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马建中（一） 划分标准实词表示实在的词汇意义，虚词不表示实在的词汇意义，只表示在句子中所形成的附加于实词之上的语法意义。凡字有事理可解者，曰实字。无解而惟以助实字之情态者，曰虚字 今以诸有解者为实字，无解者为虚字，此外无字，是 为字法之大宗。其别，则实字有五，虚字有四，此外无字。（二）具体分类马建忠把实词分为名字、代字、静字、动字和状字共 5 类，虚词分为介字、连字、助字和叹字共 4 类。1. 实字1.1 名字 凡实字以名一切之事物者，曰名字，省曰名。”“ 名字共分两宗，一以名同类之人物，曰公名。”“ 一以名某人某物者，曰本名。”“公名别分为二：一曰群名，所以称人物之聚者。”“ 一曰通名，
2、所以表事物之色相者，盖离乎体质以为言。 ”马建忠认为，名词是表示事物名称的词语，包括普通名词和专有名词，普通名词又可分为集合名词和抽象名词两小类。除此之外，马建忠还把做主语、宾语和介词支配成分的具有指称功能的形式也称为名字：“要之名无定式，凡一切单字偶字，以至集字成顿成读，用为起词、止词、司词者，皆可以名名、之。 ”1.2 代字 凡实字用以指代名者，曰代字。”“代字之异于名者，名因事物而各殊，代字则所指异而为字则一。马建忠认为，代词是代替名词的，是对名词更高一个层次的概括；代词分作 4 类：指名代字，接读代字，询问代字，指示代字。指名代字、询问代字、指示代字分别相当于现在的人称代词、疑问代词和
3、指示代词；接读代字包括“其”“所”“者”， “其”处于句中小句句首位置，具有复指功能；“所” 处于动词之前，与动词构成具有指称作用的短语；“者”处于句中小句或短语的末尾，形成的结构具有指称功能。指示代字包括逐指代字、特指代字、约指代字和互指代字 4 小类；其中的约指代字（如“皆”“具”“悉”“大略”“大体”等）和互指代字（“自”“相”“ 交 ”） ，现代语法学将其看作副词。1.3 动字 凡实字以言事物之行者，曰动字。马建忠认为，动词是表示动作行为的词语。动词包括外动字、受动字、内动字、同动字、助动字和无属动字 6 类。外动字、内动字现在一般称为及物动词、不及物动词；受动字实际指由及物动词加上“
4、为”“所”“见”“被”等构成的表示被动义的动词短语中的动词；同动字指“有”“ 无 ”“似”“在” 等，是表示存在、判断类的动词；助动字指“可”“足”“ 能”“得”类动词，现在一般称为能愿动词；无属动字指没有动作发出者的表示变化的动词，如“失火”中的“失”。马建忠把句法结构中做谓语中心或相当于定式动词的动词称为“做动”，此外的动词称为“散动”。1.4 静字 凡实字以肖事物之形者，曰静字。这类词是描写事物的性质状态的。静字分象静和滋静两类：“象静者，以言事物之如何，滋静者，以言事物之几何也。 ”（P111）前者如“薄物细故”中的“薄”和“ 细”，现在一般称形容词，后者如“六律” 之“ 六”，现在一
5、般叫数词。马建忠认为， “象静滋静，皆静字也，故用法大同。惟滋静一字一数，无对待，无司词，无比品，盖质言也。 ”（P121）他把滋静（数词）分为 3 个小类：数目、序数、约数。对数词（滋静）的划分与现代汉语语法学的分类基本对应。此外，在具体论述中，马建忠还把方位词看作静字：“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 东西南三静字，今先动字，以状其处也。 ”1.5 状字 凡实字以貌动静之容者，曰状字。在马建忠所建立的语法系统中，状字内部比较复杂，与现代汉语语法学系统中的状语大体相当。状字包括以下几部分内容：（1）连绵形式，如“流离”“ 缠绵”等；（2）重言，如“郁郁”“喋喋”
6、等；（3）重言加“尔”“然”“乎” 等，如“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中的“荡荡乎”；（4）实词后加“然”“尔”“如”“乎” 等，如 “天油然作云，沛然作雨，而苗勃然兴之矣”中的“油然”“沛然”“勃然”；（5）如/若+ 名 /静/ 读+然，如“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中的“若宋人然” ；（ 6） “犹”“惟”“若”“如”等；（7）名、动、静假借作状语者，如“豕人立而啼”中的“ 人”， “庄公寤生，惊姜氏”中的“ 寤”等；（8） “盖”、 “甚”等。2虚字2.1 介字 介字云者，犹为实字之介绍耳。马氏文通中的介字有“之”“于”“以”“与”“为”“由”“用”“微”“ 自”等。除了通常
7、理解的介词之外， “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中的“ 之”，马建忠将其看作介词。 马氏文通的介字，要比现代语法学中的介词严格，数量也少得多。介词只是把名词、代词介绍给其他词，表示附属、对象等语法意义， “中国文字无变，乃以介字济其穷。 ”（P246）马氏把介词看作汉语名词没有格变的补充。他所列的介词， “之”现在被看作助词， “与”被看作连词。2.2 连字 凡虚字用以为提承辗转字句者，统曰连字。马建忠把连词分为 4 个小类：提起连字， “连字用以劈头提起者”，如“夫国君好仁，天下无敌”中的“夫”；承接连字， “所以承接上文”，如“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中的“而”， “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
8、民聚”中的“则” ；转戾连字， “所以反上文而转申一义也” ，如“然终于此而已矣”中的“ 然” ；推拓连字， “所以推开上文而展拓他意也” ，如“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中的“ 虽” 。与介词相对， 马氏文通中的连词是连接动词或形容词，以及以此为主心的短语或小句的。2.3 助字 凡虚字用以结煞实字与句读者，曰助字。“泰西文字 惟其动字之有变，故无助字一门。助字者，华文所独，所以 济夫动字无变之穷 。通过与印欧系语言的对比，马建忠认为，汉语动词没有形态变化，所以句子的情态、语气要靠助词来传达， “所谓助字者，盖以助实字以达字句内应有之神情也”， （P23）汉语中的助字是动字没有形态变化的
9、补充，是汉语特有的一类词。马建忠把助字分为两类：传信助字，传疑助字。前者如“也”“矣”“耳”“已”，也称决辞；后者如 “乎”“哉”“ 耶”“欤”，也称诘辞。2.4 叹字 “凡虚字以鸣人心中不平之声者，曰叹字。 ”（P23）马建忠认为， “叹字者，所以鸣心中猝然之感发，而发不及转念之声也。斯声也，人籁也，尽人所同，无间乎方言，无别乎古今，无区乎中外。 ”（P382）叹词对于人类来说是共同的，无古今中外都一样。这种认识应该说是有道理的，在人类的语言中，社会性最差的就是叹词；有人甚至把叹词和拟声词排除在语言符号之外，因为它们的任意性或约定性程度是最低的，甚至为零。 马氏文通中的叹字比较单一，与现代语
10、法体系中的叹词相对应。2.5 5状字 “凡实字以貌 动静之容者，曰状字。”在马建忠所建立的语法系统中，状字内部比较复杂，与现代汉语语法学系统中的状语大体相当。状字包括以下几部分内容：（1）连绵形式，如“流离”“ 缠绵”等；（2）重言，如“郁郁”“喋喋”等；（3）重言加“尔”“然”“乎” 等，如“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中的“荡荡乎”；（4）实词后加“然”“尔”“如”“乎” 等，如 “天油然作云，沛然作雨，而苗勃然兴之矣”中的“油然”“沛然”“勃然”；（5）如/若+ 名 /静/ 读+然，如“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中的“若宋人然” ；（ 6） “犹”“惟”“若”“如”等；（7）名、动、静假借作状语者，如“豕人立而啼”中的“ 人”， “庄公寤生，惊姜氏”中的“ 寤”等；（8） “盖”、 “甚”等。在现代汉语语法学中，状字的前 4 类朱德熙划为状态形容词。2有的古汉语语法研究者受马建忠启发，将其定为“貌词”。3在高校现代汉语教材中有的称其为“状态词”。4这类词起描写作用，不仅可以做状语，还可以做谓语、定语、补语，与马建忠关于状字的界定不符。第五类现代汉语语法学一般将其看作描写性的短语或小句；第六类看作动词；第七类还是看作原词类，不将其看作假借。只有第八类在现代汉语语法学中叫副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