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比丘尼：另类世界中的女性群体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比丘尼生活第 13 卷第 6 期(2oo8) 甘音高奸拒 Vo1.13No.6(2oo8)比丘尼:另类世界中的女性群体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比丘尼生活刘小平(兰州城市学院城市经济与旅游文化学院,甘肃兰州冯小琴730070)(兰州城市学院社会管理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摘要:比丘尼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特殊的群体.比丘尼虽因多种因素出家为尼 ,但是基本上都与以家庭为中心的社会空问密切相关.比丘尼的生活可以出家为界限划分为两个阶段,她们在世俗生活和宗教生活中都标榜了外在社会赋予她们的道德规范和要求,她们的社会形象是积极的.比丘尼的个人生活及其在社会空间中的角色
2、同社会历史的变迁也密切相关.关键词:比丘尼;魏晋南北朝;社会生活中图分类号:K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0202008】0602204不同于世俗社会的佛教清境,成为许多民众 J 灵慰藉的场所.作为出世僧尼群体中的部分,比丘尼女性身份的特征,常常被视为社会中的另类群体.本文试就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比丘尼生活状况予以论述,探究其生活与当时传统社会空间的关系.(一)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佛教发展的重要阶段.随着佛教的传播和影响不断扩大.信仰民众也愈益见多.其中由于各种因素出家为尼的女性也为数不少,简单说来,主要有以下原因:首先,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的迅速传播,使得佛教信仰在社会生活中具有重要
3、的影响,和家庭生活发生着紧密的纠葛.许多家庭,尤其是南方的世家大族,与佛教高僧大德频繁交往,关系密切,因而家庭世代信佛者并不少见.比丘尼传中记载,建福寺康明感,“高平人也,-t!t大法经“;nl 广陵人永安寺僧端,“门世奉佛,姊妹笃信 “,罔其他如齐明寺僧猛 ,齐明寺超明 ,招明寺释法宣等都是世奉大法,信仰佛教.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比陶和感染,父母长辈的言传身教给她们幼小的心灵以深深的烙印.同时,这种氛围对她们将来性格的培养和形成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例如盐官齐明寺僧猛,迁居盐官县五代,家中“世事黄老 ,加信敬邪神“, 以至于 “猛幼而慨然有拔俗之志“;啊山阴招明寺释法宣,也是家中世代奉法,自
4、己从小就有离俗之志.正是受社会空间和家庭环境的影响,许多比丘尼自小就愿意脱离世俗.皈依佛门.如成都长乐寺昙晖,闲居寺僧述,延兴寺僧基,北永安寺昙备等均是幼乐修道.志愿出家.法音寺净硅,“ 幼而聪颖,一闻多悟.性不狎俗 ,早愿出家“;Iq 昙晖小时修道,父母不许,“元嘉九年,有外国禅师噩良耶舍 ,入蜀大弘禅观.晖年十一.启母求请禅师,欲咨禅法,母从之“.还有很多比丘尼虽然其家庭并不信奉佛教,但是由于所处社会环境和所受家庭教育的影响,她们也有着“闻法信乐“ 倾向.比丘尼传 卷一记载建贤寺安令首,“幼聪敏好学 ,言论清绮,雅性虚淡,不乐人间,从容闲静“.故而一心向佛 .其他诸如智贤,妙相,道琼,慧溶
5、,净秀,僧念,妙秫,道贵等都是如此,虽未亲感佛法之教化,但也都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纠缠,使得她们最终走向佛门灵境.其次,社会战乱动荡造成的灾难以及家庭的不幸也是当时女性出家的重要原因.魏晋南北朝时期战火纷飞,社会局势动荡不安,使得众多家庭妻离子散,背井离乡.为了求得生存,获取比较安定的生活环境,相对处境较好的佛教寺院成为人们的选择之一,大量女性正是由此而遁人空门.建福寺法盛,本是清河人,由于遭赵氏战乱,避地金陵,元嘉十四年于建福寺出家日;司州令宗,家遇丧乱,为虏所驱,最后只好归诚佛法.北方亦不例外,=魏书卷 43U 休宾传附法风传记载刘旋之死后菩浒氏与两个儿子,“ 孤贫不自立为时人所弃
6、.母子皆出家为尼“.n在传统社会中,家庭婚姻生活对于女性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家庭婚姻的不幸,对女性整个一生的生活乃至生命都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许多比丘尼正是在家庭的灾难和不幸之后.伤感痛苦,心灰意冷,或受人屈辱,别无他途而出家的.如建福寺康明感,“为虏贼所获 ,欲以为妻,备加苦楚“,为使自己不受屈辱,被迫“谪使牧羊 ,经历十载.怀归转笃,反途莫由.常念三宝,兼愿出家“.齐高隆之的姐姐在丈夫死后就出家为尼.圜当然也有被迫出家的,北魏时高聪,“有妓十余人,有子无子皆注籍为妾,以悦其情.及病,不欲他人得之,并令烧指吞炭,出家为尼“.q 由此可想见她们所遭受的苦难和折磨.齐书有对于年轻女性守寡
7、者不得再嫁而要出家的记载,“(羊)烈家传素业,闺门修饰,为世所称,一门女不再醮.魏太和中,于兖州造一尼寺.女寡居无子者并出家为尼.咸存戒行“.第三.两晋南北朝时期,还有许多年轻女子为了逃避婚姻收稿日期:20080520作者简介:刘小平(1977 一),男,甘肃庆阳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 p 国古代社会经济史.22第 13 卷第 6 期(2oo8) 刘小平:比丘尼:另类世界中的女性群体 Vo1.13No.6(2008)而进入寺院.如延兴寺僧基,其母“密以许嫁,秘其聘礼.迎接日近,女乃觉知,即便绝粮,水浆不下.亲属共请,意不可移.至于七日,母呼女婿,婿敬信,见妇殆尽,谓妇母日:人各有志 ,不可夺
8、也.母即从之,因遂出家.时年二十一“.0 嘞叼溃寺僧端,以姿色之美而闻于乡里,但她本人却笃信佛法,誓愿出家,不当婢采.有“富室凑之 ,母兄已许 “,“临迎之三日,宵遁佛寺.寺主置于别室,给其所须,并请观世音经,二日能诵.雨泪稽颡,昼夜不休.过三日后,于礼拜中见佛像.语云:汝婿命尽,汝但精勤 ,勿怀忧念“,第二天其婿为牛所触而亡,才得以出家.P 嚏贤寺安令首,自幼以佛法自娱,不愿求娉.其他如因疾病祈福而发愿要求出家,像史籍所记载的江陵祗洹寺道寿,太玄台寺释玄藻等.在南北朝时期,由于国家统治者的倡佛,社会各阶层的佛教信仰均很普遍.在比丘尼群体中,除了普通的民众外,还有众多的皇后,王妃出家为尼者,这
9、在北朝表现得尤为突出.北魏宣武帝皇后高氏在肃宗即位后,“寻为尼,居瑶光寺,非大节庆,不入宫中“,死后 “丧还瑶光佛寺,殡葬皆以尼礼 “.嗍孝文帝时.文明太后欲家世贵宠,乃简(冯)熙二女俱人掖庭,小女即废皇后冯氏,因遭姐姐的诬陷,“遂为练行尼,后终于瑶光佛寺“.n 霉长女即幽皇后冯氏,虽然受到孝文帝宠幸,但不久由于疾病而被太后遣还出家为尼,冯太后死去才得以还俗.西魏恭帝皇后若干氏,后来也出家为尼,并在佛寺圆寂,“竟无谥“. 匕周时,皇后出家为尼者很多.比如孝闵帝元皇后,“初封晋安公主.帝之为略阳公也,尚焉.及践祚,立为王后.帝被废,后出俗为尼“.p 帝李皇后 ,“隋开皇元年三月 ,出俗为尼,改名
10、常悲 .八年殂.年五十三,以尼礼葬于京城南“.宣帝驾崩后,“上天元上皇太后尊号为太皇太后.天元圣皇太后李氏为太帝太后,天元大皇后杨氏为皇太后,天大皇后朱氏为帝太后.其天中大皇后陈氏,天右大皇后元氏,天左大皇后尉迟氏并出俗为尼“,u 日即华光(陈皇后 ),华胜(元皇后), 华首(尉迟皇后).091作为比丘尼阶层中特殊的一部分,不同于一般普通女性,对她们而言,出家为尼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缘由.从皇家禁地到尼寺的青灯古佛,甚至那本不是她们所愿,然而特殊的政治氛围和制度空间,特殊的身份地位,使得她们只能有那样的选择(或许棵拳就没有选择).这抑或是她们的悲剧所在.比丘尼出家为尼的原因是多样的,或是内心自愿
11、的,或是外界迫使的,但大都与家庭因素有着密切的关联,内心信仰,家庭苦难,婚姻生活,都围绕着以家庭为中心的空间旋转.在传统社会中,家庭的重要意义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对于女 I 生而言.失去家庭的支柱,也就失去了人生的依托.这或许就是女性在传统社会中身份和职能定位所造成的结果.(二)如果要对出家为尼者的生活进行划分的话,则可以她们出家为尼为界线,分为两个阶段.比丘尼出家的时候,一般年纪都很小.从释宝昌比丘尼传中的记载,我们可以大致了解她们的出家为尼的年龄状况.其中部分比丘尼没有具体的年龄记载.故而无从得知,但她们出家年龄偏小是可以肯定的.比如道寿“幼受五戒“, 妙音 “幼而志道“, 光静 ,善妙
12、,法净,县彻 ,慧耀,净圭,令玉,妙神等也都是自幼出家.有具体年岁记载的:僧基 2l,道仪 22,普照 17.慧木11,僧果 27.慧溶 18,宝贤 19,法缘 11,僧猛 15.智胜 20,慧绪18,僧念 1O,昙晖 l3,冯尼 30,慧胜 18,净渊 2O,净行 17,僧述19,慧晖 18,道贵 l7.法宣 24,净秀 l9.其中有些比丘尼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推迟了出家时间,例如建福寺智胜,“寓居会稽.于其三世.六岁而随王母出都游瓦官寺,见招提整峻,宝饰严华,潸然泣涕.仍祈剪落.王母问之,具述此意.谓其幼稚而未许之也“, 加之 “宋季多难 ,四民失业 ,时事纷纭,奄冉积载“,直到 2O岁时才得
13、以出家建福寺;园寺慧涪也是由于家人的阻止 .直到 18 岁才得以从道.当然我们所说比丘尼的出家年龄很小,大部分是指自幼就受佛教感染和熏陶的年轻女性,一般都未成婚;至于那些结婚之后出家为尼者,则年龄自然要稍偏大一些 .在出家之前,比丘尼的生活由于受佛教的影响,她们实际上已经以佛教徒的行为来规范自己了.比如竹园寺净渊,虽然到了二十岁才出家,但她从小就有成人之智,“五六岁时,尝聚沙为塔,刻木作像,烧香拜敬,弥日不足.每闻人言,辄难尽取其理究“PIo 慧溶在家时,“旦辄烧香运想,礼敬移时;中则菜蔬一饭,鲜肥不食“.可以说,尽管比丘尼还没有出家完全脱离世俗,但在日常生活中.她们却处处规束着自己的言行举动
14、,正是“虽在居家,有如出俗“圈.比丘尼大都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是因为她们多出身官宦或者家境比较优越.比丘尼传记载,净捡,父诞武威太守;安令首,父忡仕伪赵为外兵郎;智贤,父珍扶柳县令;僧盖,父宏梁天水太守;德乐,高祖毓晋豫州刺史;妙相,家素富盛.这就保证了她们从小能够有机会得到儒家经典的学习,有良好的修养和仪规.例如妙相“早习经训“;道琼,年十余岁,就博涉经史; 法相,“ 履操清贞,才识英拔.笃志好学 ,不以屡空废业;清安贫窭,不以荣达移心“圈.超明,读五经 ,善文义,方正有礼,内外敬之.正是如此,比丘尼在她们出家之前就已经获得了乡里社会的赞誉,成为时人标榜称颂的对象,如昙备,在家没有兄弟姐妹,
15、独自一人陪伴母亲,“事母恭孝 “,受到宗党的赞赏.出家之后,比丘尼的生活主要是与佛教相关的宗教活动.研习经典,修行戒律,宣扬佛法等都是作为出家人必修的功课,伴随她们的日常生活.比丘尼对于佛教经典精修研习,大多博通经律,且能在平常的社会生活中立世行范,率以示人.司州西寺智贤,“幼有雅操 ,志概贞立 .及在缁衣,戒行修备,神情凝远,旷然不杂“刚 .妙相自人空(-j-十余年.“励精苦行,久而弥笃 .每说法度人,常惧听者不能专志,或涕泣以示之.是故其所启训,皆能弘益“圈 ,可见其修行之精深 .诵习经典是比丘尼重要的日常活动,她们对此是精勤不懈,僧念诵法华经,每日七遍.作为重要的女性修习佛法的场所,尼寺
16、吸引了众多的修道者,北魏宣武帝所建瑶光寺就是当时最着名的,“椒房嫔御,学道之所,掖庭美人并在其中.亦有名族处女,性爱道场,落发辞亲,来仪此寺peJ,成为上层社会女性出家者的聚点.在宗教节日里,尼寺也进行各种宗教仪式活动,增进佛教与民众的交流,比如景乐寺,“至于六斋.常设女乐 ,歌声绕梁 ,舞袖徐转,丝管寥亮,谐妙入神.以是尼寺,丈夫不得.得往观者,以为至天堂“. 后来,寺中还“ 召诸音乐,逞伎寺内. 奇禽怪兽,舞扮殴庭.飞空幻惑,世所未睹.异端奇术,总萃其中.剥驴投井,植枣种瓜,须臾之间,23第 l3 卷第 6 期(2oo8) 甘音高旰子拒 Vo1.13No.6(2oo8)皆得食之.士女观者,
17、目乱精迷“g71.通过这样的宗教活动,密切了佛教与社会民众之间的往来,扩大了佛教的影响,也增强了佛教的传播效果.除了在本寺说法外,比丘尼也到各地云游讲学,如山阴招明寺释法宣,“周游东夏,讲宣经论 .自 I 嚼嵊而之禹穴 ,或登灵隐.或往姑苏.僧柔数论之趣,惠其经书之要.咸畅其精微,究其渊奥.及齐永明中,又从惠熙法师,咨受十诵.所餐日优,所见月赜,于是移住山阴招明寺.经律递讲,声高于越.吴郡张援,颖 JII庾咏,汝南周颐,皆时之名秀,莫不躬往礼敬“嗍.随着比丘尼声望的提高和影响的扩大,有时比丘尼还能受到皇帝的诏请,奉敕讲经.南齐武皇帝时,就曾敕请华严寺妙智讲胜墅净名开题,“及讲 ,帝数亲临,诏问
18、无方 ,智连环剖析,初无遗滞.帝屡称善,四众雅服“田 .比丘尼也经常参加各种社会公益活动.比丘尼把她们所获得的各种捐助,施舍物品,“随得随散“, 或者赈济灾苦 ,或者救助疾病,尽其所能帮助民众.她们不蓄私财,除了社会公益活动之外,相当一部分钱财部用来修缮寺院,建造佛像,以使更多的民众尤其是下层女性能受到佛法的洗礼,扩大佛教的传播.比丘尼的生活,修备戒行,精勤不怠.在时人眼里,她们是“端律藏,妙究精微 ,身执卑恭 ,在幽不惰.衣裳粗弊,自执杖钵.清散无矫,道俗高之“阴的受人尊敬的特殊群体 ,获得了社会规范的认可然而,这就是比匠尼们的真实土会形象吗?她们内心的孤寂与渴望又有谁会知晓呢?在现实与内心
19、之间表现出的不平衡的张力,遮蔽了比丘尼生活的完全图景,也使后人难以窥得她们千肠百转的内心感受.(三)比丘尼虽然脱离俗世,进入清净的佛门,但是她们的生活依然和世俗王权社会发生着密切的联系,在社会公共空问里依旧可以看到她们活跃的身影.南北朝时期,比丘尼与社会上层有着频繁的交往,因而也常常得到统治阶层的扶植.在经济方面,比丘尼获得了大量的赏赐和资财.如苻坚对司州西寺智贤十分敬重,特意为她织绣了件袈裟,三年方成,价直百万.简静寺妙音,“供【既)己穷,富倾都邑“,经常是 “门有车马日百余两 “.比丘尼获取的供养,不仅生活物品种类繁多,而且数目也是很大的,如宋文皇帝就对普贤寺宝贤深 J1u;L 遇,供以衣
20、食 ;到孝武帝时,仍然雅相敬待,月给钱一万.北朝对于比丘尼的供养也是庞大的,例如灵太后从姑所立胡统寺尼姑,就与后官保持着密切来往,“其寺诸尼,帝城名德,善于开导.工谈义理.常人宫与太后说法,其资养缁流.从无比也“口 I】.除了经济上的资助之外,统治阶级还大量建造佛寺塔院.度僧尼出家.晋太元中,皇后因为比丘尼道琼有高行,故而“凡有所修福,多凭斯寺“,并且建造了许多精美绝伦的造像,史书称:“元嘉八年大造形像,处处安置:彭城寺金像二躯, 帐座完具;瓦官寺弥勒行像一躯,宝盖璎珞;南建兴寺金像二躯,杂事幡盖.于建福寺造卧像并堂.又制普贤行像,供养之具.靡不精丽.又以元嘉十五年造金无量寿像,以其年四月十日
21、,像放眉间相光明照寺内,皆如金色.道俗相传.咸来修敬,瞻睹神辉,莫不悦“. 北朝的造像之风也很兴盛,规模也毫不逊色南方.北魏景兴尼寺的金像辇,“去地三丈 ,上施宝盖,四面垂金铃,七宝珠,飞天伎乐,望之云表.作工甚精,难可扬榷.像出之日,常诏羽林一百举 l 墁艨,丝竹杂伎,皆由旨给“ 罔,可想其场面之恢弘.佛寺和比丘尼的数目在南北朝崇佛的环境里也不断增长.魏书卷 l14释老志载:“承明元年八月,高祖于永宁寺 ,设太法供,度良家男女百有余人,帝为剃发,施以僧服,令修道戒,资福于显祖“; 又自兴光年间至太和元年,“ 京城内可-I_err* 旧 I 且百所,僧尼二千余人,四方诸寺六千四百七十八人,僧尼
22、七万七千二百五十,认“嘲 .北朝僧尼众多 ,北周武帝废佛时,“ 毁破前代关山西东数百年来官私所造一切佛塔,扫地悉尽.融刮圣容,焚烧经典.八州寺庙出四十千尽赐王公,充为第宅.三方释子减三百万,皆复军民,还归编户“嗍 ,可知其中比丘尼的数量也是不少的.北朝的尼寺众多,而目建造者多为王公权要或贵族官僚.北魏时期.在京师洛阳的尼寺不但数量多.规模也相当宏伟,这从杨街之洛阳伽蓝记中的记载看得很清楚,着名的像魏昌尼寺,景兴尼寺,胡统寺等其中胡统寺是太后从姑所立也,人道为尼者遂居此寺,寺内“宝塔五重 ,金刹高耸.洞房周匝,对户交疏.朱柱素壁,甚为佳丽“圈 .南朝也不例外,郭祖深曾言:“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
23、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道人又有白徒,尼则皆畜养女,皆不贯人籍,天下户口几亡其半“p 日 ,虽有夸张,也可知僧尼之众 .南朝尼寺亦不少,我们仅从比丘尼传就可略知一斑.随着南北朝寺院僧尼数量的增多和社会各色捐施投献,寺院经济实力也得以扩张.建福寺智胜受到文惠帝的特加供俸,“E1 月充盈,缔构房宇 ,阖寺崇华“;乐安寺释惠晖,“王公贵贱,无不敬重.十方呶遗,四时殷竞“.寺院接受外来的赏赐,捐施和投献外,自身也在积极通过各种手段获取资财,例如北朝寺院就利用僧祗粟来谋利:“僧祗之粟,本期济施,俭年出贷,丰则收入.山林僧尼,随以给施;民有窘弊,亦即赈之.但主司冒利 ,规取赢息,及
24、其征责,不计水旱,或偿利过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莫知纪极.细民嗟毒,岁月滋深.“咖同时.僧尼的经济行为也南北朝时期的比丘尼社会形象似较能获得社会认可,而唐代之后,其社会地位和形象不如以前,社会民间舆论也有很大偏见.李商隐义山杂纂就记载了世俗社会民众对比丘尼的一些评论.比如“尼姑似鼠狼,入深处“(“相似“条),“早晚不礼拜念佛“(“失本体“条),“腹大师尼似有孕“(“意象“条),“师姑怀孕“(“羞不出“条),“主母不信佛“(“必富“条),“俗人学僧家道场“(“无见识“条)等,由此可知当时僧尼在民众心目中的社会地位.北魏京师洛阳尼寺众多,且多为宦官所立,洛阳伽蓝记卷四栽:“宣忠寺东王典御寺,阉
25、官王桃汤所立也.时阉官伽蓝皆为尼寺,唯桃汤独造僧寺,世人称之英雄.“可见尼寺在京邑之盛.宦官造尼寺或许与北朝大量后宫女性出家有关,凭借后妃的特殊身份,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比丘尼的处境.24第 13 卷第 6 期(2oo8) 刘小平:比丘尼:另类世界中的女性群体 Vo1.13No.6(2o08)介入商业,金融高利贷等领域,通过多渠道经营方式来增加寺院的收入.寺院经济势力的扩张.触及到了社会和国家的经济利益,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两次着名的废佛行动就同寺院的经济扩张有着一定的关联.比丘尼也参与政治生活.简静寺支妙音是当时政治生活中最为着名的位.“于时孝武帝不亲万机 ,但与道子酣歌为务,蚶姆尼僧,尤为亲呢,并窃弄其权“,妙音幼而出道,居处京华,且博学有才,善为文章,故而获得晋孝武皇帝,太傅会稽王道盂颉等的敬重,“每与帝及太傅中朝学士 ,谈论属文,雅有才致,藉甚有声“阴.妙音 “权倾一朝 ,威行内外“的威势对当时的政治生活的确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史载:“荆州刺史王忱死,烈宗意欲以王恭代之.时桓玄在江陵为忱所折挫,闻恭应往,素又惮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