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 国 经 济 反 思 录 （ 上 ）蔡恩新 编著南方出版社出版社：南方出版社 署名：蔡恩新编著 书号： ISBN 7-2733-4027-C电子版定价：5.00 元 版本：2005 年 3 月第 1 版目 录第 1 辑 不 管 白 猫 黑 猫 ， 捉 老 鼠 就 是 好 猫一、回到文革去 二、泥腿子的“叛逆” 三、贫穷能维系稳定吗 四、姓“富”还是姓“穷” 五、 “左”魂灵的问与答 六、民心是一杆称 七、资本主义复辟 八、鬼子来了 九、 “左”比右好 十、五千年，一句话第 2 辑 中 国 商 人 起 步 史一、中国商人的历程 二、中国老板群体的发展状况 三、对中国老板的认识与批判 四、希望的
2、田野上 五、农民商人进城 六、农转非：麻醉人的光环 七、 “干部”掉价了 八、辞官，没听说过 九、辞官！入海成龙 十、公家靠不住了十一、为自己赚钱：人才大“跳槽” 十二、拎着保险绳“下海” 十三、文化转型者 十四、悲凉之雾：知识分子有多穷 十五、天上掉下个知识馅饼 十六、倒书成商 十七、闯入商界的文化人 十八、何苦死撑面子 十九、到处都是外地人 二十、神州摊贩知多少 二十一、老外，中国贩子也不是吃素的第 3 辑 特 权 时 代一、权力资本-超经济暴利资本 二、价格双轨： “官倒”携款潜逃 三、权力的第二次机遇：利率差价四、第三次机遇：巨商争雄房地产 五、第四次机遇：权力股票 六、第五次机遇：最
3、后的疯狂-蛇吞象 七、成就说明了什么 八、苍蝇“越打越肥” 九、站在“高岗上” 十、权力是怎样疯狂的十一、腐败谁之过第 4 辑 地 下 经 济 在 中 国一、腹蛇的启示 二、地下经济能“肿”多大 三、 “搞活”地下经济 四、 “寄生”在光天化日下 五、诚实与欺骗“和睦”共处 六、 “天使”与撒旦结的怪胎：高利贷 七、防不胜防的走私狂潮 八、新的“鸦片战争” 九、令人眼花的毒品暴利 十、可以炫惧的罪恶：造假 十一、 “野鸡”挡道 十二、地下经济的“功”罪 十三、宠物也疯狂 十四、文化据客，斯文败类第 1 辑 不 管 白 猫 黑 猫 ， 捉 老 鼠 就 是 好 猫据说在十八世纪的埃及，当拿破仑目睹
4、中国劳工的坚韧之 时，发出了一句惊世的预言：那东方的国度是一头睡狮。 可清王朝的中国-穷，这是封建的祸端。 十九世纪，一位游历了大江南北的洋传教士著书说： “这 是一片无比肥沃富饶的土地” ，可中国人那时却更贫更穷- 这是专制、掠夺的祸端。 当中国推翻了“三座大山” ，中国人以“一辈子吃两辈子 苦”的坚韧，要摘下一穷二白的帽子， 中国人不怕穷！ 在“大跃进”的年代，我们设定了“超英赶美”的速成计划，甚至为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后，每个人可以免费领取多少布 都己算好了可随之而来的是千千万万的“浮肿病” ，那时 中国人饿死了多少？在十年“文革” ，乞灵于“抓革命，促生产” ，豪迈地高呼 “宁要社会主义的
5、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当我们在高唱“社 会主义好”的赞歌时，却不得不忍受票证的难堪这些都是 “左”的祸端。“左”祸，误国害民。 我们曾经很天真，我们生活在天堂：我们甚至一度很“狂妄” ：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 中，需要我们去解救他们。而且我们也很固执：如果资本主义 复辟，劳动人民就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而我们最终得到了什么？ 愚昧和贫困。直到古老的国度打开“开放”之门时，我们恍然大悟了， 峨，原来我们正穷着呢。“中国要发达起来，中国穷了几千年，现在是改革这种状 况的时候了。 ”邓小平说人民渴望富袖， 富袖的原则是：不管 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所以人民奋
6、不顾身地投身于改 革的潮流。中国人的碗里自由了，屋里有了彩电、音响，身上的衣服 有了色彩，课堂上有了 ABC，文化市场有了摇滚乐，商业领 域有了“商战” ，荒芜的土地上耸立起了特区，交易所里有了 股票站在二十世纪的终点，我们并不炫耀中国十八年改革的 “辉煌” ，因为中国还远不够“发达” ：也并不自诩中国人“富 了” ， 因为我们还在向“小康”迈步。但我们从历史和现实中， 至深至切地体会到改革所带来的奇迹。十八年改革，十八年风雨 ， “6左 的根子很深 ”， “根深蒂 固的是 6左 的东西 ”， “6左 己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势力” 邓小平 。改革开放每走一步，总会有6左魂灵横刀拦马，开 口闭口“姓
7、资姓社？”每一次“左”的思潮都是一根棍子，把 经济向衰败驱赶：都是一副镣铐，紧紧地锁住人们的于脚。“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己过万重山” ，如同实践是检验真 理的唯一标准对“两个凡是”的否定一样，生产力标准也否定 了新的“凡是派” （凡事都要问一问姓 “资 ”还是姓 “社 ”）， 让老百姓放心大胆致富赚钱。泱泱大国，13 亿人口，底子这么薄，实在乱不得，乱了， 那是真的“天下大乱” 。如何才能维系稳定？靠搞政治运动压 制吗？那只能把国家搞得更穷更乱，无疑于在社会的延时炸弹 里填充更多的“TNT” 。贫穷不能维系稳定。 “民富国强” ，人民受惠于改革，人民自然选择改革，拥护改革，支持改革者。一 、
8、回 到 文 革 去几年前，在新民晚报上，舒展先生建议，让那些“最 最最革命的理论家带着他们的哥儿们开辟一个6回到文革去 的特区。 ” 在那里，他们尽可以成天发改革开放的牢骚，尽可以过足 “大批判”的瘾头。那里的农田，不妨改成“不长资本主义苗” 的试验田，看看大家重新用起布票、棉花票、日用品卡是否其 乐融融。那里的人民公社、革委会、文工团一律保护“大锅 饭” ，男女老幼、勤懒智愚统统进入绝对平均和无差别境，从 此消灭了“红眼病” 。那里的电影是“八个样板戏” ，小说是 “高大全” ，歌曲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标语口号 响彻云霄，方海珍们风韵犹存，但人们的思想纯而又纯，阶级 斗争仍须年
9、年讲，日日讲，天天讲 这是一出以实践来检验真理的国土，让人们把目光回头冷 视：不怕不认货，就怕货比货，这句大实话却是再有理不过 了。北京郊区，一位农民小企业主说了这样一段话。他说，如 果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们还是按着老路子走，也就是说“按 既定方针办” ，按“两个凡是办” ， “人民公社三面红旗” ，八亿 农民一律听从支部书记的钟声和哨声来指挥，拨一拨转一转， 不拨不转，那社员们辛辛苦苦干一天，工分不到一角钱，干上 一年最后有的还要欠工分帐。那时的宣传却称赞是“农村工厂 化” ， “农民工人化” 。 “大锅饭”几天之后，把粮食全吃光了。 可知道有多少农民饿死吗？ 小岗村位于风阳县正东方向，离县
10、城整整 80 华里，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小岗饿死 60 人，死绝 6 户，76 人背井离 乡去讨饭。1960 年，全村只有 10 户人家，39 个不能乞讨的老 弱病残者蜷缩在一间间泥巴草房里。村边的那口死水塘，水干了，村里死的人多，没人有力气挖坑，就都浮埋在那里 北京报主编王奇被押送到农村“监督劳动” ，后来他回忆道： “我所在的那个生产队是个穷队，山区土地痛薄， 那几年大割“资本主义尾巴” ，生产大幅度下降，每个劳动日（10 分）值才有 1 角 8 分 2 厘 3，我每天辛勤劳动只挣 8 分工。我的全部财产，除了父母给我的身体之外，真是一无所有，我 拿什么养活家人呢？当时把偷钱包的叫做 “
11、钳（钱）工 ”，把 偷自行车的叫“车工” ，把职业卖血者叫做“酱油工” 。 “家贫 不惜宝” ，我也只有走上卖血一条路了。100CC 二人民币 15 元-这就是血的价格。1976 年成都街口，有一首署名“黄蜂”的票证歌 ，它 是行将完全觉醒的人民群众在长久沉默之后的一声呐喊。 “黄 蜂”自不是真名，作者叫李唯苏-“记得（成都）文化宫门口有一张大字报，鼓吹6文革 是6世界历史的新纪元 。许多人在上面批了不少小字，多以 生活每况愈下为例，斥其荒谬绝伦。造反派又写出大字报，说 文革的阵痛是必然结果，将来中国会如何光明，最可笑的是， 竟称当时泛滥的票证是共产主义分配方式的萌芽。当时我二十 多岁，究竟涉
12、世未深，血气方刚，也不管那坐监杀头的危险， 回家后写下了票证歌 ：烟要票，酒要票肉要票，糖要票祥样东西 都要票每人发了一百号一号买豆支二号买粉 条三号买点心四号买花椒五六七八九十号妈 妈记，娃娃抄密密麻麻列成表每月墙头贴一张家家户户不可少平时票证要锁好每票买哈要 记牢逢年过节票更多美其名曰“皇恩照”豆 腐乳，一张票火柴肥皂各一票烟票锅票灯泡票花生糯米月饼票缝纫机凭工资卷自行车儿票 拈票婴儿才有白糖票产妇才配红糖票粮票要 分租和细号票也分市和郊这这样票，那样票只 有一票给忘掉年满十八该选举仨十还没见选票美帝反动苏联修只有我们最最好继续革命开 新篇艰苦奋斗要记牢文化革命凯歌奏只管拉 车不吃草。 为
13、避免惹祸，将一张白纸四边剪裁一些，使之看不出原来的开数：笔迹一改自己的习惯，用圆珠笔一笔不苟地写，为了 不留6作案指纹，还戴了于套。写好之后，像当年亚瑟画牛 亡一样，在右下角画了一只黄蜂。待夜深人静之时，我与 C 君穿上黑大衣，戴上棉帽、口 罩和于套，怀揣票证歌 ，颇有几分6士士一去兮不复还 的豪气。贴在文化宫为宜，因为这里己成为论战的中心，再说 那晚这里停电，真乃天助我也。于是我们将自行车停在有两条 街之距的体育场围墙边，没有锁，以便及时逃遁，佯作自外地 甫归状，迁往文化宫走去。见四下无人，由 C 君望风，我迅疾摸出浆糊，倾涂于那 张鼓吹6文革是历史新纪元的大字报上，随即从怀中掏出票证歌胡乱
14、贴上面，然后与 C 君一溜烟遁去。当我们跑到 停自行车处时，浑身己是大汗淋漓了。第二天，文化宫门口人山人海，不知有多少人在抄写。大 家在哄笑，在叫绝。我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6小把戏竟引 起如此巨大的反响，心情该是何等畅快。我故作镇定地走到文 化宫一看，墙上贴大字报处，己被挖个方框， 票证歌被公 安局起走了，还拍了照。然而它的影响，即是当局无法扼止的 了，它迅速地传播-北京、上海、重庆到处都有人转 抄，而且很多地下刊物，如重庆新潮 、北京的四五论 坛 ，都转载和论及此事。并非票证歌怎么样了不得，它 只是代表了人民的心声。 ”“叛逆”的声音，预言着改革的火种 在民众心中萌动。二 、 泥 腿 子 的
15、 “叛 逆 ”这里是历史的转变处，湘乡县沙田乡大坪村，毛泽东的外 婆家。1961 年春天，在这里发生了一件震感整个中国的事情： 第一个解散了公共食堂。来了中央调查组，开了一晚上的会。 面对饥饿走投无路的农民，士着胆子说了心里话，后来经中央 领导批准，农民终于可以在自家的锅里吃饭了。那是最后的早 餐，迎着东方的红日，农民舔净了碗里的饭粒，拿着各自的餐 具，回到自家的锅灶旁这里是历史的起点，风阳县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1978 年 11 月，18 户饥肠辘辘的农民，联名签字画押，决定包干到 户。他们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我们分田到户，每户户主签字盖章，如以后能干，每户 保证完成每户的全年上交和公粮，
16、不在（再）向国家伸于要钱 要粮，如不成，我们干部作（坐）牢杀头也干（甘）心，大家社员也保证把我们的小咳养活到十八岁” 。 这份“保证书”写在一张简陋的白纸上，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如今，它静静地躺在中国革命博物馆，一动不动，仿佛己 经沉睡。透过光洁的玻璃，可以看到 18 位泥腿子的“保证 书” ，敲响了中国农村改革的最先声。1977 年 6 月，万里赴安徽上任前夕，第三次复出的邓小 平抓住万里的于，激动地说： “安徽就指望你了，硬是要把它 搞出成绩来！ ”万里苦苦地思索多日，他决计不顾个人荣辱沉浮，要为安 徽 4500 万父老乡亲做一项重大决议。1978 年 9 月 1 日，安徽省委召开紧急会议
17、。万里说出了 他思考多日的想法： “要全力抗旱，能多收一斤就多收一斤， 能多收一两就多收一两。保不住收成，一切都是空话！农民很穷，他们于中无钱，就是国家供应返销粮也买不起，这怎么行 呢？我们不能眼看着农村大片土撂荒，那样明年的生活会更困 难。与其撂荒，倒不如借部分土地给农民”此言一出，与会同志大为震惊！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冷风从北京刮来了。1979 年 3 月 15 日， 人民日报在头版兴条发表了一封 名为张浩的读者来信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应当稳定 ，该 文编者按指出： “人民公社现在要继续稳定地实行三级所有、 队为基础的制度” ， “不能从队为基础退回去搞分田到组、包产 到组。己经出现分田
18、到组、包产到组的地方，应当正确贯彻执 行党的政策，坚决纠正错误做法。 ”1979 年 3 月 16 日，也就是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的第二 天，安徽省第一书记万里驱车来到惊县地区。当时惊县地区是大包干到组、联产责任制的发源地，搞得 很活跃。万里一下车，就被各级干部和群众围住了。人们群情 激愤，纷纷要求省委拿主意。万里耐心地解释和劝慰说： “同志们不要急，省委支持你 们！ ”有个县委书记听了，摩拳擦掌地说： “万书记，我们听您 的，不动摇了！ ”万里点点头，大声说： “对，不能动摇了！一动就乱，生 产就要出问题”经过一番风雨，安徽全省的农业形势大好， “要吃米，找 万里” ，万里在肥西县山南区搞的试点
19、产量翻番。更惊人的是 小岗。1979 年，小岗粮食总产量 14 万斤，相当于 1966 年到1970 年 5 年的粮食产量总和，油料作物也喜获丰收，全年共收 3 万 5 千斤，相当于小岗从 1960 年到 1978 年将近 20 年的 总和。小岗人彻底告别了靠救济的日子，他们履行了他们的诺 言，这一年向国家售粮 2 万 5 千斤，山芋干 5 千斤，油料作物2 万 5 千斤，还第一次偿还了国家贷款1980 年 1 月 20 日，上午 8 点 40 分，中共安徽省委第一 书记万里出现在小岗的土地上。万里握着一双双租糙的于、劳动的于、曾经讨过饭的于， 大声说： “同志们好啊！”小岗之行，给万里留下了
20、极其深刻的印象。 万里专门打电话给邓小平汇报。邓小平那时己实际上主持了中央工作。当小岗村这个名字第一次在巨人邓小平耳边响起 时，无比敏锐的他马上有了兴致，说： “农民自发搞起来了，这是大势所趋呀”到 1981 年 6 月，全国农村农民家庭承包的生产队己占总 数的 87%，沉睡的中国农村苏醒了。 为推动农村改革的顺利进行，1982 年元旦，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把农村工作放在首位的中央 1 号文件出台了，它 明确指出： “目前实行的各种责任制包括小段包工定额计酬， 专业承包联产计酬，联产到劳，包产到户、到组，包干到户、 到组，等等，都是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生产责任制。 ”毫不含 糊地包产到户、包干
21、到户正了名，为几年来无休无止的大争论 划上了句号。 这也许是一个悖论：当年“打土豪，分田地”时，农民一 呼百应喜气洋洋，可一旦把他门绑在“人民公社”的绳索下， 要他们狠斗“私”字一闪念，却焉了，宁肯大家穷也愿意出工 不出力，落个挨饿讨饭的苦果。但“包干到户” ，让农民为 “自己”种粮，却朝气蓬勃。这让某些“左”先生很是丧气： 三十年的“斗私批修” ，却抵不过一个“单干” 。 何必挖苦人是“自私的动物” ，在农村的家庭承包制， “允 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在城市允许个体、私营企业“赚钱” ， 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 ，以达到“民富国强” 。三 、 贫 穷 能 维 系 稳 定 吗受“左”的伤害最
22、深、最早尝到改革甜头的农民，最有发 言权：如果没有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能有今天的安定团结 吗？农民为了不饿死找饭吃起来闹事，是什么力量也抵挡不了的！一位 市的副市长，1992 年曾到广东和深圳特区参观， 回京后他对我说了一段值得深思的话。他说广东的宝安县与香 港数海里相隔，在 1978 年之前，为了阻截农民向外逃跑，把 全县的军队公安都摆在接壤的边境上，但是农民还是冒死外 逃，军警铁丝网还有大海，都挡不住农民向资本主义世界的香 港外逃。仅仅在十年后的今天，好像奇迹自天而降，外逃的农民不 仅返回了家乡，各村的“逃港户”的耻辱门牌也都不见了，而 且有些 “老香港 ”看到我们这边现代化城市（指深圳
23、、珠海） 拨地而起，特别看到农民们的新居楼房，连绵错落在渔塘田禾 间，他们羡慕极了，有的还申请重返老家落户。有一位驻深圳的记者说了这样一段有趣的故事：在 1989 年六四风波期间，南方的特区平静无事，反而冷眼看北京。 据说，有一位农民对学生说，你们上街闹事，这是你们的事， 可别想要我们跟你们去。你们游行时要喊邓小平万岁的口号， 每喊一句，我给一百元钱，我用计算机给你计算，最后全部付 清，概不欠账。因为我们这里的农民都沾了邓小平的光，都富 起来了，我现在很有钱了，还盖了新楼房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趣意之中又蕴含着一个严肃的 真理：只有富袖才能使人思安定。“民富国安” ，祖宗创造的这个成语，本身
24、就包含着丰富的 社会辩证法。生也者，人类之大道也（中国古代哲言），老百姓穷得没法活，就逼得要造反：社会财富贫乏，一部分人多占 有就会威胁着另一部分人的生存，阶级斗争就会异常尖锐，天 下就不得太平。中国历代农民起义，多发生在哀鸿遍野的饥荒 年间，最穷的地区往往就是革命的根据地-井岗山、l陕地带 再环顾周围，大体如此。越是贫穷的国家、地区，越是容易出现动乱、政变，领导 人换得像走马灯似的。而在经济发达的国家，政府对社会风波 承受力增了，对待街头示威司空见惯，应付自如，并不大惊小 怪。稳定压倒一切。这句话本没有错。泱泱大国，13 亿人口， 底子又这么薄，实在乱不得。乱了，那就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
25、 但问题在于，如何才能维系社会稳定。靠搞政治运动压制吗？“文革”的浩劫证明，那只能把国 家搞得更穷更乱，无异于在社会的延时炸弹里填充更多的 “TNT”。贫穷不可能维系稳定。 那么，摆脱贫困靠什么？在正常的情况下，当然是靠努力薄赋敛，休生息。但当生 产力束缚和摧残的时候，这就要靠社会变革。 变革，贯穿于人类社会的始终。人类社会的全部历史，就 是一部变革史。变革是历史的必然，但变革也可能会带来暂时 的社会震荡。在一定的历史情况下，我们只有承受住这种社会 震荡，如果因怕震荡而抱残守缺，把矛盾推向身后，那么，等 待着的必然是更大的震荡和激变。 东欧巨变、苏联解体，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哗啦啦倒下一 大片。
26、论其原因，你可以说是因为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也可 以归结为他们政治于腕太软了，还可以认为是帝国主义的和平 演变但这一系列因素之所以能起作用，最根本的一点是经 济改革搞晚了，经济垮了。苏联社会主义搞了 70 年，搞得柜台里没有商品，物价飞涨，再美好的主义，老百姓也不会巴心 巴肝地拥护，解体就解体，不少人接受了。难怪有人说，苏联 是“安乐死” 。四 、 姓 “富 ”还 是 姓 “穷 ”姓之用大矣。指斥一个人晕头转向，说他“不知道姓什么 了” ，就如形容一个人糊涂顿预为“做官把印丢了”一样。 阿 Q 自称跟赵太爷是本家，招来一记耳光， “你怎么配姓 赵-你哪里配姓赵？”1991 年，中国的一些著名报
27、纸和刊物，相当集中地连续 发表文章，讨论“问一问姓资姓社”的问题：-“在自由化思潮严重泛滥的日子里，曾有过一个时髦的口号，叫做不问姓6社姓6资 。结果呢？在不问姓6社 姓6资的掩护下，有人确定把改革开放引向了资本主义的邪 路。 ”-“改革不问6姓社姓资 ，其前途是危险的” 。 “问问姓6社还是姓6资 ， ”作为一种修辞方式，似是 几十年“天下穷人是一家”这一宣传的继承和发展，大家都 “姓共” 、 “姓农” 、 “姓穷” ，这曾经是发动贫苦农民同仇敌内的 有力口号。 人们不会忘记，在以“以阶级斗争为纲要”的文革岁月 里，也问过姓资姓社。那时的经典答案便是：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28、 。先给“草”赐了一个“社会主义” 的封号，然而论证： “草”姓“社” ，虽然是“草” ，我们还是 要的：因为苗姓“资” ，尽管是“苗” ，我们也不要-豪迈的 语言，顽强的愚蠢。 然而现在己不是依靠雇农打土豪分田地或进行土改的时 期，也不是对私营工商业进行合营改造时期了，尤其不是 “左”祸猖獗的文革浩劫时期了。中国人民从切身的痛苦经验 中，找到了改革开放这条摆脱贫穷落后的道路，那种所谓 “苗” 、 “草”的违情悖理之论，己被“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所 代替了。 如果一定要问姓的话，还是多问问中国到底要姓“富”还 是要姓“穷呢” 。五 、 “左 ”魂 灵 的 问 与 答国际饭店楼顶闪亮外商的广告，
29、“姓资姓社”？ 让外国商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居高临下，耀武扬威，同旧 上海有何区别？“姓资” 。 虹桥开发区向外商批租土地， “姓资姓社”？ 不要忘记旧上海的“租界” ！现在还搞“租让”？“姓资” ！ 典型的卖国主义和投降主义。 那么，搞自由港性质的特殊政策，造就“社会主义香港” 、 “开发浦东” ，姓什么呢？ 有的文章说，改革开放问“姓社姓资” ，是“不问不知道， 问过见分晓。 ”事实上，改革开放一开始，就不断地在“问” ， 也不断的在“答” 。 十几年的历史，不正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只不过 “左”魂灵们，屡“问”屡“答” ，屡答屡错。 中国的改革开放从农村起步。农村最大的改革便是实行家
30、 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或叫包产到户。包产到户姓社姓资？问 过吗不是不问，而是不敢问。虽然不敢问，答案却十分响亮，这是走单干的道路！不利于集体经济的发展！姓资！ 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乡镇企业异军突起、生气勃勃。答案是：乡镇企业是不正之风的风源，是对社会主义的威胁。“姓资！ ”搞厂长负责制， “姓资姓社”？答案是：这是削弱党的领 导，不利于社会主义事业。 “姓资” ！发展一些私营经济和个体经济-这是私有制潜行，会改 变在社会主义性质。 “姓资” ！引进外资， “姓资姓社”？答案是多一分外资就多一分资本 主义， “三资”企业多了，就是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就是发 展资本主义。 “姓资” ！划出一块土地给
31、外商承包开发， “姓资姓社”？答案是：这 是出卖国家主权，丧权辱国。这就不仅是“姓资”的问题，简 直就是“卖国贼” ， “姓贼”啦！市场经济， “姓资姓社”？计划经济等于社会主义，市场经 济等于资本主义。 “姓资” ！这类事例，还可以举出许多。总之，正如有人概括的：三 资企业是和平演变的温床，乡镇企业是不正之风的风源，农村 承包责任制是集体经济瓦解的根源。改革开放以来最基本、最实质时东西，都难逃脱被说成 “姓资”的厄运。每一个问“答”都是一根棍子，把经济向衰败驱赶：都是 一副镣铐，紧紧地锁住人们的于脚。倒退是历史的翻版，历史的重复。倒退基本的特征是，过 去的事情又卷土重来。一股“平调风” ，从
32、 1989 年开始在集体经济的水面上掀起阵阵波澜。甘肃省，轻工联社系统效益较好的 74 家企业，被行政部门以行业归口为由无偿划走，总资产达 2800 万元。太原市借行业调整为名，划走集体企业 40 个，平调资产3181.14 万元。每年还非法收取集体企业费 100 多万元。据有 关部门调查。江西、河北、四l、河南、贵州等省都或轻或重 地刮起了平调风。 “平调风” ，造成城镇集体经济发展速度和经济效益的大滑坡 1990 年全国城镇集体工业增长速度不足 8%，同期增长速 度乡镇企业为 12.5%、私营工业为 21.6%、三资工业为 56%。供应商业的增长速度为 3.2%。而城镇集体商业则下降 了
33、5%。自 1989 年以来，停产、半停产的企业主要是城镇集 体企业。据有关部门统计、上半数以上集体企业面临停产半停 产局面，重庆市停工待业的企业中有三分之二的企业属集体企 业。回过头去，向历史的深处眺望，我们可以看见 1958 年， “一大二公”的时代，那里是“平调风”的源头。在那个疯狂 的“共产”的时代里，首先是私有制经济像除草一样地被消灭 了。人们觉得还不彻底，接着就开始对付集体经济，平调资 产、收归国有。美其名曰：转国营。 “平调风”刮到今天，风向略有些变化。过去是纯粹的 “左风” ，试图把社会的所有制吹成清一色的“公”字招牌。今天的“平调风” ，在“左”气中夹杂了些许私利的腥味儿。 与
34、城镇的“平调风”同时刮来的，还有乡村的“公社风” ： 以士大集体经济为名，将承包到户的土地收回：借调整地块为 由，大幅度地提高土地承包费：甚至用赎习的方法，把农户资 产收归集体 正如当时农民日报评论员文章中所指出的那样： “这些做法，使农民群众产生了种种疑惑，是不是党的政策要变 了，又要搞过去人民公社那一套了？”其实，受“左”的伤害最重的还是私营企业、个体经济。 在十余年改革的大潮中，他们充分发挥了对社会主义公有经济 的补充作用。然而，那把曾经在“左”的磨石上反复磨过的 “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刀子并没有锈蚀。有人惊呼：在中国私营经济的土壤中，一个新的剥削阶级 己经萌芽了！于是，便开始了“割尾巴”
35、的于术： 一、发票上打入另册。许多地方，以管理方便、堵塞税收漏洞为由，在发票上专门印上了个体的拼音字头：G。一些姓 “公”的单位规定，个体发票不能作为报销凭证。二、在法律和政策规定之外，随着限制经营范围和经营方 式。关闭文化市场、邮票市场、果品市场、废品市场，把方便 消费者的个体摊点集中在一起，如同当年毛远新“赶大集”一 样。目的只有一个，限制发展。三、在法律之外增加繁多的税、费。有的城市对个体户征 收优质服务保证金。地方擅自征收的教育附加费，个体户比一 般纳税者高一倍。对私营企业，除列支成本的工商管理费、营 业税、城市建设维护税、教育附加费、印花税之外，还征收所 得税、物价调控税、个人收入调
36、节税、治安费、暂住人口管理 费、占地费、卫生费、门前三包费，凡是有权的部门都用种种 名目向私营企业的口袋摸一把。有人冷冷地说： “多收费对你 们有好处，不然你们就会成为新的剥削阶级，早晚要被打倒。 ” 四、泼脏水。这是公开的语言：贩卖伪劣假冒商品、走私 货物、非法出版物，偷税漏税，吃喝嫖赌，个体经济是万恶之 源。在全国个体劳动者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薄一波安慰个体户 说： “我可告诉大家，你们不是6三等公民 。 ”“只要你们遵纪 守法，按章纳税。按章经营，发展生产，搞活流通，你们就是好样的厂难怪许多个体户听了这番话，激动得热泪盈眶。六 、 民 心 是 一 杆 称有人一边反对家庭联产承包制，一边又用
37、“以占世界 7% 的耕地养活了占 20%以上的人口”做为“社会主义优越性” 的论据。可是，如果像他们那样问一问“姓社姓资”的话，人 们会发现这不是一大二公的功劳，而是包产到户的功劳。 就是说，不是那个制造了普遍贫穷的纯而又纯的村社社会主义的功劳，而是那个被割了又割的“资本主义尾巴”的功 劳。 农民气愤地质问：听说现在有些“当官的攻击联产承包制，攻击农民万元户，把这都说成是资本主义复辟。这些人是 什么心肠？他们还有脸吃我们农民提供的大米白面和鱼肉蛋菜 吗？供给制时期的商品短缺、凭票排等，今天，谁也不愿再去 做这个恶梦了。1991 年夏天，日本时事综合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山本一郎 在中国作了为期两周的
38、参观访问，回国后发表了一篇题为没 有排队现象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文章，其中写道： “使我感到 吃惊的事情很多，比如，潮水般的自行车把街道塞得满满的。 汽车、自行车和行人并不注意交通规则，国营商店服务质量恶 劣不过，中国与我以往访问过的社会主义国家有一些不 同。似乎给人一种安逸感。这是为什么呢？我仔细观察后找到 了答案。这就是商店没有排队现象。虽然社会主义国家，但没 排队现象，这是我感到最惊异的地方。 ”商店没有排队现象，这在如今的中国老百姓感觉中是如此 普通的现象，外国人却大感惊异。这也难怪，过去的社会主义 国家多是短缺经济，凭票、排队购买商品几乎成了共有现象。 于是，在西方记者笔下，排队似乎成了
39、社会主义的一大特征。 排队现象消失，这个小小的的插曲背后，蕴藏着惊人的变 化：它宣告中国正在告别短缺经济。市场上商品丰富了，人们有选择商品的权利了。 人民受惠于改革，人民自然会选择改革，拥护改革，支持改革者，在许多地方，谁真心实意搞改革，群众就投他的票， 谁不搞改革，就让他落选。近几年广东领改革风气之先。广东人自己总结得很简单： “我们广东的经济发展之所以较快，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卷入姓 6资姓6社争论。 ”那阵子，似乎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外 界对广东说三道四的不少。你引进外资，说你和平演变：搞经 济特区，说你拱于把国土让给资本主义：恢复证券股市吧，又 说你倡导资本剥削和投机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弄
40、得广东 一会臭，一会香。倒是广东人自己沉得住气，埋头干自己的 事。不卷入争论，就不会因争“标签”而分散发展经济的注意 力：没有卷入争论，就不会因为忌这怕那而作茧自缚。广东人 超脱，广东人聪明，把劲用到了点子上。结果，广东经济走到 前头去了，过去不服气的也不得不佩服了：原来看不顺眼的， 也转而为之羡慕，要千里迢迢去取经了。广东人“主义”讲得少， “标签”贴得少，政治水平未见 得就低。有人搞了民意调查，深圳 90%。的人说社会主义好， 改革开放好。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使广东人过上了富袖日 子，他们怎么能不拥护？七 、 资 本 主 义 复 辟那是个荒诞的时期。 人们被告知必须以阶级斗争为纲领，坚持无
41、产阶级专政下 继续革命的理论。人们大唱革命歌曲，大演革命样板戏，开展 革命大批判，把党内的路线斗争，国内的阶级斗争和国际上反 帝反修的斗争捏合在一起，不停地运动、运动、运动着。 这到底怕什么？是什么让人们绷紧了“那根弦” ，是什么 让人们谨小慎微。（以至于在八、九十年代一些私营企业主花 钱主要买个“集体”的红帽。） 怕资本主复辟，怕与资本主义纠缠不休。 在六、七十年代，对资本主义警惕到草木皆兵的程度，思想是有“和字一闪念” ，所以要灵魂深处暴发革命。服装里有 小资产阶级情调，于是除了中山装、绿军装之外，所有的服 饰都被打成奇装异服：花鸟虫鱼是资本主义玩乐，统统扫进垃 圾堆：香水、口红、乳罩，是
42、资本主义的腐化，社会主义的妇 女决不能使用它们：西洋乐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连乐器带声音 统统扼杀：英文 ABC 是洋人的语言，绝不允许毒害新中国的 青少年：课堂里有资本主义，于是停课闹革命，交白卷的人成 了仅潮流的英雄：谁搞科研谁就是走“白专”道路：谁种自留 地，谁就是留“资本主义尾巴” 。自由市场上资本主义最猖辙， 所以毛远新让农民像士兵列队一样赶社会主义大集。资本主义成为一个罪恶的概念。一个清晰却又模糊的敌 人。凡是不顺眼、不习惯的东西都是资本主义-到了 80 年 代，开始是指责轻音乐，后来又诅咒通俗歌曲、迪斯科和霹雳 舞，谴责现代流派的绘画、摄影和文学创作。有人看不惯演员 于持麦克风演唱，
43、便指责这是“崇洋媚外” 。在这几十年来，口口声声“不断革命” 、 “反修防修”的 “百分之百”的“马克思主义” ，一直念念不忘阶级斗争：揪文艺黑线、教育黑线、哲学黑线、经济黑线，无休止地 在党的内部寻找“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砸烂了“毒草 丛生、群魔乱舞”的文坛，史学上打倒了剪伯赞，哲学上打倒 了杨献珍。经济学打倒了孙冶方，党内打倒了刘少奇“残酷斗争，无情打击”是一种败家的行为：对“白专道 路”的批判在毁灭人才的同时也毁灭了科学。对“物质刺激” 的批判帮助懒惰击垮了工人的生产积极性。对“唯生产力论” 的批判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最终得到了什么？ 愚昧和贫困。正是在人们忙于政治运动的过程中，
44、资本主义世界中许多 国家，却是另一番景象：战败的日本崛起于东方，随之而起的 又有亚州“四小龙”的腾飞：在欧洲与西德复兴的同时，西欧 和北欧的国家，也以很快的速度，发展了经济，他们的人均国 民生产总值都以万美元为计算单位。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事实摆在面前，资本主义并没有死 亡，新技术革命改变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结构，工业革命初 期的激化弊断、罪恶、危机己经不复存在了。由于经济的落后， “社会主义必然要战胜资本主义”的理 论，也就显得苍白而没有说服力了。靠抵触、排斥、口号打倒，一种制度试图战胜另一种制 度，是不可能的 。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马克 思）。八 、 鬼 子 来 了有一首为开
45、放而“痛心”的窑言： “革命三十年，一夜回 到解放前。 ”意有所指-“帝国主义夹着6皮包又回来 了。 ”“皮包”里装的什么？ 洋货、洋钞、洋技术深圳特区创建六初，有这么一个小插曲，有人去那儿看了 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洒泪： “我们几十年流血牺牲赶走 的6鬼子又回来了。 ”“铁桶政策”使人们长期在封闭的环境里生活，对外界变 化一无所知，突然间又见“洋人”来赚中国人的钱，真是触目 惊心。也许正因为如此，沿海特区一直处于是非争论的说涡之 中。一位台湾学者曾尖锐的指出：美国船队敲开锁国 200 年的 日本人们，日本并不认为是耻辱，反而庆幸由于这个刺激，使 日本惊醒。中国则不然，象一个赤身露体而衰老
46、患病的梦游 者，被鸦片战争惊醒后，发现了自己所处的窘境，而认为惊醒 他的人罪该万死。近代日本的崛起，得益于三次开放国门。- 第一次开放国门：100 年前，习本在 “黑船”进逼之下，被迫放弃锁国政策，提倡“洋才和魂，脱亚人欧” ，成为远列 强之一。并在“海战”中击败了清王朝。第二次开放国门：二次大战中战败的日本，引进欧美技 术，以贸易立国。日本人不无骄傲地称：凡是有市场，就有日 本商品：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日本观光客：凡是当年“皇军” 用大炮无法达到的目的，如今的商社无一不能达到。日本在 80 年代第三次开放国门。批判日本人的“岛国根 性，加快了资本输出，以致有人惊呼”日本差点买走联合国大 厦了。
47、 ” 若以条件而论，日本远远不如中国。中国人称之为“小日本 、 “弹丸之国” 。但日本开国在先，得益在先，发展在先， 而今不是以洋枪较力，而是以经济、技术较胜。所以我们只能叹其神奇，自叹落后。人们记得八十年代中期，由于某种缘故，在中国一些大城 市中发出过“抵制日货”的声浪，但实事是至今日本装”仍 是时髦标志，大街上是“皇冠” “本囚”商店里是松下、日立， 影屋里是比国产胶卷贵一倍即仍受青睐的“富土”面对“日货” ，以及“日元贷款” ，以民族主义的“不” 字，永非一劳永逸。尤其是在世界一体，开放贸易壁垒的当 代，唯一的就是要生产出比“日货”更强、更有竞争力的“国 货”品牌，甚至以坚强的“人民币贷
48、款”抵制“日元贷款” 。只有对外开放，引进外资，引进技术。曾经由“松下” 、 “日立”独霸大半市场的中国， “长虹” 以引资技术生产的彩电，己坐稳了“龙头老大”的地位。 中国落后的轿车业，也有了标致、桑塔纳、奥拓等合资品牌。外商独资经营的“摩托罗拉” 、 “上海日尔” ，则是以先进 技术的引进，大大缩短了我国同世界水平的差距。同样，在洋人的经销策略、财大气租的背景下，民族产业 也举步维艰： “可乐”以“可口”称雄，国内厂家甘拜下风， 一些分百姓相伴几十年的日用品牌也烟消云散了或被一口吞并。美国花旗银行、英国巴克莱银行、日本三和银行、法国里 昂信贷银行、东方汇理银行等一批外资银行也在上海和浦东建
49、 立分行。1979 年 4 月，特区创办之初，邓小平曾说“杀出一条血 路来” ，经历过多少非难和争论。至今人们多半不会以“鬼子 来了”来看待外资、看待洋货了。中国近 10 几年在经济上取得的成就，也得着于开放的政策。到 1993 年己成功引进外资 800 亿美元，有“三资企业”4 万多家，填补了国内投资严重不足的窟窿。看看周边国家，从东盟五国，到巴基斯坦、印度和独联体 各国，都在敞开门户，千方百计吸引海外投资，且势头看好。机遇转瞬即逝，时不待我。 中华民族只有在世界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只有使世界市场接受中国的产品，中国才能拥有自己的世界。最可怕的不是 世界孤立中国，而是中国自己孤立自己。九 、 “左 ”比 右 好“左”比右好，虽然历史没有“窝里斗”那么悠久，却繁 衍发展的异乎迅猛。革命史上的三次“左”倾几乎断送了革命前程，危害不可 谓不烈。然而延安整风中却又开了反“左”时用“左”的于段的先河。建国以后，特别是 1957 年反右以后， “左比右好”就 到了蓬勃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