1、高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基于对城乡二元结构转型的理解第 3 期总第 80 期2006 年 9 月教育与现代化educationandmodernizationNo.3Sep.,2006文章编号:10073051(2006)03 003807.-】L_lC 了同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基于对城乡二元结构转型的理解毒(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武汉 430074)摘要:在城乡二元分离的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很少为 “三农“服务.因此有必要置换高等教育社会角色,使高等教育担负起推进城市繁荣,促进农村发展的双重任务,实现高等教育资源的城乡互动和共享.一方面,我们需要积极审慎地在一些条件许可的地区
2、发展农村高等教育;另一方面,我们更需要进一步强化城市高等教育为农村社会服务的功能.关键词:城乡二元结构;高等教育;社会角色中图分类号:G4003 文献标识码:ATheTransformationofHigherEducationsSocialRoleBasedontheChangeintheUrbanRuralDualisticStructureZHA0Jun(CentralChinaUniversityofScienceandT(hnology.Wuhan.Hubei430074)Abstract:Chinashighereducationhasneverservedtheruralarea
3、swellenough,andnowthismustchange.Highereducationshouldplayabetterroleinpromotingbothurbanandruraldevelopmentwithbroadersharingofresources.Ruralhighereducationshouldreceivemoresupportwherepossible,whileurbanhighereducationshouldprovidemoreservicesf0rtheruralareas.Keywords:urban-ruraldualisticstructur
4、e;highereducation;socialrole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背景下,统筹城乡发展已经 13 益显示出其重要意义,因为构建和谐社会的首要难题就是如何打破畸形的城乡二元结构,实现城乡的一元发展.然而由于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刚性特征,其转型步履维艰.面对中国城乡二元分离的现实背景,高等教育理应凸显其在城乡二元结构转型过程中的时代角色.既应推进城市的繁荣,也应促进农村的发展,这正是高等教育在当前加速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收稿日期:20060722作者简介:赵军(1978 一), 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博士研究生赵军?高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39?一,中国城乡二元结构
5、及其刚性特征中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形成在一定意义上是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衍生.建国初期,我国国民经济基础极为薄弱,国家要迅速恢复国民经济,只有通过资源的政策性倾斜,推进工业化进程.资源的政策性倾斜的主要表现形式是政府通过建立集体化农业制度,采取粮食的统购统销,工农产品剪刀差等方式,为城市工业化积累资本.通过这些方式,我国在较短时期内建立起了初具规模的工业化,但也使得农业的发展严重滞后于工业,不适应工业发展的需要,从而出现了城乡分离,工农分割的二元经济结构.根据经济学家刘易斯的观点,二元经济结构通常是发展中国家完成传统向现代转变,实现工业化的必经之途.在一定条件下,发展中国家农业人口存量过大,农业部门
6、存在无限劳动力剩余,农业部门边际劳动生产率处于零甚至为负值;而工业部门由于规模经济,表现出较高边际劳动生产率.这就出现了工业与农业相对立的二元经济结构.在刘易斯的二元经济模型中,由于城市的工业化进程,城市会不断吸纳农业部门剩余劳动力,而当农业的规模化和现代化的展开及其所带来的大量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的迁移,农业部门的边际劳动生产率必然会提高,直到接近于工业部门边际劳动生产率,这样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又会趋于消解并走向一元.因此,二元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就是传统农业部门剩余劳动力向现代部门的转移问题.但是,在我国建国以来,在资源短缺的背景下,国家的工业化都是强制性地以保持农业落后为代价,国家资源在工农业分
7、配中存在严重不均.资料显示,“1979 1994 年的 16 年问,政府通过暗税, 从农民那里占有了大约1.5 万亿元的收入,同期明税总额是 1755亿元.“l1 一政府长期实行过度提取农业剩余制度,农业经济受到严重削弱,不利于农业现代化的进行,二元经济结构没有得到消解.更重要的是,从工业化进程之初,政府为了保证工业化积累,防止农民对城市的冲击,又通过一系列的超经济手段,限制了农业人口的非农转移.譬如通过户籍制度,劳动人事制度等来阻碍农村人口的城市化,从而在农民和市民之间构建了一条制度性鸿沟.另外,我国城市化水平不高也很难吸纳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农村乡镇企业产业结构的不合理也限制了剩余岗位的提
8、供,等等.种种原因,使得我国二元经济结构演绎成城乡二元社会体制,“城乡分治,一国两策“,城市实行全民所有制,农村实行集体所有制.由于农业部门的剩余劳动力非农化的阻力以及城乡分治的体制性障碍,我国城乡二元结构表现出较强的刚性,尽管我国自改革开放后国家也在采取措施大力发展农业,但是效果甚微.有论者研究表明,“中国经济的二元性从 2O 世纪中期以来,一直处于加剧阶段,并且形势严峻“2.而二元经济结构的加剧又进一步固化了城乡二元社会体制,所以我国城乡二元结构也就表现出了刚性特征.城乡二元结构的消解任重而道远.在城乡二元结构的左右下,我国城乡之间的差距 El 益明显,主要表现在城乡收入差距拉大,消费水平
9、悬殊,教育状况也存在天壤之别等等.有学者把我国这种现状称为“工业化国家+农民社会“并存_3.二,高等教育在城乡发展中的一元特征建国 5o 余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并为国民经济建设培养了大量的人.40.赵军?高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才.但是,由于高等教育体制内以及体制外的原因,我国高等教育在促进城乡二元社会的和谐发展过程中却更多地体现出了一元特征,即高等教育的发展是城市取向的,高等教育无论在人才培养,知识创新还是社会服务等方面都很少兼顾农业,农村,农民发展的需要.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进一步分析高等教育发展的城市取向.1.城乡子女获得高等教育机会的不均衡.造成高等教育机会的不均衡,
10、原因多重,既与高等教育自身体制有关,也与城乡二元结构有关,而后者起根本性的作用.首先,农村教育投资不足,导致农村基础教育落后,中小学辍学率增加,高中教育成为我国高等教育机会不均等的瓶颈.19851999 年,我国初中毕业生升入普通高中的比例,城市的升学率从 40 提高到 55,而农村反而从 22 下降到 l9.-172002 年,全国城镇人口占 39.1,农村人口占 60.9,但农村的普通中学却只占 49.6.其次,由于城乡二元分离,农村劳动生产率低下,农业增收难,农民收入低,这在很大程度上抬高了农民子弟上大学的门槛,进一步加大了城乡子女获得高等教育机会的不均衡(见表 1).据南京大学张玉林教
11、授的调查研究,在被调查的 37 所本科院校中,农民与非农民子女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整体差距是 5.6 倍,而在全国重点院校中,高达 9.2 倍.在当前高等教育成本分担制势在必行的背景下,如何确保农村贫困人口也能接受高等教育,已经成为高等教育关于公平问题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表 1年份 1994 正 1995 年 1996 年 1997 年 1998 年 1999 年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收入 3496 元 4283 元 4838 元 516o 元 5425 元 5854 元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 1221 元 1577 元 1926 元 2090 元 2162 元 221o 元某大学本科生学费 lOOO
12、元 lOOO 元 1900 元 2500 元 2500 元 3200 元学费占城镇家庭 9,57.8131615,318,2年收入百分比(三人计)学费占农村家庭 27.3213339.938.548.2%年收入百分比(=人计)说明:城镇和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见中国统计年鉴 (2000)第 312 页.某大学本科生学费包括学杂费和住宿费.2.高等教育培养的人才很少能够回归农村.在精英型高等教育阶段,为适应社会主义工业化,城市化的需要,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是国家干部,专业精英,再加上“统包统配“ 的就业政策,因此从高等教育机构中走出来的大学生很少能够流向农村,流向基层.而伴随着高等教育走向大众化
13、,高等教育也开始培养各级各类人才.但是,由于城乡的二元分离,农村成为落后的区域,城市却成为现代化的象征.在就业的市场导向下,大学毕业生,无论生源是农村还是城市,他们的择业取向都首选城市.“孔雀东南飞 “一度成为我国高层次人才流向的一个真实写照.据有关数据显示,近年我国高校毕业生在大中城市就业者占总数的 80.8,在县镇就业者占 15.2,去农村的仅占 4.0o.4,那些来自县,镇和农村的毕业生,其 70%以上也选择在大中城市就业.越是经济发达,人才密集的地区接受的毕业生越多;越是经济欠发达,人才稀缺的地区接受的毕业生越少.高等教育通过招生考试,使城市从农村筛选出大批高层次专门优秀人才,同时还将
14、农村通过微薄的能力积累起来的教育资本转移到了大中城市,而高等教育培养的人才却很少能赵军?高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4l?够回归农村.可以认为,在城乡二元结构的作用下,我国高等教育成为城市变相地从农村抽取教育资源的工具,高等教育成了面向城市的一元高等教育.3.农业高等教育的相对弱势.在城乡二元分离的社会背景下,农民成为弱势群体,农业成为弱势行业,相应地,农业高等教育也体现出了其相对弱势.据 2000 年中国青年报开展的高考考生填报志愿趋向调查,在 7000 多名接受调查的考生中,仅有 0.8 的考生愿意报考农,林,水,地,矿等专业,致使农林院校招生出现困难.农业高等教育的就业形势也不容乐观.2
15、000年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学科就业率调查显示,农,林,水产,畜牧,兽医等有关农业学科就业率大多分布在 42 一 64 之间,其一级农学科平均为 57.99,位居十大一级学科就业率之尾.E83 同时,农业高等教育资源非常紧缺,农业高等教育投资市场前景黯淡,截至 2004年 4 月份止,我国民办普通高校数量已达 l97所,其中没有一所是农业院校.农业高等教育的弱势又反过来直接限制了高等教育为农业,农村,农民培养人才.既有的农业高等院校,为了寻求自身的发展,往往试图通过压缩特色专业,发展非农专业,结果在全国农业院校中,涉农专业的学生只占在校生总数的l5Koo,其余的都是非农专业,农业院校的称呼已经
16、名不副实.LlOJ而在农业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困难重重的时候,作为直接面向农民的成人教育的重要形式的农民高等学校办学更是令人堪忧.笔者根据 l989 年以来我国历年教育统计年鉴,关于农民高等学校毕业生数的统计,截至2002 年,历时 l3 年,我国农民高等学校总计为农民培养的专科毕业生数为 3684 名,平均每年仅培养 283 名农业人才.高等教育培养农业人才数量的不足从此可见一斑.三,高等教育一元特征与城乡二元结构的矛盾分析在城乡二元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我国高等教育所体现的城市取向的一元特征与城乡二元结构之间存在着复杂的矛盾关系.一方面,高等教育一元特征根植于城乡二元结构,并被纳入到城乡二元结
17、构之中,成为城乡二元结构的一种表现形式;另一方面,一元特征的高等教育又反过来桎梏了城乡二元结构的消解.1.城乡二元关系为高等教育一元特征的滋生提供了温床.如果说任何发展中国家的工业化过程都存在二元经济结构特征,那么在高等教育资源短缺的前提下,发展中国家只能将有限的高等教育资源投向城市,投向工业.在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过渡的背景下,高等教育面向城市,重点培养工业人才,这本身无可厚非,现代高等教育本来就是在工业经济形态中形成的 E“.事实上,我国建国初期为了适应工业化的需要,国家就确立了高等教育重点培养工业人才兼师资力量的目标.然而,高等教育资源投向城市,投向工业并不必然限制高等教育为农业,
18、农村,农民发展服务,二元经济结构与我国高等教育所担当的一元社会角色并没有必然联系.关键在于我国 2O 世纪 5O 年代开始,政府为了保护工业的发展,防止农民对城市的入侵,逐步建立了一套城乡分割的二元社会体制,而这种体制的基础是城市全民所有制,农村集体所有制.几十年来,这种所有制与户口制度,粮油关系,身份证等一起不断地强化了城乡之间的分离,严重阻碍了城乡之间的资源流动,也限制了市场经济体制的发育和完善.我国高等教育的一元特征就是在这种二元社会体制的温床中孕育的.高等教育资源集中在城市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城市的高等教育资源很难流向农村,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我国高.42.赵军?高等教育社会角色的置换研究等教育发展表现出了面向城市的一元特征.因此,有必要引导城市高等教育资源流向农村,为农村服务.2.一元特征的高等教育强化了城乡的二元分离.长期以来,由于高等教育的一元特征,高等教育培养的人才也很少能够流向农村,导致农村高层次人才相当缺乏,农业现代化出现了人才瓶颈.20 世纪末,中国农村技术推广人员与农业人口之比为 1:1200,而发达国家为 1:100.l】我国农村家庭劳动力状况也不尽人意,到 2001 年,我国农村平均每百个劳动力中大专及大专以上的人数也才占 0.61(见表2),而与发达国家相比,农民拥有大学文凭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