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复杂适应理论（CAS）与“特色小镇”,2017年3月27日,国务院参事 仇保兴,一、超越传统的偏见城市作为复杂自适应系统的若干特征二、重新认识城市的组织成长方式“他组织”与“自组织”的共存三、基于CAS的“特色小镇”评估,3,一、超越传统的偏见城市作为复杂自适应系统的若干特征,导读： 系统科学的进化史：1948年，美国科学家维纳发表控制论关于动物和机器中控制与通讯的科学 关键词：信息、反馈、纠偏1948年，美国数学家克劳德香农发表信息论 关键词：信息熵、通道、编码1968年，奥地利理论生物学家贝塔朗菲发表一般系统论基础、发展与应用 关键词：整体有机关联、动态、有序、目的性,（老三论）,19
2、69年，比利时化学家伊里亚普里戈金发表耗散结构理论 关键词：远离动平衡、非线性开放系统、涨落、有序结构1972年，法国数学家勒内托姆发表结构稳定性和形态发生学 关键词：稳定组态跃迁、不连续、奇点、拓扑动力学1976年，德国物理学家哈默哈肯发表协同学导论 关键词：有序结构内驱力、临界点、伺服（快变量服从慢变量）、序参量支配子系统,（新三论）,1994年，美国科学家霍兰(John Holland)在Santa fe研究所成立十周年时正式提出复杂适应理论（CAS）。会后发表了隐秩序适应性造就复杂性。 CAS理论包括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在微观方面，CAS理论的最基本的概念是具有适应能力的、主动的个体，
3、简称主体。这种主体在与环境的交互作用中遵循一般的刺激反应模型，所谓适应能力表现在它能够根据行为的效果修改自己的行为规则，以便更好地在客观环境中生存。在宏观方面，由这样的主体组成的系统，将在主体之间以及主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发展，表现出宏观系统中的分化、涌现等种种复杂的演化过程。 关键词：涌现、流、标志、回声模型、积木,（CAS）,7,作为人类与众多其他有机系统共生的城市具有CAS的一般特征1、作为行政管理系统的城市：能够通过处理信息从历史和其它城市经验中提取有关客观世界的规律性的东西作为自身发展战略、城市规划和公共政策的参照。 能够通过这些战略、规划、政策实践活动中的反馈来改进和深化对外部世界
4、及自身发展的规律性认识从而改善规划决策和行为方式。城市也是人类和自然界共同创造的最具能动性的系统。,亚里士多德：人们聚集到城市里来，就是因为城市生活更美好彼得霍尔： 正是人的基本需求及其能动性驱动着城镇的产生和延续，是人类及其品格外化而成的物质环境构造体系和相关的制度。,2、作为经济系统的城市：城市是由分工网络中的行为自主体构成的一个复杂适应系统，个体对适应的追求是城市具有自适应特征的基础。城市经济的高度分工与合作体系使人们获得的知识技艺大大加快。城市中个体的频繁交流使沉默知识得以快速转化成创新成果和显性知识。城市的知识体（学校研究机构等）知识外溢的外部性使个体的能动适应能力得以持续提高。正因
5、为个体能力和知识差异的扩大化及对公共知识的追求促使个体之间的集聚和协同，这种协同使个体之间与环境间的各种“流”不断强化，意味着新的社会经济结构的涌现和强化。,8,9,3、市民和开发商的集体决策往往是依据外部环境的变化和城市自身的发展目标而进行的，这一过程是通过探索、实践、互动，掌握生存发展之道。城市具有“学习”与“适应”的能力。城市的整体与部分、政府与市民、不同人群之间都呈“共生”的关系。城市经济是一种“范围经济”。城市财富隐藏在它的空间结构之中。城市是各种公共品的正外部性高度迭加的地方。,10,4、城市是其社会、自然环境的具体展现和浓缩，它们不但与环境密不可分，后者也是其本身健全与存续之所系
6、。每一个城市均与其他周边城市与整体社会自然环境相互依存。城市与农村、城市与其它城市、城市与环境都具“共生”关系。 城市的最佳规模主要受“共生”程度的影响。,11,5、城市作为一种“组织”，其生存发展之道在于不断深化为最能发挥其功能的形态和找到最佳的“生态位”。抗拒进化、拒绝与周边城市、环境变迁相适应变化的城市都已经成了历史文化遗址。自组织（自然生长发育）的城市比他组织（上级政府为开发油田、矿山而成立的）的城市更具生命力。这也是为什么从总体上来说，城市作为人类文明史中唯一能长时期生存并 持续发展的人造物的原因,活着的遗产：城市,6、城市群中各城镇的CAS特征既表现为短期的个体变异性适应，也表现为
7、长期的系统演变。正是每个城镇相互竞争、协调的能力，即每个个体拥有自主追求其特定目标和利益最大化的能力，促进了城镇群内分工网络的形成和整体的协同演变。,12,太湖流域演变,简言之，在传统理性主义者眼里，城市可简化为一系列“秩序”，在这些秩序中的人明显被忽视了；而在后现代主义者眼里，城市是由各种“自由人”构成的，而秩序则被视而不见了；只有在新理性主义者那儿，城市中的显秩序与市民及其组成的团体活动所形成的“隐秩序”都被列为研究对象，这样一来，城市的复杂性及其演化规律才有可能被揭示。,15,二、重新认识城市的组织成长方式“他组织”与“自组织”的共存 一切合理地生成、存在和延续的系统都是自然组织与他组织
8、的辩证统一,16,他组织：连续性；无断裂性、历史演进是无跳跃性的；同心圆式的环线交通路网和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模式，形成了城市中心日益严重的交通拥堵、热岛效应加剧、环境恶化；网格式的城市布局扼杀了空间结构的多样性。,1、从单一连续性与非连续性共存,17,自组织：非连续；城市系统由众多主体组成；主体间呈相互作用的“共生关系”，无独立存在可能；主体间通过聚集相互作用而生成具有高度协调性和适应性的有机整体；相互作用是非线性的，简单主体的聚集相互作用，会产生涌现现象（emergency）,从而生成复杂的大尺度行动；“全球化”、“知本化”、资本流动性加剧的背景下，“涌现”发生的可能性大为增加。,1990、
9、1995和2002年珠三角的建设用地扩张态势,18,2、从注重确定性与非确定性共存他组织：机械决定论和其他多种形式的决定论统治着规划学。,柯布西耶“光辉城”：摩天大楼加大片绿地的清晰、简洁，对决策者产生持久影响，其结果是历史文化街区和历史文脉被无情摧毁。城市成为无法记忆的陌生地。中国传统文化的封建主义也强化了城市结构中的等级功能。计划经济强化了规划师的“自恋情结”。,19,巴西利亚,堪培拉,20,21,自组织：城市发展过程充满着随机性和偶然性（伦敦2012奥运会）。普里高津：我们已经走入一个“确定性腐朽”的时代，必须表述把自然和创造性囊括在内的新自然法则。这种法则不再是基于确定性，而是基于偶然
10、性。“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中，不确定性是唯一可确定的因素。”概念性规划：对未来发展多种途径的适应。,22,3、从突出事物的可分性与不可分性共存他组织：强调事物的可分割性、还原论和构成论，从而导致错误的简单化处理（例如：城市是放大的居住机器）；在功能分区的倡导下，许多事关百姓日常生活的商业服务设施被隔离在居住区之外。生活区与工作区的分离使开发区、CBD等在夜间成为“鬼城”并引发交通拥堵；“工业区”加“生活区”式城市发展模式造成了历史性的错误。,23,自组织：“自然界没有简单的事物，只有被人简化的事物。”永远不要使概念封闭起来，要粉碎封闭的疆界，在被分割的东西之间重建联系，多角度思考，考虑特殊性、地点
11、、时间，又永远不忘记“起整合作用的整体”。由简单的单体组成的城市系统实际上会生成极其复杂的发展模式。彼得圣吉第五项修炼：“某种新的事情正在发生，而它必然与我们都有关就是我们都属于那个不可分割的整体。”,24,微观角度：混合的土地利用模式更有活力。宏观角度：城市之间正日益形成全球网络体系，成为“节点”将走向繁荣，否则就被边缘化。,25,4、从严格的可预见性与不可预见性共存他组织：以可预见性来否定城市发展的突变与生成性；对随机、偶然性从不考虑；因“管理方便”形成的纯而又纯的功能分区肢裂了城市空间的有机构成，富人区、贫民窟、城中村、“民族村”对立；僵化的城市规划和“算命先生式”的审批制度难以适应与捕
12、捉动态的发展机遇与城市的内生创新力量。自组织：“未来不在历史的延长线上”。城市的未来只是一系列的不连续事件的积累，只有承认和适应不可预见性，才有机会在21世纪获得成功。,城市应对外部干扰的自适应能力，是21世纪城市研究的重点。,26,5、从着眼于宏大尺度的构筑物与关注具体的生活环境共存他组织：决策者迷恋于巨大尺度的建筑构件、宽广的广场、巨大单一的功能区（CBD）或工业区、高架桥、标志性建筑、宽马路、卧城（Sleeping Town）自组织：功能混合、紧凑的空间结构；多样性协调的景观特色；多元文化、就业与居住适度均衡的小区；丰富多彩的交往空间和亲切的邻里关系（“街道眼”）自相似，紧凑、分形的空间
13、结构,27,巴塞罗那蕨类植物叶,28,花椰菜中国丽江古城,29,他组织的工具：行政管辖范围或级别变动、国民经济发展战略、城市规划、产业政策和布局（自贸区、科技园区等）、重大基础设施（高铁、机场、港口等）激发自组织的途径：社区自治与重建、“大众创新、万众创业”、各种APP的应用、各类经济体的专业化分工与合作 城市的诞生与发展源自他组织的耦合，但基于市场机制的自组织仍是基础性作用。,人体与城市组织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类比,三、基于CAS的“特色小镇”评估,31,引言：,1、任何复杂系统总是动态变化的，而且这种变化不仅仅是数量上或参数上，它还涉及到如熊彼特所强调的技术、组织和经济结构等质的变化。而这种
14、质的变化恰恰是主流经济学难以解释的。 “特色小镇”4个版本。 1.0版：小镇+“一村一品” 2.0版：小镇+企业集群 3.0版：小镇+旅游休闲 4.0版：小镇+新经济体（并进入城市）， 发挥城市修补、生态修复、产业修缮的功能。,2、承认经济变迁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新奇（novelty）的产生，通过创新促使多样性的产生是现代演化经济学的一个重要主题。 4.0版特色小镇的新产品、新结构、新创业生态等“特色”的形成，取决于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和城市所提供的各种“正外部性”协同作用的结果。 “新奇”3种范式： （1）将原来无特色的小镇，改造为新奇的特色小镇 （2）在原单一功能区、空城中新植入特色小镇 （3）
15、将原特色不足的小镇，改造升级为特色小镇 有新奇产业、无特色形态 有特色形态、无新奇产业,3、强调社会经济系统的复杂性特征。这种复杂性主要涉及各种异质主体之间的非线性甚至是无序或混沌的互动，从而限定了可预测性，也促使了新奇和“涌现”特征产生的可能性。 4.0版特色小镇能借助互联网和城市创新体系融入全球价值链，使企业集群的变迁只是一连串不连续事件的积累，不具可规划性。 特色小镇的特色不可能全部由“规划”所覆盖，但混沌中有五个方面确定性： 有差异、有新奇、有绿色、能互补、能体验,4、经济组织的各种复杂结构是由于各异质主体的变异性、主动适应性和相互作用“涌现”产生的，不可能是人为设计而成的，演化经济学
16、秉承斯密和哈耶克等人对自发秩序的洞见。 4.0版特色小镇的产业和空间的活力，源于其个体的自适应所形成的“自组织性”，因而更具企业孵化器的功能。 政府管理“特色小镇”基本策略： 激励 不 取代 简政 不 专权 护航 不 包办 评估 不 刮风,“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1、“自组织”。由下而上“生成”,“他组织”。从上而下规划，由政府包办取代,东阳横店影视小镇：秦王宫、明清宫苑、广州街香港街、清明上河图、明清民居博览城、华夏文化园、梦幻谷、屏岩洞府、大智禅寺等景区在内的中国最大的影视体验主题公园群，拥有20场大型演艺秀的中国旅游演艺之都，集影视旅游、度假、休闲、观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旅游度假区
17、。,“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2、“共生”。能补“主城”缺陷，能发挥“城市修补、生态修复、产业修缮“的作用,同质化。与主城“两张皮”，甚至相互竞争争夺资源、相互冲突,杭州玉皇山基金小镇：已集聚各类基金公司和配套机构720余家，专业人才1600多名，管理资产规模突破3600亿元。,“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3、多样性。“多特色”有利于形成“多样性”，就业结构、空间结构、产业链、管理模式和资金来源,单一性。与主城产业雷同、模式趋同、资源单一,成都德源镇对配套设施、街区立面、孵化楼宇等进行全面的优化升级。55万平方米立面风貌改造，街区绿化1万平方米的整治，包括道路改造3.2公里，公交首末
18、站，创业巴士，或者配套的创客食堂，创客服务中心，创客超市，室内外体育场，这些现代便捷的这种基础设施，也促使了从之前的空心小镇变成了创客天堂。,“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4、“强联接”。与目标城市形成若干“强联接”关系，有“反磁力”效应,弱联接。仅有“弱联接”关系，无“反磁力”效应,成都安仁镇：面积不大(3.5平方公里)，却聚集着35座博物馆和27座老公馆，”染布、木艺、刺绣、酿酒安仁正在聚集一批文创工作者，形成文创圈子。,“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5、“集群”。镇内部企业间形成紧密的“集群”（Cluster）关系,杂拼。镇内部企业“杂拼盘”、“小而全”，缺乏细密的专业化分工与合作,
19、宜兴丁蜀镇共有紫砂制作者4万多人、产业配套人员6万多人，从业人数占常住人口的43.5%。当地拥有紫砂专业合作社67个、紫砂企业400多家、紫砂家庭作坊12000多家。2015年，丁蜀镇紫砂产业实现产值78亿元，带动实现文化产业增加值14.5亿元，实现旅游总收入7亿多元。,“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6、“开放”。能主动进入全球产业链、并形成向上开放移动的能力,封闭。 局限于为本地企业、经济服务、适应性、开放度不足,柳市镇位于乐清市东南沿海、有“中国电器之都”之称；改革开放以后，因低压电器而兴起，柳市镇是“中国断路器生产基地”、“中国防爆电器生产基地”、“中国低压电器出口基地“。,“好”特色
20、小镇 “差”特色小镇,7、“超规模效应”。因存在与主城多方面的“共生、互补性、专业化、特色化明显”、可完全超越“规模效应、从而创造”吸引力”,受制于规模效应。就业与产业发展不稳定,保定庞口镇：定位建设“中国农机城”，庞口市场年交易额300亿元，有10大类2.8万多个品种，营业面积50万平方米；有20个农机配件专业村，400家农机配件企业， 列全国十大农机市场之首。,“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8、“微循环”。能在节能减排方面采用适用的“分布式”新技术，成为绿色发展的领导者,大循环。套用传统工业文明的中心化、大规模或单向排放的模式，节能减排效果和经济效益不佳,上海枫泾镇：从“人”的需求出发，
21、以让人们的生活更美好为目标。建设“创新小镇”。纯电动汽车以分时租赁模式开上枫泾街头。小有名气的“三三枫会”，以在枫企业负责人面对面交流沟通形式，实现新业态、新模式的嫁接，给落户企业以产学研创孵投的新平台，提升企业能级，实现经济转型,“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9、“自适应”。由有投资、技术、管理、人才等方面的自主性，能独立、主动应对外部环境的变化和干扰,依赖性。自主性不足，旧体制约束明显，不宜游、不宜居,北滘凭借总部经济商务区、广东工业设计城、中国慧聪家电城、两大千亿民企及一批优质中小型企业，未来将有超5万名高端人士和专业人士聚集在此创业。,“好”特色小镇 “差”特色小镇,10、“协同涌现”。能与周边其它特色小镇形成协同合作模式从而涌现生成“特色小镇群”的高层次结构,“单枪匹马”。独立发展，缺乏外部协同所带来的效益和可持续发展能力,杭州云栖小镇：2015年有328家各类企业，近870亿元总产值，近30亿涉云产值，300多个孵化项目,47,谢 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