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赵匡胤祖籍问题再辨析2006 年 7 月第 26 卷第 4 期河北学刊HebeiAcademic.1oumalJu1.,2006Vo1.26No.4赵匡胤祖籍问题再辨析王畅(河北省社会科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51)摘要】 赵匡胤祖籍“ 涿州说“已成定论“, 而“保州说“也绝非空穴来风.事实真相是:赵匡胤祖母刘氏系保州人,在赵匡胤祖父赵敬死于涿州后因战乱携年幼子女回娘家居住,不久因涿州被割让给契丹而不得归,故在保州有赵姓人定居,繁衍,即后来皇族之“疏属“,至宋真宗朝,这竞被曲解为赵氏 “本籍保州“,于是造成与“ 信史 “记载僖 ,顺,翼三祖 “并幽州“ 与“本籍保州 “以及已成定论的“涿州说
2、“ 与“证据确凿“的“ 保州说“的矛盾与争论.关键词】赵匡胤;涿州;保州;祖籍辨析作者简介】王畅(1939 一),男,河北省涿州市人,河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主要从事芙学,红学与文化学研究.【中图分类号】K2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7071(2O06)04-020206【收稿日期2oo60516关于赵匡胤的家世,籍贯,宋代着述多记为涿郡(治今河北涿州), 如曾巩言,圣宋赵姓“自汉京兆尹广汉而下,世居涿郡,爰及唐李,僖祖生焉.“【 鞘邓名世说:“ 汉京兆尹广汉之后,居涿郡,代逾千祀,而僖祖皇帝生焉.僖祖生于涿,长于燕,历永清,文安,幽都三县令.“【2(卷 25 彭百川也说,赵氏
3、之先“至汉赵广汉居涿郡中,遂为郡人.3(糊,(翻蝴黻稠 D 此后,历代史书及史家着述皆把赵匡胤祖籍记为涿郡.如宋史记载:“太祖讳匡胤,姓赵氏,涿郡人也.“ 糊?太祖本缈近世史料,典籍中更有将涿郡直指为涿州或涿县者,如权威性的辞源,辞海等盖皆如此.然而,有关赵匡胤祖籍问题除此“涿州说“ 之外还有一说,即“保州说 “,并且两种说法之争早在北宋建国后不久即已发生.赵匡胤祖籍“保州说“ 与“涿州说“之争由李攸所撰靖陵“原注 “首开端倪.李攸撰文称 ,“僖祖讳眺葬钦陵(原注:幽州). 顺祖讳诞 葬康陵(原注:幽州).翼祖讳敬葬靖陵“,并作“ 原注“说:始日定陵,乾兴元年改 I-更陵名,自国初加上四祖陵名
4、,钦陵,康陵,定陵并幽州,唯安陵旧在京城(开封 )东南隅 ,及改卜葬安陵后,三陵尚未修奉.真宗即位,有言顺祖,翼祖葬保州者,诏内侍与长吏同共询访,又令中书门下定议,遂迎奉至京师,安于佛寺.景德元年,将卜改葬,十月降手诏202日:“康陵 ,定陵已经迎奉 ,将议修崇,国家事祖宗之尊,以园陵为大.始自开国之际,首行议札之文,寻建陵名,尚虚神寝,而有司恳拜章表,面述听闻,有此二陵,尚居清苑.朕以事关宗庙,理合审详,周询辅弼之臣,旁采中外之议,而宰相上表,亦日素所闻知;舆入之谈,皆云尽有摭据.朕以为更须重慎,宜广咨询.至于命中使以经营,委藩侯而访察,继睹来奏,执日无疑.复俾大臣,再陈定议.遂有迎奉之请,
5、用慰追远之情,即睹佥同,因从典礼.迁之梵刹,营乃山陵.今则安厝有期,仪制将举.朕每从余暇,常阅群书,因览太祖实录,明载二陵所在,又皆不指保州.疑虑之间,夙夜增念,虽朝廷之议,延访无嫌,而信史之文,标载有异.况陵寝之事,朝廷之仪,举而行之,无大于此.宜令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同共详定闻奏.“中书,门下,与枢密院上言:“伏以尊崇祖祢,务极孝思.营奉陵园,必尊典制.向者始基王业,首举徽章,欲行四庙之仪,寻建诸陵之号.虽未崇于兆域,已备载于册书.向以职司,连上章表.述其闻见,颇陈恳激之言.询以宰司,亦有佥同之议.群论既从于采纳,宸衷过务于审详,特选使臣,仍委牧守,式资审慎,密往寻求.寻访之间,皆有依据.
6、敷陈之际,颇谓周详.大臣之奏如初,舆人之诵允属.矧重熙之肇启,当大孝之丕承,遂伸迎奉之仪,将行安厝之礼.陛下爰因暇日,遍阅群书,睹信史之所标,指茔域之有异.诚如圣虑,更切参详,事系燕赵文化研究宗祧,允宜重慎.臣等共议,其迎到神寝,向期卜葬,即望权停.所有二陵,伏请量加营缮,务从俭约,倍节烦劳.葬以衣冠,设其园寝,用伸朝拜之礼,以慰尊祖之怀.徐俟辨明,别期迁奉,庶不违于古道,且颇协于人情.狂瞽之言,仰期圣择.“奉诏:康陵,定陵宜令蓝继宗罢修.其迎到神柩,遂以一品礼葬于河南县,为二位.大中祥符四年正月,车驾幸汾阴,次西京,遣知制诰钱惟演诣一品坟,以香币酒脯祭告.每朝拜诸陵日,以少牢致缸5(卷 l,
7、祖来世次)匈 0李攸的这段“原注“ 文字,是带有明显倾向性的 ,这倾向就是“保州说 “.关于康陵 ,定陵是否在保州,“原注“ 在提出 “有司恳拜章表,面述听闻,有此二陵,尚居清苑“ 之后 ,进一步以宋真宗“ 诏书“之言申明:“宰相上表,亦日素所闻知;舆人之谈,皆云尽有摭据至于命中使以经营,委藩侯而访察,继睹来奏,执日无疑“.而宋真宗“因览 太祖实录 ,明载二陵所在,又皆不指保州“, 因而 “虽朝廷之议 ,延访无嫌 “,但难释宋真宗之疑虑,于是“原注 “又以“中书,门下,枢密院上言“之言重申:“ 向以职司 ,连上章表.述其闻见,颇陈恳激之言.询以宰司,亦有佥同之议.群论既从于采纳,宸衷过务于审详
8、,特选使臣,仍委牧守,式资审慎,密往寻求.寻访之间,皆有依据.敷陈之际,颇谓周详.大臣之奏如初,舆之诵允属.“这就是说 ,皇帝经过反复派人进行“周详 “调查,上至宰相 ,中及臣僚,下至百姓(舆人),均认为康,定二陵确在保州.但宋真宗偏“过务于审详“, 最终 “圣虑 “依然,对于“将行安厝之礼“ 不予首肯.而在此情况下,“原注“ 仍以 “中书,门下,枢密院上言“, 称从保州迁来之二灵柩为“ 神寝“,且认为皇帝虽然“ 重慎 “,暂不安厝二陵 ,但这只是 “权停“,等待着“ 徐俟辨明,别期迁奉“.显然,“ 原注 “的认识,态度,与“中书,门下,枢密院“是一致的 .但最终结果是:二陵“ 罢修“, 迁来
9、之二灵以“ 一品坟 “安葬.而“原注“ 对保州二茔除反复肯定其确为康,定陵之外,对于宋真宗所疑虑的与“ 信史 “标载 “有异“的重大问题却未置一词 .这就难怪持“保州说 者反复引用这段“原注“ 中的文字作为立论根据了.有趣的是,持“涿州说“ 者,也是引用这一“原注 “中的文字来否定 “保州说“的,那就是:宋真宗将保州二茔葬为“一品坟“, 这就是对保州二茔为康 ,定二陵的否定.由此可知,宋朝事实中关于靖陵的“原注“ 中所存在的矛盾,给今日之赵匡胤祖籍 “保州说“与“涿州说“ 的争论留下伏笔.问题是,“保州说 “不认为宋真宗下诏罢修康 ,定二陵和将保州二灵以“一品坟 “安葬,是对于赵匡胤祖籍“保州
10、说的否定,因为上引“原注“ 只是说由于宋真宗“重慎 “,才未将保州二灵人于康,定二陵,并没有完全否定保州二灵即顺祖,翼祖二灵.而支持“保州说“ 的证据,也不仅上引“原注“ 这一条 .“保州说“ 引为 “确证“的一条 ,记述如下:“ 嘉韦占中,御史中丞斡绛言:宣祖已上,本籍保州,怀敏广塘水,侵皇朝远祖坟.近闻诏旨以钱二百千赐本宗,使易葬.此亏薄国体尤甚,物论骇叹,愿请州县屏水患而已.卷 95,河渠志“.“宣祖已上,本籍保州“,韩绛之言,十分恳切,并无犹疑.且又言“诏旨“ 赐钱“本宗“,“本宗 “即指赵氏本族宗亲,说明保州确有赵氏族人.此又绝非凭空虚造.关于赵匡胤祖籍保州的记载,还有,宋仁宗嘉韦占
11、六年(1061 年)八月乙丑“左侍禁,雄霸等路走马承受林伸言:国朝上世陵寝在保州保塞县东,犹有天子巷,御城庄存焉.其地与边吴淀相接无数十里,颇为塘水所坏,乞下本处常完筑之.从之.“(眷拼宋熙宁/k(1o75 年)二月,宋神宗诏:“许以翼祖保州旧居地建资果院,守护祖坟,岁度僧一人.“宋元丰三年(1080 年), 宋神宗又诏:“定州(路)东安村宣祖皇帝祖坟,四至各益地五顷,守园人十户.“宋元丰四年(1081 年), 宋神宗再诏:“保州守上皇坟园户与免义勇,保甲,止令附保.“6(卷拗宋史记宋大观二年(1108 年 ),宋徽宗诏命 “置保州敦宗院.“翩,t 宗马端临在文献通考中记宋徽宗诏令称:“保州皇
12、族子孙,于属虽远,然未有仁而遗其亲者.比闻皇族之孙未官者余三十人,或贫乏不能自存,已令置敦宗院.其六房内,各择最长年二十已上者,与三班奉职二人;一房及六人已上,加一人,并与添差监当 0,帝系针 皇 I 臭)另,苏舜钦留右 l=J“保塞,皇家之=-/J;,J,卅,I,卜召 王 j,故乡也.眷 H,内园髓州捌史知代州刘公墓志) 的记述 ,吴处厚留有“ 赵氏世为保州人“ 之言 ,赵令峙记有宋真宗诏书,“保州保塞县丰归乡东安村,乃宣祖故里“1o之语,周焊亦记述:“国家上世陵寝,皆在保州保塞县东三十里,有天子巷,御庄,亦号柳林庄,尚有宗室在焉.“1 宋朝之后,直至明,清,赵匡胤祖陵在保州的记载仍不绝于“
13、 正史 “之中 ,明一统志 记述:“宋三陵在(保州)府城东,宋僖祖日钦陵,顺祖日庆陵,翼祖日安陵.“(卷 2)大清一统志记为:“宋三陵在清苑县东南御城西北,僖祖日钦陵,顺祖日庆陵,翼祖日安陵.“n卷“ 保州说“ 的“证据“既见于正史,文献,又见于野史,笔记,那么,这还能有什么疑问呢?以 E 这些证据虽然言之凿凿,但有两个疑问还需回答:一,如果肯定赵匡胤上世陵寝在保州,那么,为什么宋真宗不将从保州迁至京师开封的“顺祖,翼祖二陵“ 卜葬于皇家陵寝康陵与定(靖)陵,而葬于低于皇陵规格的“一品坟 “?而此一问题如果在宋真宗时代尚有203河北学刊 2O06?4悬疑,那么在其后的宋仁宗,英宗,神宗,哲宗,
14、徽宗等五代北宋皇朝,既然已经认定皇家祖宗陵寝确在保州,那么为何始终不将此“二位 “一品坟“改卜葬于皇家陵寝的康陵,靖陵? 二,赵匡胤之父 ,宣祖赵弘殷在随周世宗柴荣征淮南时,因疾病死于归途中,先葬于京师开封之东南隅,为安陵.后迁葬于永安县(今属巩义市)宋皇陵内,改称永安陵.这就是说,宣祖陵寝绝对不会与保州有任何瓜葛.再说赵匡胤之高祖即僖祖赵胱,曾祖即顺祖赵埏,祖父即翼祖赵敬三人皆葬幽州,宋真宗以前,“信史 “上没有关于赵宋祖先 “葬幽州“之外的任何记载,也没有关于赵氏祖籍在保州的说法.退一步讲,即使是说顺祖,翼祖确葬保州,那么宋真宗时,已将此二陵“迎奉 “至京师,最后葬于 “河南县“一品坟“中
15、.这就是说,保州既不可能有宣祖陵,也不会再有顺祖与翼祖陵.那么,保州还能有赵匡胤上世的哪个祖陵呢?难道真像 明一统志 和大清一统志中记载的那样,保州又找到赵匡胤高祖即僖祖赵眺的坟茔吗?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那么,那些支持“保州说“ 的“言之凿凿“ 的所有正史与野史中的“证据“,其根基究竟何在呢?要解决这两个疑问,追根寻底,我认为还要从宋真宗身上找原因.事实上,最终罢修康,定二陵和将清苑二灵以“一品坟“ 安葬的是宋真宗.而认定顺祖 ,翼祖二陵在保州,并促成从清苑迁出二灵至京师(开封)的也正是宋真宗.前引李攸之“原注“, 其倾向性与其说是本于撰着者,无宁说是本于宋真宗.宋代立国之初,遵循古制,就
16、已决定崇祀先祖四庙,即奉祀僖,顺,翼,宣四祖,并定四陵名为钦陵,康陵,靖陵(始日定陵), 安陵(后改永安陵). 安陵之外,三陵均在幽州,迁奉三陵于皇陵四庙之中,无疑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一桩心腹大事,但幽州已于后晋天福元年(936年)随燕云十六州一起割让给了契丹,而此时“五代十国“ 的混乱局面亟待统一,故而 ,不停的征战使赵匡胤在宋建国后还无暇顾及迁建祖陵之事.继平定荆湖,后蜀,南汉,南唐之后,赵匡胤“驾崩“(976 年),其弟宋太宗赵光义继位.赵光义继续忙于收取东南的吴越,漳,泉之地及平定北汉等国的统一战争.宋太平兴国四年(979 年),宋太宗在平定北汉之后,“南征“战事告一段落,大部分国土得到统
17、一,于是便发动了收复幽,蓟的对辽战役,结果大败而归.此后经过数年备战,宋太宗又于宋雍熙三年(986 年)发动旨在收取幽州的对辽战争,结果又以失败而告终.此后辽兵不断犯境,宋军疲于防御,收复幽州之事几无可能,而到幽州寻访祖204陵之事更无法列入日程.宋至道三年(997 年),宋太宗死.宋真宗赵恒继位.除抵御辽邦侵扰外,当时赵宋疆域内相对安定.宋真宗既无力收复幽燕,而迁奉祖宗陵寝之事又不能一再拖延.但宣祖以上的三祖陵寝究竟在何地?在从保州迁奉二陵之前,难道宋真宗真的不知道“信史“ 上有僖,顺,翼三祖“并幽州“ 的记载吗 ?恐怕未必如此.须知宋真宗景德元年(1104 年),辽邦举兵攻宋,竟悬师深入河
18、南境内,攻克宋战略要地德清军(今清丰西北),直抵宋京师开封门户澶州(治今河南濮阳),逼使宋与之签订屈辱的“澶渊之盟“.在此种情势下,宋真宗又要寻访祖陵,又无法进入幽州,怎么办呢?他想到皇家近亲刘文质,向他询及“保塞之旧 “.对此,宋史记载说:“刘文质 ,字士彬 ,保州保塞人,简穆皇后从孙也.父审琦,虎牢关使,从讨李重进战死.文质幼从母,人禁中.太宗授以左班殿直,迁西头供奉官,寄班祗侯.帝颇亲信之日:文质朕之近亲,又忠谨文质以简穆亲又父死事,故前后赐予异诸将.真宗尝问保塞之旧,文质上宣祖,太祖赐书五函“卷?刘文质传 ).“简穆皇后“ 即翼祖简恭皇帝(封) 赵敬夫人,亦即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
19、兄弟之祖母.刘文质实为宋太祖,太宗之亲表兄弟,故宋太宗称之为“近亲“. 由是可知,宋太祖祖母刘氏娘家系保州保塞.这可是解决赵匡胤家世,祖籍之争的重要线索,于此暂且不论.先说宋真宗通过向刘文质询问“保塞之旧“, 刘文质献出宣祖赵弘殷与宋太祖赵匡胤写给刘文质家人的五封信函,宋真宗由此得知“保塞之旧 “有名赵加超者.有文献记载日:“ 保州民赵加超者,国之疏属,居保塞县丰归乡东安村,乃宣祖旧里也.上遣内殿崇班麦守恩召加超至阙,六月丙午朔,授左屯卫将军致仕,特给全俸绢缗,昆弟子侄并加宠秩,赐其妻女器币有差.“宋真宗另降诏日:“ 保州保塞县丰归乡东安村乃宣祖之旧里.而百姓赵加起(超) 实弧天潢,久安地着,
20、虽为疏属.实重宗盟.宜佩赤埚,以光白社.可左屯卫将军,仍赐加起等妻女首饰衣服银器有差 0-63(卺盯由此又可知,保州确有赵宋皇室宗族.这又是解决赵匡胤家世,祖籍之争必须弄清楚的问题,这里亦暂不论.还说宋真宗从保州召来“疏属 “的目的,是想据此让朝野官民都认为 ,保州乃“ 宣祖之旧里“. 进而以 “有言顺祖,翼祖葬保州者“ 为由 ,以“ 诏内侍与长吏共同询访“和“令中书门下定议“ 的方式,让朝野官民都认为 ,保州乃赵宋皇族之祖籍.于是他并未“重慎“, 即仓促从保州 “迎奉“了“顺祖 “,“翼祖“二陵.宋真宗此举,本想既了却“安奉“ 祖陵的目的,又避开心腹大患 棘手的“ 葬幽州 “问题.在宋真宗的
21、明诏与喻示之下,从“有言顺祖,翼蒸赵文化研究祖葬保州者“,到保州乃“ 宣祖之旧里 “,进而发展到“宣祖已上,本籍保州“,“国朝上世陵寝在保州“,“保塞,皇家之故乡也“以及“ 宋三陵在清苑县东南御城西北 “,这样越演越烈,越说越言之凿凿,“肯定无误“ 的地步.在宋真宗朝,在当时那种历史,政治背景下,这种说法不仅是宋真宗个人的意愿,也是权势与主管朝臣们的意愿,因为他们谁也不愿,不敢也无法完成去幽州寻访皇室祖陵乃至“迁奉“ 的任务 .所以,他们对宋真宗的明诏与暗喻心领神会,绝无异议.其实,对于“信史“ 所载“僖祖日钦陵,顺祖日康陵, 翼祖日安陵“ 皆“葬幽州“,朝臣们焉能全然不知? 只是唯恐避之不及
22、罢了 .这样,从宰辅到“舆人“, 从上到下 ,或出于有意,或出于无奈,或出于趋附,或出于利害,并无异言;甚至信誓旦旦,提供“证据 “,亟言“无疑“,“无误“. 这种状况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对于“信史 “所载,大臣们可以不提,宋真宗却不能回避.所以,“信史“ 所载与“国朝上世陵寝在保州“的矛盾不解决 ,强行将保州迁来二陵安奉于皇家祖陵之中,他将既无法向祖宗交代,也无法向后世子孙与世人交待.因此他的“重慎“, 实在是出于进退两难境地的尴尬.而如果他的“重慎“ 不是在从保州迁出二灵之后,而是在这之前,则显然不会有造成后来颇为被动局面的出现.还有,宋真宗如果在“疑虑之间“真正“ 重慎 “的话 ,对于“顺祖,翼祖葬保州“的说法与“信史 “有异的问题 ,他为何不提出来 “周询辅弼之臣“,“复俾大臣,再陈定议 “呢? 他对保州迁来的二灵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