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概念意义与话语行为动机分析2005 年 3 月第 26 卷第 2 期外语教学ForeignLanguageEducationMar.2005Vo1.26No.2概念意义与话语行为动机分析张滟(中国矿业大学外文学院江苏徐州 221008)摘要:2O 世纪新修辞学的代表人物肯尼斯?博克以系统性,功能性和社会性视角.以“ 戏剧主义“ 话语行为观分析话语作为社会动机性,导向性和“行事“ 性行为的机制.本文侧重探讨 “概念意义“的分析对博克“戏剧主义 “话语动机的语言学观照和“戏剧主义“ 话语行为观对话语语言学分析的社会符号学扩展.关键词:“ 戏剧主义 “话语行为观;概念意义;话语行为动机中图分类号:H
2、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544(2005)02001804Abstract:KennethBurke,therepresentativefigureofthe2Ocenturynewrhetorics.takesthesystemic.functionalandsocialperspectiveinhisanalysisofinstancesofdiscourseassociallymotivated.orientedandconsequentialactsfromhis“dramatism“view.Thispapersupportstheanalysisofsocial
3、motivationindiscourseactswiththeconceptoffunctionalideationalmeaning.Keywords:discourseactof“dramatism“;ideationalmeaning;motivesofdiscourseact一,引言2O 世纪新修辞学的代表人物肯尼斯?博克以他的“戏剧主义“ 理论视点探讨话语在人类文化和知识构建中的关键性地位.博克以系统性,功能性和社会性的视角分析话语作为社会动机性,导向性和“行事“性行为的机制,并通过其语言哲学思想和对话语的“戏剧主义 “视角,关注话语行为的动机与社会结构和社会中人们的关系网络,价值
4、观,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关系,使“动机 “成为社会符号性概念 ,话语的意义不在于一系列“ 所指 “而在于作为意义行为构建现实.同时我们看到六七十年代以来话语分析和篇章语言学理论强调和重视语言与社会现实,与使用者的固有联系,语言系统同时作为现实的隐喻又作用于现实的二重功能性成为人们的共识.韩礼德认为“话语 “是作为社会符号的语言要素.话语反映并作用于语境 .建构并传播情景意义从而推动社会体系的沿革(Halliday,2001:109).话语分析和篇章语言学注重分析语境,话语的功能性意义和语义系统中的具体选择之间的关系.而博克对话语行为的社会性动机分析则从社会学和语言哲学层面扩展话语分析的角度,这为
5、我们理解话语的社会意义和意识形态功能以及语言结构和社会结构之间的紧密联系提供了新的视角.对于肯尼斯.博克的研究目前国内尚未得到完全发展,而把博克的话语行为观和功能主义的话语分析和篇章语言学结合起来研究目前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都是一个崭新又充满发展前景的课题(Moran.2000),(Beale.1987),(BizzellHerzberg.1990),(McOee.1990),(Stillar.1998).本文侧重探讨“ 概念意义“ 的分析对博克 “戏剧主义“话语行为观的语言学观照和“戏剧主义 “话语行为观对话语语言学分析的社会符号学扩展.二,肯尼斯?博克的 “动机语法“1.肯尼斯?博克的话语
6、行为观以“ 语言人 “(WhatamIbutawordman.)自称的博克认为.人类因其对象征的使用能力而区分于动物并因对象征的使用而产生人类社会“当人在其象征环境中掌握了无论何种?】8?形式的部落语言时,人才从动物性进化为真正的人类“(Thehumananima1.asweknowit.emergesintopersonalitybyfirstmasteringwhatevertribalspeechhappenstObeitspar-ticularsymbolicenvironment.)(BizzellHerzberg.1990:1040).博克曾自称为语用学家,他区分语言研究的“科学观
7、 “和“ 戏剧观 “(scientificapproachVS.dramaticapproach).“科学语言观“强调语言的 “反映 ,指称“功能,而“戏剧语言观 “视语言为象征行为(symbolicaction),强调语言使用的劝说性和社会互动性.语言在人们的社会性合作与竞争过程中得以形成和发展.“科学语言观 “会导致从逻辑学角度思辩语言.而“戏剧性语言观“ 关注话语行为 .“一个表述词语具有双重的内容.因为在叙述物体的性质时,它包含了对那种物体的一种暗含的行动方案.因此起了动机的作用(Burke.1954:57).“不同的神经系统通过语言和生产方式建造各种各样的性质和规模上相异的利益和兴趣
8、社会团体“.在这种博克所提出的“普遍的修辞情境“ 中,个体以其修辞行为引导并作用于他自己以及受众的态度和行为.从而参与情境的发展,参与“社会序列(hierarchy)“的维持发展和变革.“社会序列“是指“任何等级性的,随价值观而变化的社会结构,在这种社会结构中事物,词语,人,行为,观念等都被加以序列化(Foss.1985:174)“.不同的价值参数 ,如劳动的分工 ,财富的差异,年龄 ,社会地位,学识,技巧等的差异都会形成社会中的不同序列;“社会序列“随价值参数的不同.在个体和不同社会集团话语行为的参与下始终处于流动,变化的状态.博克提出“术语视角(terministicscreen)“的概念
9、来阐述语言对现实的建构作用:我们所使用的词汇或术语形成我们对世界的观察视角.人们“相信自己可以理解的事物(Peoplebelievethattheymayunderstand)(Burke,1966:44)“.“术语视角“或“命名法(nomenclature)“反映人们的价值观及其思维对世界的投射角度.而人们必然以其“术语视角“或“命名法“来形成其知识框架 .不论是政治性话语还是人们的日常会话都要以“术语视角“ 为其文化语境,从而使话语呈现出社会动机性和导向性.因此在话语过程中主体参与修辞情境,为自己及受众建立起对现实的阐述,或者说“象征戏剧(symbolicdrama)“ 不同“ 象征戏剧“
10、2005 年 3 月第 26 卷第 2 期外语教学ForeignLanguageEducationVo1.26No.2的交织互动形成社会性文化团体,人们在恰当的时间和地点进行思考,价值判断,行为和交往中会形成涉及语言,动作,价值观,信仰,各种符号形式或工具的语言和非语言材料的结合体.这种结合体成为一种社会实践,一种意识形态,同时也是一种物质现实.反过来会规约人们的“术语视角“, 规约不同“象征戏剧“ 的内容和发展.因此博克把动机性话语行为放人普遍的修辞情境,放人社会现实生活并与社会本身的发展机制相联系.2.肯尼斯?博克的 “五位一体“模式博克分析话语动机的理论模式是他的“戏剧主义“ 修辞视角.
11、他通过“五位一体 (pentad)“的“ 动机语法(grammarofmorives)“来发现人的话语行为所蕴涵的社会性动机 .博克的“ 语法“ 不是传统语言学意义上的语法.而是通过建立一套连贯性分析模式来揭示话语在构建动机时的不同机制.博克认为这是一种“戏剧主义 “的分析方法 ,它强调语言的行为性和导向性而不是定义的工具.“动机语法 “分析涉及的主要概念包括“五位一体(pentad)“,“ 关系比“(ratio)和“术语视角“.与韩礼德和其他功能主义语言学者一样.博克也认为话语的形式和功能不是对立的.话语主体在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中从语言系统中选择不同的组合模式形成交际的意义单位话语.在博克的
12、“五位一体“模式中,分析者通过对五个要素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来分析话语在构建动机时的机制 .“对于任何( 话语)行为,总有这五重视点:场景(scene)环境视点,行为(act) 包括思想和行动,执行者(agent),执行方法(agency)和目的(purpose)“(Foss,1985:168).博克提出.“态度 (attitude)“是象征行为的前期准备 .或者说因其表明行为执行者的心理状态性可被归于“执行者“ 的范畴.这五个因素之间因其共同归属“行为 “的物质性而形成“同体“:行为必然有行为的执行者.执行者又必然以一定的目的用一定的方式在一定的场景中执行行为.在这五因素的任何两者之间都存
13、在因果或决定关系,从而形成不同的“关系比“: 场景一行为,场景一执行者,场景一方法,场景一目的,行为一目的,行为一执行者,行为一方法,执行者一目的,执行者一方法,方法一目的,颠倒每一对关系的顺序可创设另外 lO 种关系比.比如场景一行为比就意味着话语主体认为是某种场景导致了或规定了某种行为的必要性;目的一行为比就意味着话语主体认为目的的神圣性必然要求有相应的行为.分析行为主体将何种关系比以及怎样的因果关系前景化.就可以发现人们修辞情境中的行为动机.主体在具体话语中构建起各要素.构建起对“ 现实 “的阐述 ,构建起话语的意义体系 .更为重要的是 .这种构建是具有动机性和导向性的.因为主体通过其话
14、语行为参与社会性修辞情境.而话语的构建又必然在主体“术语视角“ 的规范和引导下.3.概念意义在“五位一体“ 模式中的功能观照如前文所述.话语分析理论可为博克的戏剧主义话语分析提供语言学观照,而博克的戏剧主义角度又为我们理解话语的社会意义和意识形态功能以及语言结构和社会结构之间的紧密联系提供新的视角.话语作为社会符号性的行为反映社会的机构性规则,关系网络和意识形态.并在具体情境中话语构建起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篇章意义以期参与情境?影响和引导人们的思维和行为.韩礼德认为特定话语的纯理功能是发话者在意义潜势中的选择现实化:一方面.“功能“是指话语行为在语境中的社会意义;另一方面.功能又指向语言系统中
15、的意义成分,决定语言系统的内部组成.这两者之间是实与潜势的关系;语言系统是使用的潜势(Halliday.2001:72).概念意义的功能是表现“内容 “,话语主体在情景语境中构建起话语的概念意义,话语主体作为社会文化中的一员在“术语视角“ 的规约下“ 编码“社会性文化经历和个体经历,话语主体“从我们的周围物质世界,从我们的内心世界 ,从我们的意识过程选择出可操作性的现象范畴(Halliday,2001:112)“ 建构起话语的概念意义.因此话语的概念意义是话语主体通过对于情景语境的有意识选择而建构的对“现实“ 的阐述 .但如果我们对话语仅作概念意义的分析罗列就看不到概念意义的社会功能以及话语主
16、体构建这样的概念意义是建立在什么样的意识形态基础之上.是出于什么样的社会性动机.而博克的“五位一体“ 和 “关系比“概念可以为我们对话语的概念意义作进一步的社会性和意识形态性分析.既然概念意义是话语主体作为“观察者 “而建立的对 “现实“的阐述,那么我们可以把概念意义视为五要素中的“场景“, 是话语中表现出的事件发生的环境,而这种“场景“ 是话语主体为其话语行为或话语中所谈及的行为所选择的“容器 “.我们以美国总统布什的一篇演讲为例来阐述概念意义分析在发现话语动机中的功能.2002 年 9 月 12 日布什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演讲阐述将对伊拉克进行军事进攻的立场.9.11 事件之后.“反恐“ 成
17、为世界所关注的话题;由于恐怖主义行动的介入使得由来已久的中东局势更加紧张;美国与中东各国的关系也日益复杂, 美国是 9.1l 的直接受害者,同时又始终以其“强国“ 之势自封为扞卫世界正义和公平的执行者一系列局势的发展和演讲者.j 联合国各成员国的关系建立起此次演讲的“语义场“ 和 “语旨“的具体值.1)场景一行为关系比布什在演讲中为其话语行为以及话语所倡导的行为建立起适合的场景.容器“:萨达姆政权一直在压迫伊拉克民众;萨达姆政府严重侵犯了人权;他们一直非法囚禁他国人质 :他们一直在为恐怖分子提供庇护并且他们自己也在实施恐怖行为;他们一直在研发和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因此会威胁地区和世界性安全.另
18、一方面,美国在为维护中东和平与民主,为执行世界正义,公平及向贫穷国家提供帮助方面做出巨大贡献;是美国帮助建立了联合国并在执行联合国决议和职责方面起到先锋作用.因此这种“场景“ 就必然规定了 “行为“发展的必然特性:地区及世界安全受到萨达姆政权“挑战“的“紧急情况“ 使以美国为主的力量推翻萨达姆政权这一行为成为必需.形势的迫切性和紧急性必然导致行为的必要性.而这种“ 场景 “在话语的功能性意义体系中表现为话语主体建构的“概念意义“: 话语主体观察到的“现实“情况在话语的词汇,语法层面我们从一系列过程类型(processtype), 参与者(par ticipantroles),环境因素(circ
19、umstantialroles),时间和视角(timeperspective)以及概念分类(concepttaxonomy)来分析该话语概念意义的建立.演讲者采用大量“物质过程(mate rimprocess)“以及“行为过程(behaviorprocess)“,以萨达姆的伊拉克政权为“施动者(actor)“,以联合国对人类尊严和世界和平的承诺为抽象“目标(goa1)“:IraqinvadedKuwait;Itbrokeitspromise;IraqcontinuestOshelterandsupportterroristorganizations;Iraqhasbrokeneveryaspe
20、ctofthisfundamentalpledge;SaddamHusseinhassuroertedthisprogram;Ourprinciplesandoursecurityare?】9?2005 年 3 月第 26 誊第 2 期外语教学ForeignLanguageEducationMar.20O5vo1.26No.2challengedtodaybyoutlawgroupsandregimes;ButSaddamHusselnhasdefiedalltheseefforts;Wivesaretortured当演讲者在阐述世界性安全受到威胁时.他采用了大量“修饰性关系过程(attrib
21、utiveprocess)“以联合国对人类尊严和世界和平的承诺为抽象“载体“(carrier) 载体的“属性“(attribute)则是严重和紧急性的:Thesufferingisgreat.andourresponsi1itiesareclear;Thisdemandgoesignored.话语中的“物质过程 “和“行为过程“意在“ 客观“阐述萨达姆的现实行为.而“关系过程 “由于其自身的状态性和定义性而表现出世界安全和人类尊严受到威胁的“现时存在“ 及“不断发展“性以及萨达姆政权的“ 一贯“属性.话语的概念意义又以话语词汇语法层面的“时间和视角“来阐述经历.除了“时态(tense)“和“体
22、(aspect)“用来表现“时间和视角“外 .“环境因素“时间,地点,方式等等也是话语主体建构“现实场景 “的方式 .因此“时间和视角“仍属语义选择范畴.话语主体以“过去(beforenow)“,“现在(now)“,“将来(afternow)“ 的“ 时间“概念来描述“过程类型“,“参与者 “及“环境 “;以“正在进行并发展(ongoing)“ 或“完成(completed)“来表述“视角 “.“时间“作为语义概念可以通过语法时态 (如过去,一般现在或将来)表现.同时其他结构如副词,副词词组等也被用来陈述“经历“;“视角 “除了以动词的完成态或进行态来表现.并与上下文和情景语境密不可分.在布什
23、的演讲中.很明显“现在 (now)“和“ 将来(afternow)“的“时间“概念以及“正在进行(ongoing)“的“视角“ 概念占主导地位:Ourprinciplesandoursecurityarechallengedtoday;terroristwillfindashortcut;Today.Iraqcontinuestowithhold;ButSaddamHusseinhasdefiedalltheseeffortsandcontinueslo:Alltheworld“0facesatest同时在“时间 “和“视角“之间存在着一种 “互相推动“的关系:在“时间“ 上大量采用 “现在“
24、和“ 将来“的语义选择.话语当中的“ 完成态“ 就表现出“从过去持续到现在并将继续发展的“视角 “.演讲者向受众阐释的“现实“是伊拉克一直在威胁世界性安全,人类尊严并且这种侵犯将持续发展一直发展为如9,11 事件同样严重的后果.概念意义的另一个表现范畴是“概念分类(concepttaxonomy)“:话语中词汇项的聚合和组合.随着“ 语域(register)“社会成员所选择的通常与某个情景类型(sit uation)相联系的语义组合(semanticconfiguration)(Halliday,2001:31)“的不同.话语中词汇项表现出不同的组,聚合方式.通常词汇项的组,聚合方式是“篇章功
25、能(textualfunction)“所讨论的内容,因为词汇项的重复,同义,上下义等范畴与篇章衔接紧密联系,但我们认为话语中词汇项的组,聚合方式,即“ 概念分类“ 同样是建构话语 “概念意义“的重要方面 .词汇项的组,聚合方式是话语通过其“术语视角“ 在话语中构建的实义词及词组的“等级序列 (hierarchyarrangement)“,是话语主体所阐述的“现实“ 序列 ,帮助话语主体建立话语 “概念意义“, 建立其行为的“ 容器“在布什的演讲中.演讲者围绕“we“和 e“建立起两类并行的概念序列.虽然布什在其演讲中使“美国 “与“联合国及各成员国的共同利益及地区,世界性安全同一“起来 .话语
26、中“we“ 的概念还是清晰地指向“ 美国 “本身:?2O?Weweaccomplishedmuch;ThemiredStatesisioiningwiththeworldtOsupplyaid:UnitedStateshelpedfoundtheUhiredNations;WewanttheUnitedNationstObeefleetire;Wewanttheresolutions;Byheritageandbychoice.theUnitedStatesofAmericawillmakethestand.演讲者建立起的“现实“ 概念意义是 :we.美国.是普遍人类尊严和正义的化身.是世界公正的裁决和执行者.而另一方面.“he“的概念序列直指萨达姆政权并具有否定和邪恶属性:lethal?aggressize.threat.dictator.deceptions.cruelties.agraveandgatheringdanger?emboldened由于演讲者为“we“构建起“ 恐怖主义的直接受害者“,“世界和平,安全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