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奶奶的葬礼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沐浴了困苦的寒霜;拉扯儿女繁衍了生命,热爱孙儿拥抱着希望;您用柔弱的肩膀,担起了一个家的负担;用勤劳的双手缔造出一个幸福的榜样。这就是您,我敬爱的奶奶。奶奶在病榻缠绵,已有一年。先是觉得腰疼,再往后,就愈加严重。只能整日躺在床上,身体每况愈下。她和爷爷住在农村,生养五个子女,两个人都身强力壮。记得儿时常听爸爸说:“她和爷爷为了担起这个家,起早落夜,整日劳作,照顾孩子”,现在的奶奶已不如从前。爷爷去世的早,往后就奶奶一个人。奶奶家里子孙多,但大多都外出读书了,我只是偶尔回去,每次见到她,家里的电视机一天到晚都开着。有时想想,人老了,有些自己的爱好或者朋友也是十分重要的
2、。读书,写字,听音乐,也许需要文化素养;但至少还可以做点心,种些花草蔬果,听听戏曲,有三五知己但他们成了闭塞的老人,又与大自然和原有的生活源头切断了联系。作为基督徒数十年,奶奶已改掉很多年轻时候的脾气,时时捐钱给教堂和他人,读圣经。信仰给了她很多力量,所以她依然能平静。有时她也抱怨,子女们不关心她,孩子们回来看望太少,诸如此类。这次我没能见到她,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回去参加奶奶的葬礼,看着和奶奶照的全家福,那是去年回家结婚时照的,时间过得真快,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我的婚礼上,她还是那么的慈祥,那么平静。奶奶很爱打扮。童年时我记得她的梳妆匣子,在她去集市或见客前,会搬出来打开,里面有鹅蛋形的粉盒
3、与胭脂。她通常只穿大襟布衫,头发齐肩,斜着别一枚发夹。发夹经常变化。她爱美,也欣赏美。如今病困,心情全无,但我想美的物品还是能够带给她抚慰。去年给她买的手链还一直戴在手腕上,珠串戴到手腕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那一天,她状态并不好。但是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并且第二天就回内蒙了。过了数月,母亲给我打电话,说奶奶去世了。她之前已经被送进医院住院治疗,慢慢呼吸开始困难,要终日靠氧气罩呼吸。有时整夜辗转,无法入睡,身上疼痛难忍。那一天医生检查之后,说她应该是差不多了。大家慌慌张张,想把她送回村庄去。就这样,没过几天,奶奶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听妈妈说“奶奶的葬礼很盛大。来吊唁的很多,奶奶算是高龄了,今
4、年已93 岁,葬礼那天,锣鼓喧天,时时爆发出各种刺耳的乐器声,突兀而来的爆竹声此起彼伏”。远在他乡的我,只能拿着奶奶的照片发呆,想到年轻时候的奶奶在我们活着的时候,依稀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某一天,无常便会突然给我们一个结果、一个显示,让我们无奈、绝望、惊愕、悲伤,然后又逐渐麻木直至忘却。美好的东西会失去,生命会有疾病和意外,人会死亡。世间脆危,没有坚固。电话那头,当听到奶奶逝世的消息后,那个夜晚,我悲从心来。记忆中仿佛回到少年时候的暑假。溪水潺潺流动,清澈充沛。我仍是孩童,午后睡不着,晒着大日头,来到溪水中,脱了鞋子在小溪里走。翠鸟轻轻飞走,繁茂的野草和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田地里都是成熟的西红柿、带豆、青菜。奶奶在午后会把西瓜泡在冰凉的井水里。有时卖冰棍的人路过村庄的小道,笃笃敲响木板。奶奶在黄昏时用水和盐煮一大篮子土豆。晚上吃完晚饭,早早抱着席子上屋顶平台。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最喜欢躺在席子上看星星,奶奶在旁边开始唱赞美诗。这就是童年美景。这些记忆当然不是想象出来的,也并没有因为经历了时间而变得虚无缥缈。只是它们改变了,消失了,再不会回来。所以想起时更觉得如同一场幻梦。金地矿业:申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