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元 音 学 习 中 母 语 迁 移 的 实 验 研 究高 玉 娟 1 石 锋 2(1. 南 开 大 学 ,天 津 300071 ,辽 宁 师 范 大 学 ,辽 宁 大 连 116029 ;2. 南 开 大 学 ,天 津 300071)摘 要 :本 文 以 对 汉 语 和 法 语 元 音 格 局 的 分 析 为 基 础 ,用 语 音 实 验 的 方 法 ,通 过 对 比 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元 音 的 发 音 和 法 国 学 生法 语 元 音 的 发 音 ,考 察 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学 习 中 母 语 汉 语 的 正 、 负 迁 移 在 法 语 元 音 学 习
2、上 的 表 现 ,以 便 为 纠 正 和 克 服 不 正 确 的 发 音提 供 可 靠 的 实 验 依 据 。关 键 词 :语 言 迁 移 ;元 音 格 局 ;正 迁 移 ;负 迁 移Abstract :By employing the method of experimental phonetics and contrasting the different patterns of French vowel and Chinese vowel , the paperaims to explore Chinese students positive and negative transfer
3、of Chinese language in acquiring French vowels ,so as to provide a scientific experimentalbasis for correcting and overcoming the incorrect pronunciation in French learning.Key Words : language transfer ; the pattern of vowel ; positive transfer ; negative transfer中 图 分 类 号 : H319 文 献 标 识 码 :A 文 章 编
4、 号 :1004 - 6038 (2006) 04 - 0018 - 031.研 究 的 理 论 基 础语 言 迁 移 理 论 。 迁 移 (transfer)是 一 个 心 理 学 概 念 ,源 于 行 为 主义 心 理 学 ,指 的 是 学 习 过 程 中 学 习 者 已 有 的 知 识 或 技 能 会 对 新 知 识或 新 技 能 的 获 得 产 生 影 响 。 这 种 影 响 有 的 起 积 极 、 促 进 的 作 用 ,叫 正迁 移 (positive transfer) ;有 的 起 阻 碍 作 用 ,叫 负 迁 移 (negative trans2fer) ,也 叫 干 扰 。
5、从 20 世 纪 50 年 代 进 入 语 言 教 学 研 究 领 域 以 来 ,语言 迁 移 一 直 是 应 用 语 言 学 、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和 语 言 教 学 领 域 中 的 重 要研 究 课 题 。 研 究 者 的 兴 趣 集 中 在 负 迁 移 ,认 为 在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过 程中 ,习 得 者 依 赖 已 经 掌 握 的 母 语 ,经 常 将 母 语 的 语 言 形 式 、 意 义 以 及与 之 相 联 系 的 文 化 迁 移 到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中 去 ,产 生 语 言 迁 移 现 象 。语 言 学 习 中 的 母 语 迁 移 表 现 在 语 音 、
6、语 法 、 词 汇 和 语 义 等 各 个 方 面 。本 文 主 要 分 析 母 语 迁 移 在 语 音 方 面 ,特 别 是 元 音 方 面 的 正 、 负 迁 移现 象 。对 比 分 析 假 说 。 Lado(1957)的 对 比 分 析 假 说 认 为 :学 习 者 的 母语 是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中 的 主 要 障 碍 ,母 语 和 目 的 语 之 间 的 差 异 与 其 可能 导 致 的 困 难 之 间 成 正 比 ,即 “ 差 异 = 难 度 ” 。 差 异 越 大 ,难 度 就 越大 。 也 就 是 说 ,两 种 语 言 结 构 特 征 相 同 之 处 产 生 正 迁 移
7、,两 种 语 言 的差 异 导 致 负 迁 移 。 负 迁 移 造 成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的 困 难 和 学 生 的 错 误 。第 二 语 言 习 得 的 主 要 障 碍 来 自 第 一 语 言 (母 语 )的 干 扰 ,因 此 ,教 师 如果 把 目 的 语 和 学 生 的 母 语 体 系 进 行 比 较 ,以 预 测 两 种 语 言 的 差 异 所造 成 的 学 习 中 的 难 点 ,在 外 语 教 学 中 可 以 利 用 这 些 预 测 来 决 定 外 语课 程 和 教 材 中 哪 些 项 目 应 进 行 特 殊 处 理 ,并 采 用 强 化 手 段 突 出 这 些难 点 和 重
8、点 ,从 而 在 教 学 中 采 取 预 防 性 的 措 施 ,建 立 有 效 的 第 二 语 言教 学 法 ,克 服 母 语 的 干 扰 并 尽 力 形 成 新 的 习 惯 。元 音 格 局 理 论 。 石 锋 (2002 :30)认 为 ,每 一 种 语 言 和 方 言 的 语 音都 是 成 系 统 的 ,表 现 为 各 自 的 语 音 格 局 (sound pattern) 。 元 音 格 局 则是 元 音 系 统 性 的 表 现 ,包 括 的 内 容 可 以 是 元 音 的 定 位 特 征 、 内 部 变 体的 分 布 、 整 体 的 配 列 关 系 等 等 。 按 照 石 锋 (20
9、02 :30)的 理 论 ,依 据 单元 音 跟 音 节 中 其 他 结 构 成 分 的 组 合 关 系 ,可 以 划 分 出 不 同 的 元 音 级别 。 在 汉 语 中 ,出 现 在 单 韵 母 中 的 元 音 是 一 级 元 音 。 在 其 他 语 言 中 ,能 够 单 独 组 成 音 节 ,或 单 独 出 现 在 辅 音 之 后 组 成 音 节 的 单 元 音 是 一级 元 音 。 一 个 元 音 在 同 一 种 语 言 中 可 以 同 时 是 一 级 、 二 级 、 三 级 、 四级 元 音 。 同 一 元 音 在 不 同 的 级 别 上 表 现 出 的 相 对 关 系 和 分 布
10、情 况 也不 一 样 ,显 示 语 音 的 结 构 层 次 。 一 级 元 音 的 格 局 是 全 部 元 音 格 局 的基 础 ,具 有 典 型 的 代 表 性 。 因 此 本 文 讨 论 的 元 音 的 格 局 专 指 一 级 元音 的 格 局 。利 用 语 音 实 验 测 得 元 音 第 一 共 振 峰 (F1)和 第 二 共 振 峰 (F2)的 频率 ,绘 制 成 声 学 元 音 图 ,或 叫 声 位 图 。 声 学 元 音 图 和 生 理 舌 位 图 在 相对 位 置 上 大 致 对 应 。 从 中 可 以 直 观 地 考 察 同 一 元 音 音 位 内 部 变 体 的表 现 ,以
11、及 不 同 元 音 之 间 的 分 布 关 系 等 (石 锋 ,2002 :30 - 31) 。 本 文以 汉 语 和 法 语 的 元 音 格 局 为 基 础 ,对 比 考 察 中 国 学 生 的 法 语 元 音 和法 国 学 生 母 语 元 音 的 差 别 ,从 而 找 出 中 国 学 生 学 习 法 语 元 音 的 偏 误所 在 ,以 便 在 今 后 的 教 学 和 学 习 中 克 服 母 语 负 迁 移 的 影 响 。2.研 究 方 法发 音 人 :从 大 连 轻 工 业 学 院 的 法 国 留 学 生 中 选 取 4 名 能 说 标 准法 语 的 法 国 学 生 来 分 别 发 法 语
12、 和 汉 语 的 语 音 。 再 从 辽 宁 师 范 大 学 外国 语 学 院 选 出 汉 语 普 通 话 水 平 较 高 的 4 名 法 语 初 级 程 度 的 学 习 者 ,请 他 们 也 分 别 发 汉 语 语 音 和 法 语 语 音 。实 验 语 料 :中 法 两 国 发 音 人 法 语 发 音 材 料 是 相 同 的 ,我 们 选 取 了法 语 中 9 个 可 以 单 独 组 成 音 节 的 单 元 音 /a、 i、 u、 o、 、 e、 y、 、 /作 为 要考 察 的 一 级 元 音 ,词 表 中 涉 及 了 包 含 这 9 个 一 级 元 音 的 多 个 音 节 。中 国 学
13、生 的 汉 语 词 表 为 含 有 7 个 一 级 元 音 的 单 音 节 词 (见 附 录 ) ,对词 汇 表 进 行 录 音 后 输 入 电 脑 ,以 便 进 行 语 音 分 析 。实 验 设 备 :分 析 中 使 用 南 开 大 学 开 发 的 电 脑 语 音 分 析 系 统 “ 桌 上作 者 简 介 :高 玉 娟 (1965 - ) ,辽 宁 师 范 大 学 副 教 授 ,南 开 大 学 博 士 生 ,研 究 方 向 :实 验 语 音 学 ;石 锋 (1949 - )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研 究 方 向 :实 验语 音 学收 稿 日 期 :2006 - 01 - 02 (
14、修 改 稿 )2006 年 第 4 期总 第 2 0 5 期 外 语 与 外 语 教 学Foreign Languages and Their Teaching 2006 , 4Serial 205 语 音 工 作 室 ” (Mini-Speech Lab)进 行 实 验 测 算 和 统 计 作 图 。对 照 比 较 :分 别 得 到 中 国 学 生 汉 语 元 音 格 局 图 和 法 国 学 生 法 语元 音 的 格 局 图 ,以 及 中 国 学 生 的 法 语 声 位 图 ,作 为 分 析 比 较 的 依 据 。3.汉 语 和 法 语 的 元 音 格 局3. 1 普 通 话 的 一 级 元
15、 音 有 / i、 a、 u、 y、 、 、 / 7 个 (石 锋 ,2002 :32) 。4 名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汉 语 元 音 格 局 图 如 下 :图 1 4 名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汉 语 元 音 格 局 图上 述 4 名 中 国 学 生 汉 语 普 通 话 元 音 发 音 具 有 以 下 特 点 : (1) 3 个顶 点 元 音 / a/ 、 / i/ 、 和 / u/的 连 线 呈 近 似 的 等 边 三 角 形 。 / a/ 、 / i/连 线和 / a/ 、 / u/连 线 大 致 呈 对 称 分 布 。 (2) 低 元 音 / a/的 第 一 共 振 峰
16、( F1)的 数 值 在 800 - 1000Hz 左 右 ,说 明 / a/的 舌 位 较 低 。 / a/与 其 他 元 音相 距 较 远 。 (3) 后 高 元 音 / u/的 第 二 共 振 峰 ( F2) 的 数 值 较 小 ,在800HZ以 下 。 (4) / a/ 、 / i/ 、 / u/为 高 元 音 ,/ /为 央 元 音 ,/ / 、 / /为 舌尖 元 音 ,它 们 在 位 置 上 有 高 低 的 参 差 。 除 了 低 元 音 / a/之 外 ,其 他 元音 在 水 平 方 向 上 的 排 列 次 序 / i、 y、 、 、 、 u/是 稳 定 的 。 元 音 / y
17、/在 / i/和 / u/之 间 靠 近 / i/的 位 置 。 两 个 舌 尖 元 音 / 、 /在 三 角 形 上 部 稍 靠 前的 位 置 ,舌 尖 后 元 音 / /在 舌 尖 前 元 音 / /的 前 面 。 (5) 中 元 音 / /具有 很 强 的 游 移 性 ,其 分 布 是 一 个 从 上 到 下 的 狭 长 带 ,具 有 明 显 的 动程 。 (6)从 整 体 上 看 ,汉 语 的 元 音 三 角 形 较 大 ,各 个 元 音 的 分 布 不 匀称 。 (石 锋 温 宝 莹 ,2005 :206)3. 2 法 语 的 一 级 元 音 有 9 个 ,分 别 是 / i、 a、
18、 u、 y、 e、 o、 、 、 / 。 4 名法 国 学 生 发 音 的 法 语 语 音 格 局 图 见 图 2。图 2 4 名 法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法 语 元 音 格 局 图综 合 上 述 4 名 法 国 学 生 的 发 音 ,我 们 可 以 归 纳 出 法 语 元 音 格 局的 特 点 : (1)顶 点 元 音 / a、 i、 u/的 连 线 呈 近 似 的 等 边 三 角 形 。 (2)高 元音 / u/的 第 二 共 振 峰 ( F2) 的 数 值 较 大 ,大 约 在 800 - 1000HZ 之 间 。(3)低 元 音 / a/的 第 一 共 振 峰 ( F1) 数 值
19、较 小 ,大 约 在 600 - 700HZ上下 ;(4) 元 音 / o/和 / /的 位 置 比 较 稳 定 ,基 本 上 位 于 / u、 a/的 连 线上 。 / u、 a/连 线 垂 直 方 向 4 个 元 音 的 排 列 次 序 是 / u、 o、 、 a/ ,而 且 4 个元 音 的 分 布 比 较 均 匀 。 (5) / y/元 音 基 本 上 处 于 / i、 u/连 线 上 贴 近 / i/的 位 置 。 (6) / /在 三 角 形 上 部 靠 前 的 位 置 ,比 较 稳 定 。 (7) / i/和 / a/连 线 上 各 个 元 音 的 排 列 次 序 是 / i、
20、e、 、 a/ ,但 是 分 布 不 均 匀 ,多 数 情 况下 / e/和 / /更 靠 近 / i/的 位 置 。 (8)从 整 个 格 局 图 上 看 ,法 语 的 元 音 三角 形 较 小 ,各 个 元 音 的 分 布 不 均 匀 。4.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元 音 学 习 中 的 母 语 迁 移 现 象图 3 4 名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法 语 元 音 声 位 图4 名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法 语 元 音 如 图 3 所 示 。 将 图 3 与 图 2 进 行比 较 ,可 以 明 显 地 看 出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法 语 元 音 和 法 国 学 生 所 发
21、 的法 语 元 音 之 间 的 不 同 。 (1)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法 语 ,整 体 的 元 音 三 角 形较 大 。 具 体 说 来 ,/ a/的 F1 数 值 较 大 ,在 700 - 1100HZ 之 间 ; F2 在2000HZ以 上 ;/ u/的 F2 数 值 较 小 ,在 800HZ 以 下 。 (2) / /具 有 明 显从 上 到 下 的 动 程 (CHW4 除 外 ) ,表 现 出 一 定 的 游 移 性 ,具 有 与 汉 语 / /相 似 的 特 点 。 (3) / /位 于 三 角 形 的 下 半 部 ,与 / e/相 距 较 远 。 (4) /o/和 / /的
22、 位 置 很 不 稳 定 ,二 者 有 重 叠 和 换 位 现 象 。中 国 学 生 发 的 汉 语 元 音 和 法 语 元 音 的 相 近 之 处 是 / i/和 / y/的 发音 。 在 汉 语 的 元 音 格 局 中 ,/ i/属 前 高 元 音 ,与 法 语 / i/的 位 置 大 体 相近 ,略 靠 前 些 ;汉 语 的 / y/元 音 和 法 语 的 / y/元 音 同 属 于 前 高 、 圆 唇 元音 ,位 置 也 大 体 一 致 。 这 样 ,在 这 两 个 元 音 的 发 音 上 就 会 出 现 语 言 学习 中 的 正 迁 移 。 正 迁 移 使 得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23、 的 / i/元 音 和 / y/元 音 在 格局 中 的 位 置 与 法 语 格 局 中 的 位 置 大 体 一 致 ,中 国 学 生 很 容 易 就 学 会法 语 中 的 这 两 个 元 音 。负 迁 移 理 论 认 为 :两 种 语 言 的 相 异 之 处 难 学 ,尤 其 是 表 面 相 似 实则 不 同 时 ,学 习 起 来 更 加 困 难 ,学 习 者 往 往 用 母 语 的 发 音 代 替 目 的 语的 发 音 ,产 生 语 言 学 习 的 负 迁 移 。 图 4 将 每 位 中 国 学 生 的 汉 语 发 音和 其 法 语 发 音 重 叠 在 一 起 进 行 对 比 ,可 以
24、更 加 清 楚 地 看 出 母 语 的 正 、负 迁 移 现 象 在 中 国 学 生 学 习 法 语 中 的 表 现 。除 了 两 个 前 高 元 音 / i/和 / y/外 ,其 它 各 元 音 由 于 在 两 种 语 言 中有 着 不 同 程 度 的 差 异 ,所 以 ,两 幅 图 的 重 叠 程 度 越 大 ,就 说 明 中 国 学生 母 语 的 负 迁 移 越 大 ,也 就 是 说 ,用 汉 语 母 语 中 相 似 但 有 区 别 的 音 代替 目 的 语 中 的 发 音 。 比 较 图 1 和 图 2 后 可 知 : (1) 法 语 元 音 / a/的 舌 19 外 语 与 外 语
25、教 学 2006 年 位 应 该 高 于 汉 语 的 / a/ ,而 对 比 图 (图 4)显 示 ,两 个 三 角 形 中 的 / a/音位 置 相 当 。 同 样 ,图 2 的 法 语 格 局 图 中 ,/ u/的 第 二 共 振 峰 ( F2)数 值较 大 ,大 约 在 800 - 1000HZ之 间 ,说 明 这 个 音 的 舌 位 比 较 靠 前 ;而 图4 显 示 的 却 是 其 F2 小 于 800HZ,比 较 靠 后 ,正 好 是 汉 语 中 / u/的 位置 。 以 上 分 析 说 明 ,中 国 学 生 在 发 / a/和 / u/这 两 个 顶 点 元 音 时 ,是 用母
26、语 的 相 似 发 音 代 替 了 法 语 的 发 音 造 成 的 负 迁 移 的 结 果 。 (2)对 于法 语 的 / / ,图 2 显 示 的 是 位 于 三 角 形 前 部 靠 上 的 位 置 ,比 较 稳 定 ,没有 动 程 ;而 图 4 却 显 示 ,中 国 学 生 发 的 法 语 / /音 与 其 发 母 语 / /音 非常 接 近 ,都 是 位 于 三 角 形 中 部 的 央 元 音 ,而 且 都 有 着 自 上 而 下 的 明 显动 程 。 这 也 说 明 了 中 国 学 生 在 发 法 语 的 / /时 ,是 用 母 语 的 / /音 代替 的 ,也 是 母 语 负 迁 移
27、 的 结 果 。 (3)法 语 中 元 音 / o、 、 e、 /在 汉 语 普通 话 中 没 有 对 应 的 一 级 元 音 ,这 时 也 会 发 生 母 语 的 负 迁 移 现 象 。 由于 在 母 语 中 没 有 相 对 应 的 元 音 作 为 参 照 ,所 以 中 国 学 生 发 这 几 个 音时 常 常 位 置 不 准 确 。 将 / /发 成 位 于 三 角 形 下 半 部 的 音 ,与 / e/相 距较 远 。 / o/和 / /发 音 的 位 置 很 不 稳 定 ,二 者 甚 至 有 重 叠 和 换 位 现 象 。图 4 4 名 中 国 学 生 所 发 的 汉 语 和 法 语
28、声 位 图 对 比5.结 论通 过 上 述 的 声 学 实 验 以 及 对 比 分 析 可 以 得 出 以 下 的 结 论 :(1)第 二 语 言 语 音 的 习 得 和 母 语 语 音 的 习 得 是 有 差 异 的 。 母 语的 语 音 习 得 是 成 系 统 进 行 的 ,因 此 语 音 格 局 是 成 体 系 的 、 稳 定 的 ,不同 元 音 之 间 的 相 对 位 置 在 总 体 上 是 一 种 有 序 的 平 衡 分 布 (石 锋 温 宝莹 ,2005 :210) 。 作 为 发 音 人 母 语 的 汉 语 和 法 语 的 元 音 格 局 的 分 布 ,具 有 稳 定 的 规 律
29、 性 ,同 一 语 言 中 不 同 发 音 人 的 元 音 格 局 是 一 致 的 。而 第 二 语 言 的 语 音 学 习 是 逐 一 进 行 的 ,正 如 本 文 中 中 国 学 生 的 法 语发 音 ,因 此 其 格 局 只 是 大 致 的 、 模 糊 的 ,缺 乏 系 统 性 和 协 调 性 ,不 同 人的 发 音 差 别 较 大 ,与 学 习 者 的 语 言 修 养 和 语 言 学 习 环 境 密 切 相 关 。(2)在 第 二 语 言 的 学 习 中 存 在 着 母 语 的 迁 移 现 象 。 正 迁 移 有 助于 目 的 语 的 学 习 ,负 迁 移 则 阻 碍 目 的 语 的
30、学 习 。 中 国 学 生 在 学 习 法语 的 / i/和 / y/时 ,存 在 发 音 上 的 正 迁 移 ,所 以 学 起 来 比 较 容 易 ;而 在学 习 其 他 两 个 顶 点 元 音 / a/和 / u/时 ,存 在 负 迁 移 ,用 汉 语 中 相 似 的 音代 替 了 法 语 的 发 音 ,造 成 了 整 个 元 音 格 局 的 大 框 架 发 生 了 较 大 幅 度的 改 变 ,更 加 接 近 汉 语 普 通 话 的 元 音 格 局 ,这 就 是 负 迁 移 的 体 现 。(3)中 国 学 生 对 于 母 语 中 没 有 的 音 / o、 、 e、 /的 学 习 ,体 现
31、了 学习 者 的 心 理 距 离 对 于 语 言 学 习 的 作 用 ,同 样 会 产 生 负 迁 移 。(4)从 习 得 顺 序 上 来 说 ,由 于 本 实 验 的 被 试 均 为 法 语 初 学 者 ,他们 新 元 音 / o、 、 e、 /的 发 音 水 平 低 于 相 似 元 音 / a/和 / u/的 发 音 水 平 。“ 这 是 因 为 初 学 者 缺 乏 第 二 语 言 的 输 入 ,几 乎 所 有 的 发 音 都 是 从 母 语迁 移 过 来 的 ,对 于 相 似 的 元 音 ,学 习 者 的 母 语 中 存 在 一 个 音 值 相 似 的对 应 物 ,而 新 元 音 则 不
32、 存 在 这 样 的 对 应 物 ,这 样 ,语 音 的 部 分 正 迁 移会 作 用 于 相 似 的 元 音 ,因 此 学 习 者 对 于 相 似 元 音 的 发 音 水 平 也 就 高于 新 元 音 (虽 然 达 不 到 法 语 母 语 者 水 平 ) 。 ” (温 宝 莹 ,2005 :47) 而 非常 相 似 的 元 音 / i/和 / y/ ,由 于 母 语 汉 语 中 的 对 应 物 的 相 似 度 最 大 ,因此 ,学 习 者 的 发 音 水 平 也 就 最 好 。 在 这 个 阶 段 ,习 得 顺 序 大 体 是 :非常 相 似 元 音 相 似 元 音 新 元 音 ,即 / i
33、、 y/ / a、 u/ / o、 、 e、 / 。本 文 只 是 用 声 学 实 验 的 方 法 ,对 比 分 析 了 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元 音 学习 中 的 母 语 正 、 负 迁 移 的 各 种 表 现 。 对 于 上 述 负 迁 移 的 解 决 办 法 ,限于 篇 幅 ,将 另 文 探 讨 。 以 上 的 分 析 可 为 同 行 研 究 者 提 供 参 考 的 价 值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继 续 研 究 ,找 到 克 服 负 迁 移 的 办 法 ,也 可 为 法 语 的 教 学者 和 学 习 者 纠 正 和 克 服 不 正 确 的 发 音 提 供 实 验 依 据 。参 考
34、文 献 : 1 Lado. R. L inguistics Across Cult ures : A pplied L inguistics f or L an2guage Teachers M . Ann Arbor ,Michigan :University of Michigan ,1957. 2 石 锋 . 北 京 话 的 元 音 格 局 J . 南 开 语 言 学 刊 ,2002 (1) .3 石 锋 温 宝 莹 . 中 日 学 生 元 音 发 音 中 的 母 语 迁 移 现 象 J . 南 开 语言 学 刊 ,2005 (4) .4 温 宝 莹 . 美 日 学 生 汉 语 普 通
35、话 元 音 习 得 的 实 验 研 究 D . 南 开 大学 博 士 论 文 ,2005.附 录 :发 音 词 表 :汉 语 :衣 、 屋 、 鱼 、 啊 、 哥 、 资 、 知 、 地 、 住 、 字 、 志 、 河 、 去 、 大法 语 : pas , fada , tudier , pr senter , venu , le tout , il , merci , pot , aussi ,vogue ,gomme ,sou ,coup filet ,aime ,cube ,usine第 4 期 高 玉 娟 石 锋 中 国 学 生 法 语 元 音 学 习 中 母 语 迁 移 的 实 验 研 究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