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多功能内涵及其对耕地保护的启示.pdf

1、第31 卷 第7 期 2012 年07 月 地 理 科 学 进 展 PROGRESS IN GEOGRAPHY Vol.31, No.7 July,2012 收稿日期 ： 2012-01 ； 修订日期 ：2012-05. 基金项目: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KSCX2-EW-B-1);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大项目(KSCX1-YW-09-06) 。 作者简介 ： 宋小青(1984-) ， 湖北荆州人， 男， 博士生， 主要从事农田生态系统可持续管理研究。E-mail: 通讯作者： 欧阳竹(1961-) ， 男 ， 研究员 ， 博士生导师， 主要从事农田生态系统管理研究。E-ma

2、il: 859-868 页 耕地多功能内涵及其对耕地保护的启示 宋小青 1,2 ， 欧阳竹 1 (1.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生态系统网络观测与模拟重点实验室 禹城综合试验站 ， 北京100101 ； 2.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 北京100049) 摘 要 ： 近 年 来 ， 耕 地 多 功 能 管 理 引 起 了 国 内 外 的 广 泛 关 注 。 针 对 耕 地 需 求 无 序 竞 争 、 耕 地 边 际 化 与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退 化 三 大 现 实 问 题 ， 建 立 了 以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为 症 结 的 综 合 分 析 框 架 ， 认 为 中 国 耕

3、 地 保 护 须 向 耕 地 多 功 能 管 理 转 型 。 然 而 ， 目 前 尚 缺 乏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内 涵 解 释 框 架 。 本 文 通 过 梳 理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相 关 研 究 ， 从 实 证 与 规 范 、 供 给 与 需 求 及 其 相 互 关 系 角 度 ， 建 立 了 耕 地 多 功 能 内 涵 的 综 合 解 释 框 架 。 最 后 ， 本 文 提 出 耕 地 保 护 转 型 可 同 时 注 重 构 建 以 主 体 功 能 差 异 化 为 前 提 的 耕 地 多 功 能 空 间 融 合 模 式 、 拓 展 耕 地 价 值 的 提 升 途 径 并 建 立

4、 耕 地 多 功 能 统 筹 利 用 保障机制 。 关 键 词： 耕地； 多功能； 内涵； 解释； 保护； 启示 ； 土地利用 作 为 可 变 性 最 强 的 土 地 利 用 类 型 之 一 ， 耕 地 已 成 为 保 障 食 物 安 全 与 解 决 “ 三 农 ” 问 题 的 基 础 资 源 、 保 障 区 域 建 设 发 展 的 载 体 资 源 以 及 保 障 区 域 生 态 安 全 与 改 善 人 居 环 境 的 基 础 要 素 。 转 型 期 间 ， 耕 地 功 能 已 经 并 正 在 经 历 着 广 泛 而 深 刻 的 变 化 。 从 多 功 能 角 度 加 强 耕 地 管 理 ，

5、对 保 障 区 域 可 持 续 发 展 无 疑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 自20 世 纪80 年 代 提 出 农 业 多 功 能 以 来 ， 多 功 能 概 念 在 生 态 系 统 管 理 、 农 业 发 展 、 景 观 管 理 及 土 地 系 统 变 化 等 领 域 被 广 泛 使 用 。 然 而 ， 关 于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内 涵 解 释 缺 乏 共 识 。 本 文 通 过 总 结 当 前 耕 地 保 护 的 现 实 问 题 及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相 关 研 究 ， 尝 试 性 地 提 出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内 涵 解 释 及 其 对耕地保护 的启示 。 1 耕地保护

6、的现实问题 1.1 耕地需 求无序竞争 粮 食 生 产 、 农 业 结 构 调 整 与 耕 地 非 农 化 尤 其 是 其 过 度 性 损 失 1 及 生 态 保 护 间 的 竞 争 是 当 前 耕 地 保 护 面 临 的 现 实 困 境 。 这 主 要 由 具 有 特 定 功 能 耕 地 的 稀 缺 及 耕 地 功 能 需 求 的 竞 争 所 致 。 例 如 ， 1999-2008 年 ， 生 态 退 耕 、 农 业 结 构 调 整 占 用 耕 地 分 别 占 耕 地 减 少 量 的57.30% 、 22.65% 2 。 生 态 退 耕 对 局 地 尺 度 粮 食 安 全 构 成 了 威 胁

7、 ， 甘 肃 、 云 南 、 陕 西 粮 食 减 产20% 以 上 ， 西 部22 个 县 减 产 均 超 过50% 3 。 受 农 户 劳 动 力 配 置 调 整 的 影 响 ， 种 植 业 结 构 调 整 也 正 在 挤 占 种 粮 耕 地 4 。1989-2006 年 ， 因 忽 视 耕 地 的 非 市 场 价 值 引 致 的 市 场 失 灵 而 造 成 的 耕 地 非 农 化 过 度 性 损 失 占 耕 地 非 农 化 面 积 达44.73% 5 。 此 外 ， 为 应 对 能 源 危 机 及 气 候 变 化 ， 保 障 生 物 能 源 生 产 用 地 也 是 现 实 所 需 6-8

8、。 由 此 将 进 一 步 加 剧 耕 地 需 求 竞争 。 1.2 耕地边际化 耕 地 边 际 化 是 指 现 存 社 会 经 济 结 构 中 ， 在 社 会 、 经 济 、 政 治 及 环 境 因 素 的 驱 动 下 ， 特 定 区 域 内 的 耕 地 停 止 其 当 前 利 用 活 动 的 过 程 9 。 耕 地 边 际 化 意 味 着 当 前 或 较 近 的 未 来 该 耕 地 的 直 接 经 济 用 途 的 丧 失 。 耕 地 利 用 投 入 下 降 、 撂 荒 或 弃 耕 、 土 地 所 有 权 转 移 或 重 组 以 及 耕 地 非 农 化 等 都 是 耕 地 边 际 化 的 理

9、 性 响 应 。 研 究 表 明 10 ， 耕 地 边 际 化 迹 象 曾 在 1987 年 前 后 出 现 ， 并 在1991 年 、 1996 年 前 后 表 现 明 显 。 从 边 际 化 的 影 响 来 看 ， 耕 地 边 际 化 对 粮 食 安 全 及 农 民 利 益 保 障 构 成 了 威 胁 。 此 外 ， 耕 地 边 际 化 通 常 与 农 业 边 际 化 及 农 村 聚 落 的 边 际 化 交 互 影 响 11 从而制约农村地区的可持续发展 。地 理 科 学 进 展 31 卷 7 期 1.3 耕地生态系统退化 退 化 的 驱 动 因 素 主 要 包 括 ： 农 业 专 业 化

10、 生 产 引 起 的 耕 地 利 用 均 质 化 。 例 如 ， 近 年 来 农 户 大 棚 种 植 的 快 速 发 展 导 致 村 落 、 乡( 镇) 等 尺 度 上 耕 地 的 利 用 方 式 、 集 约 度 及 景 观 明 显 均 质 化 。 农 业 过 度 集 约 经 营 引 起 的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承 载 能 力 下 降 甚 至 被 突 破 。 据 报 道 12-15 ， 耕 地 长 期 过 度 集 约 经 营 已 经 导 致 耕 地 明 显 退 化 甚 至 农 业 污 染 。 以 线 型 交 通 基 础 设 施 及 点 状 农 村 居 民 点 建 设 扩 张 为 代 表 的

11、 人 类 建 设 活 动 干 扰 引 起 的 耕 地 破 碎 化 。 退 化 的 主 要 影 响 包 括 ： 耕 地 质 量 下 降 ， 从 而 导 致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的 衰 退 ； 非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如 生 态 功 能 的 退 化 ， 从 而 导 致 耕 地 利 用 负 的 外 部 性 增 强 ； 对 区 域 生态安全构成威胁 。 1.4 可能的综合分析框架 以 上 问 题 均 折 射 出 耕 地 的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与 非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的 竞 争 ， 而 竞 争 的 症 结 是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 在 新 古 典 经 济

12、学 理 论 指 导 下 ，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被 认 为 是 最 富 经 济 效 率 的 土 地 利 用 方 式 。 受 不 断 增 长 的 生 存 与 发 展 需 要 驱 使 ， 片 面 追 求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增 长 的 退 耦 化 生 产 、 不 断 增 加 土 地 利 用 单 元 及 其 规 模 是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的 两 大 策 略 。 前 者 直 接 导 致 了 非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的 退 化 甚 至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承 载 极 限 的 突 破 ， 后 者 导 致 了 耕 地 利 用 的 均 质 化 与 耕 地 破 碎 化 。

13、二 者 共 同 促 成 了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的 退 化 。 鉴 于 土 地 总 量 的 有 限 性 及 空 间 位 置 的 不 可 移 动 性 ， 土 地 利 用 单 元 及 其 规 模 的 不 断 增 加 必 然 导 致 建 设 扩 张 、 农 业 生 产 及 生 态 保 护 对 耕 地 的 无 序 竞 争 。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退 化 导 致 耕 地 的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衰 退 。 土 地 利 用 单 元 及 其 规 模 的 不 断 增 加 导 致 特 定 用 途 土 地 的 无 租 边 际 点 及 不 同 用 途 的 转 移 边 际 点 的 空 间 位 移 ，

14、从 而 打 破 土 地 利 用 空 间 均 衡 16 。 二 者 共 同 促 成 了 耕 地 的 边 际 化 (图1) 。 通 过 以 上 分 析 ， 受 新 古 典 经 济 增 长 理 论 支 配 的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是 导 致 当 前 中 国 耕 地 保 护 现 实 问 题 的 关 键 所 在 。 中 国 耕 地 保 护 明 显 表 现 为 耕 地 单 功 能 管 理 模 式 。 这 种 模 式 的 显 著 特 点 是 忽 视 了 耕 地利用的外部性而缺乏内部化外部性的制度设计 。 然 而 ， 耕 地 功 能 需 求 是 耕 地 利 用 的 内 生 动 力 与 归 宿 。 随

15、着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 城 乡 居 民 生 活 水 平 及 土 地 意 识 将 逐 步 提 高 ， 耕 地 功 能 需 求 也 将 逐 步 强 化 、 多 样 化 、 高 端 化 。 因 此 ， 与 当 前 耕 地 利 用 外 部 性 相 联 系 的 耕 地 功 能 必 将 进 入 耕 地 利 用 的 决 策 范 畴 ， 耕 地 保 护 也 将 由 此 向 不 断 完 善 耕 地 利 用 外 部 性 内 部 化 机 制 的 耕 地 多 功 能 管 理 转 型 。 深 入 理 解 耕 地 多 功 能 内 涵 也 就 成 为 推 动 这 种 转 型 的 必 修 课 。 基 于 这 一 认

16、识 ， 本 文 着 重 回 答 以 下 问 题 ： 当 前 相 关 研 究 或 实 践 对 把 握 耕 地 多 功 能 内 涵 具 有 哪 些 借 鉴 之 处 ； 耕 地 多 功 能 是 否 存 在 可 能 的 综 合 解 释 框 架 ； 耕 地 多 功 能 内 涵 对 解 决 当 前 耕 地 保 护 的 现 实 问 题又有哪些启示 。 2 耕地多功能内涵相关研究进展 2.1 生态系统多功能 自Tansley 提 出 生 态 系 统 概 念 ， 生 态 系 统 的 三 图1 耕地保护现实问题的综合分析框架 Fig.1 Comprehensiveanalyticalframeworkofcult

17、ivatedlandprotectiondilemma 耕 地 保 护 现 实 问 题 新 古 典 经 济 理 论 人 类 需 求 的 增 长 土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片 面 追 求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增 长 的 退 耦 化 生 产 增 加 土 地 利 用 单 元 及 其 规 模 非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的 退 化 甚 至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承 载 极 限 的 突 破 耕 地 利 用 均 质 化 与 耕 地 破 碎 化 耕 地 生 态 系 统 退 化 耕 地 需 求 无 序 竞 争 耕 地 边 际 化 打 破 土 地 利 用 空 间 均 衡 86031 卷 7 期

18、宋小青 等： 耕地多功能内涵及其对耕地保护的启示 类 功 能 即 能 量 流 动 、 物 质 循 环 与 信 息 传 递 受 到 了 广 泛 关 注 。 但 以 往 的 研 究 并 未 从 真 正 意 义 上 将 人 类 纳 入 生 态 系 统 范 畴 。 受 人 类 活 动 的 威 胁 ， 生 态 系 统 日 益 退 化 。 至20 世 纪60 年 代 ， 以 维 持 生 态 系 统 持 续 性 为 宗 旨 的 生 态 系 统 服 务 研 究 范 式 开 始 兴 起 。 学术界对生态系统功能的理解也由此发生了分化 。 从 生 态 学 的 角 度 来 看 ，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往 往 被

19、 理 解 为 生 态 系 统 的 内 部 过 程 。 赞 成 这 一 观 点 的 学 者 认 为 ， 生 态 系 统 通 过 其 功 能 直 接 或 间 接 地 为 人 类 提 供 产 品 或 服 务 17-19 。 尽 管 人 类 仍 不 能 完 全 理 解 生 态 系 统 过 程 ， 但 至 少 得 出 了 以 下 基 本 结 论 ： 生 态 系 统 管 理 不 存 在 最 理 想 的 空 间 或 时 间 尺 度 ；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取 决 于 生 态 系 统 的 结 构 及 多 样 性 ； 生 态 系 统 具 有 时 空 动 态 特 点 ； 无 法 避 免 不 确 定 性 问 题

20、 。 可 见 ， 多 功 能 性 是 生 态 系 统 的 本 质 属 性 之 一 。 此 外 ， 从 经 济 学 角 度 看 来 ，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有 时 也 被 理 解 为 人 类 从 生 态 系 统 属 性 及 过 程 获 得 的 惠 益 。 鉴 于 以 上 分 歧 ， 以de Groot 等 为 代 表 的 生 态 经 济 学 家 将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明 确 定 义 为 “ 直 接 或 间 接 地 提 供 满 足 人 类 需 要 的 产 品 及 服 务 的 自 然 过 程 及 组 分 的 能 力 ” ， 并 将 其 分 为 调 节 功 能 、 生 境 功 能 、 生 产

21、 功 能 及 信息功能 20-22 。 2.2 农业多功能 农 业 多 功 能 研 究 起 源 于 欧 盟 倡 导 的 多 功 能 农 业 理 念 ， 围 绕 农 业 作 为 经 济 部 门 或 产 业 而 开 展 。 通 过 解 决 农 业 边 际 化 、 农 村 衰 退 及 环 境 退 化 等 非 持 续 性 问 题 以 提 升 农 业 地 位 并 加 强 贸 易 保 护 是 欧 盟 提 出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初 衷 。 经 过 近10 年 的 发 展 ， 其 研 究 途 径 逐 步 分 化 为 市 场 调 节 、 土 地 利 用 、 面 向 行 为 者及公众调节4 类 23 。 以

22、OECD 为 代 表 的 市 场 调 节 途 径 认 为 ， 除 能 提 供 食 物 和 纤 维 功 能 外 ， 农 业 还 能 提 供 诸 如 土 地 保 护 、 可 更 新 自 然 资 源 的 持 续 管 理 及 生 物 多 样 性 保 护 等 环 境 利 益 ， 并 促 进 农 村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 除 农 产 品 外 ， 其 余 产 出 或 效 应 被 认 为 是 农 业 生 产 的 “ 附 产 出 ” 即 外 部 性 。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供 给 、 需 求 及 政 策 24-26 是 研 究 的 主 要 内 容 。 尽 管 基 于 新 古 典 经 济 学 思 想 提

23、 出 了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解 释 框 架 ， 但 该 类 研 究 对 公 共 产 品 及 外 部 性 的 过 于 关 注 降 低 了 对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认 识 27 ， 并 且 忽 视 了 农 场 及 地 域 尺 度 的 转 换 过 程 ， 如 空 间 、 生 态 及 相 关 行 为 者 的 动 机 和 关 系 变 化 等 问 题 。 其 中 ， 关 于 空 间 性 问 题 ， Wilson 认 为 应 该 从 人 文 地 理 学 的 角 度 进 行 研 究 ， 而 且 只 有 在 农 场 尺 度 上 多功能农业才具有实质性的意义 28 。 土 地 利 用 途 径 主 要 关

24、 注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地 域 性 或 空 间 性 。 但 很 难 表 达 农 场 或 村 落 尺 度 多 功 能 的 协 同 作 用 ， 且 对 土 地 利 用 管 理 的 内 在 社 会 过 程 考 虑 不 够 。 此 外 ， 广 泛 使 用 的 土 地 利 用 变 化 模 型 主 要 针 对的是土地利用多功能而非农业多功能本身 。 面 向 行 为 者 途 径 以 农 户 为 主 要 分 析 单 元 ， 重 点 关 注 农 场 这 一 微 观 尺 度 的 决 策 过 程 。 该 类 研 究 能 很 好 地 描 述 并 解 释 包 括 行 为 者 动 机 及 对 可 持 续 性 的 影

25、 响 在 内 的 微 观 体 制 问 题 ， 但 对 区 域 尺 度 的 内 涵 解释存在不足 。 公 众 调 节 途 径 关 注 监 测 、 管 理 农 业 多 功 能 的 公 共 体 制 及 社 会 、 经 济 与 环 境 影 响 。 该 类 研 究 有 助 于 分 析 不 同 国 家 或 区 域 的 政 策 差 异 ， 也 能 增 强 对 农 业 多 功 能 与 可 持 续 性 及 乡 村 发 展 关 系 的 理 解 。 但 对 公 共 政 策 的 综 合 研 究 及 公 共 治 理 与 私 人 管 治 的 均 衡问题研究还有待加强 。 2.3 景观多功能 景 观 多 功 能 研 究 源

26、 于 对 环 境 问 题 的 关 注 ， 置 身 于 景 观 科 学 ， 围 绕 代 表 生 态 学 、 地 理 学 及 社 会 学 等 学 科 的 综 合 观 点 而 开 展 。 由 于 自 然 景 观 的 大 量 开 发 ， 景 观 均 质 化 与 景 观 生 态 系 统 动 态 构 成 了 冲 突 ， 降 低 了 不 同 功 能 的 正 向 协 同 作 用 。 而 且 ， 农 药 、 化 肥 等 大 量 使 用 产 生 了 一 系 列 的 环 境 问 题 。 事 实 证 明 ， 景 观 单 功 能 利 用 并 不 能 满 足 人 类 对 环 境 的 多 方 面 需 要 。 对 此 ， 人

27、 们 对 景 观 功 能 的 关 注 由 分 化 转 向 整 合 29 ， 景 观 多 功 能 研 究 也 逐 渐 兴 起 。 从 景 观 的 定 义 来 看 ， 任 何 景 观 都 具 有 多 功 能 性 30 。 景 观 多 功 能 的 研 究 正 是 从 理 解 功 能 的 内 涵 开 始 的 。 功 能 涉 及 目 的 、 运 行 性 能 、 相 互 作 用 及 过 程 的 含 义 。 目 的 表 达 了 功 能 的 方 向 性 。 运 行 性 能 表 达 了 功 能 的 能 力 含 义 。 相 互 作 用 表 达 了 功 能 的 联 系 的 含 义 ， 但 未 考 虑 景 观 利 用

28、 的 目 的 或 能 力 。 过 程 也 仅 说 明 了 功 能 运 行 已 经 完 成 ， 而 没 有 表 达 景 观 的 能 力 。 基 于 以 上 考 虑 ， 景 观 功 能 被 定 义 为 “ 沿 某 一 或 多 或 少 给 定 方 向 改 变 土 地 单 元 的 ， 或 将 土 地 单 元 维 持 在 某 一 给 定 状态即掌控景观结构及变化的(驱动力)能力 ” 。 从 驱 动 力 或 能 力 的 角 度 出 发 ， 可 从3 方 面 理 解 景 观 功 能 ： 反 映 维 持 或 改 变 环 境 且 可 以 实 现 的 自 然 能 力 的 景 观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 该 功

29、 能 是 客 观 存 在 的 ， 包 括 了 生 态 系 统 的 所 有 过 程 。 可 见 ， 该 内 涵 与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一 致 。 反 映 改 变 环 境 且 可 以 实 现 的 社 会 能 力 的 土 地 利 用 功 能 。 该 功 能 仅 涉 及 了 部 861地 理 科 学 进 展 31 卷 7 期 分 生 态 系 统 过 程 ， 且 土 地 利 用 强 度 是 影 响 该 功 能 的 重 要 因 素 。 反 映 维 持 或 改 变 环 境 但 属 于 社 会 意 识 层 面 的 超 功 能 。 该 功 能 并 不 一 定 与 物 质 过 程 直 接 相 关 ， 包 括

30、 设 计 功 能 及 感 知 功 能 两 方 面 含 义 。 其 中 ， 前 者 指 为 某 一 特 定 土 地 使 用 者 、 特 定 用 途 、 保 护 措 施 或 其 他 需 要 而 优 先 划 定 的 土 地 单 元 ； 后 者 则 与 人 的 主 观 认 识 有 关 ， 因 而 具 有 较 弱 的 空 间 性 。 从 类 型 上 看 ， 景 观 多 功 能 可 分 为 生 产 功 能 、 生 态 调 节 功 能 、 信 息 功 能 及 机 械 与 空 间 支 持 功 能4 类 ， 每 类 功 能可从以上3 方面继续细分 。 2.4 土地多功能 农 业 路 径 与 景 观 路 径 的

31、多 功 能 研 究 存 在 紧 密 的 联 系 。 如 农 业 联 合 生 产 的 首 要 “ 附 产 出 ” 或 外 部 性 是 开 敞 景 观 ， 而 文 化 景 观 的 主 要 功 能 是 农 业 生 产 ； 与 特 定 区 域 联 系 的 农 场 生 产 活 动 是 土 地 利 用 ， 而景观的生产功能也由土地利用实现 。 由 此 可 见 ， 土 地 利 用 是 农 业 与 景 观 多 功 能 研 究 的 桥 梁 。 土 地 利 用 多 功 能 研 究 即 以 生 态 系 统 服 务 为 理 论 基 础 ， 在 农 业 多 功 能 性 及 景 观 多 功 能 性 研 究 基础上发展而来

32、 31-32 。 自 土 地 利 用/ 土 地 覆 盖 变 化 研 究 计 划 实 施 以 来 ， 国 际 上 对 土 地 生 产 功 能 33-35 、 水 文 调 节 功 能 36-37 、 气 体 调 节 功 能 38-40 、 承 载 功 能 41-42 等 单 项 功 能 ， 以 及 土 地 利 用 与 土 壤 养 分 43 、 土 壤C 及N 分 布 44 、 生 物 多 样 性 45 、 自 然 环 境 状 况 的 关 系 46 已 开 展 了 大 量 研 究 。 然 而 ， 真 正 从 整 体 论 角 度 探 讨 土 地 利 用 多 功 能 ， 还 是 生 态 系 统 服 务

33、研 究 兴 起 之 后 的 事 情 。 其 中 ， 欧 盟SENSOR 项 目(SustainabilityImpactAssess- ment: Tools for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economic effects of multifunctional land use in European re- gions) 提出评估框架具有代表性意义 。 为 评 估 土 地 利 用 变 化 对 可 持 续 性 的 直 接 影 响 ， SENSOR 将 土 地 利 用 功 能 定 义 为 “ 由 与 区 域 的 经 济 、 环 境 和 社 会 最 相 关 的 不 同

34、 土 地 利 用 提 供 的 私 人 及 公 共 产 品 及 服 务 ” 。 除 环 境 方 面 外 ， 将 土 地 利 用 直 接 与 社 会 经 济 功 能 相 联 系 ； 将 功 能 限 定 在 更 小 、 能 明 确 定 义 的 空 间 尺 度 内 ； 明 确 辨 别 不 同 功 能 。 土 地 利 用 功 能 涉 及 社 会 、 经 济 及 环 境3 方 面 共 9 类 指 标( 表1)。 而 每 类 指 标 通 过 一 系 列 能 评 估 “ 影 响 ” 的 关 键 指 标 来 描 述 ， 这 些 关 键 指 标 来 自 欧 盟 的 影响评估指南 47 。 国 内 土 地 科 学

35、领 域 很 早 就 有 关 于 土 地 功 能 的 描 述 48 ， 但 一 直 缺 乏 对 土 地 利 用 多 功 能 的 综 合 研 究 。 根 据 效 用 价 值 理 论 ， 功 能 或 效 用 是 价 值 的 源 泉 。 以 此 为 前 提 ， 在 近 年 来 耕 地 保 护 研 究 中 ， 为 重 建 耕 地 资 源 价 值 49-53 ， 国 内 对 耕 地 多 功 能 展 开 了 大 量 研 究 。 从 定 义 来 看 ， 耕 地 功 能 即 耕 地 满 足 人 的 多 种 需 要 的 功 用 54 ； 从 形 成 过 程 来 看 ， 它 是 在 土 地 利 用 过 程 中 ，

36、通 过 土 地 特 性 、 人 类 感 官 和 社 会 经 济 制 度 综 合 作 用 ， 由 人 类 各 种 需 求 演 绎 而 成 55 ； 从 类 型 来 看 ， 大 多 数 学 者 将 耕 地 功 能 分 为 经 济 产 出 功 能 、 生 态 功 能 及 社 会 承 载 功 能3 大 类 ； 从 功 能 特点来看 ， 耕地的多功能性具有明显综合优势 56 。 总 结 以 上 研 究 ， 得 出 以 下 启 示 ： 相 关 研 究 均 源 自 对 可 持 续 性 问 题 的 关 注( 表2)， 多 功 能 性 与 可 持 续 性 关 系 紧 密 ； 多 功 能 可 从 人 、 环 境

37、及 人 与 环 境 的 关 系 进 行 解 释 。 如 生 态 系 统 功 能 主 要 从 环 境 的 角 度 出 发 ， 研 究 多 功 能 的 供 给 问 题 ； OECD 的 农 业 多 功 能 主 要 从 农 业 活 动 本 身 即 人 的 角 度 出 发 ， 研 究 联 合 生 产 的 外 部 性 ； 景 观 的 超 功 能 及 国 内 部 分 学 者 提 出 的 土 地 多 功 能 主 要 从 人 类 多 重 需 要 角 度 出 发 ， 研 究 由 人 类 需 要 引 致 的 多 功 能 ； 以SENSOR 为 代 表 的 土 地 利 用 多 功 能 主 要 通 过 建 立 土 地

38、 利 用 与 社 会- 生 态- 经 济 系 统 的 关 系 ， 即 从 人 与 环 境 的 关 系 出 发 ， 研 究 土 地 利 用 对 可 持 续 性 的 多 重 影 响 。 可 见 ， 多 功 能 不 仅 涉 及 自 然 生 态 系 统 本 身 的 运 行 过 程 ， 且 涉 及 与 社 会 系 统 、 经 济 系 统 的 交 互 作 用 。 此 外， 空间性或地域性也是多功能研究的重要问题 。 社会方面 就业支持 人类健康与消遣 文化 经济方面 居 住 及 独 立 于 土 地的生产 基于土地的生产 交通 环境方面 非生物资源供给 生物资源支持与供给 生态系统过程维持 多功能研究 生态

39、系统功能 农业多功能 景观多功能 土地多功能 可持续性问题 生 态 系 统 退 化 、 自 然 资 本 耗 竭 ， 维 持 生 态 系 统可持续性 农 业 与 农 地 边 际 化 、 农 村 衰 退 及 环 境 退 化 ， 保障农业可持续发展 ， 提升农村活力 人 类 活 动 导 致 景 观 均 质 化 、 环 境 退 化 ， 维 持 景观系统可持续性 土 地 利 用 变 化 对 可 持 续 性 的 直 接 影 响 ， 土 地 可持续利用 表1 土地利用功能分类 Tab.1 Classificationoflandusefunction 表2 多功能与可持续性的关系 Tab.2 Relatio

40、nshipsbetweenmultifunctionandsustainability 86231 卷 7 期 宋小青 等： 耕地多功能内涵及其对耕地保护的启示 3 耕地多功能内涵解释 3.1 基本概念 从 土 地 利 用 类 型 来 看 ， 耕 地 是 通 过 开 发 、 整 理 或 复 垦 其 他 类 型 土 地 而 产 生 。 从 系 统 论 角 度 来 看 ， 耕 地 由 自 然 生 态 子 系 统 与 以 其 为 基 础 的 人 工 社 会 经 济 子 系 统 耦 合 而 成 。 因 此 ， 一 方 面 ， 耕 地 功 能 因 人 类 利 用 活 动 而 存 在 ； 另 一 方 面

41、， 耕 地 功 能 不 仅 受 观 念 意 识 、 社 会 经 济 制 度 等 人 类 主 体 因 素 影 响 ， 还 受耕地生态子系统承载能力的制约 。 耕 地 多 功 能 是 指 除 粮 食 生 产 等 商 品 性 生 产 功 能 外 ， 耕 地 还 具 有 包 括 调 节 大 气 组 分 与 气 候 、 调 节 水 文 、 建 设 发 展 隔 离 等 生 态 功 能 ， 提 供 耕 作 风 景 、 保 持 传 统 农 耕 文 化 、 为 农 民 提 供 社 会 保 障 等 景 观 文 化 功 能 ， 以 及 建 设 空 间 储 备 等 空 间 承 载 储 备 功 能 的 非 商品性生产功

42、能 。 3.2 内涵解释 3.2.1 实证与规范的内涵 联 合 生 产 是 耕 地 系 统 的 本 质 属 性 。 耕 地 利 用 活 动 必 然 导 致 具 有 耦 合 关 系 的 多 种 产 出 或 效 应 。 从 该 角 度 来 看 ， 应 不 应 该 具 有 多 功 能 并 不 属 于 耕 地 利 用 考 虑 的 范 畴 ， 因 而 具 有 实 证 的 内 涵 。 理 解 这 一 内 涵 的 关 键 概 念 联 合 生 产 ， 由 生 物 化 学 联 合 、 以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为 基 础 的 物 理 联 合 及 区 域 物 理 联 合3 方 面 决 定 。 从 空 间 尺 度

43、 来 看 ， 前 两 种 联 合 发 生 在 宗 地 或 田 块 尺 度 ， 而 区 域 物 理 联 合 发 生 在 区 域 尺 度内的不同宗耕地 。 (1) 生 物 化 学 联 合 。 由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决 定 的 自 然 再 生 产 是 耕 地 最 重 要 的 特 征 。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实 质 是 由 太 阳 辐 射 驱 动 的 耕 地 生 态 子 系 统 要 素 间 的 作 用 与 生 态 过 程 。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得 以 维 持 的 前 提 是 耕 地 系 统 的 高 度 开 放 性 ， 而 过 程 运 行 的 结 果 是 产 出 的 联 合 。 例 如

44、， 除 产 出 粮 食 、 油 料 、 蔬 菜 等 生 物 产 品 外 ， 农 作 物 生 长 必 然 通 过 与 外 界 的 交 互 作 用 生 产 一 系 列 的 非 生 物 产 品 或 环 境 效 应 ， 如C 固 定 与 排 放 、 O2 释 放 、 水 土 保 持 与 流 失 等 。 尽 管 这 些 产 出 是 联 合 的 ， 但 产 出 的 结 构 因 耕 地 利 用 方 式 不 同 而 异 。 如 化 肥 、 农 药 的 大 量 投 入 必 然 导 致 地 力 退 化 以 及 环 境 污 染 12-15 ， 而 传 统 农 业 中 农 家 肥 的 使 用 不 仅 可 以 培 育

45、地 力 而 且 可 以 缓 解 环 境 污 染 。 生 物 化 学 联 合 关 注 的 焦 点 是 耕 地 利 用 的 环 境 效 应 。 为 降 低 耕 地 利 用 的 负 面 环 境 效 应 ， 通 过 降 低 化 学 品 投 入 等 方 式 改 变 耕 地 产 出 结 构 ， 从 而 实 现 耕 地 多 功 能 应 成 为 该 类联合生产的研究主题 。 (2) 以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为 基 础 的 物 理 联 合 。 该 类 联 合 以 不 突 破 生 产 的 联 合 度 为 前 提 ， 遵 循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原 理 ， 提 升 耕 地 利 用 综 合 效 益 。 中 科

46、 院 禹 城 站 的 试 验 表 明 ， 通 过 小 麦 与 鲁 梅 克 斯 、 黑 麦 草 等 固N 植 物 的 间 作 ， 不 仅 可 以 在 保 持 产 量 前 提 下 减 少 化 肥 施 用 ， 还 可 以 增 加 收 入 来 源 ； 利 用 农 田 边 界 土 地 通 过 种 植 乔 、 灌 、 草 构 建 农 田 生 态 保 护 屏 障 ， 并 在 玉 米 季 引 入 生 物 “ 导 弹 ” 进 行 田 间 害 虫 生 物 防 治 ， 不 仅 可 以 保 障 产 量 收 入 ， 还 可 以 减 少 农 药 使 用 。 从 商 品 产 出 来 看 ， 小 麦 与 固N 植 物 之 间

47、 存 在 独 立 的 、 平 行 的 物 理 联 合 关 系 。 从 共 生 关 系 来 看 ， 小 麦 与 固N 植 物 、 生 物 “ 导 弹 ” 与 玉 米 作 物 之 间 存 在 耦 合 的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 遵 循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原 理 ， 积 极 构 建 以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为 基 础 的 物 理 联 合 ， 在 保 障 并 提 高 商 品 性 产 出 与 正 的 外 部 性 前 提 下 ， 尽 量 减 少 负 的 外 部 性 ， 是耕地多功能研究值得关注的话题 。 (3) 区 域 物 理 联 合 。 从 区 域 尺 度 来 看 ， 不 同 宗 耕 地

48、上 既 可 以 种 植 粮 食 作 物 ， 也 可 以 种 植 蔬 菜 、 油 料 、 棉 花 等 经 济 作 物 ， 从 而 形 成 一 定 的 耕 地 利 用 空 间 格 局 。 不 同 宗 耕 地 的 农 作 物 有 相 对 独 立 的 生 长 环 境 ， 彼 此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较 少 。 尽 管 这 些 耕 地 均 为 商 品 性 产 品 生 产 功 能 ， 但 农 业 结 构 调 整 是 适 应 居 民 饮 食 结 构 变 化 、 提 高 农 民 收 入 及 适 应 农 户 家 庭 劳 动 力 配 置 变 化 的 必 然 选 择 ， 因 此 不 同 微 观 用 途 的 耕

49、地 在 空 间 上 组 合 形 成 的 区 域 物 理 联 合 生 产 也 应 纳 入 耕 地 多 功 能 的 研 究 范 畴 。 这 种 联 合 以 商 品 性 生 产 为 中 心 ， 较 少 关 注 耕 地 利 用 的 环 境 效 应 ， 是 目 前 最 普 遍 的 耕 地 利 用 方 式 。 可 以 将 其 看 作 是 耕 地 单 功 能 利 用 在 空 间 上 组 合 而 成 。 此 外 ， 生 物 化 学 联 合 、 以 生 物 化 学 过 程 为 基 础 的 物 理 联 合 或 它 们 与 耕 地 单功能利用在空间上聚合也可形成耕地联合生产 。 从 耕 地 与 社 会 的 关 系 出 发 ， 耕 地 存 在 的 意 义 在 于 实 现 特 定 社 会 功 能 或 满 足 特 定 社 会 需 要 。 这 就 要 求 从 耕 地 应 该 具 有 的 角 色 或 作 用 去 理 解 耕 地 多 功 能 。 此 时 ， 耕 地 多 功 能 就 不 仅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