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话语的意向性 认知研究视角,徐盛桓,内容提要,意向性研究的当代意义 对“意向性”概念的一般阐释 言语活动与意向性 小结,意向性研究的当代意义,意向性(intentionality)涉及任何意识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农民工被高铁很无奈。”含蓄、幽默、在风趣中带有点无奈，表达了想要说的内容“太行山势如蝌蚪”形象、具体、生动“有人要用失足来挣钱”包容、同情、婉惜,关于意向性,19世纪奥地利哲学家布伦塔诺(F. Brentano)把意向性研究引进到哲学研究。 当代英国哲学家塞尔（J. Searle）在语言哲学、心智哲学的研究中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语言的认知研究认为，可以把意向性研究纳入研究语言的一个维
2、度。,认知语言学,20世纪60年代以来认知科学中存在 计算主义(Computationalism) 符号主义(Symbolism) 表征主义(RepresentationaIism) 认知主义(Cognitivism)等等范式,认知语言学,认知科学,“认知的本质就是计算”,认为人类的认知或智能活动以表征为核心，忽略身体的关键作用。所有这些思想被称为非涉身的认知。,第一代的认知研究,近几十年来，随着脑科学、神经科学、心理学以及计算机科学的发展,催生出的一系列新认识、新观念、新理论、新方法，认知科学经历了从计算主义符号化到联结主义动力学再到涉身范式的转换。 到了80年代，“涉身性”已成为认知科学的
3、重要概念。,第二代的认知研究,涉身性(embodiment),em-表示“在上”、“涉及”。 “涉身性”的精髓是把传统意义上的主体、客体、对象、环境甚至文化等方面都融为一体，强调身体图式(body schema)和身体意象(body image)在认知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作用，强调“体知合一”，是一种心寓于身的认识论。,关于涉身性,莱考夫和约翰逊(G. Lakoff & MJohnson)的“涉身的心智”(embodied mind) 布鲁克斯(RBrooks)的“涉身的智能”(embodied intelligence) 瓦雷拉(FJVarela)等的“涉身的行动”(embodied actio
4、n) 克拉克(AClark)的“涉身的认知”(embodied cognition) 弗兰克林(SFranklin)的“涉身的人工智能”(embodied AI),关于涉身性,“情境涉身性”(situated embodiment) “现象涉身性”(phenomenal embodiment) “自然涉身性”(natural embodiment)等认知语言研究（Cognitive Linguistics）就是以“涉身性”作为哲学基础。“意向性”是涉身性认知研究的一个重要概念，也是语言认知研究的一个重要概念，在当代的语言涉身认知研究中有重要地位。,意向性把传统意义上的主体、客体、对象、环境甚至
5、文化等方面都融为一体，成为主体对客体的意向表达。,意向性并不是专为语言研究、语言运用而设的。 意向性同对象性活动有关，意向就是把意识指向对象。 人们一切的有意识的活动都是对象性活动。对象性活动就是主体针对心智中一个特定客体而进行的思维、言语或行动等的活动。这时对象性活动就要受到意向性的导向。人的意向性是客观存在的。,对“意向性”概念的一般阐释,意向性是人的自我意识的关心和指向(关指，aboutness)的所在，是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的统一。所谓“统一”，是指人主观地意识到自己意识的指向，并使“指向”指向对象，根据所意识到的对象的情况使“指向”落到实处，这就是使自我意识同对象意识统一起来。,Int
6、entionality,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注意在信息加工过程中有特殊的重要性。注意的过滤模型把注意定位在知觉阶段，在识别之前就进行了选择；注意的反应选择模型认为，注意不是做出选择，而是对注意的反应做出选择。前者重视对注意的选择；后者重视对注意的分配。 意向性就是在对注意的选择和分配中作出定位。,Intentionality,在 Croft & Cruse 的 Cognitive Linguistics 一书里 ，作者在阐述 conceptualization and construal operations 时，把 attention, selection, scope, domain 等列为
7、认知的观照操作开头的几步，反映了对注意的选择、分配、定位的重视。为什么人们的注意会作出选择、分配、定位？那是人们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同自己最有关的事态上，这是人们的“自利”(self-interests) 和“自爱”（self-love）的本性。“关联理论”（relevant theory）的核心思想就同人们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同自己最有关的事态上有关。,Intentionality,“意向性”的定义（definition,df）I = dfXX 这里所定义的“意向性”是所有意向性客体的集合，这指的是“意向性”的概念，而不是实体。I是谓语的外延，读作“自我意识的关指；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的统一”。意向性
8、就是人们在进行活动时所具有的“指向”意识的抽象。,Intentionality,自我意识是人的意识的最高形式。自我意识是就是对自身的醒察，即是对自我的返身认识，包括意识到自我的生理状况、能力水平、心理特征和同环境的关系等以及由此得到的体验，进而进行调节和控制。这就是自我认知、自我体验和自我调控三个子系统。因此，自我意识也叫自我意识调节系统。,对象意识指主体意识进入对象客体从而把握对象的特征、获得对对象的意识的认知过程。,人类的一切实践不会无中生有，也不会是空中的楼阁的活动，它必须指向特别选定的对象。这就是实践应该有自己的对象。因此实践是一种对象性活动，让这对象作为完成有关实践的一项必要条件。
9、实践又是主体性的活动，既存在实践的主体，又存在实践的对象，即既存在人的形式，又存在客体的形式。 因此，实践总是涉及主体和客体，有主体的指向和客体的被指向。主体的“指向”就是按人的需要、人的目的作出指向。,Intentionality,人的需要是人的本质力量的表现，是人的一种“内在必然性”（马克思），是人的活动的内在规定性，是人的有意识活动的基本动因，也是衡量人的行为和活动的价值的最终尺度。 人的需要是具体的，在具体活动中转化为实践行动的目的。作为一项具体的活动，目的往往在实践开始之前就已观念地形成。只有有明确的目的才有明确的指向性，体现为明确的意向性。,Intentionality,意向性（目
10、的性）就是用人的需要来改造、规范物的形式，以满足人的需要。,囿于本文的研究内容，这里所说的意向性只指言语行为的意向性。意向性研究在当代语言研究中有值得关注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意向性不是语言运用的全部；它只涉及语言运用的“定向”：讲的是什么和如何讲。 意向性就是用人的话语交际的目的和需要来改造、规范话语的形式，以满足人的当时交际的需要。目的是话语的内在动因，话语是话语运用实际行动的起点。,言语活动与意向性,Q：请证实金正日在中国的行程。 A1：不知道。 A2：不能告诉你。 A3：无可奉告 A4：我们会在适时公布。,Exemple,语言符号是物理实体。物理实体是没有心理活动的，语言（话语）也就
11、不会有意向性。,话语的意向性,我们常说，这个短语、句子、语篇表达了有“XX意思”，短语、句子、语篇能“表达”、“有”吗？ 其实，这是“拟人”的说法，心智哲学的说法是：人把自己的意向性“寄生”在话语里，话语获得了“寄生意向性”（parasitic intentionality）。,话语的意向性,把对生日的祝贺“寄生”在卡片上。,话语意向性的结构,在语言运用中，同意向性有关的概念主要有：意向内容、意向态度、心物随附性、选择。 意向内容和意向态度是意向性的两个主要的次范畴；心物随附性是心智对意向态度做出选择的心理机制。,意向内容：主体（在这里转换为话语）在意向域里要表达的内容。 意向态度：对所关指的
12、内容抱有什么态度，对这个事物、事态用什么态度来表述它。“有一些人用失足来挣钱”，这里的“失足”是“妓女”委婉的说法，就是关指“妓女”这回事，换成日常的话就是：话语内容是说“妓女”的；话语的态度取向是“委婉”，不直白点破，有点责备而又语带关心。其它的例子如：性工作者、一楼一凤、三陪、站街女、流莺、阻街女郎、卖淫等，都反映了不同的态度。,意向内容,意向态度,“明月光中，乱卷潇湘水”（陈维崧蝶恋花跳索）跳索（绳）时荡起的水绿色裙子-谐趣 前者为内容，后者为态度，下同，对裙子作了谐趣的描写。,More Exemple,“更有彩池碧如玉”水池-美化，把水池加以美化。“毛峰云茶似雀舌” 毛峰云茶-形象，把
13、毛峰云茶作出形象的描写。“山脊兀立鲫鱼背” 山脊-生动，对山脊作出生动描写。,More Exemple,“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飞快地泻下来的瀑布-奇丽，把瀑布表示得很新奇瑰丽“茅家兄弟笑我”（陈维崧水调歌头渡长荡湖望三茅峰茅峰-亲切，把山峰亲切地比作兄弟,More Exemple,可细分为三个次范畴：,（一）体现为相对的估量，如重（于）、前（于）、显（于）、先（于）等The wall paints easily.I often wrote on that kind of paper smoothly. The pen writes smoothly.I was on century
14、 duty. I saw the enemy approaching. I opened fire. I beat off the attack. I opened fire at the enemy when I saw them approaching while I was on century duty. Finally I beat off their attack. I beat off the enemy （二）体现为某种心理状态，后面可以有一命题作为其宾语，如相信、知道、希望、爱/恨等请张三站起来 我知道相信张三来了我希望张三站起来我要求张三站起来（三）体现为某种心理取向，如中
15、性、形象、委婉、谐趣、美/丑化等。,意向态度,意向态度是一种心理感受的反映。 外界事物的物理属性作用于人们的感官获得感觉，感觉是人们的眼、耳、鼻、舌、身对客观现实的摄入，得到感官意象，这是“最初意识体验” 在获得感觉的基础上，人们可以“通过回忆、联想和想象所呈现出的相关意象”，进一步获得心理感受。心理感受是受心-物随附性的制约的。感受是 “扩展意识体验”，或称“反思意识体验”。 这时的心-物关系可能会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心理在一定程度上要依赖于物理事件，但又有一定的自主意识，既依赖又自主，这就是“心-物随附性”的特性。,意向态度,同一个物理事件，所造成的心理影响的大方向是一致的，这是心-物随附性
16、中“心”对“物”的“依赖”的一面，例如“太阳”（朝阳、夕阳）是红的，一般情况下，从颜色来说，所造成的心理影响不会是黑色的，这是“大方向”；但如何感受，各人有自主的一面。日出江花红胜火。（白居易忆江南）残阳如血。（毛泽东从头越）（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醉。（方文山兰亭序）但如何激发出不同的心理感受、激发出什么不同的感受，心-物随附性中“心”对“物”有“自主”的一面：“红”可以被感受主体“自主”地感受为火、血、羞怯似醉的脸等。这些就可能体现为不同的态度（如鲜活、悲壮、亲昵等）。,心物随附性,如果没有依赖与自主并存这样的心-物随附性，一个物理事件可以随便地激发出任何的心理
17、属性，世界就变得不可理喻了；但若只能激发出同一种的心理感受，或同一种的心理感受只能联系一种物理事件，世界就太单调了，语言表达就太单调了。意向性的建构就在依赖与自主并存的心-物随附性中实现的。,心物随附性,一、话语表达作为人的对象性活动，依赖头脑里的意向性对它进行“定向”；意向性结构是人的心智活动比较确定的结构。在这个意义上说，对话语进行意向性分析是一项比较确定的步骤。二、意向性分析是用心智哲学的理论进行的语言认知研究。用不同的理论进行分析，除了必定有不一样的地方外，还可能在部分原理上甚至步骤上相似的地方。这是因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小结,三、意向性是用于分析和说明话语是如何开头的；但是，话语里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新的开头。所以，意向性的分析很可能会覆盖整个话语过程。因此上文说；意向性涉及话语的出发点和归宿。四、语言研究的趋势是越来越重视大脑功能和认知状态对于语言运用的影响，越来越关注心智与语言关系的解说，以说明意义是如何建基在更具生物学意义的心脑关系之上。这一趋势促使语言学家除了关注认知心理学的进展以外，还开始关注心脑关系的形而上的研究，这就是当代的心智哲学研究。意向性与话语的研究是这方面研究的尝试之一。今后还要更深入地开展下去。,小结,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