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四 章 魏 晋 南 北 朝 文 论,第一节 曹丕典论论文 第二节 陆机文赋“缘情绮靡说” 第三节 钟嵘诗品序“滋味说”,第一节 曹丕典论论文,1、文体论“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他说诗赋不必寓教训，反对当时那些寓训勉于诗赋的见解，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 ）的一派。”（鲁迅语 ）,第一节 曹丕典论论文,2、文用论“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
2、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第一节 曹丕典论论文,3、批评论 破“文人相轻”，立“审己度人”。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仲伯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有之曰：家有敝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
3、，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以自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第一节 曹丕典论论文,4、文气论 “文以气为主”，气有三： 一、在内者称体气，作家的禀赋气质，创作个性； 二、形之于外者，文辞风格。 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随文气研究的深入，又提出了曹丕的文气，有偏重于“壮气”的倾向，实即概括了“建安风骨”的理论。,第二节 陆机文赋“缘情绮靡说”,一、陆机“缘情绮靡论” 二、沈约“永明体诗论” 三、刘勰“三文论” 四、“言志”“缘情”分途发展,一、陆机“缘情绮靡论”,1、“情感性”是诗艺的本体特征 叹逝赋：“顾旧要于遗存，得十一于千百
4、；乐聩心其如忘，哀缘情而来宅。” 思归赋：“彼离思之在入，恒戚戚而无欢；悲缘情以自娱，忧触物而生端。”“情”，为审美-艺术感情。,一、陆机“缘情绮靡论”,论诗思感兴：“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 论艺术构思：“情曈胧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 论创作乐趣：“思涉乐其必笑，方言哀而已叹”； 论文思不畅：“及其六情底滞，志往神留，兀若枯木，豁若涸流。”,一、陆机“缘情绮靡论”,2、“情感”的客观化要用具体形象 “体有万殊，物无一量，纷纭挥霍，形难为状。虽离方而遁圆，期穷形而尽相。”,一、陆机“缘情绮靡论”,3、诗家语要讲究文采、声律 “绮靡
5、浏亮” “浏亮”：本义指水流清澈，闪闪发亮的样子。李善注：“清明之貌。” “绮靡”：说文：“绮，文缯也。”段注：“谓缯之有文者也。”按“缯”是丝织品的总称，“文缯”则是精美的丝织品。而“靡”：说文：“柀靡也。”段注：“柀靡：分散下垂之貌。凡物分散则微细。引申之谓精细可喜曰靡丽。”,二、沈约“永明体诗论”,南史陆厥传：“（齐）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琊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顒善识声韵，为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有平头、上尾、蜂腰，鹤膝，五字之中，音韵悉异；二句之内，角徵不同，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二、沈约“永明体诗论”,沈约在宋书谢灵运传论 ：“夫五色相宣
6、，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后需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 遍照金刚（弘法大师）文境秘府论：“声有五声，宫商角徵羽也，分于文字四声，平上去入也。”,二、沈约“永明体诗论”,黄侃文心雕龙札记说：“自梁以来，声律之学，愈为精密，至于唐世，文则渐成四六，诗则另有别体，推原其溯，不能不归其绩于隐侯（沈约）。”,三、刘勰“三文论”,刘勰对于文学本体特征的看法，最重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内容是第一位的，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为内容服务。 情采篇：“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虎豹无文，则鞹（皮）同犬羊，犀兕有皮，
7、而色资丹漆，质待文也。” 又说：“夫铅黛所以饰容，而盼倩生于淑姿；文采所以饰言，面辩丽本于情性。故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情定而后辞畅。”,三、刘勰“三文论”,“故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情是也。五色杂而成黼黻，五音比而成韶夏，五情发而辞章，神理之数也。” “义味腾跃而生，辞气丛杂而至。视之则锦绘，听之则丝簧，味之则甘腴，佩之则芬芳”（总术）,鲁迅先生分析说：“意者文字初作，首必象形，触目会心，不待授受，渐而演进，则会意指事之类兴焉。今之文字，形声转多，而察其缔构，什九以形象为本柢，诵习一字，当识形、音、义三：口诵耳闻其音，目察
8、其形，心通其义，三识并用，一字之功乃全。其在文章，则写山曰崚嶒嵯峨，状水曰汪洋澎湃，蔽芾葱茏，恍逢丰木，鳟鲂鳗鲤，如见多鱼。故其所函，遂具三美：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汉文学史纲要从文字到文章）,四、“言志”“缘情”分途发展,1、重言志而轻缘情倾向 李谔在上书正文体 ：“魏之三祖，更尚文词。忽君子之大道，好雕虫之小艺。江左齐梁，其弊弥甚，贵贱贤愚，唯务吟咏。遂复遗理存异，寻虚逐微，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月之状。以傲诞为清虚，以缘情为勋绩。”,谢榛四溟诗话：“陆机文赋曰：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夫绮靡重六朝之弊，浏亮
9、非两汉之体。” 朱彝尊与高念祖论诗书：“魏晋而下，指诗为缘情之作，专以绮靡为事，一出乎闺房儿女之思，而无恭俭好礼、廉静疏达之遗，恶在其为诗也？” 纪昀云林诗钞序云：诗大序“发乎情，止乎礼义”二语，实探风雅之本源。后人各明一义，渐失其宗。一则知“止乎礼义”而“不必发乎情”，流而为金仁山“濂洛风雅”；一则知“发乎情”而不必“止乎礼义”。自陆平原“缘情”一语引入歧途，其究乃至于绘画横陈不诚已甚欤？”,四、“言志”“缘情”分途发展,2、倡缘情而轻言志倾向 鲁迅先生指出：“中国之诗，舜云言志，而后贤立说，乃云持人性情，三百之旨，无邪所蔽。夫既言志矣，何持之云？强以无邪，即非人志。许自由于鞭策羁縻之下，殆
10、此事之谓乎？然厥后文章，乃果辗转不逾此界。其颂祝人主，悦媚豪右之作可无俟言，即或心应虫鸟，情感林泉，发为韵语，亦多拘于无形之囹圄，不能舒两间之真美；否则悲慨世事，感怀前贤，可有可无之作，聊行于世。倘其嗫嚅之中，偶涉眷爱，而儒服之士即交口非之，况言之至反常俗进乎？”（摩罗诗力说 ）,王国维也说：“夫哲学与美术之所志者，真理也。真理者，天下万世之真理，而非一时之真理也。其有发明此真理或以记号表之者，天下万世之功绩，而非一时之功绩也。唯其为天下万世之真理，故不能尽与一时一国之利益合，且有时不能相容，此即其神圣之所存也。”（论哲学家与美术家的天职）,四、“言志”“缘情”分途发展,3、“言志”“缘情”并
11、存共荣，各有适用范围 就传统的诗文而言，正如清代诗话家费锡璜汉诗总说指出：“诗主言情，文主言道。”就诗而言，诗即“韵文”，它包括诗、词、曲、赋诸种形式。所以，就诗、词言，又可以说“诗主言道，词主言情”。就词、曲而言，“词主言道，曲主言情”。就诗、赋而言，“诗主言道，赋主言情”。 这当然是指主要倾向而言。,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情形？,李泽厚的一个解释具有启发性。 中国的文官制度使士大夫知识分子从来便是伦理政治的基础和支柱，是伦理政教的积极支持者、拥护者，大都赞成或主张诗文载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由于社会生活的发展，使传统的伦理政教毕竟管不住情感的要求和变异，于是词、山水画、笔墨意趣这种与载道关系
12、较远的艺术形式便成了政教伦理所鞭长莫及的而能满足情感愉悦的新的安乐所了。（华夏美学）,第三节 钟嵘诗品序“滋味说”,章学诚文史通义诗话：“诗品之于论诗，视文心雕龙之于论文，皆专门名家勒为成书之初祖也。文心体大而虑周，诗品思深而意远。盖文心笼罩群言，而诗品深从六艺溯流别也。论诗论文而知溯流别，则可以探源经籍，而进窥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矣。此意非后世诗话家所能喻也。”,钟嵘专门拈出“味”来论诗： “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中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其一、以味说诗的美学根据是什么？,“在于味觉快
13、感中已包含了美感的萌芽，显示了美感所具有的一些不同于科学认识或道德判断的重要特征。首先，味觉快感是直接的或直觉的，而非理性的思考。其次，它已具有超出功利欲望满足的特点，不仅仅是要求吃饱肚子而已。最后，它同个体的爱好兴趣密切相关。”（李泽厚、刘纲纪中国美学史,其二、有味即“文已尽有意有余”，也就是含蓄。,（1）费力得到的东西比不费力得到的东西更有趣 卜迦丘但丁传：“很显然，经过费力才得到的东西要比不费力就得到的东西较能令人喜爱。一目了然的真理不费力就可以懂，懂了也感到暂时的愉快，但是很快就被遗忘了。要使真理须经费力才可以获得，因而产生更大的愉快，记得更牢靠，诗人才把真理隐藏到从表面看好象是不真实
14、的东西后面。他们用虚构的故事而不用其它方式，因为这些虚构的故事的美能吸引哲学证明和辞令说服所不能吸引的听众。”（西方文论选,朱光潜诗论：“隐”即隐语，最粗浅的形式是谜语。 “就谜语作者说：他看出事物中一种似是而非、不即不离的微妙关系，觉得它有趣，值得旁人知道。他的动机本是一种合群本能，要把个人所见到的传达给社会；同时又有游戏本能在活动，仿佛象猫儿戏鼠似的，对于听者要延长一番悬揣，使他的好奇心因悬揣愈久而愈强烈。他的乐趣就在觉得自己是一种神秘事件的看管人，自己站在光明里，看旁人在黑暗里绕弯子。就猜谜者说：他对于要掩藏的神秘事件起好奇心，想揭穿它的底蕴，同时又起一种自尊情绪，仿佛自己非把这个秘幕揭
15、穿不甘休。悬揣既久，这两种情绪愈强烈。几经摸索之后，一旦豁然大悟，看出事物关系所隐藏的巧妙凑合，不免大为惊赞；同时他也自己的胜利，因而欢慰。”,其二、有味即“文已尽有意有余”，也就是含蓄。,（2）得不到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更逗人 嵇康：“当境厌境，离境羡境。” 诗经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附录：中国美学“滋味说”,一、先秦两汉：诗味说的发生 二、魏晋隋唐：以味论艺的多样化 三、宋元明清：以味论艺由多样化到一味化,一、先秦两汉：诗味说的发生,1、词源学：以味训美 说文：“美，甘也，从羊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美与善同意。” 段注：“甘部曰：美也。甘者，五味之一，而五味之美
16、皆曰甘。引伸之，凡好皆谓之美。” 又注：“羊大则肥美。”,一、先秦两汉：诗味说的发生,2、哲学美学：以味论道 国语郑语：“夫和实生物，同则不继。以他平他谓之和，故能丰长而物归之。若以同裨同，尽乃弃矣。声一无听，物一无文，味一无果，物一不讲。”,左传：“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燀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老子第12章：“五色令
17、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第35章：“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孟子告子上：“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焉。故理义之说我心，犹刍豢之说我口。”,3、文艺美学：以味论艺 论语述而：“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阮籍乐论：“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言至乐使人无欲，心平气定，不以肉为滋味也。,乐记有“大羹淡味”的说法：“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飨
18、之礼，尚玄酒而俎腥鱼，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4、人格美学：以味论人 人物志九征：“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二、魏晋隋唐：以味论艺的多样化,1、味作动词用：体味 2、以味论艺术的本体持征：文已尽而意有余即有味。 “深文隐蔚，余味曲包”。论刘勰艺术美感：“数逢其极，机入其巧，则义味腾跃而生辞气丛杂而至。视之则锦绘，听之则丝簧，味之则甘腴，佩之则芬芳。断章之功，于斯盛矣。” （总术）,3、味即“韵味” 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文之难，而诗之难尤难。古令之喻多矣，而愚以为辨于味始可以言诗也。噫！近而不浮，远
19、而不尽，然后可以言韵外之致耳。” 二十四诗品更主张艺术意味的多样化。如二十四品之二“冲淡”： “素以默处，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于飞。犹之惠风，茬苒在衣。阅音修竹，美曰载归。遇之匪艰，即之愈稀。脱有形似，握手已违。”,严羽沧浪诗话： “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三、宋元明清：以味论艺由多样化到一味化,1、宋代以味论艺主“平淡” “欧苏”：艺术趣味主“平淡” 梅尧臣读邵不疑学士诗卷：“作诗无古今，惟造平淡难。” 欧阳修六一诗话载梅尧臣语。梅云：“诗家虽率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矣。必
20、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苏轼：多样趣味选择中主“平淡” 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 “辨于味然后可以言诗”说，以为“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 评韩柳诗云：“柳子厚诗，在陶渊明下，韦苏州上。退子豪放奇险则过之，而温丽靖深不及也。所贵乎枯淡者，谓其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渊明、子厚之流是也。若中边皆枯淡，亦何足道，佛云：中边皆甜。人食五味，知其甘苦者皆是，而分别其中边者，百无一二。”,“平淡诗”如何创作？ 苏轼提倡“空静”。送参寥师：“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阅世走人间
21、，观身臣云岭，咸酸杂众好，中有至味永。诗法不相妨，此语更当请。” 谈艺录引刘梦得秋日过鸿举法师院便送归江侯引：“梵言沙门，犹华言去欲也。能离欲，则方寸地虚，虚而万境入；入必有所泄，乃形乎词；词妙而深者；必依乎声。故自近古而降，释子以诗闻于世者相踵。因定得境，故悠然以清；由慧而遗词，故粹然以丽。”,黄庭坚：诗法主平淡 “句法简易而大巧出焉。平淡而山高水深，似欲而不可企及。” 叶梦得：诗味主自然平淡,2、元代以味论艺,戴表元：趣味主“平淡无味” “酸咸甘苦之于食，各不胜其味也，而善庖者调之，能使之无味。温良平烈之于药，各不胜其性也，而善医者制之，能使之无性。风云月露，虫鱼草木，以至人情世故之托于诸
22、物，各不胜其为迹也，而善诗者用之，能使之无迹。是三者所为，其事不同，而同于为之之妙。 何者？无味之味食始珍，无性之性药始匀，无迹之迹诗始神也。” （许长卿诗序）,3、 明代以味论艺,明代以“趣味”论艺者，在受王学左派影响而形成的重 “自然感性”的一批理论家，如李贽、汤显祖，公安派诸人，稍后则有冯梦龙。他们主流对象，除传统诗文，还有小说、戏曲，他们以趣味论艺，而总的特点是提倡“自然之趣”。 “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学问者浅，当其为童子也，不知有趣，然无往而非趣也。”“余友陈正甫，深于趣者也，故所述会心集若干人，趣居其多。”,4、 清代以味论艺,袁枚：真实鲜活 随园诗话：“天涯有客号言令痴，误抒抄书当作诗。抄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又论诗诗：“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者是绝妙词。” “熊掌豹胎，食之至珍贵者也，生吞活剥，不如一蔬一荀矣；牡丹芍药，花之至富丽者也，剪彩为之，不如野蓼山葵矣。味欲其鲜，趣欲其真，人必知此，而后可得与论诗。” “诗者，人之性情也，近取诸身而足矣。其言动心，其色夺目，其味适口，其音悦耳，便是佳诗。”,曹雪芹 ：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5、 近代以味论艺,梁启超强调“趣味教育”，王国维、蔡元培主张“以美育代宗教”， “以味论艺”的“味”，也就逐渐成了现代美学术语：“审美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