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南交大毕业纪念刊供稿吻别吧,微笑着书馆此刻在我心目中,不止熠熠生辉, 还有脉脉温情。她知道终有这么一天,但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我也知道终有这么一天,但不知道到底哪一天。 过了这一天,我的行踪将像江湖孤鸿,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的沙洲在哪里。 过了这一天,我的书馆,晚风中,落雨中,老僧入定般,静女其姝般的图书馆,将从我的眼睛退隐到我的心底。最深的蓝色不是海水,它来自记忆。我所徘徊过、伫立过、沉睡过、约会过、躲风避雨过,最大程度上满足求知欲过的图书馆,也将在我的 记忆里长葆其娇艳,像蒋捷的芭蕉,杰西卡阿尔芭,毕加索的做梦女人。在法国人雅克贝汉导演的微观世界里,一片草丛,对蜜蜂、蚂蚁、甲虫来说就是天堂。老
2、和尚所谓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威廉布莱克所谓的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我来讲,少年的求知、青年的求索,无不与这座书馆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曾直面我所有的迷惘、困苦、梦幻和梦醒,它像一堵可移形换位的大墙,可供人无尽地参悟慧心。对小小的我来讲,天堂若在人 间,必定是这座书馆。天堂若在天空,他必定与之齐名。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终有这么一天的。我内心里舍不得:这四壁的浮雕, 这形而上的竹梯,这泛于宋词上的凫鸭, 这印象派的苹果光,还有所有皮埃尔雷诺阿画风的美少女。但分别的时刻不能够更改, 终要面对这么一天。人生的 伟大在于保持前进。我迷恋,但不能再留恋。终会到这一天,我将与这座落照中的书馆分手,我还要往前走。我们终会再相逢。照穆罕默德的说法,人生只能进天堂一次。西南交大毕业纪念刊供稿这座书馆堪比是人间的天堂,如果我现在留恋,以至止步不前,以后怎能再 进天上的天堂呢?既如是,我将接受这一切, 拥抱这一切,并且满心欢喜,是有眼泪,但是绝没有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