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等教育现代化公平与效率之视角透视第 3 卷第 3 期2005 年 7 月西安欧亚学院JournalofXianEurasiaUniversityVo1.3No.3Ju1.2005高等教育现代化公平与效率之视角透视梁燕玲(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湖北武汉 430074)摘要:从“认识论 “与“政治论“两种典型的高等教育哲学观出发,探讨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问题的源起及其内在发展逻辑,揭示我国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问题的历史性,发展性及不平衡性,并从此视角,分析指出我国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基本路径:一是应建构中国高等教育独立,自主,自由,创新的基本理念.二是保持公平与效率的适度张力.三是应及时提供适当的
2、组织保证与体制供给.关键词:公平;效率;高等教育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xxxX-Xxxx(2005)03-0001-04Themodernizationofhighereducation:theperspectiveviewofequityandefficiencyLIANGYan-ling(EducationalResearchInstitute,Huazhong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WuhanHubei430073,China)Abstract:Proceedingfromthetwotypicalphilosophic
3、alconceptsofhighereducationknownas“cognitiontheoryandpoliticstheory“,theauthorofthispaperprobesintosuchissuesastheofinandtheinternaldevelopmentlawsofequityandefficiencyinhighereducationSOastorevealthehistorical,developmentandimbalancecharacteristicsofequityandefficiencyinChinaShighereducation.Fromth
4、isangle,theauthorpointsoutthebasicroadstothemodernizationofChinaShighereducation.Firstly,weshouldformnewideasofindependence,autonomy,freedomandinnovationinChinaShighereducation.Secondly,weshouldkeeppr(Iperequilibriumbetweentheequityandeffieiency.Finally,weshouldopportunelyprovidepmperorganizationalg
5、uaranteeandsystemsupply.Keywords:equity;efficiency;highereducation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是中国人百余年孜孜追求的一个理想.其间遭遇的坎坷,挫折迫使我们一次次地从不同视角进行反思.“公平是伦理学上的概念,效率是源于经济学上的概念.“133I 果说,公平主要表达了人们的一种社会理念和价值观念,那么效率则主要体现为一种实践准则.他们反映着人们对自身活动的终极追求与现实要求,更反映着社会发展过程中复杂的权利和利益关系.这两个概念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引进,引发了我们一系列的思考与追问:他们与高等教育自身的发展逻辑以及中国高等教育发展之间到底存在什
6、么样的关系? 二者的关系又将如何演变?更为重要的是 ,中国高等教育如何从实践上对这一矛盾进行解答与回应?这将为我们提供一个审视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之新视角.一,对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哲学解读高等教育哲学上最为典型的两种观点就是“认识论“ 哲学和“ 政治论“哲学.两种观点虽主张各异,却均持之有据,并相互交织且历久不衰.前者主张高等教育“以 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J,恪守自己发展知识,探求真理的使命与理想,排除外在的各种诱惑与干扰,保持独立品性.后者认为:“ 人们探求深奥的知识不仅出于闲逸的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对国家有着深远影响.“J 高等收稿日期:2005-03-11作者简介:梁燕玲(19
7、71 一),女,陕西渭南人,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博士生,渭南师范学院副教授,从事高等教育与教育基本理论研究.2 西安欧亚学院 2005 牟教育应面向社会,以服务社会为己任,拒绝保守,封闭,告别“象牙塔 “,走进喧嚣而生动的现实生活 ,直接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两种观点的斗争一直在持续着,并且在不同历史时期以不同的面目表现出来.在一定意义上,高等教育的“认识论“ 与“政治论“ 哲学可以构成高等教育发展史中的经纬,他们的交叉,融合甚至激烈对抗就是高等教育自身发展状态的反映.从这里,不难发现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问题的源起与内在发展逻辑.首先,高等教育是面向公众还是面向少数人.两种高等教育哲学关于
8、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相悖的.对“ 认识论 “哲学来说 ,高等教育是为了那些才智优秀,品德高尚的人以及他们的更好发展而存在的.它不是一块可以分享的蛋糕.对“政治论“ 哲学而言,高等教育是属于所有人的教育.但若略加考察,后者只是做了一个巧妙的变通.没有人会相信在美国读完社区学院与从哈佛大学拿到毕业证书具有同等的意义.虽然经济学家会狡辩,二者的投资首先不等值;社会学家也会说,他们的社会角色本来就不同,而这又恰恰反证了高等教育面向公众时的能力界限.它并不是解决所有社会问题的灵丹妙药.这一争论恰恰直接滋生了高等教育的公平与效率问题.其次,高等教育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存方式,对现实的反思还是积极的参与?这些都直
9、接指向高等教育实践.对此,两种高等教育哲学的解答也是不同的.其核心则在于对高等教育迄今所承担的职能之间关系的认识.“认识论 “哲学观坚持高等教育培养人才和科学研究的中心职能.它是以科学本身为目的的,社会服务并非它的直接目的,只能算是一种副产品而已.“政治论“ 哲学观则认为高等教育的中心职能是为社会服务.这种争辩不仅引发了高等教育外在公平与效率的冲突,同时也催生了高等教育系统内部的分裂与分化,从而激发了高等教育内部的公平与效率矛盾.最后,高等教育的发展究竟应该呈现什么样的状态?或者说 ,高等教育的发展动力是来自于内还是来自于外? 高等教育的发展路径是渐进的还是跃进的?高等教育发展中的决定性因素以
10、及各因素间的相互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既涉及到高等教育发展的普遍性问题,也同样涉及到高等教育发展的特殊性问题.两种哲学观的分歧在这一实质性问题上得到了充分的表现.高等教育的发展究竟是内在逻辑的展开还是外在力量的表现,或者说,高等教育的独立性在什么程度上,以什么样的方式表现出来?对高等教育的发展而言,这个问题同样是一个公平与效率的问题.历史地看,高等教育的本质不是适应,应变,而是超越与创新.高等教育的产生是缘于对真理的追求,而真理的标准又是相对不确定的,这在一定意义上,决定了高等教育与社会之间保持距离的合理性,也反映了高等教育实现社会引导的必然要求.但随着高等教育走进社会发展的轴心
11、,高等教育职能的多样化同样是一种历史必然.“肯定现实社会可能是一种服务,但否定和超越社会则是更高层次的服务.“3 她就是在这一对张力中发展着 .公平与效率于是历史地存在着.从本质而言,社会的进步与人类的发展都是通过人的实践实现的.高等教育的发展也不例外.而人的实践不仅旨在解决人与客观世界的关系,同时更在于实现人自身境界的提升与超越.高等教育对知识的探求不只限于帮助人解决与外在对象之间的冲突,更在于实现人类自身发展的本质目的.从这个意义上说,高等教育自身价值之根本在于人之价值,而非知识之价值.也就是说,“政治论“ 与“认识论 “哲学的冲突其实是高等教育不同层次价值关系的一种反映.公平是一种普适性
12、追求,代表着人类永恒的价值,效率则和资源的有效使用联系在一起.在社会实践活动中,二者常表现为目的和手段的关系.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公平与效率将高等教育的理想与现实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透视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合理视角.从以上可以得出两点启示: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问题就蕴含于高等教育发展的内在逻辑之中,是我们无法回避的问题;对高等教育发展而言,公平与效率本就是一对历史的,动态的,不平衡的结合体.随着高等教育实践的推进而呈现不同的发展态势.只要高等教育还在自我发展与社会适应之间不断的作出选择,这种矛盾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并成为高等教育发展中一种制衡的力量.二,从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看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高等教育
13、公平与效率问题引起国人的关注是近 20 余年,特别是最近 10 余年的现象,直接的诱因就是目前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非常规发展战略.其实这一关联一直就存在着,只是表现不同罢了.第 3 期梁燕玲:高等教育现代化公平与效率之视角透视 3纵向对照,从蔡元培改革“北大 “迄今,“公平与效率“ 也随着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历程跌宕而起伏.在盲目追求外部效率时,“社会主义大学“ 遍地开花,不仅没能提高效率,也使公平贬值;以公平为尺度,置效率于不顾,带来的结果又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徘徊甚至倒退.改革开放以来,从高等教育为经济发展服务,进而发展到“教育产业化“, 经济效率至上,导致高等教育领域各种问题滋生,“公平与效率
14、“ 的矛盾再次渐趋激化.随之,学界对这一高等教育现代化进程的反思也不断展开.横向比较,西方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也是在这一对张力中不断寻求平衡.欧洲的高等教育有着悠久的传统,较为鲜明的独立性使大学一直对外部干扰能够保持一种距离.然而,在人力资本之效率理论的支撑下,出现了 60 年代高等教育大扩张,到70 年代,“当大学毕业生的收人开始降低到相当于其他学历的工人的工资水平时“H】,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相互指责,以及公众对高等教育的不满,使不公平的感觉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有些人甚至认为,公平的原则要求大学毕业生在支付高等教育的全部费用之外再交付加税,以对社会其他人所处的不利地位进行补偿.“C4进人 80
15、 年代,对效率的关注又继续将改革推向深入.美国高等教育,虽说在3oo 多年的发展历史中,已逐渐形成了对“效率和公平“ 独具特色的处理方式.但这对矛盾的存在及激烈碰撞也同样是不容回避的事实.般而言,无论是“公平为先“还是“效率优先“, 只要这一对矛盾严重失衡,高等教育现代化进程必然受到极大阻碍;要么停滞不前,要么畸形发展.缘由就是统一尺度的缺乏.社会学家使用公平的尺度来品评高等教育的优劣,经济学家用效率的准则来判断高等教育的成败.在高等教育研究领域,我们需要一种自身的判断标准.也就是说,这一对概念首先应统一于高等教育体系自身.效率是经济效率与社会效益的整合,公平是伦理尺度与科学尺度的统合.其次,
16、判断的指标应该与具体内容相联系,坚持多层次,多角度,多样化.平衡的基点何在?高等教育与人的和谐发展,高等教育与社会的和谐发展.这样一来,才能有效地实现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的统一,从而推进高等教育现代化的进程.同时更应看到,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张力也是高等教育现代化的一种动力机制.以高等教育大众化为例,从公平与效率的角度考察,“区域高等教育差异与城乡差异和贫富阶层差异这三个问题是密切相连的,其焦点集中在如何向社会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由此而引发的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不仅影响到高等教育的整体布局,而且必将导致高等教育系统内部的裂变与分化,也就必然形成目前高等教育公平与效率之局域,渐进,不平衡的
17、发展态势,从而为新的发展蓄势.高等教育现代化过程中,政治,经济,市场及高等教育自身等各种因素的复杂作用及其关系架构的变化都使得高等教育的公平与效率问题成为一种多样性,历史性存在.从这一意义上,它反映了高等教育现代化的根本目标与阶段性目标之间的过渡以及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及在不同发展阶段所需要的经济,政治体制及相关支撑.三,由公平与效率看中国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基本路径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大,进入高等教育已然成为人们对难以准确预期的未来所进行的最好投资.加之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冲击,非政府力量的崛起,以及市场化的强烈冲击,导致高等教育正在成为各种力量争相控制的对象.每种力量作用的出发点及其相互结合
18、的方式使得高等教育的发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随着高等教育企业化趋势的演进,效率成为高等教育的首要评估指标.由于民主意识的提高,人们对高等教育的公平诉求更加强烈.如果说,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所出现的各种社会不公平现象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在教育中人们则期望公平价值的较好实现.虽然,高等教育的产品属性与基础教育相比,更具有私人产品属性,但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与价值却是特殊的.所以,在这一领域的公平与效率具有特殊的涵义.同时,高等教育以何种机制,通过何种途径,以何种路径实现现代化,本身也是一个公平与效率的选择过程.(一)确立“公平与效率“的基点,建构新的高等教育理念对高等教育的本质
19、,功能与结构作出时代解答,在众多的选择中,人们更倾向于将高等教育看作一个知识创新,传播与发展的社会组织.这种组织的生命力在于它有一种特殊的对学术的强烈追求与渴望,表达着人类的认识激情,挑战人类的发展极限.这种组织的特质使它形成了一种鲜明的个性,注定了它一种非大众化的内在特征.然而科4 西安欧亚学院 2005 年学技术改变了这一状况,不仅使高等教育不断的满足社会的各种要求,而且社会的要求已经成为高等教育生存与发展的关键指标.这仅仅是对高等教育功能的拓展还是对高等教育本质的挑战?我们更倾向于前者.但是这种功能的拓展已经影响到了高等教育的内在结构与外在结构.高等教育的结构性变革使得高等教育的理念处在
20、不断的动态发展过程之中.如果有一句话可以更好的概括今天的高等教育基本理念的话,就是自觉,自主,自由和超越.(二)保持“公平与效率“的适度张力由于各种力量作用方式及其相互关系的变化必然导致不同时期公平与效率问题的不同解答,同时高等教育的发展向社会中心的演进也必然导致各种影响因素此消彼长的格局演化.要对此有所把握,从经济学,社会学角度的认识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多视角透视,这也许就是高等教育的独特视角.同时,公共力量的强势参与不仅使高等教育成为公众的焦点,也不断冲击着“公平与效率“ 的已有格局.公平与效率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这种变化历程的最佳标志.如同以前对经济发展效率的关注导致“效率优先,兼顾公平 “的选择一样,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发展目标也许倾向于“公平优先,兼顾效率“的战略选择. 这种战略抉择更多的是由外在力量的关系架构决定的.(三)通过组织制度变革与体制供给协调高等教育内外部的公平与效率.高等教育在公平与效率的选择当中表现出的
