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厚余致本刊主编的信日本人和中国人的纠纷.父亲站在中国人一边,处理了日本人,日本人恼羞成怒暗中投毒将父亲毒死,就凭这一点,后来我做军用被服厂管理人员时,找到了父亲的二房,这个女人倒也有情有义再未嫁人,我给她五十大洋,让她与父亲修墓并做日后生活之费用,这是后话自不必细说.再说母亲的伤势两月后方痊愈,一日母亲拿了几件旧衣嘱咐我好好看家,她去看望奶奶,母亲拐着腿到了姥姥家.姥姥住在一间破旧的南房里,母亲推开门大惊,像盆凉水迎头泼来,姥姥一头蓬乱的白发脸色螨黄闭着眼躺在床上,她已去世多日了.母亲讯问邻居舅舅的下落,邻居说,他带着孩子早就走了,说是要谋条生路,初时还见老太太站在门外等你过来,后来就看不见
2、老太太了,谁想到母亲同到家中疯子一般将父亲的相片从墙上扯下来撕的粉碎.我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薄如纸.父亲南下做官不归,我并不在意,可家中我的奶娘被辞退回家,我是大吵大叫,非要把奶娘接回来,我自小和奶娘吃住睡在一起,大人不待见我,和他们在一起脖子里就像撒了把麦芒浑身扎的难受,只有和奶娘在一起,身上才舒服一些,奶娘不在哪还行?我不吃饭 ,不喝水地闹 ,母亲说,你那没良心的爹撇下妻儿不管,哪有钱养活仆人?我都洗衣做饭了,你也快长大成人,学门手艺糊 L-I,不要像你祖宗,除了玩乐什么都不会,朝廷不给银子就只有讨吃.没奈何只好每日上学归来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小学已念到四年级了再过一年小学就可以毕业
3、,就在这时学校教师因欠薪半年,实在无法维持生活,全体教员集合到教育厅请愿没有结果,只好宣布罢课,学校解散.老师有的卖报纸,有的做小生意,有的到电车上卖票我在家读书写字,闷时绕城闲走,一日看见一老妇人手拄拐杖,端着个破碗向我看,给她一元钱还是死死盯着我,怎么回事?我细细看了她一眼,她衣裳褴褛,头发灰白乱蓬蓬地遮着半个脸,这是谁?眼睛,那双蒙了一层泪珠的眼睛有几分熟悉.我迟疑着呆住了,那老妇人嘴颤颤地叫了声,是儿吗?是奶娘.奶娘家乡遭遇大旱颗粒无收.只好到京城讨吃,我领奶娘回到家中,恳求母亲收留奶娘,母亲给奶娘换了衣服,喝了两碗面又让我到街上买馒头,我兴冲冲抱着馒头回到家奶娘不见了.母亲说,穷人心
4、多,说啥也不在,只好给了她五元钱.我到街上转了几圈也未找到奶娘.十天后的一个清晨,一架排子车从门 El 经过,车上放着几具尸体,尸体上边盖着领破草帘儿,我瞒了一眼,看到那灰白蓬乱的头发,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身子像进了冷库僵住了.半天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到家,什么也没有跟母亲说,只说要出去学徒学门手艺挣钱养家,母亲答应了,收拾了简单的衣物行李带了些钱我就离家 m走了.这年我十岁.张厚余致本刊主编的信彭图老弟:感谢贵刊期期寄到,多年如一日,十分感激.期期寄来期期翻阅,虽不能篇篇拜读,但大半赏心悦目,譬如今年第三期的“评电视剧走西口 “就使我大快朵颐,省城报刊连篇累续尽为其献美辞,唱颂歌,唯独贵刊秉笔直
5、书,敢发真言,道出了观众的心里话,又如第一期章太炎逸事淋漓尽致概述了先生的一生,耿介性格力透纸背.使我对其更加敬佩;其他如第 2 期荒芜英雄路,去年第 12 期民主斗士陈独秀,第 11 期随笔二题,我师刘泽等亦使我增长识见,灵台共鸣;另外刊头的“刊人话语“亦较精彩,勒? 克莱齐奥 ,礼物,众生平等等足见编辑的胸襟与视野,庶几可与读书之刊头语比美刊物不在大水,不在名气,只要敢讲真话.辄有新思新见即亮人眼球,引风而来.我这几年对一般文学期刊很少过目,只对随笔,炎黄春秋,文学自由谈还经常浏览,贵刊亦系予我精神食粮之一鼎,只可惜如上述之美味还少一丁点,如能再增类似佳肴则更果余荒腹矣,不过这只是我个人趣味,刊物是一桌众口难调的宴筵,个中甘苦非外人可枉综也!编安谨祝厚余 09.3.30.于并宅问茂林,文田诸文友好 12009 年第 5 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