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网络企业理论：激进学者的分析,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谢富胜,主要内容,法国调节学派灵活专业化理论灵活企业理论精益生产理论灵活积累理论,经典性的参考文献,Bob Jessop:Regulationist Perspectives on Fordism and Post-Fordism，An Elgar Reference Collection.2001.Bennett Harrison:Lean and Mean，Basic Books.1994.David A. Hounshell:From the American System to Mass Production 1800-1932，Th
2、e Johns Hopking Univ. Press.1992.Michael J. Piore & Charles F. Sabel:The Second Industrial Divid，Harvard Univ.Press.1984.John Atkinson:Manpower Strategies for Flexible Organization，Personnel Management，1984（8）.沃麦克等：改变世界的机器，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戴维哈维：后现代的状况，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调节学派,20世纪60-70年代，发达国家经济上的滞涨局面与主流经济学政策上的无
3、能，迫切需要理论上的创新。 以Aglietta和Boyer为代表的一批法国学者，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框架的基础上，吸收了凯恩斯、卡莱斯基和法国年鉴学派的理论，发展了一种研究资本主义经济长期发展的理论框架，形成了法国“调节学派”。 调节理论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关于在具体的历史条件下怎样调节人们的行为以保证社会再生产（物质条件再生产和生产关系再生产）得以顺利进行的理论。一定的制度形式和调节方式之间的相互补充，形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特定的生产和交换关系所组成的积累体系，制约着资本积累过程和经济发展过程。,福特制积累体系作为一种社会、经济和技术体系的资本积累过程，是基于以下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 以生
4、产机械化、自动化和标准化形成的流水线作业及其相应的工作组织，通过大规模生产极大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 劳资之间通过集体谈判所形成工资增长与生产率联系机制诱发了大规模消费，促进了大规模生产的进一步发展。 资本家之间的垄断竞争使生产建立在对未来计划的基础之上。 凯恩斯主义国家干预政策与福利国家制度，不断熨平经济周期和维持有效需求，调节着大规模生产与大规模消费的良性循环。 美国支配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和关贸总协定，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积累过程顺利进行创造了一个稳定的国际环境。,20世纪70年代末，福特积累体系五个方面的内容都不再具有过去的属性，生产和消费之间的良性循环已不复存在： 企业组织内部极度的等级
5、制劳动分工造成的激励问题，使通过劳动过程的科学化来提高劳动生产率日益困难。 投资项目庞大，延长了形成生产能力和赚取利润的时间并增大了风险。 劳资之间寡头垄断局面使工资和价格下降的调节形式难以发挥作用。 市场饱和以及消费模式向多样化转变，建立在标准化产品、长周期生产基础上的生产模式不再具有大规模生产的优势，福特制企业组织获取高额利润更加困难。 凯恩斯主义国家干预政策和福利国家制度不断增加的社会开支难以为继；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使各国经济面临更加不稳定的国际环境。,福特制积累体系正处在向新的积累体系如“后福特主义”或“索尼制”的演变过程之中。 美国的马克思主义学者Swyngedouw分析了技术和劳
6、动过程方面转变的大量细节，通过强调生产和工业组织方式的变化，利用调节学派的语言，描述了积累体制及其调节方式是如何变化的。下表概括了他对福特主义和适时生产之间在生产过程和劳动特征方面的对比。 Boyer描述了新积累体系已经呈现的部分主要特征： 持续的产品/工艺创新 终身雇佣的具备高技能和高归属感的雇佣工人 对剩余的折衷分配 生产组织通过多级分包网络来利用市场、产品和技术信息，并保持分包商之间的竞争 制造业、银行和国家分担技术创新的长期战略。,灵活专业化理论,灵活专业化理论：是作为“工业分工理论” 进一步研究的一部分发展起来的， 19世纪蒲鲁东曾提出一种以小规模的独立工人合作和手工劳动为基础的社会
7、。按照Piore & Sabel的观点，蒲鲁东的想法是一种可行的选择，但是他的建议没有引起人注意，雇佣工人从事大规模生产的工厂制度战胜了小规模的合作制度，福特制就是这种制度的最发达阶段，福特制的危机使社会又面临一次“工业分工” 。 Piore & Sabel的灵活专业化理论有两个同等重要并相互关联的发展：消费者需求样式的改变和技术创新。具体来说有以下三点：,第一，大规模生产的市场已经饱和，消费者越来越厌倦标准化产品，需求的突然变化越来越频繁。 第二，技术的发展使得开发新产品不需要大规模的额外投资，随着微电子技术的革命出现的弹性多功能技术使我们进入一个新的时期：通过编写新的程序就可采用新的产品线
8、，其结果是出现了相对于规模经济的范围经济，短的生产线就像长的标准化产品生产线一样有效的生产多样化的产品。 第三，采用灵活技术的成本一直在快速的下降，大多数小规模的企业也能采用这些技术。 根据Piore & Sabel的观点,如果需求是稳定的和充足的,以泰勒制的劳动组织支撑，任务被进一步分化，劳动力技能被机器替代的大规模生产是有效率的。一旦需求稳定性不复存在，企业对此的反应是以灵活技术和范围经济来组织生产。可通过以细分（利基）市场区域为目标的灵活生产一系列产品来实现。劳动组织涉及到分化了的任务的重构和劳动力技能的恢复。,Sabel指出，向范围经济的转变有利于通常建在特定的地理位置的小规模的创新企
9、业。这些企业之间的关系以横向的一体化和相互的合作为特征。非集中化的工人自我管理的企业是采用微电子技术的最佳组织形式，小规模的工人之间的合作不受官僚化缓慢的决策阻碍并拥有更多负责任的工人。 在意大利北部和其他地方出现的手工生产企业，由熟练工人进行的小或中批生产取代了由非熟练工人进行的大规模标准化产品的生产，劳动过程是由对质量负责的自我管理的团队来进行的，这种安排既减少了刚性又提高了劳动生产率。通过信任关系联系在一起的小企业形成灵活网络的区域组织完善了灵活专业化理论。当消费者需求变化时，为了生产特定产品而出现的具有临时从属关系的企业被不同的同盟关系所取代。灵活要求在一个更广的区域网络中的各企业之间
10、保持一种长期的联系。,在灵活专业化中，劳动以工艺原则来组织，概念和执行的分离被废止了，工人被给予更多的职责和自主权，从而劳动力技能得以重建。对未来的劳动的这个乐观看法是以下面这个观点为前提的：计算机化代表着与福特主义的技术模式的脱离。计算机适应并加强了使用者的生产能力。它也恢复了操作者对生产过程的控制，从而是机器从属于操作者，而不是操作者从属于机器。 生产效率在于使设备尽快地变成适合于目前所需生产产品的形式。在传统技术条件下，一种产品的生产转向另一种产品的生产，是通过对设备机械的调整改装来实现的，每变一次产品，机器便要重新安装。在手工生产体系中，这个过程是通过更换刀具、附件以及改变加工过程中工
11、具的位置与角度来实现；在大量生产体系中，则通过拆除旧机器，安装新机器来完成。对计算机化的技术条件下，机器设备（硬件）是由电脑程序（软件）来操作，因此，使机器设备制造新的产品，只需要改写程序，不需要有机械上的 或改装。 （Piore & Sabel 1984 p.260）,灵活专业化包括四种形式:产业积聚企业联盟自我中心的企业手工工场式工厂灵活专业模式中的微观调节:灵活性加专业化限制进入对竞争的鼓励对竞争的限制,Atkinson的灵活企业模型,Atkinson的灵活企业模型将焦点放在企业内部的劳动组织和雇佣方式上。它实际上是把三个不同的但都很关键的理论观点综合起来。 第一个是把劳动力划分为特定劳
12、动市场类型的劳动市场分割理论。 第二个是劳动法理论，它考虑特定工作的合同安排，如合同期限、雇佣权利和职业养老金、疾病补助等福利。 第三个是关注劳动过程中管理部门与工人之间的关系的理论。 这些理论观点综合起来是两个主要观点：核心和边缘、灵活性。,像灵活专业化一样，灵活企业的发展被认为是对消费者需求样式的变化无常和随之导致的市场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的反应。这导致了企业需要采取灵活的工作和雇佣方式来实现生产的弹性。 核心劳动力提供了功能灵活化，这是考虑到他们所拥有的多种技能和他们能在多种任务之间转换；另一方面，边缘劳动力提供了数量灵活化，因为他们技能低，更容易被解雇和抛弃。这一群体包括无技能的和半技
13、能的全职工人，兼职的季节性的临时工人或那些签订短期合同的工人。,核心-边缘模型既适用于大规模层面的雇佣结构，也适用于企业内部核心和边缘劳动力的两极分化。这一理论很大程度上借重于劳动市场分割理论，强调一级劳动市场和二级劳动市场的划分，即劳动力被分为；能获得更多收入、技能水平更高和职位稳定的核心工人，和处于更低的收入薪资水平、技能水平低，不稳定的边缘工人。把劳动力划分为不同的类别最早是由马克思在其产业后备军的理论中提出的，同时核心-边缘可以被认为代表了劳动过程中的显著发展；劳动市场分割的发生是结构性的劳动市场条件和劳动市场的供给。 在企业层面，核心-边缘被认为代表了为适应变化的产品市场而增加灵活性
14、的雇佣策战略。全职的核心工人对劳动过程非常重要，他们为企业提高了功能灵活性。另一方面，边缘工人处在边缘，容易被遣散，因为当企业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被抛弃。 他们被认为拥有更少的福利如公司的养老金计划和比前者更少的雇佣权利。,灵活企业和核心-边缘模型的本质是数量灵活性的概念。边缘工人被认为通过劳动力的规模来向企业提供灵活性，而数量灵活性被看作是对变化着的和不确定的产品市场的反应。 为什么企业要利用数量灵活性的劳动力？ 雇佣工人来完成一个限定时期内的工作的需要，和在需求高涨时期雇佣工人的需要，以及女工对兼职工作的需求。 Atkinson & Meager用功能灵活性来描述企业内部核心劳动力中
15、劳动组织的变化。灵活企业中的核心工人行使着多种职能提供了功能灵活性。功能灵活性表现为一些不同的形式。 第一个涉及到工人应用其他工业的技能的横向工作一体化。 第二，纵向的任务一体化，工人要完成那些技能要求更高的任务，而这之前是一个独立的群体的专长。 Atkinson & Meager认为，企业采取两种一般方法中的一种来实现功能灵活性。第一，用另一个同样严格但更宽泛的分类去替代原来的严格的事先定义好的工作分类。,第二种方法不涉及到事先定义好的任务分类，而是建立灵活性的原则。它要求工人能完成所有他们有能力完成的工作，并在企业需要时完成任务。从而这种形式的功能灵活性涉及到劳动的有效利用，这种有效利用要
16、与企业的需要一致，而不是与现在对工作的描述一致。 其关键假设是“技能的增强现在有一个新的作用，即他授予关键的灵活技工以生产改进中最重要的角色和在劳动力中的核心地位”。,哈维的灵活积累理论,哈维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具有以下三个基本特点：（1）资本主义是以增长为方向的，它必须为产量和实际价值的增长准备好基础，并在实际上取得产量和实际价值的扩张。（2）实际价值的增长倚赖于对生产中活劳动的剥削，即增长始终要以劳动所得与劳动创造物之间的差距为基础，因此生产和市场两方面的劳动力控制和劳资关系对资本主义永久存在是根本性的。（3）资本主义必须在技术上和组织上具有能动性，竞争的外在压力导致单个资本家进行追求利
17、润的竞相创新，而组织和技术上的变化，在减缓由劳动力市场与劳动力控制领域的双方所进行的阶级斗争的动力方面起着一种关键作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这三个必要条件是不一致和相互矛盾的，危机产生了过度积累的周期性阶段，必须通过以下几种不威胁资本主义社会秩序的方式来表现、遏制、吸收或处理过度积累的趋势。 （1）商品、生产力、货币价值的“贬值”，或许还可以加上彻底的破坏，提供了处理剩余资本的一条途径。但它以一种过分残忍的方式暴露了资本主义理性的非理性的一面，对于应付过度积累来说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绝非不同寻常的选择。 （2）通过使某种调节体制制度化而进行的“宏观经济控制”，可以抑制过度积累的问题，或许会持续相
18、当一段时期。但却导致新一轮的过度积累。 （3）通过时间和空间的转移而“吸收过度积累”：a、时间上的转移或把资源从满足当前的需要转移到探索未来的用途，或者必须加速周转时间以便加速本年度对上年度过量能力的吸收。b、空间上的转移必需吸收地理上扩展的过量资本和劳动力。但通过时间和空间的转移最多是对过剩积累的短期缓解。,哈维认为，战后福特主义从上述三个方面暂时解决了资本主义所固有的过度积累的趋势，导致了1945年到1973年的长期繁荣，建构起了一系列劳动控制的实践、技术上的组合、消费习惯和政治-经济力量的结构，可称之为福特主义-凯恩斯主义的积累体制。 自1973年以来，福特主义已经耗尽了处理过度积累问题
19、的所有选择，控制危机趋势发展的所有机制，最终被资本主义根本性矛盾的力量压倒，“危机”开创了一个迅速变化、流动和不确定的时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规律继续在历史的地理的发展中作为一种不变的塑造力量在起作用。“20世纪晚期，资本主义劳动过程、消费习惯、地理和地理政治结构、国家权利及类似的东西之中各种根本性的信号和标志十分丰富。”,灵活积累体制开始出现，这种体制意味着适应，它是绝对剩余价值生产和相对剩余价值生产策略在时空范围内的简单再结合并互为来源： 一方面，在福特主义之下建立起来的很多标准生产体系已经转向低工资地区，形成“周边的福特主义”，各种新的生产技术与各种组织协调形式使得家庭的、家族的、父
20、权制的劳动体制和“远距离工作”的血汗工厂、非正规劳动活动（如临时就业、自我就业、转包等）的复兴。 另一方面，组织上和技术上的变化开始为一些创新企业赢得暂时的利润和作为低商品成本的更为普遍化的利润，这种策略需要具有高度技能的劳动力，以及理解、贯彻和管理新的却更加灵活得多的技术创新与市场定位模式的能力，资本主义核心企业越来越依赖于为了未来积累而调动作为一种工具的知识劳动力，劳动力内部就出现了有高度特权的、在某种程度上得到授权的阶层。,激进学者分析范式的特点,第一，劳动过程是分析资本主义网络企业组织的出发点。 第二，占主导地位的网络企业组织形式是分析的着眼点。 第三，企业组织内部分工和体现在劳动过程中的技术变化是占主导地位的资本主义网络企业组织出现的重要原因。 第四，资本主义网络企业组织内部最基本的关系是劳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