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伯苓的“乞丐”精神张伯苓的“乞丐 “精神丁火早在 1946 年,着名文学艺术家老舍,曹禺就合写献词说:“知道有中国的,便知道有个南开.这不吹,也不是谤,真的,天下谁人不知,南开有个张伯苓!“张伯苓先生出身北洋,目睹时艰,对作育人才有一种自觉.张先生认定:中国将来之希望,纯在人才之多寡学校正如一小试验场,场内之人皆有信心,具改造社会之能力,将来进入社会,改造国家,必有成效.他毅然与严修老先生联袂进行现代新教育的实践,本着“ 允公允能日新月异“的精神,创立了南开系列学校,南开大学成为中国近代私立学校的典范.张伯苓认定教育可以救国,把它当作身体力行的事业.几十年里,他有如托着钵盂的游方僧,到处化缘
2、,虽然坚信自己不是乞丐,“为兴学而作 ,并不觉难堪“,但在 “余在外所历艰难很多“ 的感叹中,我们仍可感受到其中所包含的艰辛.到 2O 世纪二三十年代,他已成为社会名人,其间有过多次个人发达的机会.在兴办教育过程中所积累起的社会声望,已构成了他最好的进身阶梯.但面对各种诱惑,他始终淡然处之,甘做教育“乞丐“. 对名利的淡薄,对理想的执着,对事业的虔诚,在中国近代史上,他留下了一位古典圣者的形象.个人奇迹:私立南开在张伯苓看来,学生就是学校这所“大工厂“ 的产品 .学校的直接效益要受制于社会对其“产品“ 的需求程度 ,其发展也取决于对市场的适应能力.为Of 医圃 2009 年 1 月.中张伯苓资
3、料图片此,南开在许多方面都坚持实业化导向.在学科设置上,它以社会需求为指针,偏重于理科,工科和商科.在科研课题的选择上,它以切近实用为主旨,南开最有成绩的两个研究机构经济研究所,东北研究会的课题选择都如此.另外,南开还很重视依托自身科研力量,将成果转化为商品,这一点以化工厂最为典型.南开的政治色彩较淡,毕业生多选择自由职业.在第一到第十一届毕业生中,选择带有自由职业倾向工作的大约有一半以上,另有 4O%以上选择业务性较强而政治色彩相对淡薄的工作,直接从政的不过 5%到 6%.因从政者少,出名者就相对较少,有人借此批评南开没有培养出多少人才.张伯苓不以为然.他说:“说南开还没有出过人才,我也承认
4、.因为直到现在,南开还没有造就出来一个军阀,一个政客.但在社会上服务的,南开学生却不少.“张伯苓的自信是有根据的.南开毕业生到社会上,一般都是好评如潮,特别是在教育界和科学界服务的南开学生更是成绩斐然.2O 世纪初,中国社会尚处于贫困状态,民间实业规模有限,社会闲散资金既少,且主要集中于政要手中,经费的筹措不仅取决于办学者与政要之间的个人关系,所能筹措的规模也往往非常有限.因此,南开系列教育,特别是大学的成功,除了要不断增强学校的造血功能外,更取决于张伯苓募集社会资金的能力.在抗战前 3O 余年发展中,张伯苓为南开系列学校募集了数百万资金,仅南开大学资产就增长到近 300 万.这样的集资成绩在
5、当时是一个惊人的奇迹.在这期间,南开教授的工薪一涨再涨,最高的己达月 3O0 元,但他的工资却一直定格在 lOO 元的水平上.教授们甚至有些学生已包起了人力车,但他却经常步行上班.教授们都已住进了南开院内绿树环绕,宁静幽雅的柏树村,但他一直住在一条陋巷的三问平房中,身无长物.张伯苓就是以这样的行为诠释着“私立非私有“, 许多政要,企业家,政府 ,国外基金会,也正是因此才不断地向南开提供资金支持的.在南开所募集的数百万资金中,有多少是因张伯苓个人魅力所获得的,现已很难统计,但可以肯定其中必有相当的捐资者是基于这样的理由才慷慨解囊的.南开东北研究基金的获得便是如此.一次,张学良走访津门名人,司机几
6、经寻找才在南市一条喧闹的陋巷中找到了张伯苓的家,看到如此简陋的居室与居住环境,张学良发出由衷的感慨,遂应允出资 2O 万.在名教授中,也有许多人只是出于对张校长个人的信赖,才接受低薪坚持在南开执教的.着名经济学家何廉谓绝岭南大学月 300 元的高薪,毅然接受南开 180 元的工资,便是典型的例证.“公 “,“能“校训在南开创办 3O 周年校庆纪念会上,张伯苓先生正式宣布“公“和“能“为南开校训,南开精神即“允公允能 ,日新月异“.“允公 ,是大公,而不是什么小公,小公只不过是本位主义而已,算不得什么公了.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正己教人,发扬集体主义的爱国思想,消灭自私的本位主义“.正是这样的“
7、允公 “爱国精神让侵华时期的日本兵对南开恨之入骨,几次三番狂轰滥炸;也是这样的“允公“ 爱国精神让建国后的党和政府对南开无比关注,南开规模不断扩大.“允能者,是要做到最能 .要建设现代化国家,要有现代化的科学才能.而南开学校的教育目的,就在于培养具有现代化才能的学主,不仅要求具备现代化的理论才能,并且要具有实际工作的能力“.“能“,包括智能,体能,技能,才能等.南开教育就是要培养和训练学生具有为社会,国家所需要的各种“ 能“.张伯苓鼓励学生要实干,苦干,他就是以这个“干“ 字为手段 ,达到训练学生获得各种“能“的目的.他始终坚持爱国主义办学思想和实践,主张学习西方先进教育思想结合中国实际,以“
8、 解决中国问题为教育目标“,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教育模式.张伯苓视“ 德育为万事之本“, 认为最大的公德就是爱国,学生要成为有用之才,必须“ 有爱国之心兼有爱国之力“. 张伯苓先生提倡的“公“,“能“教育,至此可以一言以蔽之,即立报国之志,长兴国之才.“所谓的日新月异,不但每个人要接受新事物,而且还要能成为新事物的创始者;不但能赶上新时代,而且还要能走在时代的前列“.伟大的爱国教育家在 70 年前就教育我们不要墨守成规,与时俱进.话语魅力如今,翻阅张伯苓教育言论选集,不难发现其中所辑篇什多为张伯苓在不同场合下的讲演词,这些落于纸面上的文字大都口语色彩浓重.他的演说,大抵用的是当时的白话,语言浅显
9、易懂,其中也很难提炼出太深奥的理论.不过,张伯苓所言所论皆非玄谈教育,而是均有所指,针对当时教育存在的问题,或议论或阐发,且很善于借助比喻进行发挥.张的学生,中国现代着名实业家胡光廉在回忆张伯苓时,曾讲他为人“平易近人,训诲学生常用深入浅出的道理,轻言细语从容不迫,有时出语幽默但有哲理,使人如沐春风“,而且 “他是很自然地训话,题材顺口出来,庄中亦有谐,从来不讲空洞大话“.说到演讲,张伯苓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张伯苓表述语言的方式,极有特点,很具幽默性,有一种平民化的倾向.多有后人回忆,当年张伯苓演讲,操一口纯正的天津话,而那又绝不是某些影视作品中被混混儿亵渎了的天津话,那是一口极其纯朴,厚重,
10、极具感染力,鼓动力,号召力的天津的乡音.而纯朴,厚重之外,还应加上一点幽默,这才是天津方言真正的特点.天津是九河下梢,五方杂处之地,其地域文化和方言的形成经历了漫长和复杂的历史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孕育出天津人实在,热情,淳朴的性格,形成了天津话纯朴,厚重,幽默的风格.在现代人看来,一个大学校长至少应该是个“绅士 “,不是“俗人“.而张校长不是绅士,却有绅士的种种魅力,他是个俗人,却又是一个不平凡的“俗当年张校长的经典话语,如“巧妇能为无米之炊“,“美丽的鲜花不妨是由粪水浇灌出来的“等等,至今依然是南开人耳熟能详的名言.其实,说到“鲜花与粪水“ 这个南开典故 ,原来的版本应该是“大白菜好吃(ci)
11、不好吃(ci),它是(si) 由大粪浇灌出来的“.这话说得无拘无束,却又实实在在.表达方式和话语内容是发掘一个人思想的切入点.张伯苓能讲,却不是天津卫的那种“白话蛋“, 他能说得富商巨贾为南开捐款,他能说得军阀政客慷慨解囊张伯苓是一个实干家,不是空想家,他总能将他的想法付诸实施,在他的身上人们能看到他对事业的乐观,信心,执着.注重“实际“ 的办学作风和“苦干 “精神,不断的在他阐述大学教育时表述出来.在 1919 年南开大学创办之前,张伯苓曾两次试办高等教育,虽不成功,但依旧心系之.在张伯苓看来,“所以必立大学的原因:一是现在教育在别一方面言,即使青年合于将来社会的习惯,加大学即将其习惯加长,
12、使造成益形坚固之习惯.二是中学毕业后,直接在社会上作事不足,故需有大学的培养.“这一点认识看似平淡无奇,但却能反映出张伯苓教育思想的一次飞越.在同时代众多注重中等教育,职业教育,平民教育的人士中,比之黄炎培,陶行知,晏阳初等人,张伯苓对教育的思考显然不同于他们.在张的脑海中隐然有一种探索建立教育体系的思想意识或是初步设想存在.从后来的发展看,一所私立大学的成功,对社会的影响显然远大于一所私立中学.南开大学成立后,张伯苓在演讲中曾多次提及维持,发展大学教育的艰辛,但语中不带抱怨之气,亦无懈怠之语,目标始终是那样的坚定.对于如何发展大学,他曾讲:“ 将打破艰难 ,永无止息.至成立之历史,则一由外界
13、之帮助,二由内部之增长校舍扩充,学生增加,教授得人“, 他还无不乐观地说:“ 百尺高楼从地起,事无大小,全在精神.圣经有言:对小事忠心者,对大事亦必忠心.故吾敢语诸生,凡事不在成功,不在失败,只视其如何竞争.今吾辈既生此时,万勿轻视自身,须记汝责任大,机会好 ,志向一定,前途正远.人谓南开今日虽小,后望方长.他吾不知,吾惟知.穷家子弟咬牙紧,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回想二十余年来的经过,凭着立志,冒险,前进的精神,方得到今日的情况,不过现在仍向前走着,力求进步.如果南开开的学校,每人有这种精神,我想于社会,国家,总有些补益吧.“平实而论,张伯苓每每语涉教育极少会给听者留下“正襟危坐 “的感觉,每次演讲也不很长,但就一般观念而言,所谓深邃的思想与浅白简短的语言似乎很难有所联系.然而,真正的思想并非只有通过宏篇巨论才能反映,冗长艰涩的理论,要害便是不易被人接收,更遑论理解,而简短却不失严谨的思维表达,恰是一个教育家思想的独特反映.圈200g 年 1 月.中园圃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