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四 节 日 本二战后，日本经济实力迅速提高，而宪法限制了它发展军事力量。基于国土面积狭小，自然资源匮乏以及人口老龄化的国情，日本认识到过分依赖物质性权力来界定国家权力的物质主义和简单化倾向不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它越来越认识到文化吸引力、意识形态或者价值观念感召力等这些抽象和非物质性的实力因素对日本在 21 世纪继续维持一流大国地位的重要性。战后特别是冷战结束以来，日本依靠软实力的低调崛起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日本正以一种更自然的方式融入国际社会” （软实力大国作者渡边康语） 。近年来，日本虽然政局不稳，国内经济持续衰退，但它试图通过文化、价值观和内外政策等多条线路在全球施展魅力攻势，以增
2、强软实力，进而提升自己的国际影响力。当然，日本在建设国家软实力取得较大的成功时，一些制约和影响其软实力战略的因素也是存在的。在这方面，这一节中有所阐述。1、文化由于二战罪行，日本的国际形象一直不佳。日本是世界经济强国，早在上世纪 80 年代，日本经济持续增长之时，就试图实现从“经济大国”到“政治大国”战略转变，但这条路走得并不平坦。为了改善国家的国际形象，日本试图通过增强文化软实力来塑造未来亲善的国家形象。近年来，日本清醒地认识到由“经济大国”转变为“文化大国”的道路更加贴切国内国际现实。因此，日本政府提出了“文化立国”战略，其目的就是要在全球推广日本文化，确立日本文化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提
3、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在全球推广日语和动漫文化，是日本政府提升文化软实力的两个优先方向，并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向海外传播日本的其他文化。然而，这项努力并非一帆风顺，仍有一些因素制约日本文化软实力的发展。推广日语向海外推广日语，日本政府认为其意义是多重的。首先是通过这种途径唤起外国民众对日本文化和产品的关心。其次是中国在全球推广汉语，日本意识到了危机感；新加坡联合早报认为，日本推行这项政策的目的，除了推动日本流行文化所掀起的日语学习风潮，也被认为是加紧追赶目前正在世界上扩大影响力的中国；日本东京新闻则直接指出，日本当局的日语政策主要是与中国的孔子学院相竞争，不愿日语落在汉语之后。再次，日本国内有人认为
4、只有加强推广日语，才可培养“亲日派” ，才能吸引国外人才。为了推广日语，日本政府做出了不懈努力。成立于 1972 年的国际交流基金会是日本推广日语和文化的专门机构，2003 年 10 月成为独立行政法人，但由日本外务省提供经费。该机构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援助海外的日语教育和学习。日本政府还成立“日语学习中心”推广日语教学。 “为了同中国在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相抗衡，日本政府计划在全球各地增设日语学习中心100 所以上，学习中心的规模扩大近 10 倍，从而从文化深层次改善世界对日本的看法”。 12006 年年中日本外务省特别召开了探讨推广日语教育的审议会，讨论了海外人员学习日语的现状以及推广日语的重
5、要意义。会议形成的报告指出，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签署经济合作伙伴协议，今后在吸收来自这些地区的外国劳动者时，扩大日语教育是一个必然措施。2007 年 1 月初，日本政府宣布将在海外加强推广日语，并计划于数年内在世界增建至少 100 个日语中心。 22009 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决定，每年邀请来自 50 多个国家的 500 名外国教师赴日本参加免费的培训课程，日本基金会计划在 2010 年前在海外建立 100 个日语中心。 3日本竭力在全球推广日语教学取得了初步的成绩。近些年来，外国人对学习日语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日本政府公布的统计数字显示，2006 年全球约有300 万人把日语作为第一外语，是 1
6、990 年的 3 倍。 4东京丸红研究院顾问杉浦勉得意地说：“以前外国人学日语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工作，但今天他们学日语是因为他们对日本文化感兴趣” 。 5然而，日本在全球大力推广日语的同时，但自己的国民对英语的掌握程度却很低，这给日本吸引外部人员到该国从事留学、旅游、工作和生活等带来了1王岳川：中国文化软实力与文化安全 ，载于 2010 年 7 月 29 日光明日报 。2马晶：软实力重文化磁力 孔子学院背后的国际较量 ，在于 2007 年 1 月 14 日新京报 。3 郭爽：日本借软实力提升国际影响力 ，载于共产党员 ，2009 年 2 月上期刊。4郭爽：日本借软实力提升国际影响力 ，载于共产
7、党员 ，2009 年 2 月上期刊。5郭爽：看日本如何悄悄提升软实力 ，载 2009 年 2 月党建 ，第 61-62 页。一定的障碍，这也成为日本软实力的软肋。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约瑟夫奈警告说：“日本面临的一个障碍是语言。日本人的英语能力在亚洲是最低的，因此日本的大学难以吸引国际性人才。 ”6动漫文化日本文化输出的载体是靠它的优质产品。战后日本经济崛起靠的是制造业大国和对外出口的绝对优势地位。日本产品以它的优良品质，行销于世界的每个角落。产品承载着文化，也传播着文化。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日本出口的产品绝大部分是工业产品。工业产品对外文化传播的功能弱于文化产品。上世纪 80 年代后，由于电
8、视和电脑技术的普及，日本动漫文化产业异军突起。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日本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动漫制作国和输出国。在日本的公共场合，动漫形象无所不在，不仅预示着动漫产业的巨大商机，也象征着动漫文化兴旺。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是日本动漫文化的积极推销者。他极力主张日本实行“动漫外交” 。2007 年时任首相的他就发起一个面向外国作者的国际动漫奖，以吸引更多外国人关注日本的动漫文化。日本国内还通过对著名动漫作品中的主角进行各种评选活动，把胜出者封以“文化大使”称号，以利在海外传播日本亲善的国家形象。2007 年日本外务省在多次民间海选的基础上，任用已故著名漫画家手冢治虫作品铁臂阿童木中的主角阿童木作为“海外安
9、全大使” ；2008 年 3 月日本外务省高调宣布日本乃至世界各国都家喻户晓的卡通形象“哆啦梦” （一名“机器猫” ）正式 “接受”外务大臣的“任命” ，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一位“动漫文化大使” ，承担向全世界宣传日本动漫文化和提高日本对外形象的重任；2008 年 5 月日本国土交通省官员宣布任命Hello Kitty 为日本在中国内地及香港地区的“旅游亲善大使” 7。为了扩大日本动漫在国外的影响力，日本外务省还曾拨款 24 亿日元从动漫制作商手中购买动画片播放版权，将这些动画片免费提供给发展中国家的电视台播放。这样做既向海外推广了日本的动漫文化，又增强了日本的国际影响力，可谓一举多得 8。6 约
10、瑟夫奈：日本文化难以吸引他国 软实力成为“软肋” ，载于 2004 年 6 月 29 日国际先驱导报 。2004 年 6 月 29 日。7蒋丰：传播逊于日本，中国软实力面对的挑战 ，载于 2010 年 3 月 12 日环球时报动漫产业的兴盛使日本拥有“动漫王国”的美称。在 2007 年，日本已有430 多家动漫制作公司，每周可生产动漫节目 80 多期。在出版物中，动漫作品占 40%，每周出版的动漫杂志则多达 350 种。动漫产业的营业额已达到 230 多亿日元，它已经成为日本的第三大产业。全球播放的动漫作品中，60%来自日本 9。优秀动漫作品是对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等诸多情感的价值创造，是人的想
11、象力无拘无束的发挥，这样的作品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诸多的愉悦和情趣。这些动漫作品成为非常成功的文化出口产品，塑造了日本开放和友善的国家形象。竭力推广日本文化过去日本以发达的制造业闻名于世，但近几十年来，日本领导人认识到文化产品出口对国家文化、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建设文化强国必须制定相应的发展战略，将文化产业置于突出的战略地位。近 20 年来，历届日本政府都把发展文化产业作为一项基本国策。1995 年，日本文化政策推进会议发表重要报告新文化立国：关于振兴文化的几个重要策略 ，提出了 21 世纪“文化立国”的战略方针 10。2005 年，日本内阁下辖的知识产权战略本部发表了一份推进日本品牌战略的研究报
12、告，呼吁国民要大力向世界介绍日本的“魅力” ，通过增强日本在世界的“软实力”来提高日本的国际地位。前首相安培晋三在就职政策演讲中，他要求制订日本的文化产业战略，以此来推动从电影到饮食文化的出口 11。近年来，日本已经提出要面向全世界制定文化产业战略，要借助具有日本特色的动漫、音乐、饮食文化及传统文化等增强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在向海外推广本国文化上，日本政府更是不遗余力。首先，日本很重视与国外人员的文化交流。早在 1986 年，日本文部省就成立了“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 ，旨在搭建起对外交流、输出日本文化的国际平台。日本政府鼓励向国外8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验 ，载于当代世界20
13、09 年第 6 期。9 白岩松、刘爱民等：岩松看日本 ，北京花艺出版社 2007 年 9 月第一版，第 113、117 页。10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验 ，载于当代世界2009 年第 6 期。11 参见 2007 年 5 月 7 日美国商业周刊的日本“软实力”上升从电影到饮食文化成为其重要出口产业一文。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派遣自愿者，推动对外文化交流。至 2009 年日本已与 80 多个国家和地区签订派遣协定，派出志愿人员 2.7 万人。日本也积极推动海外青年留学或访问日本，各类政府涉外机构和社会团体都积极参与其中。政府不仅把留日学生看作是向世界传播日本国文化的使者，并希望在促进
14、文化学术交流的同时，能够向他国传播日本的价值理念，让留学生们变相为本国国家利益服务。其次，日本政府通过开展“国际交流年”活动，旨在深化各国人民对本国文化的理解，增进本国与对象国的友好关系。从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日本政府和社会团体就在世界各地频繁举办各种“文化节”来推介日本文化。进入21 世纪，日本先后在英国举办“日本 2001”、在中国举办“2002 日本年”等活动。 12为了使日本岛成为世界文化的驿站，在政府的倡议下，日本广播协会（）在对外传播日本文化行动上动了大手笔：一个全新的英语国际新闻频道 NHK World TV 于 2009 年 2 月 2 日开播。该频道 24 小时不间断
15、播放，可通过卫星接收、有线电视网络转播和在宽带互联网上收看部分内容。报道内容以日本为主，还包括亚洲各国新闻。该频道所属的日本国际广播公司总裁高岛肇久说： “我们在他强调说，日本的外交影响力以及传媒的能见度与其经济排名世界第二的地位不符，新推出的频道想要为填补这个空缺助一臂之力” 。 13 NHK World TV 频道覆盖五大洲 8000 万人家，而该频道的目标是在 5 年内使这一数字上升到 1.5 亿。今后该台还有可能推出除英语以外的另外几种外语频道：汉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等频道。 日本政府竭力向海外推广本国文化，不仅给它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益，而且较大地提升了它的文化尤其是流行文化的
16、国际影响力。现在文化产业已成为日本国民经济中仅次于制造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而“国际上最大的零售商都试图观察日本的时尚文化，以此来寻找下一个流行趋势” 。 14内向的国民文化日本的国民文化专注于自身内部的反思与建设，而对外部的变化缺乏敏感12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验 ，载于当代世界2009 年第 6 期。13 赵海建：日本逆市扩展软实力 靠对外援助推其价值观 ，载于 2009 年 2 月 4 日广州日报 。14参见 2007 年 5 月 7 日美国商业周刊的日本“软实力”上升从电影到饮食文化成为其重要出口产业一文。的意识能力。在全球一体化的国际大背景下，这种封闭的自我构建将导致
17、怠慢或落后于外部世界的最新思想和潮流，也将对本国软实力带来损害。日本国民文化的内向倾向是导致它近年来赴海外留学的人数下降的原因之一。2011年12月22日日本文部科学省公布数据显示，2008年日本赴海外留学生总数为6.68万人，较上年减少8323人，一度回到了10年以前的低水平。在全球化程度日益加深的时代，日本学生的“内向”倾向令文部科学省感到了较强的危机感，它试图通过支援短期海外留学的方式促使更多日本学生“走出去” 15。日本内向的国民文化也反映在它的文学创作中。在战后日本文学的流派中，有一个“内向的一代”文学流派。这个流派的作家在少年时代体验过战争，战后各种价值观急骤变化，他们的思想处于虚
18、无颓废的潮流之中；在六十年代，社会思想混乱，政治经济动荡，他们感到外部世界变幻莫测而无所适从；进入七十年代，他们注意到自己内心世界的不安，开始探索所谓“我是什么” 、 “我应有的地位”等问题，作品也开始出现“内向”的特征。 “这种内向文学是与现实主义相对立的，是脱离现实的，与艺术至上主义也是一脉相承的” 。文学评论家小田切秀雄对“内向的一代”的文学价值持消极态度。他认为“内向的一代”仅仅着眼于自己或个人的内心世界，从自我和个人的处境中去寻找自己作品的真正价值，这种内向文学带有逃避现实，超意识形态的倾向。它还指出“内向的一代”不关心社会现实，满足于目前表面的和平与繁荣的环境，只注意自己内心世界和
19、日常生活中的不安，追求那些不现实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16内向的国民文化也表现在日本企业文化中。正是这种内向文化困扰着日本著名公司丰田。在过去，当全球化进程来袭时，其他企业还未来得及形成自己的核心企业文化时，丰田却拥有自己的独特价值理念并加以坚持。以前丰田几乎不采用从其他公司转职员工，而是从新员工开始灌输自己的企业文化。而且，丰田内部对产品质量充满绝对的自信。然而，近年来，丰田这种内向的企业文化给企业带来了一些麻烦。2001 年后，丰田接到的消费者投诉数量呈增长趋势。从 2001 年 6 月至 2004 年 6 月一直主管丰田产品质量的丰田常务董事佐佐木真一说，约有三分之一的消费者对丰田技术人员
20、自以为方便的设计表示不理解。15参见赴海外留学人数锐减 日本学生越来越“内向” 一文，载于 2010 年 12 月 26 日中国青年报 。16 日本战后文学的几个流派 ，载于上海外国语大学外国文学研究网，http:/ 2004 年年初的发展目标制定会议上，佐佐木真一花费极大的力气说服董事会成员和生产一线的部长们把公司的首要目标从过去的“质量第一”调整为“客户第一” 。 17在最近的大地震中，日本内向的国民性也引起外界的讨论。美国wallstreetpit网站称，这次大地震是日本160年来面临的第三次生存危机， “日本正面临着残酷的抉择：要么以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规模接受外来的影响，要么滑入到全面
21、孤立状态” 。日本一直以来既不欢迎来自日本之外的人员，也不欢迎外来的资金和影响。如果日本想避免在世界舞台上被边缘化，那么它现在必须改变这一状态。该文还说，日本将会从灾难中恢复过来，但也可能会失去使自己从废墟上重建起来的外来资源， “一个孤立的日本可能成为本世纪的阿根廷”。地震发生后，出于各种原因，日本拒绝了中国军方援助。中国人民大学学者黄大慧进一步分析说，日本社会近代以来的几次大变革靠的都是“外压” ，比如明治维新和二战后的重建。近些年，日本社会也想变革，但迟迟没有成效，就是因为日本社会缺乏外在压力，难以唤醒民族的凝聚力。美国纽约时报称，日本驻纽约前总领事所说，在经济繁荣时，日本一直习惯称“我
22、们总是给予的一方”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当你换位思考时，你会意识到成为被给予的一方和给予的一方同样重要。对日本人来说，意识到日本并非地球上唯一的国家是件好事。 ”18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约瑟夫奈分析说，日本的文化是内向的。既然软实力是吸引他国的实力，那么以内向为特征的日本，要提高软实力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这种挑战直接表现在因人口老龄化而面临的劳动力短缺以及旅游观光业的发展问题。奈用相关数据进一步指出，如今日本人口的平均年龄是41.3岁，为世界最高，除非到本世纪中叶之前日本能接收1700万移民，否则届时日本的总人口将减少30%。然而，对于一贯对移民持消极态度的日本来说，要接收这些移民简直是天方
23、夜谭。2003年来到日本观光的游客只有480万人，在世界排名第36位。相比之下泰国(第20位)和马来西亚(第17位)吸引的游客都在日本的一倍以上。 1917 参见称霸全球汽车市场，丰田要过四道关（五）关口四：企业文化内向、走弯路效率低 ，载于日经 BP 社，http:/china.nikkeibp.co.jp/news/auto/3486-200412130114.html。18 林梦叶、纪双城、青木、陶短房、王海峰：“秩序日本”世界感慨 对外孤独内向引争议 ，载于2011 年 3 月 19 日环球时报 。2、政治价值观与制度日本在 20 世纪经历了军国主义、太平洋主义、权威主义和民主政治。战
24、后，美国对日本实施“刺刀下的民主”政策，日本在外部的强力下成为民主国家。之后，日本政治格局形成“五马分肥” 、 “一党优先”的“五五政治体制” （1955年体制） ，1993 年这种政治格局瓦解，而到 1996 年底，日本政体又回到了自民党一党独大的格局。战后在强制的民主政治价值观下，日本的政治体制在管理国家事务特别是经济事务方面是成功的。 “支撑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政策之所以具有远见 ,切合实际 ,长期有效 ,灵活反应 ,和日本精干高效的政府机构和政策体制有着密切的关系” 。 2090 年代日本进行了一系列艰难的政治体制改革，这些努力增强了日本的政治体制的软实力。但日本在政治价值观与制度建设方
25、面的软实力也存在一些缺陷，在本节的论述中将会提到。战后日本“民主化改革”战后，在美国授意下的“民主化改革”是对日本政治和社会全盘革新，使日本真正向世界强国国家迈进。美国对战后的日本实施所谓“刺刀下的民主”政策，对此后的日本政治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1945 年 9 月反法西斯盟军占领日本以后，很快下令实行言论自由，取消对于政治、民权和宗教自由的限制，无条件地释放各种政治犯，并颁布政治改革五项原则：男女完全平等，解放妇女；促进工人的组织和团结；教育民主化；把日本人民从专制政治下解放出来；实行经济民主化。 21此后，日本颁布了新宪法，规定象征天皇制，主权在民，放弃战争和交战权。19 参见约瑟夫奈：日
26、本文化难以吸引他国 软实力成为“软肋” ，载于 2004 年 6 月 29 日国际先驱导报 。20周暄明、丁子函、堀江正弘：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政策软实力 ，载现代日本经济 ，2010 年第 2 期，总第 170 期。21 参见肖月、朱立群主编简明国际关系史（1945-2002 ） ，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3 年 1 月第一版，第 12-13 页。上述措施为日本政治价值观和制度软实力建设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首先，它致力于产出日本军国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的社会和政治根源，消除它对外的侵略性；其次，它推动了日本政治、经济和社会民主化进程，使它向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强国迈进。战后至今，日本在经济等领域
27、取得的举世瞩目的成就得益于这次革新。上世纪 90 年代的政治改革1993 年 8 月，前熊本县知事细川护熙当选首相，组成新联合内阁，结束了日本长达 38 年的“五马分肥” 、 “一党优先”的“五五政治体制” 。细川护熙把改革政治体制作为重要的施政目标，但由于内阁内部分歧不断，改革失败，细川执政 8 个月后辞职。此后日本又重回自民党主导政治的局面。此时日本政治已进入不稳定期，内阁更迭频繁，经济复苏无望。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的政治改革是日本继明治维新和战后改革的又一次重大变革。这次改革旨在使日本政府适应全球经济一体化，解决严重的财政危机和行政官员腐败问题。改革内容主要包括：政治优位改革，旨在形成
28、国会主导决策过程；加强首相官邸政策制定主导权，确立国民和内阁主导权地位；中央行政机构改组，缩减省厅，裁减人员，节约行政开支，提高工作效率；放宽行政许可权限，减少政府对社会经济生活的干预；地方分权，放松中央对地方事务的限制；减少特殊法人数目，并使之合理化和民营化；政府信息化，促进政府内部以及与国民的信息沟通；完善政策评价制度，加强民主监督，并引进民间力量参加等 22。日本上世纪 90 年代的政治改革对国家软实力建设的可圈可点之处在于，改革引进的民间力量加强了日本社会的政治动员能力。地方分权，提高政府工作效率，民众参与对政策的评价和民主监督等，加强了民众对政治的参与感和社会凝聚力，也使人们对改革成
29、功和经济复苏增添了信心。22 杜创国：日本行政改革及其启示 ，载兰州学刊 ，2008 年第 2 期，总期 173 期。政治文化中的“权威至上”战后日本的官僚主导型政治一度得到延续和巩固，90 年代的政治改革才使得官僚阶层得以衰落。 “构成战后日本官僚主导型的政治秩序的原因不仅存乎于结构与环境，还因为社会观念中普遍存在的官尊民卑的观念” 23。崇尚“权威”仍是日本政治文化中的重要现象。原因可以追溯到东方社会政治文化中的“权威主义”价值观。这种价值观认为，高级官僚阶层是国家和社会的精英领导和管理集体，用他们的权威性命令使自己服从某种社会结果才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和途径。这种政治文化常常表现为对权
30、威者恭敬温顺的“权威至上”的政治态度。不可否认， “权威至上”的政治文化对日本过去的政治改革和社会稳定产生过积极作用，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这种政治文化对日本软实力建设的消极作用正在显现。 “权威至上”使得原本缺乏民主文化积淀的日本构建民主政治文化显得更加艰难。冷战结束后，人们追求政治文化的世俗化和多元化，对“才能卓越”的精英政治模式的向往度正在降低。 “权威至上”直接造成的结果是官僚阶层长期稳定地凌驾于民众之上，进而形成“大政府、小社会”的社会政治格局。这种格局淡化政府的服务功能，而更多体现的是基于行政、立法的管理型政府。从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这种社会和政治格局对日本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生活
31、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这表现在经济泡沫的破裂，国内政策乏力，经济复苏缓慢；官僚政治世家操控政治，政局不稳，派系林立，首相更换频繁；国内舆论被各政治派系操控，国内军国主义、右翼保守势力抬头 24。更重要的是，这种“权威至上”的传统政治文化使政治体制为适应新形势下的进一步革新而变得举步维艰。这些都对日本软实力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23马嘉鸿：变革中的日本政治 ，在于 2010 年 3 月 29 日中国选举与治理网，http:/ 参见新加坡 卓南生：卓南生日本时论文集日本社会 ，北京 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6 年 3 月第一版，第 575-576 页。3、内外政策战后经济复苏政策战后日本经济起飞，其背后的
32、经济政策及其高效执行使它赢得了不少国际声誉。一系列正确有效的产业政策使得日本经济快速恢复并高速持续增长。这些政策是一个相互联系和配合的有机政策体系。重视发展重化工业，使之给整个国民经济发展增加后劲；兴建基础设施，加大对大城市，如东京、名古屋、大阪，以及太平洋工业带等工业地区的基础设施的投入；制定高速增长计划和目标，1955 年底制定以经济自立和充分就业为目标的经济自立五年计划 ，1960 年制定以高速增长、提高生活水平和完全就业为目标的国民收入倍增计划 ；实施高投资、高出口政策，鼓励企业加大对重化工业设备的投资，推动贸易立国战略；给予优惠的金融财政政策，以低息贷款等手段支持政府重点战略目标的实
33、现，为此成立“开发银行” ，还实施优惠的税收政策，促进出口和基础设施建设，为此制定和实施了“租税特别措施”政策等。从上世纪 80 年代至今，这一套政策体系作为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模式一直是“经济成功发展模式的代表和典范，为众多的后进国家、发展中国家所学习和模仿。 ”25日本经济政策软实力还体现在政策制定的过程和实施阶段。禀议制和审议会制是日本政府决策的科学制度。禀议制程序清晰、职能分明，发挥了基层单位决策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审议会制充分听取各行业人士的意见、集思广益，为决策提供了全方位、多角度的意见。这些政策的成功关键点在于认真地贯彻与落实，日本就是“依靠这些政策的落实，实现经济的长期高速增长” 2
34、6。从“技术立国”战略到“知识产权立国”战略技术和知识产权是一个国家价值创造力的象征，是一种精神力量，是国家25周暄明、丁子函、堀江正弘：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政策软实力 ，载现代日本经济 ，2010 年第 2 期，总第 170 期。26周暄明、丁子函、堀江正弘：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政策软实力 ，载现代日本经济 ，2010 年第 2 期，总第 170 期。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20 世纪 80 年代以前，日本侧重于应用技术的研究，即以引进技术为主，奉行“技术引进技术改进技术普及”的路径。但由于在引进和改造别国现有技术的基础上进行生产贸易的战略日益引起了欧美国家的不满并受到打压，日本政府开始进行战略调
35、整。此时它认识到加强基础研究的重要性和必要性。1995 年 11 月 15 日，日本正式公布了科学技术基本法 ，这是日本第一部有关科学技术创新的根本大法，该法规定了日本科技发展战略为“科学技术创新立国” 。该战略重要目标是实现从以前的外观设计为主的改进型技术向独立发明创造技术的转变，加强科技创新和专利质量促进日本产业的发展。由于上世纪 90 年代末、特别是进入 21 世纪以来，日本内部面临资源匮乏，劳动力成本提高的挑战，外部面临来自欧美知识产权方面的压力持续增大，即在信息高科技领域落后于欧美，而在传统工业和劳动密集型产品方面不敌亚洲新兴国家的竞争。此时日本已遭受十多年经济疲软和产业竞争力下降的
36、困扰。在内外面临技术创新的压力下，日本政府于 2002 年 3 月召开了第一次知识产权战略会议，提出了“知识产权立国”战略，努力使日本成为用知识经济创造财富而不是用体力生存的国家。这一战略试图通过从战略层面创造、保护和应用知识产权，来振兴日本经济，增强科学技术的国际竞争力。2003 年 3 月，日本政府决定在内阁增设知识产权战略总部，由首相担任部长。实施重点有激励知识产权创造，强化知识产权保护，推动知识产权应用，发展多媒体素材产业，培养人才并提高国民知识产权意识等。 “知识产权立国”战略是“技术立国”战略的延续和深化，又是对其在知识经济时代的发展和突破。这一发展战略的转变，使日本能够持续成为一
37、个具有活力、创造力和知识力的国家，也因为它更具竞争力而给外界带来持续发展和收获成功的希望，从而能吸引更多的人员加入到这个价值体系之中实现自身价值。当今日本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专利权。重视环境保护国家软实力实质是一种吸引力。当人们谈起对一个国家的印象时，他们首先说到的最有可能是该国的环境，如空气质量、城市绿化和地面清洁等情况，因为这些因素是人们最直接的感官内容。环境好，当然吸引人，这就不难理解环境保护是国家软实力建设的重要内容。日本对环境保护的重视程度及其成效是有目共睹的。这个京都议定书诞生之国把环境保护最为其最珍视的价值观之一。当今，世界各国几乎都把环境保护作为国家政策的重要内容，不少国家的管理者
38、纷纷跑到日本学习环境和生态保护的成功经验。日本的环保教育从“娃娃”抓起。日本将环境教育纳入义务教育法，家长和老师有责任和义务教育孩子保护环境。它把对孩子的环保教育寓于各种公共场所之中，还成立环境教育馆、环保俱乐部、编制通俗环保教材、成立环保民间组织等提高公民环境意识，让孩子们通过“边学边玩”的方式愉快学习环保知识。日本的一个垃圾处理厂就有可能是一个旅游景点，市民可以自由地进入参观。在这个厂子里就有专门为儿童设计的介绍环保知识的大屏幕。 27日本人的垃圾分类做得极为认真、仔细。人们在家已经把垃圾按种类放到不同的袋子里，然后才送人指定的地点。外国人刚去日本时，社区管理人员会给他们送上一本介绍如何将
39、垃圾分类的小册子。认真地对垃圾分类不仅可以减轻它们对环境的危害，而且能化废为宝，使之产生新的能源，进而又可以保护环境。 “日本人把垃圾分类做到了极致，同时也把垃圾再生利用做到了世界第一。正是靠这种来自民间的高度自觉的环保意识，才使日本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环保国家。 ”28日本循环经济观念深入人心。对废弃物质的循环再利用是环境保护的重要内容。日本对废弃家电回收利用有法可依，2004 年 4 月，正式颁布家用电器回收法 。该法规定，厂家对废旧家电承担回收利用义务，消费者有配合回收的义务，随意丢弃必须支付丢弃费。日本再生能源技术先进。日本采取了废弃物发电和燃料制造、生物发电和生物热利用、温度差能源等多
40、种方式实现能源再利用。日本对水资源的利用要求十分严格。河流中的水超过河流正常流量时才能取用，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处理后的“中水”大多实施回用，污水处理完全27白岩松、刘爱民等：岩松看日本 ，北京花艺出版社 2007 年 9 月第一版，第 68 页。28白岩松、刘爱民等：岩松看日本 ，北京花艺出版社 2007 年 9 月第一版，第 75 页。做到了无害化、资源化。今天日本绿水青山、蓝天碧海的生活环境和现代工业文明是人们选择在日本生活、工作、旅游的重要原因，也是日本国家软实力的重要资源。“新民族主义”和“新国家主义”让邻国不安日本“新民族主义”和“新国家主义”的思潮滋生于上世纪 90 年代。从那时起
41、，日本经济泡沫破裂，政局不稳定，国内保守势力抬头，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主张。 “新民族主义”的代表人是石原慎太郎， “新国家主义”的代表人是小泽一郎。 “新民族主义”主张美化日本侵略历史，鼓吹皇国史观、放弃和平宪法，联合除印度支那以外的东盟国家、韩国和“台独”势力，以日本轴心共同对付美国和中国；“新国家主义”主张扩大日本政治影响力和加强军备，使日本从所谓“商人国家”向“普通国家”过渡。受上述政治思想的影响，日本的对外政策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一）企图修改日本国宪法第九条的“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条款，突破“专守防卫政策” ；（二）在未获得邻国谅解的前提下，试图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并力求删除联
42、合国宪章中的“敌国条款” ；（三）企图成为军事强国，使自卫队事实上成为“可以发动战争的军队” 。上述外交政策及其目标对日本国家形象的影响源于它仍未对自身侵略历史进行深刻反省、仍未消除邻国对它“军国主义”势力的担心。这集中表现在邻国对日本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的忿怒，对篡改历史教科书的不满，对向海外派出自卫队的忧虑，对它扩军备战的不安等。这些行为严重损害了它在邻国及其公众心目中的亲和力，特别是右翼势力漠视侵略历史的行为极大伤害了曾经蒙受战伤的亚洲人民的感情，从而很大程度地削弱了日本的软实力。自民党主导日本外交政策的负面影响战后自民党一直是日本政坛的“老大” ，1993 年它一度失去执政地位，但不久又
43、重回执政宝座。由于自民党长期执政，它在日本外交决策中起着重要的主导作用。经过长期的“政治磨合” ，日本外交决策过程越来越明朗和清晰，“基本实现了所谓官与政之间的职能分工，即自民党决策，外务省执行并反馈，具体落实” 。 29为了加大自己在外交问题上的发言权，扩大自己对外交决策过程及外务省官僚的影响力，日本自民党政治人物积极参与外交决策。一方面，自民党可以利用外交决策权赢得选区和选民对它的关注和支持；另一方面，选民和利益集团利用手中的选票支持做出符合自身利益的外交政策的政治人物，使他的政治生命得到延长。这就形成了所谓的“利益诱导政治” 。在自民党长期执政下，这种“以党代政”的外交决策模式容易滋生腐
44、败，从而给日本外交决策过程带来负面影响。这些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难以摆脱美国的影响，外交缺乏长远战略目标；（二）由于只有谙熟党内政治斗争和人事安排的政治人物才有可能成为领导人，日本外核心交决策层难以具有开阔国际视野的政治人物；（三）由于受到各政治势力和利益集团的牵制，日本在许多重大国际事件应对上难以做出外交决断，反应迟缓。这些负面因素使日本把外交资源转化成国家软实力增加了难度。对外援助与鼓励民间交往对外援助是日本对外实施软实力战略的重要手段。日本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对外援助就是将这种实力转化成软实力的方式，因为在对外援助的同时，传播了国家的价值理念，树立起负责任的国家形象，从而扩
45、大了自身国际影响力。上世纪 90 年代初期，日本是全球最大的援助国。过去 10 年，虽然日本海外援助预算下降，但现在仅是第五大援助国。最近几年，当金融危机席卷全球时，因为日本金融机构鲜有涉及美国次级住房抵押贷款金融衍生品业务，所以所受影响相对较小。日本准备抓住时机“帮助世界” 。日本央行在 2008 年 10 月果断地向深陷金融危机的冰岛等国提供援助；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供 1000 亿美元的贷款；日本最大银行集团三菱 UFJ 金融集团以 90 亿美元入股美国金融巨头摩根斯坦利；日本最大券商野29 张历历著：外交决策 ，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7 年 6 月第一版，第 338 页。村证券公司
46、收购美国雷曼兄弟公司在亚洲和欧洲地区的业务。2009 年日本首相麻生太郎近日在达沃斯论坛上宣布，日本将提供 1.5 万亿日元（约合 170 亿美元）帮助亚洲地区应对金融危机。这笔资金将由日本官方发展援助支出，主要流向是湄公河以及南亚地区。因为日本金融业曾在 20 世纪 90 年代遭遇危机， 政府和私营部门的专业金融人士对清理银行呆、坏账拥有经验丰富，所以日本作为海外援助的积极倡导者，积极组织金融专业人士向欧美等国提供援助，帮助清理不良资产以及重整债务等工作。面对近年来日本对外援助预算下降的情况，2008 年 10 月日本外务省要求2009 年的对外援助预算增加 13.6%。同年首相麻生太郎签署
47、了 45 亿美元对印度的贷款，创下对印援助的最高纪录。同时，日本还许诺在 2012 年前把对非洲的援助资金翻一番。此外，日本还在非洲大陆新建了 3 个使馆。 30当然，日本的对外援助是有目的的。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说，对发展中国家的援助是输出日本“文化的体面途径，也是传播日本价值观的重要方式” ；日本国会议员田村太郎说， “在当前的金融危机中，日本金融体系受的影响最小，我们有机会帮助整个世界，同时向世界传达一种社会责任感。 ” 年迈八旬的绪方不厌其烦地宣传日本在海外所从事的援助事业，她说， “日本并不是要到处吹嘘自己做了些什么，但我们的沉默和谦卑让全世界人民不知道我们所作的努力。” 31民间交往
48、是国家总体外交的一部分。日本政府试图通过民间交往促进与他国的关系，特别是利用这种方式夯实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基础。二战后，日本社会的非政府组织（NGO）发展迅速，它们在与他国民间交往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也深刻地影响着国家的外交关系。日本青年海外协力协会是一个非政府组织。近年来，该组织志愿者人数与日俱增。自 1965 年起，它已经向 70 多个国家派出了超过 3 万名志愿者。这支队伍的主力军是由女性或退休后重新寻找生活价值的老年人组成。他们参与的国际性工作是彰显日本特色的事务：如种植耐寒的大米品种，参加环境培训项目，或教授数学和自然科学课程等。日本青年大西健介于 1996 年创办非政府组30郭爽：看日本如何悄悄提升软实力 ，载 2009 年 2 月党建 ，第 61-62 页。31 日本凭“软实力 “影响世界 “并不是吹嘘“ ，载于 2009 年 2 月 6 日金羊网。http:/ ，这个组织如今已成为日本最大的国际性非政府组织之一。大西说：“越来越多的日本人意识到海外援助和通过外援向世界传播日本价值观是我们的职责” 。4、国民素质国民素质是国家软实力的基础性资源。日本国民的素质为本国软实力加了不少分。教育立国日本重视国民教育。它的近代教育框架形成于明治维新时期。二战后，以1947 年颁布的教育基本法和学校教育法为标志，日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