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4 总第432 期 商业研究 COMMERCIAL RESEARCH文章编号 : 1001 148X ( 2013) 04 0112 05我国企业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与企业应对策略程达军(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 应用外国语学院 ， 广东 深圳 518055)摘要 : 在当前全球资源能源供需矛盾突出，贸易保护主义时有抬头的背景下，随着我国海外并购的产业领域和地域不断多元化，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将是影响企业海外并购的效果和效益的重要因素。我国企业海外并购中遭遇的民族主义风险在现阶段主要表现为资源民族主义风险和国家安全、产业安全为由的民族主义风险。尽量减少海外并购的民族和政治色彩、加强并
2、购中的民族风险评估、调整并购策略、加强公关和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是我国企业海外并购中防范民族主义风险的主要策略。关键词 : 海外并购; 民族主义风险; 公关; 企业社会责任中图分类号 : F271. 4 文献标识码 : B收稿日期: 2012 10 29作者简介: 程达军 (1973 )，男，湖北应城人，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应用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 跨国经营、国际贸易、公司战略。一 、民族主义及其对并购的影响机制( 一 ) 民族主义的定义大不列颠百科词典将民族主义定义为 “民族主义是一种思想状态 ， 每个人对民族国家怀有至高无上的世俗的忠诚 ”。科恩认为民族主义是一种思想形态 ， 是个人对民族
3、国家的一种忠诚 。据美国学者路易斯 斯奈德研究统计 ， 近代以来至少存在有 200 种以上的不同含义的民族主义 ， 所以很难给民族主义下一个确切的定义 。从总体上来说 ， 民族主义是一种将自我民族作为政治 、经济 、文化的主体而置于至尊价值观的思想或者运动 ， 是民族共同体的成员对民族生存和发展的追求和理想 1。在当今世界上 ， 民族主义更多地体现为国家民族主义 ， 即对国家的生存和发展的追求和理想 。( 二 ) 海外并购中民族主义作用机理民族主义在不同的历史阶段表现为不同的形式 ， 在世界政局总体稳定的情况下 ， 大多数国家政府都将其主要任务定位为发展本国经济 ， 民族主义在此阶段更多地表现
4、为经济民族主义 ， 它类似于重商主义 ， 主张政府对进口或外国投资设置壁垒 ， 保护国内产业或经济的发展 。海外并购活动是跨国界的经济活动 ， 它对东道国的经济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 当这种影响被解读为负面影响时则极易容易导致经济民族主义的抵制情绪发生 。海外并购活动中 ， 民族主义的作用机理如图 1 所示 。当并购的信息通过官方或非官方的渠道传递出来时 ， 东道国的民族主义者会对并购的影响进行判断和分析 ， 当他们认为并购对本国或本区域的产业 、经济 、企业有负面影响时 ， 就会激发他们的民族主义情绪 ， 他们就成为了民族主义行动的倡导者和组织者 。还有一部分可能成为民族主义激发者的群体是
5、相关利益者 ， 并购活动直接牵涉的直接利益相关方是被并购企业的员工 、工会 、供应商 、客户 ， 而间接牵涉到的利益方包括企业所在的社区 、政府部门等群体 。当这些利益相关者预想到并购对他们有不良影响而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对并购时 ， 他们可能会打出民族主义的旗帜来施加影响 。具体来说 ， 民族主义在海外并购中的作用过程可以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 传播 。一旦利益相关者群体或民族主义者被激发之后 ， 他们将通过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渠道将并购的信息传递出去 。在信息传递过程中 ， 他们往往会根据自己所期望的目标对并购信息进行特定的解读 ， 而这种解读的客观性 、科学性和公正性则不得而知 。他们
6、会竭力夸大并购活动的负面影响 ， 并尽量夸大这种负面影响的范围 ， 让更多的受众感觉到并购对他们的不利影响 。同时他们会总第432 期 程达军: 我国企业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与企业应对策略 113尽力利用民族主义的工具来包装他们各自的利益诉求 ， 将并购企业的行为置于道义上的弱势地位 ，使自己处于优势道义地位 ， 从而获得更多的拥护和呼应 。2 发酵 。并购的信息通过各种新闻媒体传播报道之后 ， 各种民间非政府组织 、民族主义者和相关利益群体会开展各种集会 、访谈 、游行等集体活动 ， 让并购信息在公众中间不断传播 。由于地理距离遥远 、公共关系网络缺乏 、信息不对称等原因 ，并购方基本没有
7、力量来掌控和影响本地的媒体 。在这种情况下 ， 片面的观点和思潮很容易成为主导思潮 。在各种新闻媒体的支持下 ， 在各方利益的驱使下 ， 民族主义的情绪会在公众中发酵 ， 形成民族主义的集体躁动 。图 1 海外并购中民族主义作用机理示意图3 施压 。在大多数西方国家的政治体制中 ，政党 、地方政府等的存在都是各方利益博弈的结果 ， 能否获得大多数利益群体的支持是关系到政党是否能够在选举中胜出 ， 从而能够继续执政的关键所在 。正因为如此 ， 各种利益群体在各自利益诉求的驱动下 ， 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 ， 对地方政府和政党进行游说和施压 ， 并对相关被并购企业施压 ， 促使政府按照他们的意愿出台
8、相应的法律和政策来阻碍和影响并购交易 。4 改变政策 。在多方利益集团 、公众 、社区等的影响下 ， 政府出于自身利益考虑 ， 往往会改变对并购交易的态度和立场 ， 并通过政府审批等行政手段来无限期拖延并购交易的进行 。地方政府也可以从政府的角度对并购交易提出更多的附加条件 ， 从而使并购交易无法按照原定的条款实施 ，增加并购的成本和风险 ， 促使并购方撤销并购要求 。政府还有可能对外国投资政策进行修改 ， 甚至制定新的法律法规来限制并购交易的进行 。5 改变并购行为 。在上述过程中 ， 被并购企业和并购企业都受到了来自政府 、利益相关者 、社区和公众等的巨大压力 ， 最终并购企业和被并购企业
9、会取消并购计划或者推迟并购计划 。上述民族主义的作用机理不仅仅限于并购交易完成之前 ， 在并购交易完成之后 ， 民族主义依然可能在上述机制的作用下对并购企业的经营施加影响 ， 使并购无法达到理想的效果 ， 甚至使并购企业无法正常运营 ， 从而最终退出当地的市场 。( 三 ) 民族主义对海外并购的影响形式民族主义对海外并购的影响是全方位的 ， 跨越了并购的整个过程 ， 从影响的结果来看 ， 民族主义对海外并购的影响包括以下几种情况 :1 改变并购的条件或终止并购 。海外并购在达成初步的意向后 ， 经过媒体曝光和民族主义的发酵影响 ， 会对并购双方产生压力 ， 从而导致并购双方中某一方面修改并购交
10、易条款 。如近年来南非政府和一些矿业公司 ， 围绕着税务对已经签订的协议开始重新谈判 。对于采矿企业 ， 始终面临这样一个风险 ， 在他们的税务安排上 ， 协议随时有可能被拿出来重谈 ， 因为资源所在国的政府 ， 往往会认为采矿公司过多地从他们本国的资源当中盈利 2。随着资源价格和民族主义的持续高涨 ， 一些政府改变了游戏规则 ， 他们重新选择了短期机会主义路线 ， 通过推翻原有合同 、提高税收分成 、限制外资持股比例等方式 ， 损害投资者权益 ， 增加政府收入 ， 资源行业的全球并购由此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 。如 2012 年 5 月蒙古国政府颁布新外商投资法案规定蒙古本国资本必须持有战略性资
11、产的51%， 而所谓的战略性资产中的第一项即为自然资源 ， 这一新的法案令神华集团和中国铝业在该国的诸多并购项目 ， 面临重新评估的风险 。中海油收购尤尼科公司失败的案例中 ， 华为公司收购 3COM 的案例中 ， 都是因为东道国政府中部分势力认为该笔海外并购可能会影响国家的经济安全 ， 在这种民族主义的思想影响下 ， 有相关的政客游说国会 ， 最后导致并购交易的终止 。2 增加并购后的经营风险 。民族主义也可以在并购完成之后鼓动种种措施对并购后的经营造成巨大的阻力或损失 ， 2012 年阿根廷政府决定对114 商业研究 2013/04西班牙雷普索尔公司控股的子公司 、阿根廷第一大石油公司雷普
12、索尔 YPF 实行国有化 。澳大利亚联邦参议院已通过议案 ， 政府将于 2012 年 7 月 1日正式征收矿产资源租赁税 ， 新税增收对象为年盈利 7 500 万澳元及以上的铁矿和煤矿企业 ， 利率为盈利的 30%。民族主义对并购后的影响主要体现为以下几种情况 : 首先 ， 国有化的风险 。在矿产资源日益紧缺的形势下 ， 很多国家都将矿产资源作为战略资源加以控制和保护 ， 因此国有化的风险在矿产类资源的并购将变得比较普遍 。其次 ， 增加经营的成本 。东道国政府税收政策等的实施将可能增加企业运营的经济负担 ， 同时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政策增加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 ， 减少企业的利润空间 。二 、我
13、国企业在海外并购中遭受的民族主义风险的现状和趋势( 一 ) 我国企业在海外并购中遭受的民族主义风险的现状我国企业海外并购中遭遇的民族主义风险与我国企业目前的海外并购的区域分布 、产业分布有着紧密的联系 。具体来说 ， 我国企业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包括以下两类 :在以资源为目标的海外并购中主要遭受资源民族主义的风险 。安永发布的 2011 年全球矿业和金属业的主要战略性商业风险中 ， 资源民族主义由去年的第四位上升至第一位 。报告显示在过去的 12 至 18 个月中 ， 至少有 25 个国家通过税收或特许权使用费的方式 ， 增加或宣布有意增加其政府所得 。这显示 ， 以资源为标的的民族主义正在
14、广泛上升成为国家意志 3。资源民族主义主要发生在自然资源储量丰富 ， 经济发展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性比较强 ， 自然资源出口率比较高的国家 。这些国家大多是发展中国家 ， 如非洲和拉美的一些国家 。这些国家往往通过国有化 、提高本国资本的股份 、提高税收等方式来限制外来投资者对本国资源的控制或者增加本国在外国投资收益中的收益比例 。资源民族主义的风险在矿产资源类并购中非常明显 ， 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产生了对资源能源的巨大需求 ， 在国内资源短缺的背景下 ， 通过海外并购获取资源能源是中国在过去的十多年海外并购的主要原因 ， 也将是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 ， 我国遭受资源民族主义风险的主要原因 。在
15、以技术 、营销渠道和市场为目的的并购中 ，主要遭受以国家安全 、产业安全为借口的民族主义的风险 。华为公司对美国 3COM 公司的收购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 按照该收购最初的协议 ， 华为公司将获得 3COM 公司 16. 5% 的股份 ， 之后可以继续追加 5%的股份 。华为公司不会获得 3COM 公司的运营控制权或者说决策权 ， 也不会进入敏感的美国技术 。但是尽管如此 ， 美国国会中有议员依然以华为有军方背景而控诉宣称该并购将影响到美国的国家安全 。在与国家安全联系比较紧密的行业 ，如通信 、互联网等行业中遭受以国家安全为由的民族主义的风险比较高 。( 二 ) 我国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的
16、发展趋势对发达国家来说经济的全球化给其经济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全球市场和资源 ， 他们拥有技术 、管理等先发优势 ， 可以利用先进的技术和管理来实现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最优配置 ， 从而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 ， 由于技术 、资金和管理方面的限制 ， 在全球化的进程中更多地徘徊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 ， 在全球化过程中收益受到了比较大的限制 。在全球资源能源日益紧缺的宏观环境下 ， 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虑 ， 这些拥有丰富自然资源的发展中国家往往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帜 ， 对外国资本进行各种限制 ， 从而逼迫外国资本对本国的基础设施 、环境保护等公共事业方面做出更多地贡献 ， 并在经济
17、收益方面通过税收和各种经济政策降低外国投资者的直接经济收益 。我国经济正处在工业化的中级阶段 ， 社会发展正处于城市化不断加快的发展阶段 ， 工业化与城市化都产生了对能源和资源的巨大需求 。能源和资源的对外依存度非常高 ， 以石油为例 ， 根据中国油气产业发展分析与展望报告蓝皮书 ( 2010 年度 ) ， 我国 2010 年的石油对外依存度达到了 55%， 超过了美国 。到 2015 年 ， 中国石油的对外依存度将可能达到 60% 4。在这种情况下 ， 除了加大能源和资源的进口之外 ， 我国以资源能源为目的的海外并购将不断增加 。由于资源能源的可再生性差 ， 在加上大部分发展中国家正处于工业
18、化发展阶段 ， 其自身对能源资源的需求也不断在增加 ， 基于能源资源的争夺将日趋激烈 ， 资源民族主义也将成为未来我国跨国资源能源收购中的重要阻碍因素 。随着我国产业的不断升级和发展 ， 出于对市场 、品牌 、技术的追求 ， 很多行业内的领军企业将跨出国门 ， 通过海外并购的方式实现企业的跨越式发展 。吉利汽车对沃尔沃的收购 、联想收购 IBM总第432 期 程达军: 我国企业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与企业应对策略 115公司 PC 部的案例都是我国制造业跨国并购的先驱案例 。基于市场 、品牌和技术的并购大多是对发达国家企业的并购 ， 部分发达国家的政府对中国的发展持有复杂的心态 ， 尤其是当并
19、购涉及到高科技或敏感技术的时候 ， 民族主义就会成为他们阻止并购的武器 。从精神层面来看 ， 在民族优越感比较强的国家 ， 来自外来民族的购并行为被认为是对本民族的一种贬低 ， 因此很容易遭到本民族政府和民众的抵触 。中国近代中长期饱受西方列强的侵略 ， 贫穷落后是很多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传统印象 ， 当中国企业作为并购方进行海外并购时 ， 更容易触动他们的民族自尊心 。以品牌 、市场为目的的海外并购中发达国家东道国政府将可能利用产业安全 、民族品牌等工具 ， 煽动民族主义情绪 ， 对并购施加压力 ， 影响并购进程和效益 。三 、我国企业海外并购中民族主义风险的防范( 一 ) 淡化民族主义和国
20、家成分民族主义是我国企业在国内营销中经常使用的一种营销推广工具 ， 很多企业通过 “国产 ”、“中国人自己生产 ”等带有强烈民族主义情怀的广告语来引导国内消费者购买其产品 ， 并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走出去战略是我国政府提出的一项国家战略 ， 在政府层面上企业的海外并购行为是得到政府的鼓励和支持的 。在这种情况下 ， 媒体往往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 ， 对企业的海外并购行为进行大肆宣传 ， 很多宣传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对海外并购进行解读 ， 将跨国企业鼓吹为民族英雄 ， 将海外并购活动鼓吹为民族振兴的重要体现 。部分企业也在媒体的吹捧下产生了强烈的自我膨胀 ，在海外并购活动中产生了民族主义的情绪 。而
21、这种大规模作势的行为在当前国际政治形势中 “中国威胁论 ”不断涌现的背景下 ， 很容易被对中国有偏见或敌意的群体所利用并加以大肆渲染 ， 从而激发并购东道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 ， 影响并购交易的进行 。外国政府很容易将中国国有企业与中国政府联系起来 ， 并将企业的海外并购行为解读为政府的政治行为 ， 国有企业尤其是国字号企业在海外并购过程中 ， 更应该低调行事 ， 减少东道国政府对并购行为进行政治化解读的可能性 。( 二 ) 加强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评估风险评估和尽职调查是海外并购活动中的重要战略 ， 为了减少海外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 ， 有必要对并购交易的东道国的民族主义的历史 、现状 、特点等
22、进行深入调研 ， 并对本次并购活动对东道国当地区域的政治影响 、经济影响进行科学评估 。国际上有许多研究机构和顾问公司针对各个国家的政治风险进行评估 ， 如政治风险服务集团 ( PRS) 、贸易环境风险情报公司 ( BERI) 、国际咨询资源集团 ( ICRG) 。这些机构都会有定期的政治风险评估报告 ， 由于民族主义风险是政治风险的重要构成要素 ， 因此通过这些机构的政治风险报告可以了解东道国民族主义风险的情况 。除此之外 ， 我国商务部定期发布的 国别贸易投资环境报告 、中国信保公司的 国别风险报告 也可以作为了解东道国民族主义风险的重要参考资料 5。为了深入了解并购交易的具体影响 ， 还
23、需要委托专业的咨询公司和中国政府在东道国的派出机构对并购交易可能引发的民族主义风险进行专门评估 。( 三 ) 加强并购的公关活动我国企业在经营管理活动中习惯于事后公关和危机公关 ， 企业把公关看做是解决临时问题的一个重要途径 。在各种公关活动中 ， 危机公关和事后公关确实有重要的意义 ， 但是事后公关和危机公关是在矛盾完全激发或公开的时点上采取的应急措施 ， 往往具有成本高而效果差的特点 。为了提高海外并购的效果和效率 ， 企业需要建立全程公关的意识 ， 在并购的各个阶段采取不同的公关策略 。在并购的前期阶段主要需做好并购前的试探性和铺垫性公关 ， 通过与当地政府 、行业协会 、非政府组织的接
24、触 ， 使他们了解并购企业的发展历程 、经营理念 ， 也让他们了解中国的历史和发展 ，从而在心理上消除他们对中国和中国企业的误解和歧视 。在并购进行阶段 ， 主要通过与当地政府和利益相关群体 、非政府组织的接触让他们了解并购活动对当地经济社会的正面影响 ， 使他们能够对并购活动有积极的心态 。在此阶段 ， 企业需要与当地的相关组织和媒体保持畅通的沟通 ， 使并购的正面信息能够及时得到发布 。在并购的后期阶段 ， 并购企业需要与目标企业工会 、供应商 、客户等接触 ， 了解他们的心理需求和变化 ， 通过公关沟通活动来提高他们对并购企业的认可度 。( 四 ) 在并购策略上进行适当的调整1 循序渐进
25、 、从小到大 。海外并购中并购的标的越大 ， 目标公司在当地的经济影响越大 ， 并购激发民族主义的风险就越高 。我国企业在海外并购过程中可以采取循序渐进的战略 ， 在海外经营的初期可以通过并购一些规模小 、而且政治敏感度低的企业 。通过这些小的并购活动使当地政府 、116 商业研究 2013/04社区和民众 、非政府组织能够比较深入了解企业和中国 ， 为后续的较大规模并购活动打下基础 。2 采取战略联盟 ， 与其他国家企业一起合作并购 。为了突破国家歧视 ， 在一些大的并购上可以采取战略合作的方式来进行 ， 通过联合他国公司来进行收购可以淡化收购的中国色彩 ， 减少收购的政治色彩 ， 从而减少
26、并购的民族主义风险 。如中石油联合哈撒克斯坦国家石油公司收购曼格什套油气公司等就是成功的联合并购案例 。另外 ， 在并购中还可以通过联合东道国本地的银行或企业进行并购也是减少民族主义风险的有效途径 。3 加强本土化策略 。跨国公司在人才 、原材料 、市场 、研发等方面都可以采取本土化的策略 ，从世界著名跨国企业的全球化经营的经验来看 ，“思考全球化 ， 行动本土化 ”已经成为大多数跨国企业的跨国经营战略 。通过本土化的运营 ， 尤其是继续雇佣并购目标企业的员工 ， 保持甚至提高他们的收入和福利是减少并购双方的人员摩擦 ， 降低民族主义风险的重要措施 。除此之外 ， 积极选择本土供应商 ， 维护
27、与本土客户的关系等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民族主义的风险 ， 并在民族主义风险爆发时起到比较好的缓冲作用 。( 五 ) 建立企业社会责任意识 ， 形成良好形象企业社会责任强调企业在创造利润 、对股东承担法律责任的同时 ， 还要承担对员工 、消费者 、社区和环境的责任 。管理学界对企业社会责任依然存在着一些争议 ， 但是随着各种非政府组织的影响力不断增加 ， 民众的企业社会责任意识不断增强 ， 企业社会责任已经成为一个成功企业必须履行的一项重要职责 。西方发达国家的企业社会责任氛围比较浓 ， 关于企业社会责任方面的法律也比较完善 。我国企业因为发展的历史比较短 ， 企业对履行社会责任的意识还不强 ，
28、 还没有认识到企业社会责任对企业发展的正面影响作用 。在海外并购中 ， 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是实现企业成功并购 、并能被东道国政府和民众接受 ， 减少民族主义风险的重要策略 。1 企业需要深入了解东道国政府和地方社区对企业社会责任的期望值 。企业社会责任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所涵盖的范围不一样 ， 企业在制定社会责任方案时需要参考当地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现状 ， 以及地方相关利益方对企业的社会责任期望值 。企业在并购中和并购后通过满足或超越社会责任的期望值来树立企业正面形象 。2 在并购方案中加入企业社会责任条款 。为了体现并购企业对社会责任的重视和承诺 ， 可以在并购方案中加入企业社会责任条款 ， 使
29、得相关利益群体和政府能够了解并购企业的企业社会责任履行计划 ， 赢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为了让东道国的国民对企业的社会责任履行情况有全面地了解 ， 并购企业需要发布企业社会责任年报 ， 通过东道国主流媒体进行报道 。3 在并购后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 。企业在完成海外并购后需要积极地履行社会责任 ， 通过社会责任的履行建立起良好的企业公民形象 ， 融入当地的社会 ， 与当地社会形成良好的经济契约 、感情契约 、心理契约网络 。当并购企业能够有效融入当地的经济社会 、促进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时 ，民族主义的风险就会极大降低 。四 、结语海外并购是容易触发民族主义风险的企业经营行为 ， 无论是出于经济
30、利益的考虑 ， 还是基于政治打压的思维 ， 中国企业海外并购中遭受的民族主义风险将长期存在 。除了企业在海外并购中应该尽量淡化政治和民族色彩 ， 还原并购行为的经济本质 ， 并以国际企业公民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之外 ， 在政府层面上应该积极展开国家营销 ， 建立良好的国家形象 ， 政府间保持积极沟通 ， 正面疏导民族主义情绪 。同时在微观层面 ， 要求行业协会 、非政府组织 、民间团队进行积极的沟通和公关工作 ，唯有如此 ， 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并购中的民族主义风险 ， 提高海外并购的绩效和质量 。参考文献 : 1 李宏图 民族和民族主义概论 J 欧洲 ， 1994( 1) : 14 23 2 刁萃 资源民族主义阴云扩散 中国企业海外并购愈加艰难 N 中国经济导报 ， 2012 0512( 03) 3 胡珺 资源民族主义险在哪 N 中国能源报 ， 2011 08 15( 10) 4 肖蔷 我国石油对外依存度超过 55% N 中国能源报 ， 2011 12 05( 03) 5 王佳芥 国际商务 M 北京 : 中国市场出版社 ， 2010: 70 74(责任编辑: 严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