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国的产品仿冒和后 WTO 环境看中国工业参考中国的产品仿冒和后 WTO 环境【AsiaPacificBusinessReview2003年秋第 1 期文章】一,中国的仿冒产品市场仿冒产品的生产和销售是国际市场的一大问题.据估计,2O 世纪 8O 年代中期,仿冒产品约占世界制成品贸易总额的9.尽管此后很多国家签署了知识产权保护协议,但世界市场上的仿冒产品有增无减.据 WTO 的数据,1990“-1995 年世界贸易增长了 47,而同期仿冒产品的贸易却增长了 150.如果加上各国国内生产和销售的仿冒产品,估计目前世界上每年销售的仿冒产品总额已超过 1 万亿美元.世界各地都有产品仿冒者,但中国是世
2、界上公认的头号产品仿冒国.中国的产品仿冒问题之严重,令人触目惊心,估计占中国全部消费品生产的 1O“-20.按照中国政府的保守估计,1998 年中国国内生产和销售的仿冒产品总额达 1329 亿元(合161 亿美元).仿冒产品的非法贸易扭曲了中国的外贸数字,特别是与其邻国的贸易数字.9O 年代初,中国和俄罗斯政府估计到上世纪末两国贸易应达到 200 亿美元.而 1999 年的实际数字还不到 8O 亿美元,2尽管 9O 年代两国的经济增长达到了预期的速度.中国政府认为,这种反差是由于走私和仿冒产品的黑市交易.中国的产品仿冒几乎无处不在,从简单消费品,到家用电器和工业零部件应有尽有.服装,保健品,消
3、费类电子产品和计算机软件的仿冒最为猖獗,从飞机零件到汽车零件,啤酒到刀片,服装到化妆品,洗发水到香皂,以及电视机到玩具,样样都有仿制.甚至像摇头丸这种法律禁止的产品也可以仿造.市场上有三种仿冒产品:(1)假货,仿冒品牌产品,在消费者不知真假的情况下以真品价格销售;(2)盗版产品,在知识产权所有者不知情和未许可的情况下盗用其技术和原始设计仿制的品牌产品;(3)仿制品,消费者一般知道不是真品,尽管标有着名商标,包装也与被仿制产品极其相似.据不公开的消息人士的粗略估计,在中国零售市场上,上述三类仿冒产品的占比大致为假货 1O,盗版产品 3O,仿制品 6O.中国市场上的仿冒产品不仅会影响真正名牌产品的
4、销售,还会损害这些产品的差异性和品牌形象.例如吉列公司称,中国销售的金霸王电池,派克笔和吉列刀片至工业参考看中国少有 1/4 是仿冒品.百威啤酒,万宝路香烟和汰渍洗涤用品等产品的仿冒率也大致如此,耐克在鞋市场上的一半生意因仿冒品而丢失.雅马哈认为,在中国每 6 辆雅马哈摩托车中就有 5 辆是仿冒的.而中国销售的几乎所有迪斯尼玩具都不是真品.戴姆勒一克莱斯勒称,假冒制动盘,风挡,滤油器和减振器充斥市场,已到了使其中国的合资企业北京吉普几乎无法销售原装配件的程度.真正的品牌所有者每年的损失总计达数百亿美元.产品仿冒不限于外国品牌,自 90 年代下半期以来,本土老厂商的知识产权也受到侵犯.过去几年,
5、中国内部的产品仿冒显着增多.被仿冒得最多的中国当地产品是家电,传统中药,包装食品,酒,保健饮料和CD.二,影响因素很多因素促成了中国猖獗的产品仿冒.从供应方来说,利润率大,被抓获的可能性小以及处罚轻,使得产品仿冒非常有吸引力.减振器和空气滤清器等汽车零部件和家电配件的假货生产利润率是正常许可生产产品 10“-15 利润率的 45 倍.盗版产品的利润率也很高,可达到 3050.仿制品的单位利润率最低,因为它们在零售市场的售价大大低于其仿冒的品牌产品,但这些仿制产品的数量很大,足以弥补较低的利润率.生产技术迅速跨国传播使仿冒者能够更容易和更快地仿制出几近乱真的新产品复制品.简单消费品几周内就能复制
6、上市,复杂一点的耐用消费品和家电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例如,雅马哈摩托车车型出厂后仅四个月,就有复制品在中国上市.游戏和计算机软件产品的仿冒速度更加惊人.过去几年,外国电影和计算机软件产品在世界市场发行后仅几天,仿冒和盗版产品就会出现在中国的商店里.如果外国公司不小心看管其在中国的产品生产,也会无意中帮助中国的造假者.由于沉迷于中国巨大的市场规模,外国公司有时通过合资或许可仓促进军中国市场.由于协议中没有适当的生产监督和工厂视察条款,为合资伙伴或许可证获得者提供了仿冒版权或专利产品的机会.有的会偷偷倒卖许可技术或向其他制造商分包生产.仿冒者通常利用未经授权的经销网络在灰市上将仿冒品和真品混在一起
7、,所以中国不完善的分销体系供应链也难辞其咎.中国政府没有对产品仿冒严加整治也是另一主要因素.中国政府认为产品仿冒罪行较轻.知识产权保护法既不明确也无意执行.仿冒者一旦被抓到,只没收其产品并处以象征性的罚款.中国政府认为,如果仿冒产品的质量好,不危害消费者(如名牌服装,运动鞋和手袋的类似或近似商品),就没有制裁的必要.此外,由于执法机构结构分散,地方政府为了当地经济利益,不会与中央政府合作采取任何强硬的制裁措3看中国工业参考施.仿冒产品的供应促进了需求,而持续不断的需求又助长了这种非法营生.很多中国消费者迷恋外国名牌产品,但又买不起,所以购买便宜很多的盗版和仿冒产品.对购买和使用仿冒产品的矛盾态
8、度并不是中国消费者特有的,在其他国家也很普遍.但除了满足虚荣心和贪便宜外,中国仿冒产品的销售之所以如此强劲,还有其他一些原因.首先,复制和模仿好东西的爱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中国人认为,这是欣赏赞美的表示,只会提高被复制对象的形象和声誉,而不会造成损害.其次,许多中国人认为知识产权保护只是西方技术保护主义的一种伪装.他们坚信新的思想和发明应该供全人类共享,从未诚心支持过知识产权的保护.一些中国人甚至称,很多年来世界上许多人都使用了针灸,指南针和火药等中国古代发明,但他们从未从这些发明中收过哪怕 1 美元的使用费.三,市场运作中国仿冒产品的生产和销售是全国性的,其运作管理和合法企业极其相似.
9、一些大的仿冒商有垂直一体化网络,包括材料采购,制造,装配,分销和零售,全部统一指挥.渠道领导者通常都是大分销商,可能还有海外合作者.尽管这种业务的分布很广,但产品仿冒仍然是一种违法的秘密活动.所以,除了商业杂志上的一些零星报道外,4没有公开的企业信息或中国仿冒产品生产和销售的全面研究.下面根据不公开信息人士和市场观察信息,审视中国产品仿冒的经营运作.生产和产品开发中国的产品仿冒业务集中于大城市并向全国辐射,从沿海城市到偏远内陆城市,从经济特区到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无处不在.在中国的一些小城市,当地经济可能主要依靠产品仿冒业务,以致成为公认的仿冒产品生产中心.有些仿冒产品的生产并不限于一地,同一
10、种名牌产品可以由不同城市或同一城市的若干个不相干的仿冒者同时复制生产.生产可以在采用先进技术的现代工业企业进行,也可以在制作家用小商品的家庭作坊进行.生产周期都很短,并且大部分进行小批量生产.工人可以在合法业务边上的装配线上工作,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从事非法活动.其他人可以在自己家里进行简单装配,包装和贴标签等.在生产过程中通常有分工,普遍的作法是大制造商生产通用商品,将贴外国品牌专用标识等违法工作包给小制造商.采取这种分工方式如果被抓到,只有小分包商对产品仿冒承担责任和受罚.在中国大陆,几乎所有的产品仿冒生产都由当地中国人所有,没有外国人的参与.过去几年,沿海城市和经济特区由中国台湾和香港投资
11、人投资的产品仿冒生产越来越多.国有机构也有参与非法经营的嫌工业参考看中国疑,因为在国有工厂和混合型企业合法生产线边上发现过产品仿冒生产.中外合资企业的中方企业和许可生产企业也会进行产品仿冒,损害合资伙伴和许可方的利益.它们可以加夜班或在合资伙伴或许可方不知道的地方生产,使产量超过许可数量,或向其他企业偷偷出售获得的技术.9O 年代中期,雅马哈的中国合作企业就将其许可技术出售给仿冒企业,最后雅马哈不得不与价格低 4O 的仿冒摩托车竞争.中国仿冒企业的产品开发战略是,复制和模仿被复制产品的所有有形零部件.仿冒思路几乎完全来自市场,仿冒企业雇人在全世界搜罗各种产品,所有成功的,独特的和着名的产品都是
12、潜在目标.盗版产品利用剽窃技术生产.对于假货和仿制品,则从市场上买回产品后研究并复制其特性和设计.靴子,手袋,外套,牛仔裤和领带等产品可能有分销商作为样品向客户提供的原名牌产品.中国企业的产品仿冒生产水平不是业余的,它们使用先进技术并聘请留过洋的产品设计师和工程师.这些企业能够按照被复制产品和包装的所有细微之处生产复杂的假货.这些假货可以冒充真品通过已有的零售商销售.有时甚至是手袋,凉鞋,T 恤和袜子等产品的原品牌所有者也无法分辨商店里陈列的产品是假货,样品,还是通过灰市销售的真品.模仿思路极具想象力,2000 年辉瑞的伟哥药丸在中国推出几个月后,伟哥饮料和酒就面市了.分销,促销和定价中国仿冒
13、产品的分销不是全国协调进行的,制造商没有建立全国分销网.供应链的各个成员通常只与其直接供应商和客户交易,分销渠道短而直接,没有正式的分销合同或全国性的代理商和分销商.交易大多采取现金形式,赊欠仅向经过考验的伙伴提供,供应链中的买卖双方大多都在口头协议和信任的基础上彼此交易.仿冒产品可以和真品一道通过同样的渠道进行分销.大的仿冒产品制造商对分销商的利用方式与合法业务时一样,尽管每批发货量通常较小.小制造商和家庭作坊主不是将制成品交给大制造商就是交给一些批发商,然后再向零售商发货.零售商喜欢和批发商交易,因为如果需要,他们可以说不知道商品是假货,从而逃脱法律制裁.向邻近市场送货通常用卡车,距离远的
14、市场则用火车.中国仿冒产品分销体系的核心,是联系制造商和零售商的数百个批发商.中国有很多着名的仿冒产品批发市场,如湖南长沙的高桥市场,江苏丹阳的华东灯具城,河南郑州的华中食品城,广西南宁的虎邱钢材市场,河北石家庄的南三条批发市场,吉林长春的汽贸城和汽配市场,辽宁沈阳的五爱市场,广州的兴发广场,山东临沂的沂隆百货批发市场和浙江义乌小商品城.在这些市场里,仿冒产品的批发交易非常公开,显然有当地政府官员的控制或许可.5看中国工业参考仿冒产品的零售向所有的人公开,因为这些分销中心很有名,批发商很容易找到.很多零售商是街头小贩,专营单一产品系列而没有交叉.中国最有名的由商贩开辟的市场是北京的秀水街,距离
15、外国使馆区仅几个街区.秀水街非常出名,是北京许多市内旅游线路的景点之一,所以政府不可能不知道.作为规矩和市政府与零售商之间的默契,秀水街只出售仿制产品,没有假货或盗版产品.这表明政府对不同仿冒产品销售的容忍程度是不同的.另一个有名的仿冒产品零售市场是深圳经济特区的罗湖商城,那里的零售商店出售各种仿冒产品,每天吸引来自香港的数万名顾客.由于也出售假货和盗版商品,当地政府偶尔会进行整治.为了提防公安部门可能的打击行动,罗湖的零售市场建立了一套放哨和安全监视体系.一些零售商会在店里陈列真品作为样品,然后带客户去附近出售仿冒品.还有一些零售商会陈列没有品牌专用标识的仿制品,但告诉客户他们可提供带有专用标识的产品.对于领带,运动衫和衬衫等消费商品,客户可以在许多品牌专用标识中挑选,然后贴在通用产品上.在印刷品或商业媒体上没有仿冒产品的广告.如果有,则假称是清仓商品或破产企业的积压库存.有没有盗版和仿制产品以及在哪里能买到,都是通过口头或报刊免费宣传.这些商品在市场上很少遇到抵制,名牌对消费者的吸引力最大.仿冒商知道,购买仿冒品的动机有别于花费高价购6买真正的名牌商品.销售仿冒品的商家称,消费者知道他们卖的不是真品,没必要隐瞒.产品贴上名牌商标只是为了满足消费者的虚荣心.这些仿冒品的质量和真品一样,或者只有很小的差别,所以物有所值.当然,如果以真品价格向不知情的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