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澳门开埠的文化遗产史林2005 年第 2 期澳门开埠的文化遗产罗苏文【摘要】澳门开埠曾在前近代的东亚沿海城市中留下值得珍视的文化遗产.本文在综合近 2O 多年来有关澳门史的部分研究论着,档案文献基础上,将澳门置于同期东亚,东南亚通商港口演变中考察,侧重于探讨澳门自开埠到近代首批五口通商的 290年间(1553 1842),从传统商埠到近代城市的转型对中国近代城市化启动的独特影响.【关键词】澳门.开埠.近代城市.居留地【中围分类号】K249lK296.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1873(2005)02-004917【作者简介】罗苏文,研究员,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200235澳
2、门自明中叶因港而兴,逐渐成为一个具有特殊文化影响的华南沿海外贸港口城市.它的开埠既非出于明廷的初衷,也未经其正式批准,而是它不愿接受,严予防范的一处异地.1553 年葡商获准入居澳门,将葡人的临时商站移到毗邻广州的珠江口西侧.1573 年澳门葡商的贿银被改为按年缴纳的地租银,.地方官府在澳门筑壁为界,次年又在莲花茎设闸启闭.葡方缴纳地租,中方筑壁设闸暗示彼此客观上已默认澳门的葡人居留地,.并确立了租地契约关系.于是葡商在澳门逐步获得事实上的“合法“ 租居权,自治权,澳门也顺理成章地身兼华南沿海商埠和东亚国际航运海港的双重角色.本文侧重考察澳门开埠在租地时期(15531849)的文化影响.在综合
3、近 20 年来有关澳门史的部分研究论着,0 档案文献基础上,将澳门开埠置于同期东亚,东南亚通商港口演变中考察,揭示澳门从传统商埠到近代城市的转型对中国近代城市化启动的三点独特影响.即澳门是东亚地区拓展国际贸易的先驱海港之一,也是中国传统商埠向近代城市转型的先行者;它充当了前近代欧洲文化输入东亚的门户 ,是东亚的世界之窗;澳门的葡人居留地开启了近代中国城市华洋共处分治的尝试.东亚地区拓展国际贸易的先行港澳门半岛位于珠江下游,三面临海,呈现沙丘,浅海的地貌和亚热带气候特征.半岛方圆 200 里,是个南北伸展的带状小半岛(南北长约 720 米,东西宽约 200 米).它“高山峻峭,接壤县地,状如吐舌
4、“, 古称 “濠镜澳 “,“香山澳“. 南湾产蚝甚多,称蚝镜 ;西岸的蚝江与珠江三角洲河道相连,因西江泥渣冲积,土地较宜种植,成为早期1553 年(嘉靖三十二年)葡商以“水湿贡物,愿借地晾晒为由,而当地官员海道副使汪柏徇贿许之.此后,葡商以每年贿银 500-1000 两的代价,在澳门维持贸易十多年.地租银定为 515 两,被按期收归国库,直到 1849 年.早期澳门的葡人居留地的范围仅限于今大炮台南面山麓,及南湾沿岸.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台北:中研院近史所 1990 年版,第 19-20 页.如黄文宽:澳门史钩沉,澳门:星光出版社 1987 年版?费成康:澳门四百年,上海人民出版社 1
5、988 年版?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台北:中研院近史所 1990 年版 .【美】C.R.博克萨着,黄鸿钊等译1617 世纪澳门的宗教和贸易中转港之作用,中外关系史译丛第 5 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1 年版.吴志良:澳门政治制度沿革,现状和展望,澳门基金会 1993年版 l 多明戈斯?马乌里西奥? 戈麦斯多斯?桑托斯(DomingosMauricioGomesdosSantos)着,孙成敖译 澳门: 远东第一所西方大学,选自编年史第二系列第 17 卷,里斯本 1968 年,刊于圣保禄学院四百周年纪念(15941994), 澳门大学,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黄启臣等:澳门经济四百年
6、,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刘羡冰:双语精英与文化交流,澳门基金会 1994年版.徐新:澳门的视野,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 章文钦: 澳门与中华历史文化,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唐思:澳门风物志,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李金明:早期葡萄牙人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活动 ,澳门文化司署出版文化杂志1998 年春季版?米健等:澳门法律,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等.?49?移民的主要落脚地.半岛最悠久的史迹是相传建于南宋末年的土地庙永福古社.明初官府始允百姓自由定居,蚝镜一带渐有零星的茅舍渔村,如妈阁,沙梨头,望厦等.望厦村的先民始于 1386 年(明洪武十九年), 以闽籍居多,村名“望厦
7、 “流露怀念厦门之意 .望厦何氏祖籍福建 ,约在明正德年间(15061521)移居澳门,何氏宗祠至今犹在.竹仔室是个有 300 多年历史的古村落,因村屋多用毛竹搭建而得名.0 望厦村的赵元辂,赵允菁在 1777年,1801 年先后中举,在当地传为佳话.望厦村至今仍留有“黄东书屋“ 遗址.澳门原本是个不乏传统书香气的南疆边陲渔村.因地利之便,澳门早在宋元时代已是华南沿海的通商口岸之一.它地处广州港外西侧,东距香港 4o 余里,莲花茎是澳门通往大陆的唯一陆路,到广州陆路行程 3 日,水路只需 1 昼夜,是广州港的门户之一,与邻近的香山,番禺,南海,东莞,新会之间皆可扬帆直抵.0 据当地老人口传,远
8、商到澳门贸易大约始于元末明初,来自福建,琉球群岛.海上贸易在澳门的俗称中也留下印痕,如“金斗盐仓“.“澳“ 在当地方言中指泊口,即停泊船只的海湾,“凡夷船停泊,必以海之湾环者为澳 “;“门“的来历与半岛特殊的地形有关:“澳南有四山离立,海水纵贯其中,成十字,日十字门.0 学者郭永亮认为“澳门“一名是得自南环二湾(南湾,北湾,均可泊船),及十字门的水道.0 由于明廷对外奉行朝贡贸易制度,外商在华没有依法居留的权利,也没有自由通商的渠道.1533 年明廷封闭上川岛后,仅留浪白澳(今珠海市斗门县南水)作为临时对外贸易港.于是澳门这个南海小渔村,广州港的门户,也自然成了中外通商的临时交易地,海盗出没的
9、落脚点.澳门的西语俗称与葡萄牙海商的到来有关.15531555 年间,葡商及传教士陆续在澳门上岸,落脚,他们在来往信件中称澳门是 Amagau,Machoam,Macau,Amacauo,发音与“妈港“的音译相似,“ 阿妈是闽语天妃,也称娘妈.早期的葡人是靠隐名埋姓才入居的.神父冈萨尔维斯写道,“最初的移民是未经官方允许的非法居住者,在莲花半岛取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度过数月“.这大约是在 1555 年前后的事.随着澳门葡人的增加,黑奴也进入澳门.1635 年安东尼奥? 博卡里奥在信中参照果阿的统计资料称,葡萄牙人家庭里至少平均有 6 名以上的奴隶,他们具有服役能力,大多数是黑奴及其同类.不出百年(
10、15431639 年),“澳门街“市集已有商埠气象,成为中国商品远销欧洲的口岸之一.1581 年中国的青花瓷器从澳门运到葡萄牙,荷兰.1618 世纪欧洲国家向中国订购“纹章瓷 “渐成为一种时尚,“纹章瓷“的市场波及葡萄牙,西班牙 ,英国,丹麦,比利时,荷兰,瑞典,德国,法国等,也影响到美国,澳大利亚,印度.为东南亚,西亚的宗教组织特制的瓷器用具也多经澳门输出.澳门和中国瓷器一起向世界展示了诱人的商业魅力.澳门的方位正处于东亚航线与东南亚航线的交汇点,它不是朝廷的“通商正口“, 而是由澳门葡人行使行政管理权的东亚商港.15701640 年,澳门是葡商从事国际“大三角贸易“ 的中转港.它西接印度的
11、果阿,东达日本的长崎,并经菲律宾的马尼拉远抵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1571 年后西属美洲产的白银由阿尔布尔卡运到马尼拉,有相当一部分从马尼拉运往澳门,大部分则由马尼拉的华侨商人直接运到福建的港口.葡商从澳门,广州低价收买的生丝,丝绸再运到日本长崎,获利约为投资的 7080%,有时达 100%,超过自亚洲将香料及其他商品运往欧洲出售的利润.明末中国的生丝,棉制品也经澳门远销美洲,生丝成为墨西哥城镇纺织手工业的主要原料;棉制品价廉物美,售价仅为西班牙亚麻布的 1,5,却能穿得更长久,很受中低收入消费者欢迎,南美洲人将运载中国货物的马尼拉帆船称为“中国之船 “.葡商用大帆船,圆帆船结成舰队从里斯本载毛
12、织物 ,玻璃精制品,英国,荷兰的钟表,葡萄牙的葡萄酒到各处交易.船从果阿,马六甲得到香料,白檀等,带到澳门换丝织品,再去日本换黄金.回澳门后滞留数月,载金,银,麝香,珍珠,象牙制品,漆器,瓷器再返回欧洲.澳门海上贸易航线的开辟使中国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澳门基金会,暨南大学古籍研究所合编明清时期澳门问题档案文献汇编(一), 人民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22 页;唐思:澳门风物志,澳门基金会 1994 年版,第 l1683 页.北经莲花茎入香山县拱北乡,这是澳门通往中国内地的唯一陆路.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第 12 页,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澳门基金会,暨南大学古籍研究所合编明清时期澳门问题
13、档案文献汇编(一 ),第 17 页.印光任等:澳门纪略.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第 7-9 页.郭永亮:澳门香港之早期关系,第 10 页.【美】C.R. 博克萨着,黄鸿钊等译16-17 世纪澳门的宗教和贸易中转港之作用,中外关系史译丛第 5 辑,第 8283 页.欧美一些国家的王公贵族,城市军团,公司,社团要求将其特有的纹饰标记烧制在订购的瓷器上.这类带有特定纹章图案的瓷器被称为“纹章瓷“.徐新:澳门的视野,第 24,65-66 页.【美】C.R. 博克萨着,黄鸿钊等译1617 世纪澳门的宗教和贸易中转港之作用,中外关系史译丛第 5 辑,第 87 页.澳门顺应,推进了将东亚区域经济纳入世界
14、市场的时代潮流,它连接着里斯一果阿(Goa,印度阿拉伯海沿岸港口)一澳门一长崎和澳门一马尼拉一阿卡普尔科(Acapulco,墨西哥太平洋最佳海港,建于 1550 年,15651815年曾是与-q/g 拉进行贸易的首位港口 )两条海上贸易航线.黄文宽:澳门史钩沉,第 27 页.50?的传统近海贸易突破东亚,东南亚海域范围,直接纳入欧洲一亚洲一美洲的海上长途贸易航线.0 据 1580 年出版的葡文书籍记载的各条商路和各次航行的利润,其中澳门一暹罗,澳门一帕坦(印度地名),澳门一帝汶的航线往返一次的利润为 1000 克克鲁扎多(Cruzado,葡金币名称);澳门一巽他往返一次利润为60007000
15、克克鲁扎多;果阿一马六甲一日本航线往返一次利润为 35000 克克鲁扎多;里斯本一好望角一果阿航线往返一次,货主收入在 11.2 万克克鲁扎多,船长收入仅 400O 克克鲁扎多.0 可见澳门曾是葡商在东亚,东南亚海域的重要转口港市,不下四条货运航线.16111772 年间,岘港附近的会安曾是日本基督教徒活跃的城镇,也是澳门贸易商最主要的停靠点之一.会安维持着澳门,马尼拉,巴达维亚之间的接触,一度成为这三个敌对的海上中转港之间的贸易桥梁.0澳门也是欧美商人与华商在广州贸易的后方基地.明代华南民间流传民谚“若要富,须往猫里务.猫里务是今菲律宾附近的小岛,土脊多山,因商舶往来渐渐成富壤.“华人入其国
16、,不敢欺凌,市法最平,“后遭寇掠 ,人多死伤.,地亦贫困,鲜有赴者.但出海做生意渐渐成为华南沿海商民谋生求富日益强烈的追求.明末闽商“聚食于粤,以澳为利者亦不下数万人,清初澳门参与“京货,“ 广货的交易,形成“澳门街市集,华商在商务繁盛的“ 三街 (指营地大街,关前街草堆街)设三街会馆(澳门最早的华人团体),华商已是澳门商埠的一支劲旅.东南亚西部港口历来是连接印度洋,太平洋海域的走廊,彼此之间的商业往来可以追溯到史前时期.顺应季候风风向的变化规律,自然形成西南与东北向的定期区域贸易交往.当西南季候风向东北吹时(5 9 月), 阿拉伯人可以渡过印度洋,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南中国海;待东北季候风向赤道
17、吹时 (11 月一3 月),则可原路返航回红海,波斯湾.这条香料航路促成了东南亚的年度贸易季节,肉豆蔻,豆蔻是安汶和班达群岛的主要产品,马六甲是这些香料的主要集散中心,万丹是印度尼西亚主要的胡椒口岸之一,也是与中国进行贸易的南方主要港口.在马来半岛及附近岛屿也形成一些东西商旅往来的交易点,在奥埃奥(在扶南),巴邻旁(在室利佛逝),马六甲 ,图班( 在爪哇东部),在一些建立经常联系的港口逐渐汇聚不同种族,民族的临时定居者.这种悠久的商旅活动在梵文古典诗歌和泰米尔的宫廷诗歌中也留下痕迹.古诗歌(罗摩衍那中提到的耶婆岛(金银岛),苏伐刺提波(黄金岛或黄金半岛),苏伐刺蒲迷( 黄金地)等古地名,指的是
18、东南亚部分地区,Malayadvipa(摩罗耶多毗婆,一说指苏门答腊).英国学者霍尔认为这些信息表明,古代印度人曾有过关于东方隔海的一个黄金国的模糊概念.黄金国似乎并非无端的想象,而是源自对民间商旅传闻的一种记忆.1618 世纪欧洲海商进入东亚,东南亚海域通商,使远东传统海上贸易的商路,商品,商埠都随之一变.1617 世纪继印度的果阿(1510 年)开埠后,欧洲海商陆续进入东亚,东南亚海域,0东南亚沿海地区有些王国的首都一般设在河汉交错,水路汇集处,充当汇集农产品的中心.那里也是吸引外商的贸易中心,以香料,胡椒,苏木(出产红色染料), 宝石,生丝,印度棉布,中国瓷器等为主要商品.统治者本人就是
19、最大的商人,有权优先挑选进口货物,并通过官员进行买卖;由港长(沙班达尔 )负责巡视外商的船舶,交易市场,分配货仓,检查度量衡,货币,裁定船长和商人的争议;外商必须经当地统治者允许 ,才能在这些商港的商业区居住,各组社团,各有法规,头人,获得回国航程中需用的粮食,淡水.0 而东亚地区沿海邻国贸易则以中国的朝贡制度为主体,民引自黄启臣等:澳门经济四百年,全汉舁序言 ,第 53 页.1743 年墨西哥至马尼拉的货船连续遭到劫持后,1744 年根据西班牙国王的命令,这条航线中止贸易往来.【墨】维-罗?加西里着,郭冰肌译马尼拉帆船(1739 一 l745 年) ,中外关系史译丛第 l 辑,上海译文出版社
20、 1983 年版,第 l66 一 l67 页.Lourido,RuiDAvila.1996a.EuropeanTradebetweenMaocaoandSiam,fromitsBeginningsto1663,Florence:EurolmanUniversityInstitute.UnpubHshedmanuscript.转引德】贡德?弗兰克着,刘北城译白银资本一重视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中央编译出版社 20o5 年版,第 249 页.印度支那耶稣会自 1611 年成为耶稣会日本教区的成员,这一名称保持到 1772年耶稣会受到弹劾时.1668 年葡萄牙和西班牙恢复和平,正式恢复了与马尼拉的贸易
21、以及与越南,暹罗的贸易.【美】c.R.博克萨着,黄鸠钊等译l617 世纪澳门的宗教和贸易中转港之作用,中外关系史译丛第 5 辑,第 94,98 页.古谣谚,第 275 页,参见明史卷 323合猫里传.一说猫里务即今菲律宾的马仁愈计(Marinduque), 但无确证.参见陈卫民:中菲关系与菲律宾华侨,香港:朝阳出版社 1985 年版,第 47 页.他们的帆船受季风所决定的航行季节的约束,无凤则停航,不适于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航行.Malayadvipa,据罗兰-布雷德爵士考证为苏门答腊,而 Yadvipa 也被许多学者解释为爪哇与苏门答腊地区的区域性名称.保存印度早期民间故事的佛经本生经(佛陀前生
22、修行的故事)也经常提到前往苏伐刺蒲迷的航程.【英 l【).G.E.霍尔着,中山大学东南亚历史研究所译东南亚史,商务印书馆 1982 年版,第 282,303,364,347,32-33 页.葡人采用阿拉伯人季候凤航行的方法到达东非海岸,进入季候凤地带,横越赤道以北的印度洋和通过马六甲海峡接近印度尼西亚群岛.荷兰人通过好望角后,利用南半球“咆哮西凤带“ 的西凤,更快地越过印度洋,使巽他海峡成为通向印度尼西亚群岛的捷径.【英 l【).G.E. 霍尔着 ,中山大学东南亚历史研究所译东南亚史,第 392页.有些是自给自足的村社,居民以实物向国王纳税,物品分配渠道是通过地方的定期集市和节日里在某些宗教中
23、心的庙会.贸易形式以物物交换为主,或是未铸成货币的金属块(按重量作为通货)英 l【).G.E.霍尔着,中山大学东南亚历史研究所译东南亚史,第 282-283 页.?51?间通商受到朝廷的严格监控.期间先后开埠的跨国商站主要有葡萄牙的马六甲(1511 年 ),澳门 (1557 年),长崎(1570 年 ),西班牙的马尼拉(1571 年), 荷兰的北大年(1602 年,暹罗南部),大城(1608年,暹罗故都),巴达维亚(1619 年,今雅加达), 英国的槟榔屿(1786 年,马来西亚西南),新加坡(1824 年)等.l8 世纪末至 l9 世纪初的数十年间,东亚的沿海帆船贸易主要分为两条支线:西洋航
24、线包括安南,高棉,暹罗及马来半岛,东洋航线包括琉球,日本,菲律宾及东印度.0这些东南亚海域的商站构成国际海上贸易的远东走廊,也是屡遭葡,西,荷,英四国武装争夺磨难的幸存海港.耶稣会教士圣弗郎西斯? 泽维尔在 1546 年曾写道:在马鲁古 0VXaluku,印度尼西亚东北岛屿,阿拉伯人称“香料群岛),人们对葡萄牙语的了解,只限于“掠夺这一动词的变化 ,“而且他们在创造这个词的新的时态和分词方面显示了惊人的才能.0 在 l6 世纪上半叶,出于垄断有关印度洋贸易 ,航海知识的目的,没有一个葡萄牙航海家在英国船上服务,葡萄牙人也不允许英国人乘坐他们向东航行的船只.到 l6 世纪末,英国海商为了销售呢绒而进入远东市场,并在印度洋劫获西班牙,葡萄牙的商船.马六甲地处产锡区,在葡萄牙人占领的 130 年中伴随土着的多次袭击,围攻,后又两度易手,先后成为荷,英的商站.葡商根据与暹罗签订的商约,在大城,北大年设立商站,于 1630 年被荷兰人驱逐.0 西班牙人在占领马尼拉后曾多次(1582,1585,1593,1603,1606 年)远征德那第(马鲁古群岛海港),1609 年西,荷休战并未导致东方海上斗争的缓和.1623 年在巴达维亚的荷兰人以阴谋策划强占堡垒的罪名,突然逮捕英国商馆成员(英人 l8 人,日本人 11 人,另一为葡萄牙人),其中21 人被斩首.英国人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