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写本《文子》校补.doc

1、敦煌写本文子校补168敦煌写本文子校补葛刚岩摘要:文子一书,流传至今已有两千余年,在长期流传过程中 ,该书篡改错讹之处颇多,所以敦煌藏经洞中发现的唐代抄写本文子对于该书的研究,就显得尤为重要.本文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对敦煌写本文子进行了简要辨证,以正今本之讹误,考异文之成因.关键词:敦煌写本文子校证中图分类号:H1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252(2007)02016809敦煌遗书中保留有文子写卷七种,分别见于:S.2506,P.2380,P.2456,P.2810,P.3635,P,3768,P.4703 号卷子,共四千余字.最早对敦煌写本文子进行研究的是王重民先生,他在 1

2、979 年出版的敦煌古籍叙录中不仅写了(文子)题记,还对 P.3768 号卷子中保存的 道德内容作了详细校记.2000 年中华书局出版了王利器先生文子疏义一书,王氏将包括敦煌写本文子在内的几种不同版本进行了细致地比勘,校释其正误,比较其优劣.此后不久,朱大星先生又相继发表了敦煌写本(文子) 残卷校证和敦煌本(文子)校补两篇文章,对敦煌写本文子的部分文字进行补校,为该文献的进一步整理释读扫除了诸多障碍.我于 2002 年作博士论文时,开始研读敦煌写本文子,写出校记近百条,除去前贤已言之者外,今择其要者整理成文,并加按断,以述己见.全文以敦煌写本为底本,用简本(定州西汉中山怀王墓竹简文子释文),二

3、十子本(明万历中刊本),二十家子书本(明万历六年吉藩崇德书院刊本),四部备要本(上海中华书局据守山阁本校刊本)以及道藏中收录的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校其异文.1,夫权衡规矩,一定而不易,常一而不邪,方行而不员,一日形之,万世传之,无为为之也.(S,2506)“方行而不员“, 二十子本作 “方行而不留“,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单独看“方行而不员“ 一句,“员“与“ 方“相对为文,似可通.但从全句来看,文意强调的是:权衡规矩,经制定就不要轻易改变 ,一日形之,万世传之,然后方能达到无为而为之.所以此处的“方“ 不能解作 “方圆“之“ 方“,而应王重民敦煌古籍叙录,

4、中华书局,1979 年.王利器文子疏义,中华书局.2000 年.朱大星敦煌写本(文子)残卷校证,文史2ooi 年第 4 期.朱大星敦煌本(文子) 校补,敦煌研究2004 年第 6 期.敦煌写本文子校补 l69解为“ 常规 “,“常法“.淮南子?主术:“常一而不邪,方行而不流“,向宗鲁云:“方 与常 对文,方亦常也.“ 故而“员“当作“ 留“.留,静止也.庄子? 天地:“ 留动而生物 ,物成生理,谓之形.“ 王叔之疏日:“留,静也.“方行而不留“,言法度准则常行而不静止.淮南子?主术即作“方行而不流“.流,留,古通.“留 “与 “员“字型较近 ,稍微模糊一点就不易辨清 ,抄写者根据前文 “方“字

5、误解其义,将“留“ 抄为 “员“,是很有可能的 .2,民困于三责,即饰知而诈上,犯禁而行免,惟峻法严刑,不能禁止奸.(同上)“犯禁而行免“, 二十子本作 “犯邪而行危“,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 行 “,当作“干“,字残而误.“ 危“当作“免“, 形近而误.淮南子?齐俗:“ 民困于三责 ,则饰智而诈上,犯邪而干免“, 是其证.此句言民众若被三种苛刻条件所困,就会诡谲巧饰而欺君枉上,触犯禁条,做了不正当之事却要求免除惩罚.3,天地未形,窈窈冥冥,浑而为一,河水清澄,重浊为地,精微为天,离为四时,分而为阴阳,精气为人,烦气为虫.(P.2456)“河水清澄“, 二十子本作 “

6、寂然清澄“,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寂然清澄“ 为是.全句意为:天地未形成之前,宇宙朦胧模糊,浑然一片,寂然无声,清澈明静.敦煌写本作“河水清澄“, 文义不通,当作“寂然清澄“. 淮南子?傲真:“天地未剖,阴阳未判,四时未分,万物未生,汪然平静,寂然清澄,莫见其形“,即其证 .“离为四时“, 二十子本作 “离而为四时“,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同.谨案: 敦煌写本“离“ 后脱 “而“字.“ 离而为四时 ,分而为阴阳“,两“而“ 字相应成文.“烦气为虫“, 朱弁注本同 ,二十子本作 “粗气为虫“,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烦气为虫“ 于义为

7、长.淮南子?精神:“于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刚柔相成,万物乃形,烦气为虫,精气为人“,高诱注:“烦,乱也.“云笈七签?仙籍理论要记 :“和气为民人,偏气为禽兽 ,裸气为草木,烦气为虫鱼.“遵生八笺? 清修妙论笺 :“灵气谓之神,休气谓之鬼 ,烦气谓之虫鱼,杂气谓之禽兽,奸气谓之妖.“文辞稍异 ,语义并同.4,法阴阳者,承天地之和,德与天地参,明与日月并,精与鬼神总.(P.2810)“明与日月并,精与鬼神总“,二十子本作“光明与日月并照,精神与鬼神齐灵“,默希子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杜道坚注本同.谨案:“明与日月并,精与鬼神总“于义为长,行文格式上,与前句“德与天地参“ 相应成文.又 ,该句上文

8、云:“ 聪明照于日月,精神通于万物,动静调于阴阳,喜怒和于四时.“此处之“ 明“,为精神,神明之意,非指“光明 “,所以此句作 “光明与日月并照“,有背原文其旨 .淮南子?本经即作:“ 法阴阳者 ,德与天地参,明与日月并,精与鬼神总.“5,工无异伎,士不兼官,各守其职,不得相干,人得所宜,物得所安,是以器械不恶,而职事不宁也.(P.4073)“宁 “,二十子本作“慢“,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 .谨案:“宁 “字与文义不称,当作“慢“.淮南子?主术即作:“是以器械不苦,而职事不170 敦煌学辑刊 2007 年第 2 期嫂.“恶“,与“苦“ 意同,表器械之粗劣,不坚固.盐铁论?水旱

9、:“ 今县官作铁器多苦恶,用费不省.“嫂“ 与“慢“通,表不牢固之意.淮南子?时则:“ 工事苦慢,作为淫巧,必行其罪.“御定佩文韵府卷七十五注释“ 苦慢“云:“苦,恶也.慢,不牢.“或 “宁“为“仔“之缺致.仔,庸劣也.6,夫道者,小行之小得福,大行之大得福,尽行之天下服,服即怀之.故帝者天下适之也,王者天下往之也,天下不适不往,不可谓帝王.(P.3768. 下同.)“适之 “,“往之“,朱弁注本同,二十子本作“之适“之往“,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作“之适“ 之往“者义长.吕氏春秋?下贤:“帝也者,天下之适也.王也者,天下之往也.“简本文子:“故帝者,天下之适“.皆其证也

10、.7,小夫行之,身受大殃;大人行之,囤家灭亡.及其身,深及子孙 .故罪莫大于无道,怨莫深于无德,无德无道然也.“小夫行之“, 二十子本作 “小人行之“,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夫“ 当作“人“,形近而误.“囤家灭亡“, 二十子本作 “国家灭亡“,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朱弁注本作“家国灭亡“.谨案:“囤“当作“ 国“,因字形而误.“及其身“, 二十子本作 “浅及其身“,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及“ 前当有“浅“字,与下文“深及子孙“ 相对.“无德无道然也“, 二十子本作 “天道然也“,默希子注本 ,杜道

11、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作“天道然也.“ 于义为长.说苑?敬慎:“是以衣成则缺衽,宫成则缺隅,屋成则加错.示不成者,天道然也.“文子?九守:“圣人日损而冲气,不敢自满,日进以牝,功德不衰,天道然也.“上德:“阴进阳退,小人得势,君子避害,天道然也.“敦煌写本盖由上文而误为 “无德无道“.8,未若使人虽勇不能刺.“能 “,二十子本作“敢“,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作“敢“ 于义为长 ,与下文“虽巧不敢击“,“夫不敢者“ 对应.淮南子? 道应:“ 使人虽有勇弗敢刺,虽有力不敢击.“ 吕氏春秋?顺说:“使人虽有勇,弗敢刺;虽有力,不敢击.“列子?黄帝:

12、“使人虽有勇,弗敢刺 ;虽有力,弗敢击.“是其证也.9,夫不敢者,非无其意也,未若使人本无其意;夫无其意者 ,有爱利之心也,不若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欢然皆欲爱利之.“未若使人本无其意“, 朱弁注本同 ,二十子本作“未若使人无其意“,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本“ 字当有,言人们不敢伤害他,并不等于没有伤害他的想法,这不如使人们原本就不想伤害他.若无“本“ 字,文义不明.吕氏春秋?顺说 :“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志也.“淮南子 ?道应:“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意也.“列子?黄帝:“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志也.“皆有“本“ 字.于大成日:“ 朱弁本 ,续古逸本亦有本字.“敦煌写本

13、文子校补 171“有爱利之心也“, 二十子本作 “未有爱利之心也“,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脱一“未“ 字,言人们没有伤害他的想法,但也没有爱戴之心,这不如使天下之人都爱戴他,都心甘情愿地做有利于他的事.敦煌写本缺“未“ 字 ,文义相左. 吕氏春秋? 顺说:“ 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也.“淮南子?道应 “夫无其意,未有爱利之心也.“列子?黄帝:“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也.“皆有“ 未“字.10,若然者,无地为长,天下莫不愿安利之.故勇于敢杀即,即勇于不敢即活.“无地为长“, 二十子本作 “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

14、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无地为长“无义,当脱“而为君无官而“ 六字 . 吕氏春秋?顺说作:“无地为君,无官为长“.淮南子?道应,列子?黄帝皆作 :“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故勇于敢杀即“,“即“当在“杀“ 前,与下文“勇于不敢即活“相对,朱弁注本即作“故勇于敢即杀 ,勇于不敢即活 “,默希子注本作 “故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 四部备要本同.老子 七十三章:“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即勇于不敢即活“,句首衍 “即“字.11,故修其德即下从令,修其仁即下不争,修其义即下和平,修其礼即下尊敬.四者既修,国家安定.“和平 “,二十子本作 “平正“,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

15、,四部备要本同.谨案:“ 和平 “,“平正“,文义相近,似皆可通,然此以作“平正“ 于义为长,与下文“ 正者 ,义也 “,“不正不匡“正相应.12,是以风是雨不毁折,草木不夭死,何出图,雒出书.谨案:“ 是以风是雨不毁折“, 第二个“是“字为衍文.二十子本作“是以风雨不毁折“, 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 何出图,雒出书“,“何 “为 “河“字之误 .二十子本作 “河出图,洛出书“,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淮南子?傲真作“洛出丹书,河出绿图“.13,圣人知天道吉凶,故知祸福所生.智者先见成形,故知祸福也.闻未生,圣也.先见成形,智也.无闻见者愚

16、也.“故知祸福也“, 二十子本作 “故知祸福之门“,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二十子本于义为长,与上文“故知祸福所生“相对.管子?霸言:“ 夫神圣 ,视天下之形,知动静之时;,视先后之称 ,知祸福之门.“ 淮南子?人问“晓自然以为智 ,知存亡之枢机 ,祸福之门户,举而用之,陷溺于难者,不可胜计也.“文有异 ,而义相近 .“无闻见者愚也“, 朱弁注本同 ,二十子本作“无闻见者愚迷“,默希子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杜道坚注本作“无闻见者愚迷也 “.谨案:敦煌写本于义为长.愚者,愚笨无知;迷者,迷惑,惑乱.“愚迷“ 连用,语义重复,作“愚也“ 正与前文“圣也“,“智也 “相

17、应成文 .后汉书 ?崔驷传:“ 交浅而言深者,愚也; 在贱而望贵者,惑也;未信而纳忠者,谤也.“泾野子内篇 ?云槐精舍语:“一焉者,圣也.二焉者,贤也.172 敦煌学辑刊 2007 年第 2 期三焉者,愚也.“用法与此同 .殆“ 迷“字乃“愚“ 字注释,后人误入正文.14,君好知即信时而任己,弃数而用思.“知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同 ,二十子本作“义“,默希子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 信“,二十子本 ,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作“ 知“为是,“知“通“ 智“,诡谲巧饰也.紧承该句,下文云“物博知浅“,“独任其知“,“好知,穷术也“等,皆谈论“好知“的危害,

18、与“ 义“ 无涉.“信“当作“倍 “,乃形近而误.“倍“通“ 背 “,违背之意.淮南子?诠言即作:“ 君好智则倍时而任己,弃数而用虑“,言为人君者 ,如果喜好智术,就会违背时运而只信赖自己,抛弃道理而只运用心计.作“倍“, 文义相称.作“信“,则非其旨矣 .15,物博知浅,瞻博,未之有也.独任其知,失必多矣.好知,穷术也.好勇,危亡道也.好与即无定分.上之分不定,即下之望无上.“瞻博 “,二十子本作 “以浅赡博“,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脱“以浅“ 二字,与上句相应成文.“即下之望无上“, 二十子本作 “则下之望无止“,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

19、,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下之望无上“, 文不成义,“上“ 当作“止“, 形近而误.16,入者有而无取,即出者有授而无与.“入者有而无取“, 二十子本作 “入者有受而无取“,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脱一“受“ 字,“受“,“取“ 与“授“,“与“文义相称.淮南子? 诠言 :“入者有受而无取,出者有授而无予 ,因春而生,因秋而杀,所生者弗得,所杀者非怨,则袋于道也,“可证其义.又,“ 即出者有授而无与“中,衍一“即“ 字 ,与上句不一律 .17,天下必放其欢爱,进其仁义,而无荷气,君即民不重,居前而众不害,天下乐推而不厌.“天下必放其欢爱“, 二十子本作 “

20、天下必效其欢爱“,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放“ 当作“效“,形近而误.“君即民不重“, 二十子本作 “居上而民不重“,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君“ 当作“居“,因字形而误,“ 居“ 后又脱“上“字,与下文“居前而众不害 “正相应 .淮南子? 原道:“ 是以处上而民弗重,居前而众弗害“. 老子 六十六章:“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 文义相近.18,是故不法其已成之法者与,而法其所以为法.法其所以为者,与化推移也.该句,朱弁注本作“是故不法其已成之法 ,而法其所以为法.所以为法者,与化推移也“,

21、二十子本作 “是故不法其已成之法 ,而法其所以为法者 ,与化推移“,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朱弁注本于义为长 ,淮南子?齐俗即作“ 是故不法其已成之法,而法其所以为法 ;所以为法者,与化推移者也“,意为: 所以不能照搬他们(上古之王)已经制定的现成法律,而应该掌握他们立法的根本原则:敦煌写本文子校补 173效法他们立法的原则,要根据时世的变迁而制定相应的法规.此段文字表达了两层意思:其一,不要承袭前人的成法,而应该承袭他们制定法规的依据 ;其二,立法的原则之一,就是要因时而立法.二十子本,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缺“所以为法者“ 一句,文义衔接不畅 .叉,“是故

22、不法其已成之法者与“中“ 者与“二字为衍文.“法其所以为者 “应作“其所以为法者“,“其“前衍一“ 法“字,“为“ 后脱一“ 法 “字,盖因原文乃重文抄写方式,“而法=其= 所 =以=为=法者“,抄写时,将第二个“法 “字后的重文号 ,误置于第一个“法“字后 ,故而致误.19,今欲学其道,不得其情明,玄圣守其法籍,行其虑令,必不能以为治矣.谨案:“ 行其虑令 “,“虑“当作“宪“, 与前文“守其法籍“相应 .作“ 虑“,文义不通.二十子本即作“行其宪令 “,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淮南子? 齐俗:“今欲学其道,不得其清明玄圣 ,而守其法籍宪令,不能为治亦明矣.“即其证

23、 .20,文子问为政.“问为政“, 朱弁注本同 ,二十子本作 “问政“,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于义为长.简本正作“为政“,“ 平王曰:为正(政)奈何? 文子日: 御之以道,口“(第 0885 号简).21,俭以自全,不自安,不下即离散,弗养即倍伴,示以贤即争,加以力即怨,民离散即国势衰,倍伴即上无威,民争即轻为非,下怨其上即倍危.“不自安“, 二十子本作 “不敢以自安“,四部备要本同, 默希子注本作“ 不敢自安“,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同 .谨案:敦煌写本“ 不“后脱“ 敢“字.文子?九守:“ 圣人日损而冲气 ,不敢自满.“ 文子? 上仁:“不敢盛盈者,见不足而

24、不敢自贤也.“ 用法与此同.“示以贤即争,加以力即怨“,二十子本作“示以贤则民争,加以力则民怨“,默希子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杜道坚注本作“示以贤即民争,加以力即民怨“, 朱弁注本同.谨案:敦煌写本“争“,“怨 “前当有“民“ 字,否则,于义不全 .上文云:“无示以贤即民足,无加以力即民朴,“下文云:“ 民离散即国势衰“,“民争即轻为非“,此处作“ 示以贤则民争,加以力则民怨 “,正与上下文相应 .简本作“则民倍反,视之贤则民疾净,加之以“(0826)即有 “民“字,是其证.“下怨其上即倍危“, 二十子本作 “下怨其上则位危“,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下怨其上则

25、倍危“, 文不通矣.“倍“ 当作“位“,言百姓如果都开始怨恨君主,那么君主的地位就变的危险了.“倍“,“位,“ 因字形而误.简本作“位危 “(第 0886 号简),是其证.22,使桀,纣修道行德,汤,武虽贤,无所建其力.谨案:“ 力“ 当为 “功“之缺致.二十子本,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皆作“无所建其功 “.23,害住,祸乱作,其亡无日.“害住 “,二十子本作 “灾害生“,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174 敦煌学辑刊 2007 年第 2 期本同.谨案:敦煌写本“害“ 前脱“灾“字,“ 住“当为“生“, 形近而误.意为: 灾害降临,祸乱兴起,灭亡指日可待.

26、汉书?食货志:“于是上贪民怨,灾害生而祸乱作.“ 礼记集说卷 118:“马氏云:一日无礼,则灾害生而祸乱作矣.“24,求多即得寡,禁多即胜少,以事,又以事止之,譬犹扬火使无萤也.“以事 “,二十子本作 “以事生事“,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以事“ 文不成义,后当脱“生事“ 二字,下句与“又以事止之“ 对应 .下文 “以知生患 ,又以知备之,譬犹挠水而欲求其清也 “.行文亦与此一律.25,人主好仁,即无功者赏,有罪者释;好刑,即有功者废 ,无罪者.及无好者,诛而无怨,施而不德.放准循绳,身无与事,若天地,何不覆载.“无罪者“, 二十子本 ,默希子注本 ,

27、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无罪者 “于义不通 .后当有“诛“字,与上句“ 有罪者释“ 相对.淮南子? 诠言即作“人主好仁 ,则无功者赏 ,有罪者释;好刑,则有功者废,无罪者诛“.“及无好者“, 二十子本作 “及无好憎者“,默希子注本, 杜道坚注本,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为是.行文中仅探讨了人主之 “好“,没有涉及人主之“憎 “,故 “憎“字不当有 ,淮南子 ?诠言即作“及无好者 ,诛而无怨,施而不德“.“若天地“, 二十子本作 “若天若地“,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敦煌写本“地“ 前脱“若“字,与前后文的四言句不一律.淮南子?

28、诠言:“ 及无好者 ,诛而无怨,施而不德,放准循绳,身无与事,若天若地,何不覆载?“26,合而和之者君也,别而殊之者法也.民以爱诛,怨无所灭.“民以爱诛“, 二十子本作 “民以受诛“,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谨案:作“爱“, 文义不通.“爱“当为“ 受“,形近而误.淮南子? 诠言正作“受 “,“故合而舍之者君也,制而诛之者法也.民已受诛,怨无所灭,谓之道.“ 是其证 .“怨无所灭“, 二十子本作 “无所怨憾“,默希子注本,杜道坚注本 ,四部备要本同.淮南子? 诠言:“民已受诛,怨无所灭,谓之道.“王念孙云:“ 怨无所灭,文子?道德 作无所怨憾, 是也.道固当诛,故受诛

29、者无所怨憾.今本 怨字误在无所 上 ,憾字又误作 灭,则文不成义.“谨案:王氏所云非是 .“灭“当为“ 藏 “,意为 :怀蓄,包藏.朱弁注本即作“藏“,“民已受诛,怨无所藏“, 淮南子?主术 :“夫权轻重,不差蚊首,扶拨枉桡,不失缄锋 ,直施矫邪,不私辟险,奸不能枉,谗不能乱,德无所立,怨无所藏,是任术而释人心者也,故为治者不与焉.“ 文子 ?下德:“人主之于法,无私好憎,故可以为令.德无所立,怨无所藏,是任道而合人心者也.“皆作 “怨无所藏“,是其证.“灭 “的繁体写作“减“,与“藏 “字形近 ,故而笔误 .27,夫求是者,非求道理也,求合于己者;非去迕耶也,去迕于心者也 .敦煌写本文子校补 175“非去迕耶也“, 句前缺“去非者“三字,二十子本,默希子注本 ,朱弁注本,四部备要本同,杜道坚注本作“夫求是者,非求道理也,求合于己者也; 去非者,非去邪也,去逆于心者也“.淮南子 ?齐俗亦有“去非者“. 谨案:“ 去非者“ 当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