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战争、革命与晋西北乡村社会变迁以偏关县西沟村为例CANGSANG战争,革命与晋西北乡村社会变迁以偏关县西沟村为例贺文乐摘要 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在日本入侵与中共革命的场景下,晋西北乡村社会发生了一系列重要的变迁.本文拟以这一时期偏关县西沟村为例,通过对比抗战前后地权分配情况,生产状况以及社会风气的变化,进而论述战争与革命对晋西北乡村社会变迁所产生的重大影响.关键词革命乡村社会西沟村西沟村社会经济概况偏关县位于山西省西北部,北以长城为界与绥远清水河县接壤,西临黄河与绥远准格尔旗隔河相望,南与河曲,五寨两县相连,东与神池,平鲁两县毗邻.境内山河交错,沟壑纵横,梁峁起伏,堡寨巍巍,主要有黑家山,青
2、杨岭,堡角山,邓家山,李家山,大庙山等 6 座山;黄河支流关河,南,北县川河,杨家川河等4 条较大河流;水泉堡,老营堡,贾堡,桦林堡,万家寨等堡寨 1_.抗战前,西沟行政村是偏关县靠近县城的一个重要的区域,与城关行政村相连,北临本县二区高家梁,大红沟 2 个自然村,西南与河曲县二区各村毗邻.该行政村下辖西沟,张坪,瓦厂,毛老山,秦家圪棱,马道,油房巷,高家圪旦,小红沟,河滩,史家圪棱,贺家湾,马头湾,磁窑沟,窑子上,马家坡,邬家圪旦,南沟等17 个自然村.居民主要分布在西沟村与磁窑沟村一带,磁窑沟为最大的自然村,其余各村直径最远仅及 2 里 f21.社会经济方面.第一,地权分配状况.抗战前,西
3、沟行政村有519 户,2259 人,共有土地 2920.5 垧.其中占人口 0.7%的地主占有全村 9.3%的土地,占人口 1.9%的富农拥有 8.4%的土地,占人口 17.5%的中农占有 37%,占人口 37.7%的贫农占有 33.7%的土地,占人口 1.3%的雇农占有 0.1%的土地,占人口 5.7%的商人占有 2.5%的土地,占人口 30.8%的工人占有 7.5%的土地,占人口4.4%的其他阶层占有 1.5%的土地.也就是说,西沟村地主土地占有量低于富农,中农,若将地主和富农两个阶层之土地相加才达到全村土地的 17.7%,而占全村 77.4%的中农贫农雇农商人工人及其他阶层则占有 82.
4、3%的土地,其中中农占有 37%的土地,是该村土地占有状况的一个显着特征.这一特征与以往学术界关于地主占有农村 7080%的观点相左,也没有当代学者高王凌得出的地主占有土地处于 3040%之间的数字高,而更接近于马若孟在研究 20 世纪 30 年代河北和山东农村地权分配所得出的华北土地分配趋于分散而非高度集中的结论.表 l:抗战前西沟村各阶层户数,人口,土地统计表(1936年)一酚罄项 HJ 地:富农 中农 贫农雇农 I 商人 工人其他 l 合计户数 l4667I20312l27172285l9人口 I16f4:j39585l3Ol28l69610Ol2259占有地 1270.5l2455l1
5、081l984.53l74t219.5,t2.52920.5资料来源:偏关县委.西沟行政村调查(1944 年 8 月 1 日)l 偏关县档案局,档号 1-1674第二,村民职业构成.战前,磁窑沟有煤窑 7 个,全用本村工一56 一人,剩余劳力出口外在大青山担炭,做木匠,瓦匠,铁匠,磁匠.本村有磁窑两问,还有少数的手工业工人,总计靠工业为生者占总户数 33%.此外就是无定形的职业,因离县城近,有过城镇生活的,有以商业为生的,亦有一些过去每年走口外受苦担炭的,所有这些占劳动力总数的 35%.其中,常年走口外的不下 200 人.此外,还有砂锅厂 2 处,也解决了部分剩余劳动力.总之,该村为半农半工,
6、半农半商的村庄,务农的人为数不多,这与晋西北其他村庄有很大差别.第三,文化教育.战前,磁窑沟全村有学校 2 所,因村民多不以读书为生,故生下儿女也不送人学校使受教育.全村只有高小生 3 名,粗通文字者有 53 人,半文盲 21 人.其余两村统计不详.第四,迷信思想.该行政村抗战前有耶稣教会员 3 人,即西沟村史恨不动(人名), 秦二红夫妇(秦妻为窑子上村人),磁窑沟郝增益.神婆很多,原因是过去医生少,群众每次生病,就请神婆治疗,以后就相互传开来,仅马道自然村 10 余户中就有 6 个神婆51.巷 1 日本入侵其融枯会之丧蝽 L|1938 年 2 月 2113,日本关东军后官师团黑田旅团德竹内联
7、队 2000 多人,从平鲁出发,直逼偏关,于 2 月 26 日第一次占据偏关.西沟,磁窑沟驻了军队,银钱,衣物和粮食丢了许多.1938 年 4 月,晋西北抗日军民打退日军发动的围攻,收复了被日军侵占的偏关等 7 座县城.1938 年 6 月 4 日,日军第二次侵占偏关县城,但不久便在 120 师 714 团和警备 6 团的联合围攻下,弃城而逃.1939 年 2 月 21 日,日军调动大同蒙疆独立第三混战旅团横川部 1000 多兵力,第二三次侵占了偏关县城,于 7 月建立了维持会,8 月改为伪县政府.日军占领偏关后,整理编村组织,进行大编村,西沟行政村原有的村未变,又增加了高家上石会,桑林坡,深
8、蠕,岳家村等 4 村,仍属县城区管辖.伪村长先是贺家湾李生盛,后又改为窑子上秦有林(绅士).1941 年 12 月16 日,日军退出偏关,全县解放,完全成为晋西北根据地的一部分.在日军占据偏关的两年多时间里,据不完全的统计,共计屠杀无辜百姓 2400 多人,烧毁农具 3.4 万多件,用具 3.9 万多具,衣物 8770 多件,饲草 350 万多斤,作坊 39 座,小学 5 所,庙宇33 座,抢粮 1.5 万多斤,布匹 3300 多匹,银元 1.71 万多枚.日军在西沟行政村也犯下了滔天的罪行,详情见下表.?谗鼻?2009?5CANGSANG表 2:日军占领期间西沟行政村社会经济损失统计表I 房
9、门宙 l 农柜 I 铁锚粮食 衣 Jllli 银元 l 牛 l 彝 1 猪尊 l 农妊血猪 I 女沟 I61l68f1300lj7t2;2If8jfIsjl.30小 l-si.zI?il29I8zls.80J32fl 合计 l8flIl2I92I23112615j303l351f1注:粮食单位为石.资料来源:偏关县委.西沟行政村调查(1944 年 8 月 1 日).偏关县档案局.档号 11-67-4.不仅如此,日军还把普通群众的性命当儿戏.有一次在张坪村,一个村民被两个 13 军抓住玩耍后摔崖而死.磁窑沟秦二保为日军修公路,因劳动力弱而被打死.当时日军若看见谁家富裕一些,就说是私通八路军,进而
10、向其勒索银钱,不然就抓回去拷打,甚或拷打过度而死.日军在西沟行政村的这种罪恶行径罄竹难书,激发了村民抗 13 的高昂斗志.中共政策的尝试与社会变迁毫抗战爆发后,中共晋绥边特委于 1937 年 l0 月在偏关成立 ,随后中共偏关县委也宣告成立,领导全县人民开展了抗战斗争.8 月,中共晋绥边特委改称雁北地委,分设立了三个专署,偏关归二专署管辖.西沟行政村新增加了大红沟,赵家塔(河曲二区)2 个自然村.先后担任村长的有瓦厂村贺吉士,磁窑沟秦有来,王富成,郝增益.当时村中一切事务全由他们掌握管理.1941 年12 月 26 日,日军退出偏关后,抗日民主政权返回县城,西沟行政村划归河曲 4 区管辖,所属
11、各自然村未变,村长张换希,后改为平头村刘三后.1942 年 7 月该村再次划归偏关城关区.1943年 5 月偏关城关市政府成立后,划归市政府.1942 年 l0 月 24 日,中共绥远区党委改为中共雁北工委 ,下辖塞北军分区工委,驻地偏关.1943 年 3 月,塞北工委组织开展了减租减息与大生产运动.i|t.撼穗减怠运动开展西沟村减租运动始于 1942 年,凡公地,庙地都进行了二五减租(即按原租额减 25%).私人的地,有实行二五减租的,但为数很少,大多是明减暗不减.因此,当时干部也未曾专门动员群众进行减租,佃户不愿减租,原因是地少人多,怕夺地,佃权没保证.此外,摊贩失业,贫民工人除因生活迫走
12、口外者,也开始转向农业.这种情况使得原本就不多的土地显得更少了.基于以上原因,私人的租子是不易彻底减的,而个别户甚至有加大租额的.1943 年市抗联干部较多,不积极村干部被改换,群众经干部的解释动员,对减租法令有所了解,地主也不敢夺地了,公地,庙地已彻底减了,私人的地也减了一半以上.1944 年春季发动退租运动,最主要的是退庙租.磁窑沟,西沟两大村参加退庙租的共 21 人,集体退回小米 9 石.窑子上 9人集体退城内地主的租,也颇有成绩.经过退租,长达 30 年的租最终被退出,减租彻底完成.|誊蛮渤甚毳 1l1944 年,西沟行政村在塞北工委的领导下,展开了变工运动.磁窑沟全村共有 63 户,
13、参加到变工的有 46 户,共建立有变?谗袅?2009?5工大队一个,小组 10 个.除 3 个形式组未统计外.共有劳动力30 个,畜力 22 个,以畜力为主.其中在节省劳力方面,比 1943年节省人力 2 个(去揽长工),畜力 1 个;在劳动效率方面,1943年每垧地平均用畜工 4.72 个,人工 4.13 个,而 1944 年每垧平均用畜工 4.06 个,人工 3.4 个,分别节省畜工 0.66 个,人工 0.73个.按经营土地总数 429.5 垧计算,共可节省畜工 280 个,人工313.5 个.夏锄时,西沟,磁窑沟组织了扎工队.这两村种地少的人家在头遍锄完后,二遍让给老汉,妇女锄,抽出男
14、劳动力,组织了 1个扎工队,分 11 小组,共计 67 人.又从夏锄变工队中,抽出劳动力 7 个,组织了 1 个扎工小组.扎工组员的地,由变工队锄,进行计 t,扎工组员回来后给变工队支付工钱.为了避免产生矛盾 ,扎工队制定了下列制度:第一,集体开一块路条,由组长拿 ,组员服从组长领导(揽工,分配任务);第二,锄地要互相帮助,锄得快的人要给锄得慢的人多锄地头,歧畔;第三,不论给谁锄 ,都要当作是给自己锄.他们由市抗联介绍给一,二,三,四区劳动力少的地区去锄,大多以小组为单位,下达各区.i|枯硷潜受毫疆 l在战争与中共革命的影响下,西沟村发生了巨大的变迁.首先,阶级关系的变化.抗战爆发后,西沟行政
15、村村内并无一户地主,所有地主都居住县城内.西沟自然村各阶层租人土地337 垧,其中中农 8 户,贫农 6 户,工人 4 户;窑子上村各阶层租入土地 581 垧,其中中农 12 户,贫农 15 户,富农 1 户,工人 2户;磁窑沟各阶层租人土地 265 垧,其中中农 4 户,贫农 4 户,工人 2 户.在城地主共 5 户出租土地,占出租地总户数的 25%;出租公地,庙地的共有 11 户,占出租总户数的 55%(详见下表).出租户没有一户大地主,多是小地主,农民间还有卖劳力的出租户.债务关系很少,因为财产户没有多余的钱可供出借.上述情况进一步表明,减租减息后,西沟村租佃关系更加趋于合理化,地主阶级
16、的力量进一步被削弱,而中农与贫农正在上升.表 3:1944 年西沟村各阶层户数,土地占有统计表n.,lm 佃户,于名I 贫 lIJ,I“J 公;腩 I 地 f 寓 j 中西沟 8I6I4l337 城奉村 lIl33】l1窑 L12Ili1ll58tI 域 Ii3 本树 l1I3l1jI磁符淘 4f4lf2l265J 城奉 l1j2l1I1l出租 J 篮也括 J 有庙地,公地的地生以出租土地的富农和中农.地出租地大多随明垧以 F资料来源:偏关县委.西沟行政村调查(1944 年 8 月 1 日).偏关县档案局,档号 11-67-4.第二,社会生活的变化.该村在几个不同时期的情形下,阶级关系不复杂,
17、不但没有大地主,富农也很少.在战前群众生活较好,走口外,挖煤等很容易赚到钱.日军占领时,群众生活最不好,口外不能走,有走的亦被土匪抢劫一空,在家里煤,磁不能出售,再加上敌人经常抢夺,生活极度困苦.1941 年日军走后,根据地民主政权领导农民进行了农业生产.实行公粮征收政策,1941 年因日军刚退,公粮征得很少;1942 年,1943 年是灾年 ,征收很公平.进行减租减息运动,在 1944 年减租减息运动中,能回赎的土地,已经全部回赎,农民生产有了底垫,生产热情空前高涨,走口外的人越来越少了,由战前的 200 多人减至该年的 40人.开展锄奸运动,1943 年春季发动了“反负担,反不公道“ 斗争
18、,将过去统治村的士绅,恶霸如王富成,郝增益,秦有来等都进行了清算与批斗.经批斗后,大都逃到口外去了,基层群众在政一57CANGSANG治上已翻了身.允许自由贸易和发展工商业,磁窑沟村的煤,磁可以销售到各地,小商贩,驮脚等生意兴旺.此外,发放农贷的政策也刺激了农民的生产情绪,不少农民认为“有公家给贷粮,贷款,日子好过多了“.鉴于中共上述政策的实行 ,西沟村贫苦工农生活水平一般比战前有所提高,并处于逐步上升的趋势:第三,社会风俗的变化.该村神婆在抗战时期仍然存在.1942 年冬天磁窑沟村郝桂生之妻给别人看病后就渐次在群众中传开了.磁窑沟村姚梓参加了秘密教,该教无所不为,为群众所痛恨.该村因离县城近
19、,村民大多受城镇生活的影响,破鞋妇女很多.一般妇女爱穿戴,男人走口外常年不回来,家中经济困难,这样便做破鞋.有的妇女家里还没米吃,穿戴犹如地主富户.特别在抗战开始时,国民党骑二军,三十五军驻防时,不少妇女被勾引,也渐次做了破鞋.数目字以那时最多,男子上午担炭,下午穿得好像财主子弟,吸大烟,看妇女,赌博,集股吃肉,半夜不睡.当时该村属河曲管,地区偏僻,赌钱的人常年都有,吸大烟者,二大流也很多.1942 年后,随着中共民主政权的巩固以及一系列民主政策的实施,上述情况有了根本的转变,赌,吸,二大流作风等很少了,破鞋也基本没有了9/.罐一结语|2O 世纪三四十年代,晋西北乡村在日本入侵与中共革命的场景
20、下,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变革.尤其是减租减息与大生产运动的开展,不仅变革了乡村旧有的阶级关系,传统士绅为新的民主领袖所取代,而且封建迷信思想被削减,偏关县西沟村就是一个典型.轰轰烈烈的变革过后,农民面对的将是一场更为深刻的彻底改变他们命运的社会革命土地改革.他们的命运将随着革命的演进而不断被改变,乡村社会也随之发生更为深刻的变迁参考文献:偏关县志.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1990.68,133,135.【21【5J【61I7【8 儿 9-/关县委.西沟行政村调查 (1944 年 8 月 1日).偏关县档案局.档号 11674.【31 高王凌.租佃关系新论一地主,农民和地租.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21、5.【41(美 )马若孟 .史建云译.中国农民经济河北和山东的农民发展(1890 1949).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9.149157.贺文乐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责编高生记)湖釜章霉公寓房与集镇统一建造的产业用房进行置换,同时给予置换产业用房价格上的优惠.这不仅有利于七星镇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发展,也为农户今后的持续收益提供了额外的保障.6.生产用房置换机制.对于原有农户的生产用房,在拆迁过程中,参照宅基地置换城镇房产政策,引入了生产用房置换新建产业用房机制.农户也可以选择将其置换成新建的产业用房,收取年底租金分红或者由政府出资进行回购的方式.这种置换机制,不仅给了农户更
22、多的选择,同时在实际操作中,农户置换的新建产业用房还可以带来长远的可观收益,增加了农户的收入,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农户的合法权益.7.贫困户公益性扶持补助机制.对农房合法建筑未批准的贫困户实施帮扶政策,置换面积按置换政策给予补足,原合法住房建筑面积置换公寓房标准建筑面积不足部分给予额外的补助.8.已批未建补助机制.对已批未建的合法建筑面积部分给予每平方米 300 元的补助(其中奖励 100 元).ll_阻,总结謦|嘉兴市七星镇实施“两分两换 “试点工作,在全镇区域内对农户实行以“宅基地置换城镇住房 “的形式搬迁到城镇 ,是一件一58 一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能否得到广大农户的广泛支持,还必须经过实践的
23、检验.城镇在发展,经济在进步,房地产也需要朝着规范化的方向发展.拆迁也应更和谐,更人性.在拆迁中不应以一方的利益严重受损为代价,应该兼顾双方利益寻找平衡点,双赢的和谐社会才是我们的目标.总之,农村拆迁安置工作关系到农民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大局,关系到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切实做好农村房屋的拆迁安置工作,是各级地方人民政府迫切需要重视的工作.参考文献:f1】嘉委 -I200850 号.关于开展节约集约用地试点加快农村新社区建设的若干意见.21 科学发展观教程.【31 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4】浙江省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办法.【51 秀城政发200354 号.嘉兴市秀城区农民住宅房屋拆迁安置补偿实施意见.f6-t:星镇拆迁安置政策实施细则.王中锋浙江省嘉兴学院建筑工程学院助教硕士俞善林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七星镇人民政府村镇建设办(责编郭丽娜)?锯鼻?200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