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梁国都城的街上。几个人在吆喝着卖东西。(看见有人过来,主动上前招呼)买卖人:先生,新出锅的油饼,您不来一张吗?庄子:(一边走,一边低头自言自语,陶醉状,似乎没有听到买卖人的话)有意思啊。昨天我做的梦,真是有意思啊。我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在花丛中自在飞行。(做蝴蝶飞行的动作,忽然疑惑起来。)我到底是谁呢?我是蝴蝶?蝴蝶是我?我到底是谁呢?买卖人:(伸颈惊讶)这人?其他买卖人:(议论)这人一定是个疯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嘲笑)还说自己是蝴蝶。别搭理他。庄子:(走过去后,忽然回来)这饼是新出锅的?买卖人:没错。咱们做生意讲究诚信不是。绝对是新烙的。庄子:那油买卖人:什么“油”不“ 油”的,没有钱可
2、不行。其他买卖人:油要是每次都是新的,就不挣钱了。这年头,总得让人挣点吧。庄子:好,我不计较。给我来张饼。(递过钱去)不用找了。哪一行也不容易啊。买卖人:先生,您别怪我多嘴,敢问您这是去哪儿啊。庄子:准备去见老朋友。买卖人:见朋友好啊。常言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朋友间啊就得多联系,要不时间一长,感情就生疏了。您的朋友是庄子:我的朋友叫惠施。买卖人:(赶紧捂住庄子的嘴)是我们梁国的宰相惠施吗?庄子:正是。买卖人:那我劝您还是别去了。庄子: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呢?买卖人:您想啊,您现在是什么人啊,瞧您这衣服,这鞋。哎,人家是宰相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庄子:是啊。他是宰相了,也是朋友啊。买卖
3、人:那可不一样。也许以前你们关系好,谈得来。这人啊,一旦身份变了,就不一样了。庄子:是吗?那我更得去看看了。我倒要看看这梁国的宰相惠施变了没有?(惠子的两个仆人上)仆人 1:你是什么人啊?对我们宰相敢称名道姓的。庄子:在下庄周是也。仆人 2:哦,你就是庄周啊,我们可找你三天三夜了。庄子:(吃惊)找我?(笑)一定是惠施派你们来的。不过,我的这位老朋友可说错了一个词。仆人 1:什么,敢说我们宰相用错了词。庄子:不是吗?既然想见我该用“请” 字啊,这“找”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仆人 2:(对仆人 1)宰相是这么交代我们的啊。他说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庄周挖出来。仆人 1:宰相还说要是今天找不到你,还
4、要派全城的军队搜查呢。这下我们是立下大功了。庄子:好吧,不必兴师动众了。我现在就跟你们去。本来,我是打算过些日子再去的。既然你们宰相大人如此着急,我就成全了你们吧。仆人:好,走吧。这饼先别吃了,揣到兜里吧。马上就走。(拖拽着庄子离开)买卖人:(对庄子喊)我说你别去,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以前是朋友又怎么样,世道动乱,人心难测啊。(仆人将庄子带到惠子面前)惠子:(假装匆忙迎上前)哎呀,老朋友别来无恙啊。(对仆人怒斥)你们,怎么一点不动礼貌啊,这是我的老朋友庄子,人家是有大学问的人,推推搡搡怎么可以呢。我不是说了吗,要恭恭敬敬地去请。还不快给人家道歉。庄子:没什么。这不怨他们。看我这一身衣裳,哪里
5、像是您的朋友啊。仆人:庄周先生,我们失礼了。庄子:我说过了,这不怨你们,要怨该怨我自己。(对惠子)怎么几日不见,你做了宰相了。可喜,可贺啊。惠子:没办法啊,总得弄个差事,混口饭吃吧。你这次来庄子:也没什么。现在吃饭的事可是头等大事啊,听说你做了宰相了惠子:你也失业了?说吧,衙门里的差事名额是满了,啊,清洁工之类的还能给你安排。你怎么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只要你愿意,我担保你明天上班没问题。庄子:你看我这一身。哪做得了清洁工啊。惠子:是不能做清洁工了,就凭你的学问,啊,怎么也不能做清洁工啊。(试探性地)要不,你看什么位置合适,我帮你安排。庄子:我可不觉得有什么适合我。、惠子:你还是愿意给人讲故事吗
6、?今天有没有兴趣啊。哎呀,我已经很久没听你的故事了。怎么样?大家来点掌声。仆人:(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庄子:非讲不可吗?惠子:那当然了。一个人不听庄周讲的故事,将是终身的一大遗憾啊。庄子:那好吧。我讲了:南方有一种鸟,它的名字叫鹓鶵,你知道吗?惠子:没听说过呀。又是你瞎编的吧?庄子:哎,没听说过可不一定就不存在,对吧。大千世界,未知领域多着呢。这么跟你说吧,就是传说中像凤凰一类的鸟。惠子:哦,这种鸟又怎么样呢?庄子:鹓鶵从南海起飞飞到北海去。惠子:哎呀,路途遥远,困难重重啊。庄子:是啊。这种鸟呢,它不是梧桐树不栖息,不是竹子的果实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惠子:那它也太挑剔了吧。庄
7、子:在此时,猫头鹰拾到一只腐臭的老鼠,鹓鶵鸟从它面前飞过,猫头鹰仰头看着鹓鶵,发出“吓” 的怒斥声。(庄子讲到这停下来)惠子:怎么停了?后来呢?庄子:(对众人)后来重要吗?这个故事怎么样?仆人 1:不好说。鹓鶵和猫头鹰不真不一样啊。仆人 2:是啊,一只老鼠,而且还是一只腐臭的老鼠。多大的事啊。庄子:(俯向惠子耳朵,先笑后变严肃)现在你也想用你的梁国来吓唬我吗?惠子:别说得那么难听。你看,你这一来,我哪儿知道你干什么来的呀?(对仆人)来人,去给我这位老朋友拿些银子,换身衣服,哦,再安排好住处。(对庄子)晚上,我们一起再喝点酒,怎么样?庄子:不必了。我想我该走了。我的学生还在等我。你呢,放心地在你的梁国做宰相吧。再见。惠子:(呆立着。挥动的手停在半空)再见。(无奈)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