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同亿现象”的宝贵启示杨复兴/文谨以此文恭祝王同亿先生七十六岁华诞上世纪围绕着著名辞书专家王同亿先生发生过许许多多跌宕起伏的故事， “王同亿现象”引发广泛热议。从五种文字的“物理学词典”问世到鸿篇巨制的“词经”亮相，半个世纪的辞书改革创新之路曲折坎坷。人们不解的是何以取得著作两等身的骄人成就的他，会遇到官司缠身的烦恼，而后又是如何卧薪尝胆再续辉煌的！那些让人困惑的事件背后藏有太多隐秘，令人深思、发人深省。 让我们循着王同亿先生的奋斗足迹去追寻历史真相；走进他的精神世界寻找解开“王同亿现象”谜团的钥匙。一、辞书改革展雄图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国家动乱方息，百业待兴，正是人才青黄不接、各项事业一将
2、难求之时。年方三十出头的原子能出版社编辑王同亿脱颖而出。因人品学识、能力胆识超群获小平同志“人才难得，应当鼓励”的褒奖并参加了首届全国科学大会。出身于湖南省桃源山区贫苦农家的王同亿，自小在大山中摸爬滚打、耕种锄割，造就了一种坚韧倔犟、吃苦耐劳、勤奋务实的品格。学生时代就梦想在文化领域有所建树。就读北京大学应用物理，却将主要精力用于自学多种外语，为的是要获得跨学科的知识与综合能力。毕业后成为原子能情报所编辑，更坚定了一生与词书打交道的志向。当时外汉词典是空白，编出成套外汉工具书，帮助读者翻译、阅读各种外国文献、投身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是当务之急。但汉语工具书也亟待提高。据此他提出了推动词书水平全面
3、提升的“路线图”构想先要使外汉辞书成龙配套、进而促进现代汉语辞书更新换代、最后再向古代汉语进军，古为今用、弘扬传统。文理交叉、贯通中外的复合型知识结构；精益求精、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锲而不舍、勤奋刻苦的工作精神以及词书建设“三部走”的路线图是支撑王同亿先生在辞书改革中大展雄图的坚固基石。在 1975 年至 1994 年的二十余年中，他团结起二千多专家教授先后自编主编二十多部进二亿字的外汉词典。为改革开放、 洋为中用 、发展现代科学技术做出了世人公认的巨大贡献。其效率之高，成果之丰，质量之精，堪称空前绝后。 “王十国” 、 “没有军銜的将军”“中国最勤奋的编辑”的美誉不胫而走、蜚声中外！党和国家
4、领导人习仲勋、严济慈、雷洁琼、廖汉生、王光英等对他的创新性工作予以亲切关怀、热情鼓励与大力支持，这在我国出版界是极其罕见的现象；二十世纪后十年（1991-2001）年是王同亿先生推动现代汉语类词书更新换代进程的关键时期。先后出版了语言大典 、 新现代汉语词典 、 高级汉语词典 、 新世纪现代汉语词典 、 现代高级汉语大词典等十余种。这些书凝聚着制作者的心血、智慧，在总体架构、微观设计、释文程序、版式设计及新检索法、双语模式采用等等方面坚持改革创新，具有鲜明特色，受到读者欢迎与市场的青睐。就在王的计划取得巨大进展的时候，正如钱学森先生提醒， 一场危机悄悄向他袭来。 王同亿的辞书革命，不可避免地触
5、及了某些专家和权贵的既得利益，由此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早在“英汉辞海”出版时，由于历史原因而没有邀请辞书界代表进入“发起人”名单就已招致不满。新现代汉语词典等相继问世，更被他们看作是“不按常规出牌” 、威胁其利益的可怕的对手。 “王同亿不倒，辞书无宁日” 。誓将王同亿整得声名狼藉、逐出辞书界便成了他们的既定方针。因此，1993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言所）与商务印书馆以“抄袭侵权”为由将王同亿与海南出版社告上法庭就不足为怪了；几年后 中国辞书学会的巢峰们再次向王同亿发难则更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这场官司为何会以王同亿先生的败诉告结，他又为何沉默以对？成为待解之谜。 二、 乱云飞渡仍从容对
6、于我国知识产权法生效后首次词书产权案，王同亿先生虽属被动应战且实力对比远不如对方，但毫不胆怯。因为词书是一种具有特殊性的知识产品，他相信法院在审理过程中，词书自身的特点与发展规律一定会受应有到尊重：1、词典作为编辑性的知识产品，是传承文化的重要工具，是保存与强化文化基因遗传优势的重要手段。在词书发展的长河中，每种词书都是传承的一个节点，编纂者是通过对历代词典的比较研究中继承发展、改革创新、择善而从，优胜劣汰的。 2、 词典中 大量单个语词的共识性内涵及其简要表述是历史上约定俗成的或逐渐趋同的东西，它是群体的创造而非个人创造性的成果，是大家可以共享，不受法律保护的。众所周知，包含现汉与辞海在内的
7、近、现代词书的义项和例句大量辗转抄自康熙字典 ，证明了自康熙以后那些带共识性的词语释义被广为共享的事实。 3、共享（继承）具有 “共识”的资源的原则、条件、限度，须以辞书立法的形式予以规范。显然，在词义的“共识” 、 “趋同” 、“借鉴” 、 “继承”与“抄袭”的内涵以及相互关系的界定、 “抄袭”行为的构成要素与判定细则等尚无适用的法律之前， “抄袭侵权”是一个莫须有的伪命题。王同亿依惯例共享已趋同的某词语释义并无过错，理应受法律保护。但是控方凭借强大的行政资源误导舆论，通过抹黑对手、利用法律的盲区，将学术性问题混同法制问题，制造“与我的相同就是抄我的”之类的荒唐逻辑以施压的策略竟然得逞，法院
8、以驳回辩方的合理诉求、 “认定”王同亿“抄袭侵权”成立而结案。对此王同亿深感失望与无助，也极为委屈与愤怒！何去何从，使他陷于两难之中：一是判决过程中瑕疵颇多：首先是在没有词书著作权的适用条款时，直接套用上位的著作权法处理缺乏根据，其实质是变相由人裁决。而人决之道在“两害相权取其轻” ，变成资源与实力的较量。认定“抄袭”自然比否定“抄袭”更省事，风险与压力也相对较小，只是科学性、客观性存疑；同时为了套用“著作权法”而推定词书编辑作品享有“著作权” 、认定现汉具有“独创性” 、否定词书义项释义存在趋同共识的客观性等等，也是有悖常理、过于牵强和有失偏颇的，对于词书的健康发展毫无建设性。 故对其结论绝
9、不能认同；二是几年的官司已让他耗费了太多的时间精力，致长远计划严重受阻。与之据理力争于事无补，继续纠缠则更是得不偿失。由此他选择保留意见而尊重判决。同时决心离他们尽可能远点，闭门读书、潜心创作，以更高水平的作品讨还公道。这场官司在深深伤害王同亿的同时，也重创了中国词书行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致使词书建设数十年原地踏步、词书立法依然无果，关于词书继承与抄袭的法律解释仍是一团迷雾。几年后中国辞书学会的巢峰们又一次举起了批判王同亿的大旗。自诩“小学上三年，初中三个月”的他以为靠几篇小文、几场集会、几顶极左大帽、加上中央电视台呐喊助威就能压制王同亿！他以高伟正自居，上纲上线、编织罪名、聚众群骂、耍赖寻
10、衅，完全背离了学术批评轨道，既可恨又可恼。争辩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有根本不予理睬。正义不可战胜，民众觉悟不可欺。作品是否“胡编乱造、庸俗下流、质量低劣、贻害青少年” ，广大读者自会做出公正评判！ 王同亿是怎样顶住高压、自强不息、度过浩劫而浴火再生的？ 人身遭攻击、作品被封杀、创作之路被堵死的那些年，确实处境极为艰难，令他身心俱疲，却心明如镜。他明白绝非孤军奋战。伟人虽已逝但教导永在心中、团队不复存在而道义力量犹存。他时刻告诫自己：双方博弈远未结束，决不能倒下。加紧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能把被浪费的时间夺回来。到底词典本质属性是什么，古今词典传承的规律是什么，编词书究竟怎么做才正确？在语言界理论缺失、
11、传统断裂、思想混乱情势下，是找不到答案的。比如，强调语言环境净化时就要求你 “规范” ；你若合理继承，他又说你抄袭；你若想避嫌，自选义项例证，又批你 “粗制乱造” ，动则得咎，无所适从！那些自己不干又反对别人干的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同亿及全国的秀才们，碰到这帮角色，真是有理说不清。客观形势逼得他不得不另辟蹊径，扩大视野，着眼于文化传承大局与全过程进行调查研究，从传统文化典籍哪里取得完整资料，以求真相大白于天下，同时又开拓出一条词书建设的崭新路子。三、臥薪尝胆谱华章 以语言普查为切人点研究古代汉语，依据语言普查的一手资料编写词经 ，是王同亿先生创作思想的一次升华，也是几十年编辑实践最有价
12、值的成就。 对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库非普查不能探其源、得其精髓，也难登语言科学之顶峰；普查工作又是件难事、苦事，非有大决心不敢动手，非用大智慧难有所成。王同亿为了办好语文大事，从 1994 年以后的二十余年里，进入息交绝游，深居简出的隐居状态；每日清晨两三点钟起床，博览群书，潜心创作。他以极大的热情投入文字普查，夜以继日埋头故纸堆中。没有经费、没有助手。从资料收集、阅读文献，经比较分析、专题研究、成果汇集直到词经成书，千头万绪，劳力劳心，艰辛无比。普查的意义就是在深入了解语言历史、正视现实的语言问题基础上积累传统语言与文化材料、开发配套的语言工具，推动民族优秀文化走向大众的过程。通过汉语
13、普查，反复敲定“词经”的顶层设计，将国家意志与个人创作理念结合；一部 200 卷的“词经” 随之破壳而出。词经是一部按说文解字格式编排，按改进型部首检索、将三大钦定原典中的诗文、史料、史论及评述等解构、重组成崭新的词经体作品，一部凝聚数千年中华文明的优秀遗传信息的文化新品种。它的突出特点：一是材料均从中华文库中辑录，具有客观性与权威性；二是以字词统帅资料，并据此对原始资料进行分类编排，即通过字、词、句等元素将优秀国学的史料、史论及诗文、评述等加以有机的链接。知识富集度高、信息量大、综合性强。从词经看近百年词书，真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三是在内容上侧重于文史资料中具有代表性的知识，特别
14、是诗词歌赋作品及名言、佳句等高价值信息，直接面向广大民众。词经问世打破了中国词书百年徘徊僵局，也创造了中国文化的千年之最第一次拥有了实用的全息式的大型语文工具书!四、厚德高风励后贤王同亿是一个心系祖国，热爱人民、德才兼备、爱岗敬业的中国知识分子。他的经历就是一部改革开放史，一部伟大时代、特殊条件下行形成的英雄传奇。聚焦王同亿半世纪的經历，从他自学外语十三门到发表作品两等身；从物理学词典问世到鸿篇巨制的词经亮相，充满着一个个敢为人先、改革创新，自强不息，艰苦奋斗的感人故事。顺利时他会不骄不躁，追求卓越，逆境中他能另辟蹊径，化险为夷！古稀之年还在呕心沥血、撰写词经报效祖国。人们将这种种难以想象、不
15、可思议、令人惊诧的故事称之“王同亿现象”！“王同亿现象”的给了我们以及其宝贵而深刻的启示：1、 培养综合性领军人才是文化继承关键人才难得，综合型人才难得，跨学科的领军人才更难得。词书绝不是人海战术的产物。编纂者应首先是思想者、组织者、设计者，然后才是执行者；素质过硬才能使作品过硬。当年王同亿凭借会多种欧美语言和物理学本底，三个月内硬是将数部充满各种外来语并有 500 个学科的外文资料分科后送给当时的各科权威翻译，这成了历史绝唱，十多年后王同亿的对手单位投巨资想步后尘，与美国梅林签协议，结果夭折于废都西安。能“打通关”的领军人才百年不遇。因为要同时具备外汉、现汉、古汉扎实知识功底，取得独立完成系
16、列作品的经验，到拿出世界级水平成果的周期往往是长寿作者的一生！用好人才关键不在待遇、职务、任务，而在于理顺发挥作用的机制，用其所长。形成良好的生态环境。 2、语文事业也是国家大事，是传承文化的关键：词经不仅是字词工具书，更是文化宝库。如同一座金山银山，读者可用它提供的工具(字词的释义)就地( 就此书) 锻造出各式文化产品。古为今用将放出异彩，炼出新人，涌出新作；王同亿的词经实践极大的扩充了对语文地位作用的认识。语文为历代科考项目，也是当代各门学科之母。办好语文是举国大事，语文大事对实现伟大的中国梦的重要意义绝不可低估。语文是民族文化之魂，事关民风、文风、党风乃至民族精神的继承、塑造与发展方向。
17、在词经面前,个人的知识显得是那么渺小；以词经为师，古为今用，正本清源，促传统与现实结合，当能消除文人相轻的陋习，变文人相轻为文人相尊；真正的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于和谐社会的建设，是何等重要！如果同仁们就此开展广泛研究，交流，实践，或举办中国语文大会，肯定是件造福民族的壮举。3、弘扬王同亿精神，期待他的事业后继有人： 为什么王同亿历时五十余年能自强不息，斗志不懈，才思不竭，创新不断? 是什么样的精神使他能激发出如此巨大的正能量？高度的文化自觉与自强不息的奋斗王同亿精神两个核心。1、文化自觉主要表现为对发展文化历史责任的主动担当。这种文化自觉是他具有远见卓识，超前思维，主动担待、追求卓越的动力，具
18、体体现为前瞻性、主动性和全局性：它的内部作品全靠自己观察、理解、判断选题，总览全局，瞄准最高水平，且都以 “大全”、“系列”的形态面世。 主动担待：国家发展、人民需要就是命令。英汉辞海例瞄准世界水平，不等钱，不靠：不因缺人、缺钱、缺资料而退缩；无先决条件： 2、自强不息： 德艺双馨的王同亿是后贤楷模。人无大志不立，不能吃大苦者不能成大器，勉励青少年要有志气、接地气、勇于吃苦。他坚信人的功业成败关键在于“志” ，只有以“人一己百”的苦勤，才能获得十倍于人的一技之长和空绝古今的杰作。他就是这样的标杆。王同亿这种为国家的需要、人民的利益而奋斗的文化自觉性、主动性和责任心，那爱国重土、爱岗敬业、吃苦耐劳、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正是实现中国梦的伟大事业所要彰显的王同亿精神。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愿更多的年轻学子在王同亿精神的鼓舞下，自觉挑起历史的责任，做出无愧于伟大时代的贡献。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