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 肖 像，她问：“化妆可以吗?”天很热，给 她准备了擦汗的面巾纸，没想到说到动 情处，一迭面巾纸沾满了泪水 第一次认识她，是在全国统计系统 风采统计人汇演中。记得她带领演出 队演出舞蹈长白统计颂，一炮打响， 好评如潮。那时都忙于演出，彼此只是 点头之识。 2 0 0 7年夏天，有拍摄任务到延吉 市，走进统计局，“面对面”肖艳新，看 到了听到了很多长白统计颂家乡的 一线统计故事。 “赶鸭子上架” 和很多县(市)统计局长一样， 肖艳新也是半路出家。2 00 5年的年底， 她从审计局长易职统计局长。 “我在审计干了21年，对统计绝对 是个外行。”肖艳新说，“说起来不好意 思，来统计局之前，GDP
2、的真正含义我说 不清楚。就这样当了统计局长，当时感 觉真有点赶鸭子上架，而且那一年我 正好5O岁，话说已是知天命的年龄了。” 审计和统计，一字之差，对肖艳新 就像在舞台上换了角色。她没有想到，刚 一到统计局，又一个“赶鸭子上架”来 了 。 刚上任2 0天，延吉市委理论中心 组就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请她就统计 工业发展速度计算方法改变的情况，给 市领导讲讲有关的统计知识。她说我刚 来，还是个外行，请我们的业务科长来 讲吧。没想到领导说，刚上任正好，以 外行的角度讲，也许更好接受。无奈、肖 艳新硬着头皮“上架”了。 一走进课堂，呵!市委、市政府、 人大、政协几大班子的领导济济一堂。 肖艳新非常紧张
3、，要知道，她这个统 计局长只有几十天的局龄呵!特别是给 她的时间仅仅十分钟。 为了这台上的十分钟 肖艳新台下 可是费了心力。她说：“在对统计一无 所知的情况下，接这个任务，对我真 是很严酷的挑战。首先得热热身吧，对 延吉的统计状况得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然后对工业发展速度计算方法起码得达 到自己明白的底线，还要尽量讲得深入 3 0中田弛计CHINA STATISTICS 线故事 一“面对面”吉林省延吉市统计局局长肖艳新 文韩际平笪尚平郁红 浅出、通俗易懂些。对我这个刚上任 的外行局长，我知道，前面市领导在等 着，后面新的部下们也在盯着。” 这十分钟的课要讲好，肖艳新的办 法是先给自己上课。 上什
4、么课?先是角色的转换课，从 审计局长往统计局长转。她说：“当时最 深的感触是，和统计比较我觉得审计比 较微观、具体，票子有问题，找到线索， 对应相关的方法制度、可以去核去对去 查。而统计太宏观了，工农商学离不开 统计，省府、州府、市府离不开统计，再 看吃喝拉棣哪样都离不开统计，研究方 方面面的事，好像都和统计有关系 真 就是那句话：统计无处不在 无时不 有。” 再就是摸清情况课，对新接手的统 计局心里要有个小九九。肖艳新从领导 到群众挨个聊，聊统计做了哪些工作， 聊统计存在的问题聊解决这些问题我 们统计人的一能与不能。这些情况虽 然和领导布置的讲课内容看去关系不 大，但作为伏笔后来还真起了大作
5、用。 肖艳新说：“这一聊，对我触动很大， 启发不小。如果说从审计局长往统计局 长转是我的角色转换问题，那从思维转 换的角度，我觉得统计局的同志应该有 所变化。为什么这么说?举个例子 吧”肖艳新说话总是爱从例子中找 观点找支持，“有这么一件事，2 0 0 5 年我还没来统计局的时候，局里搞了一 个拉网式的专项调查，算得上一个小普 查了，费了不少心血，付出,it-多辛苦。 通过这个调查，摸清漏统的固定资产投 资额大约有两个多亿。我说这不是,it-好 的事吗，而且是统计局主动出击的成 果，应该给领导们讲一讲。可是有的 同志说，局长那可不行，我说为什么 不行，他们说那不等于说，过去我们 数字是错的吗?
6、” 同一个问题想法不同是正常的，肖 艳新理解同志们的苦衷和好心，但也悟 出这种思维方式应该转变。当时肖艳新 暗下心机，琢磨着给领导讲课时要把这 维普资讯 http:/ 个情况捎上。 至于肖艳新给自己上的第三堂课， 当然就是领导要听的工业发展速度计算 方法了。对刚上任的局长，这无疑是 一道难关，那些生疏的概念、术语和 计算方法，着实把她折腾得够戗。 挑战和机遇常常是一对姐妹。肖艳 新一进课堂的：紧张，随着话匣子的打开 顿时就消失了。她侃侃而谈，最后课 结束的时候，一看表，好家伙整整两个 钟头。“当时，没有人说时间到了，市领 导都兴致勃勃提问题，我索性就把想说 的一股脑都端了出来。当然那个小普查
7、的成果也说了。整个课堂气氛融洽得很， 领导们自己交流得也很热闹，后来就像 座谈会了。” 暗访，点盘花生米、点个干豆腐 这次去延吉市，相距上次有1 0多 年了。走在街上，完全不辨东西，变 化太大了!市统计局的同志说起来相当 自豪，如数家珍。 说变化，三句话不离本行就扯到了 “量化”。肖艳新说：“来局给市领导 讲的那堂课，我得到一个启发、一个 感受。启发是，当统计局长对统计的服 务对象，要抓住各种机遇，敢于沟通善 于沟通；感受是，当统计局长对自己的数 据质量，要有理有据有底，数据拿出来 任何场合都要敢叫板。” 肖艳新是个干啥像啥、干啥琢磨啥 的人。她说：“我刚上任的时候，大家给 我介绍统计，说统计
8、是社会经济的晴雨 表，是领导决策的参谋部，统计局是数 据的最权威部门。那显然，把数字搞准 搞实是我们的天职。” 因为这个“天职”，一说起统计数 字，肖艳新似乎有了一种天然的敏感。比 如过去说延吉的变化吧，一用数字来说 话，她总感到不对劲不塌实。作为一个 市民，延吉的变化她是感受很大的；作为 一4“-统计局长，她觉得要把这4-变化说 清楚责任是更大的。 半路出家搞统计、当局长，肖艳 新最可圈点的，一是不充行家里手，二 是不端局长架子，所以碰到问题，她 就到各科室转一圈聊一阵，每次都是大 有收获。说延吉的变化，财贸科很权 威，她就去请教。人家告诉她，规模 以上商业企业的数字是个大头，她就请 人家一
9、个个点名，从头点到尾。这一点 名，肖艳新发现问题了：“我发现我们市 政府门口的一个大商场都不在其中， 还 有一个年销售额几千万的民营企业也榜 上无名。为什么呢?人家告诉我，这两 个企业不给我们报报表。再分析给我们 报送报表的单位，噢，原来都是国有企 业，他们按规定给我们报，改制以后依 然按惯例继续。而改革开放后，发展起 来的民营企业、私营企业，没有一个纳 入我们统计范围。t自然这些企业没有一 个给我们报表的，自然实质规模以上的 企业都不在统计的规模以上，自然这 些数字并非不容置疑。” 一席话惊出了肖艳新一身冷汗：“我 当时很吃惊!深感数字的晴雨表、参谋 部，不是那么好当的” 肖艳新相当 感慨。
10、 一身冷汗也让肖艳新冷静思考对 策。当审计局长总是爱寻找问题，这 种思维习惯对统计局长也大有裨益。找 空白点找薄弱环节，三年多来，肖艳 新带领大家搞了旅游统计，软件业统 计，还搞了全口径服务业调查。针对 问题，有的放矢，是延吉统计的特色。延 吉旅游资源非常好，列为支柱产业，但 以前有旅游没统计。统计局全口径的旅 游统计一出笼，大受好评；延吉很多人都 会中文、朝文、日文等多种语言，这个 优势，吸引很多外国软件企业都到延吉 来搞投资开发，对此统计局搞了软件业 统计及其统计制度 用户非常欢迎。延 吉的服务业非常繁荣，相比之下过去统 计相当薄弱，虽然经济普查充实了一部 分，但在非普查年度，数据还是远远
11、不 能满足需要。肖艳新说：“2006年，时任 吉林省副省长李斌在延吉调研时，也对 延吉市三产发展与统计数据提出过疑问。 对此，经请示吉林省统计局，延吉市 2007年搞了全口径的服务业调查，调查 方法和结果省统计局给予认可。在七月 份计算上年度的地区生产总值的时候， 我们把这个调查结果作为计算的依据， 这样增加了我们地区生产总值2个亿，拉 动了53个百分点，效果非常不错。”肖 艳新成就感溢于言表。 这些工作是延吉统计的新面貌，但 是肖艳新更津津乐道的，却是新面貌后 面的故事。“我最欣慰最感成功的，是 全局同志的观念在向变革转化、思维在 向活跃变化”。 对局长的了解，使同志们从似乎的 “高调”中，
12、感悟出那敬业之声，那 良苦用心，那殷切期待。于是财贸科 有了这样的响应：他们说光坐在办公 室，数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拿点钱我 们到饭店去吃饭暗访，摸摸数据情况。 肖艳新觉得行，应该鼓励他们趟一步， 试试看。 于是，几位女同志兜里揣着局里批 给的1 000块钱开始行动了。1 0 0块钱 在公款吃喝的大场合也许连一顿饭都不 够，但是这些钱她们拿在手里感到沉甸 甸的，每一分钱都牵连着改革的尝试， 关系着万千数据呵! 从此，每天晚上她们看着很豪华很 气派地开始出入各大饭店、酒楼，在 服务员、收银员和老板、经理之间， 明查暗访，一口气走了4 0多家。这种 暗访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目的不 是吃饭。很牛儿
13、地进去，那种很高档 的海鲜大酒店，您一张嘴点盘花生米、 点个干豆腐，人家怎么不起疑，怎么 待见你?好在走多了，心眼多了，经 验多了，耐心多了就有了不卑不亢 的从容，有了顺藤摸瓜的技巧，有了 从桌次、翻台到销售额、利润率的推 断，有了详详实实的调查记录。 这么一走出去，第一手资料兜上来 了，再经过确认，限额以上向统计局报表 的餐饮企业由原来的21家，增加到70多 家。乘胜出击她们又暗访各大商场，一举 刷新了延吉20世纪80年代一直到2006 年，不管经济如何繁荣发展，亿元市场仅 有4个的记录，新增加报表单位8个。 延吉市市长赵哲学接受我们采访 时，特意提到统计局的暗访：“这种方 式，是个很好的尝
14、试，我认为很不错，不 这样搞，现实情况下有一些数据是上不 来的。我觉得通过这几年的努力，延吉 市的统计数据是比较准确的全面的。”后 来延吉市统计局把暗访工作排成了小品， 一位市领导看了演出后，感慨连连说，没 想到统计工作这么不容易! 说到动情处，她掉眼泪了 统计分析，在统计部门是拳头产 CHINA STATISTICS中iltt,#3 1 维普资讯 http:/ 品，也是统计局的一个试金石。肖艳 新来局不久，为了这统计分析的事，先 是一喜，继之一叹，然后是一个大尴 尬。 肖局长说：“刚来的时候，把统计 分析拿来一大堆，挨篇看，一是了解 情况，二是学习学习。老实说，看头 几篇的时候，真是相当佩服
15、，觉得统 计局的人真了不起，有水平!社会经济 的方方面面，都能拿数字说得头头是 道，而且看上去既客观又宏观。在审 计局都是就案子说案子，很具体。但 是往后看，越看越没劲，越看越着急， 你说为什么?都千篇一律呵，就是数字 变一变，增幅变一变，文章的格式、 风格、甚至口气都差不多。看得人直 叹气”找来统计分析的写手问，人 家乐了，说我们一直这么写，规律都差 不多，趋势也差不多，把数字改一改，按 号入座就可以了。肖艳新听了却大不以 为然。“我虽然搞统计是外行，但就是觉 得不对劲。如果统计就这么简单，统计 分析就这么写，那统计可真是清水衙 门了，全是白开水。” 肖艳新摇摇头 说。 肖艳新看出的问题，也
16、给她带来了 麻烦。州里考核各局，统计分析好不 好是个大头，是个硬指标。特别是考 核标准有一条，党政领导是否有签批， 签批了多少。这可难坏了肖艳新，她 看到的统计分析，也都是大家挑来挑去 的“精品”了，可是没有获得市领导 签批的。现在的领导都很懂经济，“白 开水”的文章他能看不出来吗? “白 开水”的分析人家怎么签批?批什么? 要强的肖艳新不甘落后，怕考核扣 分，只好硬着头皮捧着一堆统计分析去 找市领导签批。“那个滋味真不是滋味， 感到特别没面子。”肖艳新苦笑说，“当 时，我跟我们所有的市长立下军令状，说 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领导签批， 以后绝不会!” 知耻而后勇。特别要面子的肖艳新 知道
17、真正的面子在过硬的工作里。怎么 办?她请名家请高手来给大家讲，找来 佳作力作给大家看，特别是采取统计分 析例会的办法，集中大家智慧，提高 分析水平。对上报的统计分析，局领 导、各科室领导和业务骨干一起“会 3 2中田弛计CHINA STATISTICS 诊”，不留情面地“横挑鼻子竖挑 眼”。这是针对提高分析水平的练内 功。外功呢?就是紧盯领导决策的需 求，关注社会的热点，解读群众的难 点，利用各种调查手段，利用统计的 数据优势，在统计分析上大做文章，做 好文章。 这番功夫的效果如何?统计局的统 计分析大为改观，领导不仅爱看也爱在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批示、写评价。见 到延吉市赵哲学市长时，我们也提
18、起肖 艳新向市领导保证的军令状。“有这事 吗?”赵市长惊讶地说，“我来这两年 多，最喜欢统计局的统计分析，不是简 单的数据罗列，数据之间关系说得很明 白，有观点、有见地、有建议、有用处。” 原来肖艳新为统计分析尴尬的时候，赵 市长还没来。 看来抓业务，肖艳新这个外行局长 有自己的“道行”，这一手挺硬。另 一手，抓统计文化，抓精神文明，她 更是长领善舞，匠心独到。“记得刚 到统计局，那景象真叫人着急。扎堆 拉家常，聊大天 一盘散沙，我就大 会小会说。后来发现人家这个耳朵听， 那个耳朵冒，根本不当回事儿。”肖 艳新面带笑容回忆说。 磨嘴皮子显然是无用功，风气形成 不是一日之功，要转变也不可能一蹴而
19、 就。静下心来，肖艳新有悟：“当局 长，要有包容、忍让的人格的魅力， 你强制性要求人家这那的，也许一时慑 于你局长的位置人家也能干，但不是发 自内心的，效果肯定差，时间也长不 了。要琢磨新思路，把大家调动起来、 激发起来，干工作变要我干为我要 干。” 延吉市市长赵哲学说：“一个城市 有一个城市精神，一个系统也有一个系 统的精神，市统计局做到了这一点。他 们善于搞文化建设，把枯燥的数据工作 和丰富的文体活动结合得很完美。” 市长的话说得像他的名字，很“哲 学”。在统计局，这方面的确可圈可点。 有一系列“常规动作”：请不同的人来讲 不同的事，讲道德、讲规范、讲团结； 到烈士陵园去缅怀英烈，到董存瑞
20、部队 去感悟英雄，然后党员重温入党誓词。 同时在政策允许的条件下，努力体现对 大家的物质关怀，虽然“清水衙门” 油水不大，但是“瓜子不饱是人心”， 大家理解、领情、感动、知足。 最精彩的活动，是一文一体两个大 动作。文，就是开篇说的参加全国“风 采统计人”汇演；体，是全州统计运 动会男排夺冠。 不容易啊，虽说朝鲜族是个能歌善 舞的民族，但统计局这些女同志可真担 的是虚名，而且有的年龄不小，家务 一大堆。歌舞团的老师刚开始都傻眼 了，心里嘀咕，这不是闹吗?可就是这 帮人，真就闹出了名堂。从延吉代表吉 林省“闹”到了北京民族文化宫的大舞 台，从汇演“闹”到了当年全国统计工 作会议的慰问演出。说起延
21、吉的舞蹈长 白统计颂，看过的无不竖大拇指。记得 每到演罢，剧场总是掌声雷动。可是有 谁知，舞台辉煌的背后 是大家一把一 把的汗水，是一个一个练肿了的膝盖 歌 舞团的老师最后“心动”了被深深 地感动了，说真认识你们统计人了! 文化的魅力凝聚了队伍，鼓舞了斗 志，也让延吉统计局很光荣。省统计 局向全省统计系统通报嘉奖延吉市统计 局和所有演员；延吉市政府表彰统计局 为延吉争光，特别奖励2 0万元人民币。 第二场慰问演出，听说很多同志没有坐 过飞机，当然也为演员体力着想，市政 府又出所有演员的机票费，“市领导真支 持!这也是一种激励呵!”肖艳新激动 犹在，“虽然舞蹈不到5分钟，但我们在 排练和演出的过程中，所体会的不仅是 舞蹈本身、而是那种高尚而纯净的荣誉 感、价值感!庆祝汇演成功，我们和国 家统计局的领导、同志，和全国各民族 的统计同行欢聚一堂，让我们感受到统 计一家的亲情，让我们更为自己的统计 事业自豪!” 话到此时，掉下了眼泪：“说是我领 导大家，其实是大家在支持我，是大家 用行动认可了我这个外行局长，用行动 让我在退休前的最后一个岗位，心有所 慰。” 化了淡妆的肖艳新，擦拭泪花的动 作很轻，泪水洗过的笑容很美很灿 烂 (作者单位：国家统计局教育中心) 维普资讯 ht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