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评略王 涛（东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6）摘 要： 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受到全球化的双重影响。一方面，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西方模式极大地规范和推动了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水平，提升了其全球竞争力；另一方面，西方标准在亚洲的认同和普及理所当然地“再殖民化”了亚洲的高等教育，这是亚洲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而亚洲的出路在于通 过整合西方模式和自身的 优势创造出符合自身发展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制式” 。关键词：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评略中图分类号： G649.3 文献标识码： AAn Overview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
2、ucation in AsiaWANG Tao(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6)Abstract: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Asia has been influenced by globalization in two ways. On the one hand, the Western system has helped standardize and promoted Asias higher education development. On the ot
3、her hand, the Western standards accepted by Asia have “re-colonialized” its higher education, which is a price Asia has to pay. The ultimate way out for Asia will be integrate the Western system and its own strengths to create a better development framework to internationalize its higher education.
4、Key words: Asia;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overview全球化和知识经济引起了全世界高等教育发展的重大变化。在亚洲，大学改革及重构的一个主要变化趋势是，在大学国际化战略中，采纳“盎格鲁撒克逊范式” （Anglo Saxon Paradigm） ，即传统的西方范式，试图借此提升亚洲高等教育体系在全球的竞争能力。其结果是对亚洲大学体系的国际化转型带来了双重效应。全球化和知识经济的兴起改变着全球的面貌，因为信息技术不但在经济全球化中起着越来越重大的作用，而且还改变了知识的获得方式及其内容，在高等教育领域中就直接体现为教育与
5、科研的重构。这一根本性变化一方面导致了亚洲国家的社会和经济结构的重组，另一方面也促使亚洲大学在全球化的驱动下改变了高等教育的管理模式。一、世界大学国际化的动力：全球化的竞争与挑战不可否认的是，无论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全球化给教育带来了怎样的负效应或正效应，它对高等教育的发展都已经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决定着未来亚洲大学的变革走向。事实上，高等教育已成为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服务部门之一。列文（Levin ）认为，全球化至少在十二个方面影响着高等教育:1)国际化；2）经费来源多样化；3）私有化；4）电子技术及通讯；5）生产率及效率；6）外部竞争；7）机构重组；8）劳动技能转换；9）国家干预；10）伙伴关系
6、；11）劳动力培训；12）商品化1大学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动力一般来自于两个方向：由上至下和由下至上。即由政府或机构推动，或由大学发展的内在需要所驱动，两种力量的大小、方向及形式决定了不同大学的生存形式和发展机遇。在全球化不断增加的压力之下，全世界的大学纷纷开展国际化活动，由此推动了师生员工的流动。大学国际化成为了越来越普遍的行为，不但影响了大学的课程设计，而且改变了大学的科研和管理模式。事实上，大学国际化并非是什么新现象。早在 13 世纪，巴黎大学的国际化传统就已在欧洲大陆传播。当时的大学教授来自于不同的国家，使用拉丁语向学生讲授课程。这一传统沿袭至今，形成了西方大学之间国际交流的雏形。今天，大
7、学国际化和往昔的不同之处在于，随着全球化的不断加深，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步伐不断加快，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力度，表现为当代大学的多元化、扩张性、私有化、市场化和大众化趋势。其中，高等教育大众化和市场化在过去数十年中导致了高等教育市场对资源的激烈竞争和对优秀生源与教师的竞争2 在强力竞争的压力之下，各国大学与政府机构一方面积极推动高等教育的扩张，另一方面不断增加投入，提高教学与科研水平，以提升本国大学的国际竞争力。如何通过寻求和国外高等教育体系的差别而获得竞争优势，就成为了世界各国为提升本国大学全球竞争力所面临的一项重要课题。许多国家的政府在应对全球化挑战时，开始将“国际理解与合作”置于
8、大学教学、科研与服务的中心3在此背景下，不但是亚洲，即使是西方国家的大学，也将高等教育国际化置于优先的地位而给予特别的重视。学生以及教师的人员流动、课程的国际化、校际联合与科研项目的国际合作等等，都愈来愈成为一种普遍的趋势。而且，一些亚洲国家，如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都在努力捕捉机会，将高等教育发展成一个服务产业，在输出教育的同时创造国民收入。二、国际化下的高等教育管理：大学公司化和大学市场化最近的十余年里，一些西方国家在新自由主义理论影响之下，正逐渐从福利型国家向竞争型国家过渡，以适应全球化对政府管治的更高要求，即从单纯地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设施转向强调提供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过程中的经济性及
9、效率性。这种范式转换的核心要素就是公共部门管理模式的公司化和市场化，它不仅改变了西方社会公共部门的运行方式，同时也引起了西方大学教育管理理念和模式的转变，并且对亚洲高等教育的发展方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4 一个新的发展潮流是，亚洲国家或地区的大学正通过改革其原有的高等教育体制，使之向适应市场机制的公司化经营模式及管理策略转型。例如，新加坡教育部参照新加坡管理大学的经验，将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等国立大学改变为公司化模式。新加坡政府认为，公立大学转变为公司化机制有利于提高大学的效率和竞争力5 同样，马来西亚公立大学公司化也采取了相似的政策。马来西亚高等教育深受西方新自由主义经济观的影响，其大学
10、的重组着眼于提高知识创新能力以应对全球化以及知识经济的外部压力。另一方面，为了扩大高等教育的规模化，马来西亚公立大学除了争取国家增加经费投入之外，还积极创办公司为大学创造额外的收入，以弥补资金投入的不足。这一改革的目的是从旧的高等教育管理模式向大学公司化转型，其结果是大学的企业化活动大大增加，公司化的管理模式成为大学的主导性体制6 和新加坡、马来西亚一样，台湾大学在过去的十年里也经历了同样的市场化和公司化的过程。台湾政府通过一项新的大学法推动大学的市场化机制。台湾教育部通过实行公司化将大学改变为独立的法人组织，同时大幅度地削减高等教育资金以减轻政府的负担，这就迫使台湾的国立大学通过市场和企业筹
11、措资金。和香港的大学校长一样，台湾的大学校长的主要任务就是四处筹集资金以弥补政府对国立大学削减的 20%30%的拨款7三、国际化下的高等教育转型：印度模式和日本模式1. 国际化下的印度模式上世纪 80 年代的印度在全球化的影响之下，虽然也出台了国家教育政策等法律法规和大规模的高等教育改革措施，但是庞大的人口和落后的教育水平使其教育资源严重匮乏。政府的教育拨款严重不足，因而依靠政府拨款的大学数量有限，其发展自然会受到资金的严重制约。这种状况使印度政府只能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少数学校打造“精英教育”，同时鼓励利用民间资本和联合办学等方式发展私立附属院校以普及“大众教育”。在“精英教育”方面，印度主要
12、打造两类大学：印度技术学院，它着重培养工程及 IT 人才，印度管理学院，它着重培养工商管理人才。一方面，通过“请进来，走出去”的方式，从美国、英国、德国以及前苏联等技术先进国家引进客座教授模式，以此来培养本国的师资队伍；另一方面大批派遣本国教师及科研人员出国接受培训。与此同时拨出专款购置教学及实验设备。例如，印度管理学院和哈佛商学院的合作计划就是一个成功的典范。这种办学模式不仅引进了新的课程，而且还为印度的高等教育注入了一整套新的西方学术文化和学术规范。这一办学模式是如此成功，以至于很快地使其中一些学院迅即开始崭露头角，一批学科领域快速跻身于世界前列。然而，由于政府的经费过于有限，印度技术学院
13、的数量从 80 年代的 5 所仅仅增加到至今的 7 所，印度管理学院的数量从 2 所也只增加到 6 所8随着印度中产阶级的不断壮大，这些“精英学院”的数量已远远无法满足社会的需要，大量中产阶级家庭的学生对“精英教育”的追逐使得入学竞争变得异常残酷。在“大众教育”方面，印度通过经济而高效的远程教育以迅速扩大高等教育。由于只需要初期的制作成本，因而只需通过收取相对较低的学费很快就能达到收支相抵，甚至开始盈利。因此，至 2005 年，印度已经成立了 12 所开放大学，其中有一所全国性大学。同时，有多达 106 所公立和私立大学成立了远程教育学院。每年，有近 1300 万学生入册，在校生已达到 280
14、0 多万人。学校的办学模式也在开始变化。90 年代末，私立学院的主要发展模式还是作为依附于现有大学或是新成立大学的附属学院。然而，从 2000 年到 2005 年，已有 26 所私立附属学院脱离了附属地位成为独立的大学，其中有许多大学甚至在不同的邦设有多所分校。私有化的高等教育发展如脱缰野马，其发展势头是如此迅猛，以至于全印度目前在私立附属学院或私立大学就学的大学生占到了总数的 30%980 年代之前，印度基本上按照殖民时期的“老模式”发展高等教育：文科学生的比例高达 45%，理科学生占 20%，商科学生占 18%，而工科学生仅占 17%。学科比例的失衡不仅严重制约了经济和产业的发展，而且还造
15、成了严重的结构性就业困难。80 年代后，由于私立高等教育的蓬勃发展，大量私立学院和大学开设了以市场为导向的职业化、国际化的课程，如工程技术、信息技术、教师教育、医学、管理等等市场急需的专业，其中工科专业在私立学校中的比例高达 80%10 这一变化不但解决了高等教育和经济发展之间的结构性失衡问题，而且在知识经济的全球化竞争中培养了大批适应国际化的应用型人才，为此后印度软件业和服务业跻身世界水平的超常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此过程中，政府对“精英教育”和“ 大众教育”引导以及向开放的市场化、私有化、国际化和职业化的转型有力地推动了印度大学教育体制的转变，为印度高等教育注入了新的活力，使其质量得到了
16、飞速的提高。2. 国际化下的日本模式早在 19 世纪明治时期后半叶，日本政府就开始实行“脱亚入欧”“ 门户开放”的政策。可以说，日本是亚洲最早接触西方思想和体制的国家。日本成立的第一所现代化大学东京大学，就是日本从教育着手引进西方思想并成为亚洲实践国际化的先驱。和亚洲大多数国家相比，日本高等教育具有如下几个显著特征：1）私立大学和私立专科学院在日本的大学和专科学院中占了极大的比重；同样，在私立大学和私立专科学院中学习的学生也占了相同的比重，两者平均达到 80%左右112）日本的国立、公立及私立大学及学院各有特色，各司其职。国立大学除了招收本科生外，主要担负基础、应用科学研究的任务，特别要负责培
17、养高层次的研究生人才，而公立及私立大学及学院则负责培养应用型的本科生人才。3）虽然日本的高等教育早已从“大众教育”发展到“ 普及教育 ”的阶段，但是由于上世纪90 年代开始大幅度的人口下降趋势导致了高等学校生源的严重不足，各个学校之间、特别是国立和私立学校之间的生源竞争日趋激烈，对严重依赖较高学费生存的私立院校产生了严重冲击。这一现状使得众多的日本大学和学院跳出国内教育市场的竞争，努力开拓国外教育市场，日本的高等教育因此越来越国际化了。4）自 19 世纪后半叶起，日本的高等教育深受德国研究型大学的影响。在日本，教授拥有很大的自主权，享有更多的学术自由。通过教师组织教师事务与教育委员会，教授可以
18、向政府教育、文化、体育、科学、技术部建议批准设立新的学位，建立新的课程体系及发展规划。尤其自上世纪 90 年代后期，政府大力鼓励各个大学开发国际化教育，增设国际化教育所急需的新学科、新课程、新项目，为日本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发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间。二战之后，美国的高等教育模式开始对日本的高等教育政策及体制改革产生重大的影响，日本大学本科教育的基本课程结构在很长时期都采用了美国模式。此后，日本政府 70年代在经合组织（OECD）政策报告建议下，意识到发展一条自己的高等教育国际化道路的重要性，并于 80 年代初开始了全国性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改革。其中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是，到 2000 年将外国留学生人数增
19、加到 10 万人。这一政策对日本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改革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日本政府大力推动大学进行外语教学，实施大学课程的国际化改革，同时制定日本学生赴国外的短期交流计划。1998 年，为应对全球化的挑战和竞争，日本政府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中，要求各类大学和学院通过开设的国际化课程积极培养能够了解不同价值观和不同文化的国际化人才，同时通过制定一年期或短期交流互访计划有步骤地选派日本大学生出国学习，以此作为日本高等教育改革的重心来提升日本在全球化时代的国际竞争力。一个极为明显的发展趋势是，自 90 年代后期以来，高等教育国际化已经成为日本高等教育改革提高大学教育质量和研究水平的动力
20、及评判的标准。必须指出的是，在日本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进程中，政府对不同的大学和学院采取的是不同的政策及发展战略。国立大学由于主要以研究型为主，在自然科学、工程技术、医学等领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主要发展研究生层次的国际化教育，为国外留学生提供学术及专业学科的学位课程。私立院校除了少数几所著名大学外，更多的是招收人文社科专业的国外留学生，以本科生及短期项目的学生为主。除了采取“引进来” 的策略之外，日本近年来也开始不断地“走出去”，主要是私立大学在国外办分校。其中，如日本有名的早稻田大学甚至在新加坡开办了研究生院，主要招收南亚学生，毕业后颁发和日本同等的学位。此外，日本还和国外大学通过双边或多边合
21、作协议的方式进行联合办学，为国外大学的日本学生和当地学生提供多种学位课程，颁发日本大学的学位或和国外大学联合颁发学位。由于其发展势头十分的迅猛，以至于国立大学也开始热衷参与其中。当前由于日本和中国的经贸关系不断扩大，日中大学之间的合作也在不断开拓之中。总之，日本一方面通过吸引更多的国外留学生到日本学习，另一方面向国外输出优质的教育资源，以此不断提升日本在亚洲以及世界高等教育领域的领先地位，同时也扩大了日本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水平和规模，以积极进取的姿态应对全球化的挑战。日本发展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战略无疑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四、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之反思：谁的全球化世界各国在发展大学教育国际化
22、的同时，首先都会面对如下的问题：（1）谁是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受益者？（2）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目的是什么？（3）应当采取怎样的国际化策略？（4）建立什么样的国际化大学？（5）建立国际化大学的自身特色是什么？（6）作为国际化大学应当承担怎样的责任和义务？这些核心问题构成了各国大学国际化发展的共同出发点。然而，由于各个国家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相互之间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差异及发展道路不尽相同，答案也不尽相同。高等教育国际化并非仅仅是学生在国家间的流动、教育的输出或引进以及课程的改革，其复杂性随着国际贸易的扩展和国际竞争的加剧而日益明显。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对亚洲高等教育发展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不过，这种影响又
23、是双重的。一方面，世界高等教育国际化对亚洲起到了巨大的推动和引领作用，对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的提升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亚洲的高等教育改革及大学重组深受西方公共管理理论和新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亚洲国家和政府为应对全球化的冲击不断推动教育体系的市场化、私有化和公司化，极大地提高了大学在市场化条件下的经营、管理水平和效率。对于亚洲而言，高等教育国际化也就意味着西方化、美国化。评判大学的学术水平、研究水平和教学水平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西方标准或者说是美国标准。其根本原因既来自外部全球化的竞争压力，也来自自身寻求发展的内部需要。另一方面，既然亚洲被纳入了全球化的轨道，亚洲的高等教育国际化也就成为了
24、全球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一个有机部分，亚洲也就“ 自觉自愿地”接受了自身的从属地位。其中一个对亚洲大学产生重大影响的因素是，全球大学排行榜的激烈竞争和国际标准西方标准不可避免地使众多的亚洲大学纷纷向名列前茅的欧美发达国家的大学看齐，自觉或不自觉地认同、参照、模仿欧洲模式或美国模式，并以此作为衡量相互之间差距的唯一标尺。造成这一状况的深层原因在于亚洲在近代史上大大落后于西方，数百年的殖民历史不但给亚洲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带来了巨大的破坏，而且还植入了根深蒂固的“殖民化心态”。尽管二次大战之后亚洲国家在“去殖民化”(decolonization)潮流中纷纷获得了独立，然而西方的意识形态与文化影响在“后殖
25、民化”时代的亚洲并没有退潮。相反，独立后亚洲社会中“落后的”的政治、宗教和经济等领域和西方原宗主国“先进的”科学、文化、思想、教育等领域形成了既相冲突又相共存的奇特景观。这一矛盾的结合体在亚洲国家思想界和理论界的表现尤其明显。所以，毫不令人奇怪的是，亚洲国家几乎是带着仰慕和崇拜的心态将英语作为教育领域的第一教学语言，同时大量引进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的教材及课程，向西方国家派遣留学生，建立国际交流项目，努力向西方定义下的世界水平大学的评价标准看齐，其结果产生出一种偏向西方的亚洲弱势依附文化以及欧洲、特别是美国的强势霸权文化。事实上，按照这一逻辑，亚洲国家的国际化就被诠释成了西方化，而现
26、代化也就成了美国化。如此， “教育殖民主义” 竟然成为了亚洲后殖民主义时期的时髦景观。全球标准即是西方标准，全球化即是美国化，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谈论抵制一种“新帝国主义”“美国霸权”。这种霸权的后果在于，一旦其带有强制性的标准逐渐被“自然而然地”认同并获得了“共识”，就具有了政治上的合法性和权威性而成为了一国政府及教育机构自觉执行的政策工具，进而使自己成为了“自觉自愿”的“ 同谋”，然后通过政策工具的执行力将这种西方模式和标准以“高等教育改革” 的名义贯彻下去。此刻， “改革 ”政策就于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改头换面下的殖民统治“再殖民化”的一种新的形式。五、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未来：路在何方二
27、十年来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问题在于，亚洲国家始终处于政治上的独立和心理上的殖民化这种相互矛盾交织的状态之中。长期殖民化的结果，使得亚洲在自卑感中逐渐丧失着自信，经济发展的奇迹恰恰反过来印证了亚洲向西方学习的成就，对西方科技的崇拜更加深了亚洲对西方文化的迷信并成为摆脱自身“落后”文化和传统的最佳藉口。未来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潜力和前途取决于亚洲国家的政府和大学在多大程度上恢复和增强自信，摆脱自卑感，树立自身的主体意识，不是盲目地照搬而是批判地吸收、学习西方文化中的合理内核，将其和自身文化和传统中的优秀部分整合在一起，以自身的优势发展差异化和多样化。除此之外，亚洲大学要想在世界高等教育国际
28、化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主动出击，努力成为游戏规则的参与者和制定者，变亚洲的“接受性文化”为“生产性文化”“ 创新性文化”，以便创造出适合自身发展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制式”和标准。在承认差距的同时，我们有必要跳出难以释怀的“排名情结”和如影随形的“ 崇洋情结 ”的怪圈，更无须对其耿耿于怀。这是 21 世纪的亚洲必须经历的心理和历史转型过程，也是一个亚洲自信心逐渐恢复、积累的过程，更是一个亚洲“文化复兴”的过程。总之，虽然大学教育国际化是亚洲高等教育走向全球化时代的必经之途，但是国际化却并非意味着仅仅是西方化，更不是美国化。如何将欧洲及美国大学先进的高等教育机制和资源整合进亚洲国家的高等教育体
29、系，使之能够和亚洲创造出的更为开放、更有活力的文化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以应对全球化时代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所面临的挑战，这是亚洲各国高等教育所面临的一项重大而紧迫的时代命题。参考文献：1 Levin, J.S. Missions and Structures: Bringing Clarity to Perceptions about Globalization and Higher Education in CanadaJ. Higher Education, 1999, 37(4), 377-399. 2 Knight, J., & de Wit, H. Strategies for I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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